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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天，忽然身邊的婢子行色匆匆走進來衝著寧雲筱行了禮說道：“娘娘，您派去照看醫館的侍衛迴來了，說是有要事稟報娘娘，奴婢讓他在殿外候著了。”
即便這些侍衛是寧雲筱的心腹，也是沒有傳召不能進殿，進殿沒有特殊情況的話也不能帶著武器的。
察覺到似乎有些不對勁，寧雲筱急忙坐起來衝著那婢子說道：“讓他進來。”
那婢子福身出去了，過了片刻，已經檢查無誤的侍衛便進了大殿，衝著寧雲筱行了大禮說道：“參見皇後娘娘。”
“免禮。聽說你有要事要稟報本宮，可是醫館出了什麽事？”寧雲筱也著急的很，畢竟醫館的事情是黎翊炎交給她的，所以她一點也不敢怠慢了去。
“的確，娘娘有所不知，醫館一開始開張那幾日，那些看不起病的百姓聽聞紛紛來醫館瞧病，感謝皇恩浩蕩。的確是一件好事。”那侍衛點點頭，衝著寧雲筱拱手說道。
寧雲筱不解，這不正是她想要看到的模樣麽？疑惑之下問道：“這不正好救濟了百姓，還樹立了皇威嗎？有何不妥之處嗎？”她手中捏著平日裏拭汗的帕子，微微有些著急。
那侍衛這才急忙說道：“隻是這些日子，小的再去查看的時候，發現這醫館裏的大夫和看病的百姓之間似乎並不和樂，反而經常有些許矛盾。”
“可是那些大夫拿了錢不好好看病？”這是他們許多人都擔心的問題，生怕那些大夫隻顧著拿錢，而忽略了那些百姓的病症。
可是沒想到那侍衛卻搖了搖頭。“經過小的這幾日的觀察，好像事情並不是如娘娘所想一般。”說著，他又思考了片刻，像是在迴想這幾日的場景。
“一開始小的也以為是那些大夫仗著自己拿著皇上給的銀子不好好辦事，所以專門去暗訪了一些百姓。還偽裝成看病的百姓和其中一位大夫閑聊了幾句，這才知道其中的問題。”那侍衛頓了頓，繼續補充了兩句。
“哦？你倒是說說看？”寧雲筱也跟著好奇呢，聽起來這件事似乎沒有自己想象的這麽簡單。
“迴娘娘的話，小的通過和他們閑聊得知，這些大夫也算是恪盡職守，沒有絲毫的怠慢。想來也是醫者仁心。隻是在這開銷上卻出了一些問題。似乎是有些周轉不開，吃的緊了。”那侍衛急忙迴答道。
寧雲筱聽了這話，就更加疑惑了，也稍稍有些生氣。“吃的緊了？皇上這才撥了上千兩白銀，也不過個把月過去了，就全部花完了？這些人看病用的都是人參靈芝不成？”
“娘娘息怒，小的一開始也滿心的疑惑，所以這才多方打聽之後才來跟娘娘稟報的，那藥的確是普通的藥，小的也拿著方子問過太醫院的太醫，太醫說還不如當日他們開的藥貴呢，隻是這看病人數實在龐大……”那侍衛急忙勸慰道。
寧雲筱的氣這才稍稍消了一些，想起那天出宮狩獵的時候被攔住的場景，忽然衝著身邊的侍女說道：“那日派去京城各處查看的禦林軍首領如今可在宮中？”
“迴娘娘的話，這些日子|宮裏無事，想來應是在的。”那婢子即刻答道。“可需要奴婢去給娘娘請過來？”
寧雲筱點了點頭，衝著那丫頭說道：“你去請禦林軍首領即刻就過來，順便帶上兩三個當日一同前去的兵士來。”那丫頭領了命便去了。
見那丫頭離殿去了，寧雲筱又看著站在殿中的侍衛，繼續問道：“你可知道這些百姓都看的什麽病？可有什麽罕見的大病？”
那侍衛思慮了片刻之後，搖了搖頭說道：“都是些日常的小病小災，聽那大夫說，大抵最大的病症恐怕就是那些上了年紀的農夫害的熱症了。”
寧雲筱聽了這話，低眸不語。過了片刻，她派去請禦林軍首領過來的婢女已經帶來了人。那幾人見了寧雲筱，在殿前站定，行大禮拱手作揖道：“參見皇後娘娘。”
