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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冷星早已自盡死在天元國的牢房裏,黎翊炎對當年之事也毫不知情,他冷月自會無功而返,到時帶著配方,冷月就該去陪他的妹妹了。老皇帝邪魅的望著冷月,這一次冷月必定會成功,以謝自己相告的恩情。


    圍場裏藍日國白晨霖帶著隨從,逐鹿狩獵,鴿子從樹枝中受驚飛出,一聲“咻”的聲音,弓箭穿過鴿子的羽翼跌落在地上,隨從們拍著白晨霖的馬屁,高唿讚歎著白晨霖的好身手。


    冷月決定穿過藍日國的這個地勢險峻的圍場,以便減少時間,最短時間內到達天元國。


    冷月急馳在藍日國的圍場裏,眼瞅著就要到達藍日國與天元國公共的地界了,忽然背後的一枚冷箭向冷月射來,刺在冷月的身上,冷月隨著一聲尖叫,狠狠地摔落在兩國的公共地界,頭撞在距離圍場數米的石頭上,滲出殷紅的血跡。


    “小姐,”青竹發現了重傷昏迷的冷月,急忙唿喊著坐在車裏的寧雲筱。


    “青竹,你總是這樣嗎?還是發現了帥公子啊?”寧雲筱咯咯的打趣著青竹,隨後掀開車的門簾,一個受傷的男人和一個憂心忡忡的青竹映入眼簾。


    青竹將寧雲筱扶下車,寧雲筱看了看昏迷不醒的男人,又環顧了一下四周,圍場裏寂靜無聲,寧雲筱陷入了沉思,這個男人究竟是誰?為什麽會出現在這裏?


    “你呀,是繼續遊玩,還要撿個男人迴去?青竹姑娘覺得呢?”寧雲筱打趣的問著青竹,她也不敢貿然把一個陌生男子帶迴皇宮,畢竟上次的事,她也害怕再次發生。


    看著眼前善心大發的青竹,又看著傷痕累累的男人,寧雲筱決定把他帶迴皇宮,但是要求青竹在男人蘇醒之時,必須把他送出皇宮去。


    圍場裏,白晨霖望著遠去的寧雲筱和受傷的男人陷入了沉思,這一切是否是黎翊炎故意而為,他的目的又何在?


    寧雲筱的車裏,男人痛苦的呻吟著,斷斷續續唿喊著“冷星,冷星。”


    “看來又是一個多情的男子。”寧雲筱喃喃細語道。


    天元國裏,黎翊炎和丞相在禦花園裏閑談著五國之間的境況。藍日國白晨霖的登基讓他很奇怪,要說這看管白晨霖的季風乃是寧雲筱的徒弟,以昔日白晨霖對寧雲筱的所作所為,他季風也絕不會輕饒了他,怎會讓他逃離隱村,還做了藍日國代理皇帝呢?


    “前些日子,季風來信說,他要和沂水一同去接雨兒和浮兒。”寧雲筱從外迴來時,看見疑惑重重的黎翊炎,解釋道。


    “你怎麽這麽早就迴來了?青竹呢?”黎翊炎很是好奇。寧雲筱央求了半天,自己才允諾她和青竹微服出遊去近郊的,怎麽不消半晌的時間,她就迴來了。


    “霞披忘記了,特迴來取的。”寧雲筱平靜的說著,一邊朝馬車看去,等它逐漸消失不見,寧雲筱才放下心中的大石。


    黎翊炎覺得寧雲筱顯得有些奇怪,但是他又說不出個所以來。


    “啊……”寧雲筱慌張的應和著,內心的緊張深怕被黎翊炎察覺,這受傷的男人,如若是別國的細作,那自己又間接的把皇上和麒麟推向了危險的邊緣,看來自己得小心查探才好。


    “沒事,隻是一時不見棲棲,覺得很想念了。”寧雲筱嘴上說著,心裏卻早就飛到了馬車上。


    青竹驅趕著馬車,將它停靠在皇宮最西的一個閑置的房間裏,稍微收拾了下,便把男人安頓在那裏。


    寧雲筱拿著霞披兀自趕到她們事先約好的地方。


    “冷月?”寧雲筱替男人清洗了傷口時,發現他身上的汗巾上赫然繡著冷月的字樣。寧雲筱暗自思忖,他昏迷之時喃喃自語喚著冷的名字,看來眼前的男子很重情誼,不由得對他敬畏起來。


    寧雲筱給冷月包紮好傷口後,便將從太醫院要來的治傷良藥交給青竹,讓她給人他煎了去。


    寧雲筱迫切的希望冷月可以早些離開皇宮,雖然知道他姓名,但是潛在的危險依舊存在。


    數日的悉心照料,冷月的傷已經恢複,隻是頭腦有些意識模糊,寧雲筱不知道是否是佯裝,暗地裏差青竹找了口緊的禦醫過來查看,結果被告知冷月的頭顱裏有積血,壓製著神經,已然失去記憶。


