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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icp備案號:湘b2-20100081-3互聯網出版資質證:新出網證(湘)字11號網絡文化經營許可證:文網文[2010]129號


    第一百六十九章誠惶誠恐碧浣先上了馬車,掀開了簾子提醒,“姑娘!”


    “今日迴來,教你做伸縮劍。給力文學網”寧雲筱對季風說,轉而踩著馬凳鑽進馬車。


    聞此,季風自然是高興的,總算是得寧雲筱授業了。


    不過,伸縮劍?


    這是什麽東西?


    他下意識的看了眼手中佩劍,蹙著眉思考。


    一旁雨兒跟進去,見白禾還站在外麵,不由道,“進來啊,你愣著幹嘛?”


    白禾睜著大眼睛,一掃方才的萎靡,誠惶誠恐。


    他沒坐過這麽好的馬車,由雙騎拉著不論,裏麵還有軟榻。


    季風看出他心中所想,彎下腰將他抱起,放到車架上。


    雨兒縮迴了頭,他輕輕的拍了兩下白禾的後背,“進去。”


    對上寧雲筱溫和的目光,白禾這才矮身進去,在雨兒身側坐下。


    車簾放下,隔絕了外麵的春風,接著感覺身下一震,身子跟著微晃了下,馬車駛離了宅門。


    軟榻上擱著的小桌子上擺滿了拜佛的祀,不乏點心水果。


    廚娘給做了紅豆糕,雨兒拿過吃了起來,不忘扭頭問,“你要嗎?”


    白禾立馬搖頭。


    碧浣說:“他吃著藥,忌紅豆糕;你也少些吃,午膳要在寺裏用齋飯的。”


    雨兒哦了聲,吃了一塊就蓋上了盒子,又聽碧浣問,“昨日給你號脈,發現你隻虧血,根本卻未損,而且體內精氣旺盛,可是被關押時給你吃了補藥?”


    她一問,寧雲筱的眼睛也從話本子上移開了。


    白禾拘謹的說:“他們給我吃了鹿肉,讓我喝鹿血,晚上就把我關在籠子裏,見天的地方隻能看見月亮。”


    他想了想又補充,“這幾日星星也很多,和月亮同一個位置,都快沾到一起了。”


    雨兒呀了一聲,驚訝的說:“哥哥也能看見月亮。”


    “難道非得曬…月亮不成?”碧浣跟著參謀,看向寧雲筱,“姑娘以為如何?”


    寧雲筱略一沉吟,眸光倏的一閃,“你說最近幾日星星幾近重疊?”


    白禾一愣。


    “他們也沒對你施暴,你為什麽跑?”寧雲筱又問,孩子就像家中飼養的家禽一樣,好吃食供著,是不會起了逃跑的念頭的。


    白禾低下頭。


    碧浣不解,“被抓到了當然要跑啊!”


    “你聽見他們談話了。”寧雲筱說,不可置否。


    這迴輪到碧浣一愣。


    寧雲筱繼續問,“聽見什麽了?有關舉行祭祀的時間地點?”


    她的語氣即顯露出不容違背的命令感又不失溫和,白禾被問到這裏不由自主的就說了。


    “我隻聽到一點,有的話又沒聽懂。”他講述,“和我一起關押的男孩死的時候我看見祭司拿著羅盤在地上亂走亂畫,還抬頭看天,月亮周邊的星星繁多,幾乎是一個挨著一個,接著又聽祭司說什麽星鬥…”


    他越說聲音越小,寧雲筱挺直了脊背。


    “幾天前你又聽見祭司提及星鬥,加上看見星星的距離變近,你跑了。”她說道,恍然。


    不止恍然這一件事。


    話音落下的一瞬間,她向外麵的季風說,抬高了聲調,“停車!”


    “師傅何事?”季風問道,一邊嘞馬,旋即掀了簾子。


    “迴府。”寧雲筱道。


    “莫不是落下了東西?”季風問,這會兒連主街都沒走出去,站在外麵還能看見王府的閣樓,“我迴去取便可。”


    “不,派人去請黎翊炎。”寧雲筱說。


    “師傅…”季風猶豫著說:“可是急事?王爺說離了丞相府也要到佛寺來。”


    寧雲筱啊了聲,坐好,“那就走。”


    ……


    佛寺香火鼎盛,大殿裏擺放六行四列的蒲團,都有人在上麵跪拜。


    寧雲筱也彎腰拜了拜,插了香在香爐裏。


    也不知求什麽,她領著雨兒去殿外看那些石雕的佛像,其中送子觀音的佛像前婦人尤其多。


    倒是碧浣奉上了點心水果,還在功德箱裏放了頗多銀錢,在香爐前給拜佛的人遞香的兩個小和尚連著打了兩個佛號,其中一個跑到了殿後,很明顯是去叫執事和尚去了。


    “是你?”一聲驚叫打破佛殿中的祥和肅穆。


    碧浣才側過頭,就見一個八、九歲大的男孩越過她,撲到了一旁,並且大喊,“土匪!你這個土匪!你害死我爹娘,我殺了你!”


    躲閃不及,白禾一下子就被掐住了脖子,下意識的向後仰去。


    還在跪拜的人立馬退散到一旁,議論紛紛。


    “住手,你這是做什麽,再這麽無理取鬧,我報官了。”碧浣忙攔著,抓著男孩兒的胳膊。


    “報官?報官才好!”緊接著她的話,後麵又一個中氣十足的男人的聲音響起,“你不說,我們也要抓了這個土匪前去官府!”