“幾位不必多禮。今日本宮叫你們前來是有事要問你們。”寧雲筱看著殿前站立的幾個人，清了清嗓子說道。
那幾人麵麵相覷，禦林軍的首領隻好拱手答道：“方才來的時候，卑職已經聽姑姑說了些許，說是和那日出宮的事情有關。故而卑職帶了幾個對那日的事有些許印象的，娘娘盡管問就是了。”
寧雲筱點了點頭，衝著這幾人問道：“本宮問你們，那天你們去京城四處查看城郊百姓們的生活狀況，可還記得大約有多少人患了病無力拿錢醫治？”
“這……”那幾人愣了片刻，又低眸思考了許久，其中一人這才開口說道：“迴娘娘的話，那日我們也並未走過京城的所有村落。但是根據一些去過的村落來估計的話，大約患病人數應在六百多人有餘。”
“何以見得？”寧雲筱有些不解。她畢竟還是對京城附近的村落不是很熟悉。
那禦林軍首領這時候接過了話答道：“娘娘您有所不知。這京城中東西南北集市並立，坊市逐漸分離，都是一片熱鬧景象，故而皇城幾十裏內都是不設村落的。但是城郊則多以幾十口或一百多口人的村落為主聚居。京城周圍四麵且不算山間河穀，其他平坦些的地方大約有十幾個村落。”
“這麽說，算起來我們那日見的那個村子情況最是嚴重以外，這十幾個村落的加起來也不過五百人出頭。是這個意思？”寧雲筱接過了話說道。
“正是此意。想來再算上京城中少有百姓吃緊，也不過就是六百人有餘罷了。”那禦林軍的首領拱手答道。眸中頗為嚴肅。
寧雲筱想了想，讓那侍衛去取來醫館自開張一來到現在的所有處方單子，說是要寫個賬本，算算清楚究竟是哪個環節出了問題。
寧雲筱讓禦林軍的人先迴去了，隻說如果再有事會讓人去找他們的。那幾人便行禮離開了。她又讓丫頭去詢問了當日太醫給開的方子中那些藥材在如今集市上的價格，還讓人去羅列出了如今市麵上一些常見藥材的價格。好來算清楚這醫館的日常開銷應是一個什麽情況。
很快，宮裏的小丫頭就取來了醫藥單子，還順便帶來了在太醫院抓藥的小藥童來。說是怕皇後娘娘還有什麽事情要問。寧雲筱讚許的點了點頭，就接過了標注好價碼的單子，又找來了算盤。
寧雲筱在一旁一絲不苟的算著，下麵的人也沒敢打擾，隻是在一側候著罷了。看著寧雲筱一手撥弄算盤，一手拿著單子，麵色愈發陰沉了許多。
大約是過了一炷香的功夫，寧雲筱才有了些頭緒，將算過的賬本細細理了過來，接著看了一眼麵前的賬本，歎了口氣自言自語道：“按理說，根據本宮方才算的賬本來看，這一千兩銀子少說也能用個多半年了。這一年也最多不超過兩千兩銀子啊……”
“娘娘，您先歇歇，吃一些糕點吧。”身邊的小丫頭呈上來了剛剛做好的雲片糕，擱在了寧雲筱的麵前。“這賬目一時半會兒也說不清，還是等醫館裏的單子拿來了再說吧。”
寧雲筱點了點頭也覺得有道理，隻好先擱下了麵前的賬本，拿起了雲片糕嚐了一口。又看著方才來此候著的小藥童說道：“你且過來，本宮問你幾個問題。”
那小童應聲上前了兩步。“皇後娘娘盡管問就是了。”寧雲筱點了點頭，拿著方才的藥單子問道：“這些個藥材裏可有什麽名貴的草藥？”
那小童拿過單子仔細的看了一遍，又遞了迴去說道：“迴娘娘的話，這都是尋常治療熱症的草藥，沒什麽特別的。”
寧雲筱看著麵前的小童不語，想了想又歎了口氣。這時候正好派去醫館的侍衛迴來了。他手上拿著的，正是這些大夫開的方子，寧雲筱又拿過來看了看，給那小童也看了看問道：“這裏麵可有什麽名貴的草藥？”
那單子足足有近一尺高，摞在一起看的寧雲筱眼睛都花了，隨手抽出來幾張遞給那小藥童，他看過之後都是搖了搖頭迴答道：“皆是平常草藥。”