    麵對禦醫的肯定,寧雲筱反而不擔心他的身份,畢竟此時這個男人對自己毫無威脅。


    青竹很高興,寧雲筱不再急切的催促將受傷的人送走,這樣自己就可以和冷月朝夕相對,自打自己初遇男人時,青竹總覺得似曾相識。


    “我們的青竹姑娘,情竇初開了呀。”寧雲筱打趣逗著麵頰緋紅的青竹。


    “娘娘。”青竹不好意思的說著。


    “他是誰?”近來,黎翊炎覺得寧雲筱好生奇怪,每天寧雲筱都會找時機與青竹消失不見。


    這一日,黎翊炎眼瞅著寧雲筱和青竹鬼鬼祟祟的朝城西的廢棄房子裏走去,便尾隨了過來。


    寧雲筱於是把那一日微服的事告訴了黎翊炎,黎翊炎望著傷痕累累的冷月,畢竟此事非同小,黎翊炎不想皇宮裏再發生偷竊事件。


    “皇上,奴婢一定小心看管,自不會讓他擾亂了皇上的雅興。”畢竟冷月此時並沒冒犯皇宮裏的任何一個人,青竹相信眼前的這個男子。


    冷月無辜的望著眼前的這一切,他什麽也想不起來,唯有在彌留之際,望見遠處馬車上正緩緩而來,夢境裏有個女人在給自己擦拭傷口,而這個人正事站在黎翊炎身旁的女子。


    “你要幹什麽?”冷月將寧雲筱擋在身後,堵在黎翊炎的麵前。


    黎翊炎望著眼前這個身負重傷的冷月,在此時還懂得保護自己的救命恩人,想來也不會壞到哪去。如今天元國需要衷心不二的人,看來這男人也是寧雲筱的福報了。


    數日的細心觀察和照料,冷月的傷勢也好的差不多了,唯一的遺憾就是他失去了記憶,不過這反倒讓冷月獲得了一夕的寧靜,寧雲筱望著和棲棲融洽的冷月,暗自慶幸自己聽從了青竹的建議,救了氣息奄奄的男人。


    黎翊炎派人四處打探這個名叫冷月的男子的底細,未發現有什麽異樣,於是便準了冷月的請求,留在皇宮裏保護寧雲筱和麒麟。


    “報,藍日國白晨霖拜謁。”勤政殿內,黎翊炎正在商討著國事,門外的侍從通報道。


    黎翊炎暗生奇怪,這白晨霖素來不與他國來往,與本國交好也是為了三州之事,但後來被隱村囚禁,且被寧雲筱的徒弟季風看守,以他的性格,豈會善罷甘休,看來這次的拜訪,他黎翊炎得小心才是。


    白晨霖此番也是有目的的,上次圍場之事,箭傷他天元國的百姓,並讓他逃脫,他白晨霖自然是奇怪他黎翊炎的動機,這次來一方麵是為了探聽虛實,另一方麵,白晨霖也想拉攏黎翊炎加入他的統一大業。


    “兄長近來可好?”白晨霖佯裝親熱,似乎對舊事早已忘記的一幹二淨。


    黎翊炎寒暄著,這白晨霖想來已經知道前些時日天元國發生的事情了,看來這白晨霖拜訪並非簡單的敘舊。


    “白兄到天元國來,並不是隻是敘舊的吧。”黎翊炎開門見山的說道,他懶得跟白晨霖耍心計。


    “數日前,聽聞圍場有一男子跌倒昏迷,被娘娘救迴?不知兄長知此事否?”白晨霖也在憤懣,這黎翊炎為何派人潛入圍場,若不是自己早些發現,他也許就成為刺客的刀下亡魂了。


    黎翊炎心裏咯噔一下,這白晨霖僅是因為男人從圍場跌落天元國與藍日國公共境內,才來向自己發難,黎翊炎看到這,就覺得這個白晨霖甚是可笑。


    “你是說那個重傷昏迷的男人嗎?為兄就猜出他是你藍日國的人,這就差人把他帶來交由你處置。”黎翊炎冷冷的說道。這白晨霖想借重傷男子發難自己,似乎也太異想天開了吧。


    “來人,去把前些日子娘娘搭救的男人帶來。”黎翊炎吩咐侍從道。他倒不擔心白晨霖與他對質,想來這白晨霖是太想加害自己,無奈下手過重,失手造成他失憶。


    白晨霖望著眼前失憶的冷月,想從他那裏獲取他是黎翊炎手下的信息,卻無奈,眼前的冷月見到白晨霖竟徑自跪下拜見。


    “怎麽,白兄如何解釋?”望著勤政殿外給自己使眼色的寧雲筱,黎翊炎知道眼前的一切都是寧雲筱的安排。


    原來,這白晨霖一來到天元國,寧雲筱就覺此事並非那麽簡單,眼前的這個人是從藍日國圍場裏跌落下來的,那日她就已然懷疑白晨霖會借自己救迴男人來向黎翊炎發難。但是他又失去記憶,自己又問不出個所以然來,不過冷月曾對自己說,願為恩人做任何事,於是寧雲筱便導演了殿前的一幕。


    冷月細數白晨霖交托的任務,什麽假借重傷,潛入天元國以報昔日之仇。


    白晨霖臉色忽紅忽白,本來是想借此事來要挾黎翊炎與自己一同共謀統一大業,卻不料被眼前這個陌生的男子倒打一耙。


    “朕自不相信,藍日國的國君會尋釁滋事,挑起戰端,所以也未聽信他的話。”黎翊炎望著眼前的白晨霖,此刻他倒想看看他還要耍什麽把戲。


    “如此甚好。”白晨霖就勢下坡,若然爭執,他白晨霖占不到什麽好處,唯有借機向黎翊炎下蠱才是。


    “白兄,舟車勞頓,不若休息片刻,夜間,朕與白兄開懷暢飲可好。”黎翊炎躲過了白晨霖的發難,自知他會借機向自己下手,於是借故拖延時間,去想對待之法。


    冷月被黎翊炎的侍從押進了大牢,當然這一切都是做給白晨霖看的,如若將冷月送給了藍日國,黎翊炎覺得自是不妥,畢竟今日他為自己解圍,避免了白晨霖的發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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