寧雲筱這下更是生氣，她摒退了所有人又悶頭算了近一個時辰，結果沒想到算下來讓她大吃一驚。這也不過是個把月，就已經用掉了之前的一千兩銀子不算，還賒了好幾百兩的帳用來平日的一些用度呢！這麽一來，算下來一年就需要上萬兩白銀！
“怎的差距如此之大？”寧雲筱看著麵前的侍衛，可那侍衛也說不出一個所以然來。隻說了一句自己早前在醫館大夫那裏聽來的話。“這些百姓因為聽說來這裏看病不需要花費什麽銀兩，於是無論有哪裏不適，都來這裏問上好一陣兒。”
寧雲筱聽到這話眉頭一皺。這可不是什麽好事。
“不止如此，小的還聽說京城裏有幾家醫館因此都快要關門了。”這才是問題所在。
寧雲筱看著麵前的侍衛，沉默了片刻之後，衝著身邊的宮人問道：“如今是什麽時辰了？”
“會娘娘的話，還有還有一個時辰天兒就黑了，您是有什麽事嗎？”那小丫頭答道。寧雲筱聽了，擺了擺手，又吩咐道：“既然如此，那明日再去吧，你且安排下去，明日本宮要出宮一趟。”
第二日，剛用過了早膳，寧雲筱就帶著人去了京中設置的一處醫館。她為了避開風頭，專門換上了平常人家的衣裳，隻當是微服私訪罷了。剛下馬車，卻聽見醫館裏麵似乎起了什麽爭執。
“還說是什麽不花銀子就能把病看好呢，我們這些小老百姓還真就相信了！結果沒想到，不過是一些庸醫跟著朝廷合夥誆我們的吧！”一個婦人的尖細聲音先傳到了寧雲筱的耳朵裏。
“說的是呢！不過就是一些小草藥，這些個庸醫都不願意給我們。還說什麽朝廷承擔開支！”這幾個人被煽動的，也跟著附和起來。寧雲筱還沒來得及問清楚到底發生了什麽，隻聽旁邊的人說似乎是大夫不給看病。
寧雲筱正要走進去問個究竟，沒想到裏麵忽然打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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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天，忽然身邊的婢子行色匆匆走進來衝著寧雲筱行了禮說道：“娘娘，您派去照看醫館的侍衛迴來了，說是有要事稟報娘娘，奴婢讓他在殿外候著了。”
即便這些侍衛是寧雲筱的心腹，也是沒有傳召不能進殿，進殿沒有特殊情況的話也不能帶著武器的。
察覺到似乎有些不對勁，寧雲筱急忙坐起來衝著那婢子說道：“讓他進來。”
那婢子福身出去了，過了片刻，已經檢查無誤的侍衛便進了大殿，衝著寧雲筱行了大禮說道：“參見皇後娘娘。”
“免禮。聽說你有要事要稟報本宮，可是醫館出了什麽事？”寧雲筱也著急的很，畢竟醫館的事情是黎翊炎交給她的，所以她一點也不敢怠慢了去。
“的確，娘娘有所不知，醫館一開始開張那幾日，那些看不起病的百姓聽聞紛紛來醫館瞧病，感謝皇恩浩蕩。的確是一件好事。”那侍衛點點頭，衝著寧雲筱拱手說道。
寧雲筱不解，這不正是她想要看到的模樣麽？疑惑之下問道：“這不正好救濟了百姓，還樹立了皇威嗎？有何不妥之處嗎？”她手中捏著平日裏拭汗的帕子，微微有些著急。
那侍衛這才急忙說道：“隻是這些日子，小的再去查看的時候，發現這醫館裏的大夫和看病的百姓之間似乎並不和樂，反而經常有些許矛盾。”
“可是那些大夫拿了錢不好好看病？”這是他們許多人都擔心的問題，生怕那些大夫隻顧著拿錢，而忽略了那些百姓的病症。
可是沒想到那侍衛卻搖了搖頭。“經過小的這幾日的觀察，好像事情並不是如娘娘所想一般。”說著，他又思考了片刻，像是在迴想這幾日的場景。
“一開始小的也以為是那些大夫仗著自己拿著皇上給的銀子不好好辦事，所以專門去暗訪了一些百姓。還偽裝成看病的百姓和其中一位大夫閑聊了幾句，這才知道其中的問題。”那侍衛頓了頓，繼續補充了兩句。
“哦？你倒是說說看？”寧雲筱也跟著好奇呢，聽起來這件事似乎沒有自己想象的這麽簡單。
“迴娘娘的話，小的通過和他們閑聊得知，這些大夫也算是恪盡職守，沒有絲毫的怠慢。想來也是醫者仁心。隻是在這開銷上卻出了一些問題。似乎是有些周轉不開，吃的緊了。”那侍衛急忙迴答道。
寧雲筱聽了這話，就更加疑惑了，也稍稍有些生氣。“吃的緊了？皇上這才撥了上千兩白銀，也不過個把月過去了，就全部花完了？這些人看病用的都是人參靈芝不成？”
“娘娘息怒，小的一開始也滿心的疑惑，所以這才多方打聽之後才來跟娘娘稟報的，那藥的確是普通的藥，小的也拿著方子問過太醫院的太醫，太醫說還不如當日他們開的藥貴呢，隻是這看病人數實在龐大……”那侍衛急忙勸慰道。
寧雲筱的氣這才稍稍消了一些，想起那天出宮狩獵的時候被攔住的場景，忽然衝著身邊的侍女說道：“那日派去京城各處查看的禦林軍首領如今可在宮中？”
“迴娘娘的話，這些日子|宮裏無事，想來應是在的。”那婢子即刻答道。“可需要奴婢去給娘娘請過來？”
寧雲筱點了點頭，衝著那丫頭說道：“你去請禦林軍首領即刻就過來，順便帶上兩三個當日一同前去的兵士來。”那丫頭領了命便去了。
見那丫頭離殿去了，寧雲筱又看著站在殿中的侍衛，繼續問道：“你可知道這些百姓都看的什麽病？可有什麽罕見的大病？”
那侍衛思慮了片刻之後，搖了搖頭說道：“都是些日常的小病小災，聽那大夫說，大抵最大的病症恐怕就是那些上了年紀的農夫害的熱症了。”
寧雲筱聽了這話，低眸不語。過了片刻，她派去請禦林軍首領過來的婢女已經帶來了人。那幾人見了寧雲筱，在殿前站定，行大禮拱手作揖道：“參見皇後娘娘。”
“幾位不必多禮。今日本宮叫你們前來是有事要問你們。”寧雲筱看著殿前站立的幾個人，清了清嗓子說道。
那幾人麵麵相覷，禦林軍的首領隻好拱手答道：“方才來的時候，卑職已經聽姑姑說了些許，說是和那日出宮的事情有關。故而卑職帶了幾個對那日的事有些許印象的，娘娘盡管問就是了。”
寧雲筱點了點頭，衝著這幾人問道：“本宮問你們，那天你們去京城四處查看城郊百姓們的生活狀況，可還記得大約有多少人患了病無力拿錢醫治？”
“這……”那幾人愣了片刻，又低眸思考了許久，其中一人這才開口說道：“迴娘娘的話，那日我們也並未走過京城的所有村落。但是根據一些去過的村落來估計的話，大約患病人數應在六百多人有餘。”
“何以見得？”寧雲筱有些不解。她畢竟還是對京城附近的村落不是很熟悉。
那禦林軍首領這時候接過了話答道：“娘娘您有所不知。這京城中東西南北集市並立，坊市逐漸分離，都是一片熱鬧景象，故而皇城幾十裏內都是不設村落的。但是城郊則多以幾十口或一百多口人的村落為主聚居。京城周圍四麵且不算山間河穀，其他平坦些的地方大約有十幾個村落。”
“這麽說，算起來我們那日見的那個村子情況最是嚴重以外，這十幾個村落的加起來也不過五百人出頭。是這個意思？”寧雲筱接過了話說道。
“正是此意。想來再算上京城中少有百姓吃緊，也不過就是六百人有餘罷了。”那禦林軍的首領拱手答道。眸中頗為嚴肅。
寧雲筱想了想，讓那侍衛去取來醫館自開張一來到現在的所有處方單子，說是要寫個賬本，算算清楚究竟是哪個環節出了問題。
寧雲筱讓禦林軍的人先迴去了，隻說如果再有事會讓人去找他們的。那幾人便行禮離開了。她又讓丫頭去詢問了當日太醫給開的方子中那些藥材在如今集市上的價格，還讓人去羅列出了如今市麵上一些常見藥材的價格。好來算清楚這醫館的日常開銷應是一個什麽情況。
很快，宮裏的小丫頭就取來了醫藥單子，還順便帶來了在太醫院抓藥的小藥童來。說是怕皇後娘娘還有什麽事情要問。寧雲筱讚許的點了點頭，就接過了標注好價碼的單子，又找來了算盤。
寧雲筱在一旁一絲不苟的算著，下麵的人也沒敢打擾，隻是在一側候著罷了。看著寧雲筱一手撥弄算盤，一手拿著單子，麵色愈發陰沉了許多。
大約是過了一炷香的功夫，寧雲筱才有了些頭緒，將算過的賬本細細理了過來，接著看了一眼麵前的賬本，歎了口氣自言自語道：“按理說，根據本宮方才算的賬本來看，這一千兩銀子少說也能用個多半年了。這一年也最多不超過兩千兩銀子啊……”
“娘娘，您先歇歇，吃一些糕點吧。”身邊的小丫頭呈上來了剛剛做好的雲片糕，擱在了寧雲筱的麵前。“這賬目一時半會兒也說不清，還是等醫館裏的單子拿來了再說吧。”
寧雲筱點了點頭也覺得有道理，隻好先擱下了麵前的賬本，拿起了雲片糕嚐了一口。又看著方才來此候著的小藥童說道：“你且過來，本宮問你幾個問題。”
那小童應聲上前了兩步。“皇後娘娘盡管問就是了。”寧雲筱點了點頭，拿著方才的藥單子問道：“這些個藥材裏可有什麽名貴的草藥？”
那小童拿過單子仔細的看了一遍，又遞了迴去說道：“迴娘娘的話，這都是尋常治療熱症的草藥，沒什麽特別的。”
寧雲筱看著麵前的小童不語，想了想又歎了口氣。這時候正好派去醫館的侍衛迴來了。他手上拿著的，正是這些大夫開的方子，寧雲筱又拿過來看了看，給那小童也看了看問道：“這裏麵可有什麽名貴的草藥？”
那單子足足有近一尺高，摞在一起看的寧雲筱眼睛都花了，隨手抽出來幾張遞給那小藥童，他看過之後都是搖了搖頭迴答道：“皆是平常草藥。”
寧雲筱這下更是生氣，她摒退了所有人又悶頭算了近一個時辰，結果沒想到算下來讓她大吃一驚。這也不過是個把月，就已經用掉了之前的一千兩銀子不算，還賒了好幾百兩的帳用來平日的一些用度呢！這麽一來，算下來一年就需要上萬兩白銀！
“怎的差距如此之大？”寧雲筱看著麵前的侍衛，可那侍衛也說不出一個所以然來。隻說了一句自己早前在醫館大夫那裏聽來的話。“這些百姓因為聽說來這裏看病不需要花費什麽銀兩，於是無論有哪裏不適，都來這裏問上好一陣兒。”
寧雲筱聽到這話眉頭一皺。這可不是什麽好事。
“不止如此，小的還聽說京城裏有幾家醫館因此都快要關門了。”這才是問題所在。
寧雲筱看著麵前的侍衛，沉默了片刻之後，衝著身邊的宮人問道：“如今是什麽時辰了？”
“會娘娘的話，還有還有一個時辰天兒就黑了，您是有什麽事嗎？”那小丫頭答道。寧雲筱聽了，擺了擺手，又吩咐道：“既然如此，那明日再去吧，你且安排下去，明日本宮要出宮一趟。”
第二日，剛用過了早膳，寧雲筱就帶著人去了京中設置的一處醫館。她為了避開風頭，專門換上了平常人家的衣裳，隻當是微服私訪罷了。剛下馬車，卻聽見醫館裏麵似乎起了什麽爭執。
“還說是什麽不花銀子就能把病看好呢，我們這些小老百姓還真就相信了！結果沒想到，不過是一些庸醫跟著朝廷合夥誆我們的吧！”一個婦人的尖細聲音先傳到了寧雲筱的耳朵裏。
“說的是呢！不過就是一些小草藥，這些個庸醫都不願意給我們。還說什麽朝廷承擔開支！”這幾個人被煽動的，也跟著附和起來。寧雲筱還沒來得及問清楚到底發生了什麽，隻聽旁邊的人說似乎是大夫不給看病。
寧雲筱正要走進去問個究竟，沒想到裏麵忽然打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