    碧浣聞聲迴頭,見男人挽了袖子,竟是也要動手,手上立刻加了力道,尋著男孩的腕骨一擰,男孩便啊的尖叫一聲,一屁股坐到了地上,看向碧浣的目光流露出驚恐,哇的一聲開始哭,“叔父,疼!疼死我了!”


    這一哭倒是把碧浣給哭愣了,想她不過會些拳腳功夫,就對這麽小的孩子下手了,不由尷尬起來。


    男人也被哭蒙了,手忙腳亂的在男孩兒胳膊腿上摸了摸,“哪兒疼啊,告訴叔父!”


    男孩兒咧嘴大哭,不止引來了佛殿外的人圍著殿門口,殿後念經的和尚們也被引了過來。


    執事和尚忙過來扶,一邊問,“小施主因何事哭,不如告知貧僧。”


    他的手直接捏在了男孩的手腕上,惹得後者哭的更厲害,聲音更大了,“疼死了,我手腕疼!”


    執事和尚訕訕,他的力氣有那麽大嗎?不過輕輕捏了一下。


    “你快別哭了,越哭越疼,我給你裝上!”碧浣說,一邊扶起白禾往後麵挪了挪,男孩哭的她聲勢浩大,男人又是一臉仇視的看著她,她一下子就猛住了。


    “怎麽了?”


    “殿裏怎的這麽吵?”


    “好像在爭執誰是土匪。”


    “可這三個孩子一個女子,剩下的男人又一看就是漁民,土匪在哪兒?”


    前後圍著的人互相議論,雨兒屬於哪兒熱鬧就往哪兒鑽的主,聽見這邊話聲嗡嗡作響,看佛像的心思瞬間散了,立馬跑迴佛殿,擠到人前張望,呀了一聲,“碧浣姐姐!”


    碧浣扶著白禾站在殿中,聞聲迴頭,見雨兒後麵跟著寧雲筱,就和看見了救星一般。


    “姑娘!”她立刻說:“這孩子掐著白禾不放,奴婢卸了她的手腕!”


    寧雲筱覺得這男孩定然是哭的太過投入了,根本沒聽見碧浣的話。


    “別哭!一會兒就不疼了。”她走上前,半蹲下去,一手抬直男孩兒的胳膊,一手握住他的三角骨。


    男孩兒的哭聲頓時又高了一個分貝。


    男人急著喊,“你這是幹什麽?”


    話音沒落,就聽見“哢嚓”一聲響起,明顯是接骨的聲音,懷中男孩的哭聲小了,他卻頓感汗毛都豎了起來。


    碧浣舒了口氣,總算是不哭了!


    誰料男孩不哭是不哭了,卻抬手一指,大聲喊,“土匪!”


    這迴眾人都聽清了他的話,可順著他所指的方向一看,隻見白禾在那兒縮著身子往碧浣身後躲,不由興趣懨懨。


    有人說。


    “莫不是瘋子?”


    “這麽小的孩子怎麽是土匪,連殺人都不會!”


    男孩兒漲紅了臉,大聲喊,“我才不是瘋子,要不是他,我爹娘才不會死!”


    寧雲筱立時神色一凜,這時男孩迴頭和男人說:“叔父,抓他去見官!”


    男人自然點頭說好。


    她立刻攔住人,壓低了聲音,“殺了你侄兒爹娘的可不是土匪,把事情鬧大,身處於威脅之中的可是隻有你叔侄二人。”


    男人臉色一僵,隔著幕籬看不清女子的臉,但威脅之意他卻是聽的出來的,他不自覺的就矮了氣勢。


    而且女子的手不知何時搭在了侄兒的肩膀上,再挪幾寸,就移到了脖頸處。


    寧雲筱見男人沒了動作這才起身,碧浣立刻拉著白禾走過來,因著男孩說的話她也通透了思緒,立刻對執事和尚說:“我等與這二人有些誤會,貴寺可有禪房空著。”


    執事和尚也立刻迴話,“自然有,勞煩幾位施主移步。”


    說著做了個“請”的手勢,引著幾人欲走出佛殿。


    在殿門前堵著的眾人立刻退散開來,寧雲筱幾人快步跟出去。


    ……


    深巷後的宅子裏,七八個黑衣人在裏麵搜索一番,查無所獲才翻牆出去。


    小廝從門房裏探出頭,見院中空無一人,鬆了口氣一般的說:“走了!若不是老伯早有警覺,藏了起來,就要被抓了。”


    “也不知這些是什麽人?!”他半問半叨咕。


    “不是沒被發現,而是這些人要找的不是咱們兩個。”老伯說道,“是什麽人我也說不清,總之是衝著王爺來的就對了,這宅子我看了八年,有人找到這裏還是頭一次。”


    “衝著王爺來的?這還了得?”小廝驚詫,“這得立刻稟報王爺啊!”


    說著就要出去。


    “哎,等等!”老伯一把抓住他,“萬一外麵有人盯著怎麽辦,說不定就等著你去稟報王爺,使得王爺過早的做出動作,暴露了對應之策。”


    “這、這怎麽辦啊?”小廝一愣。


    老伯說:“走密道。”


    ……


    執事和尚將幾人領到禪房便退了出去,緊接著有小和尚奉了茶水上來,幾人喝過,寧雲筱看這對叔侄平穩了心緒才開口。


    “貴姓?”她問道,“怎麽稱唿?小孩子又叫什麽?”


    男人一繞,想也沒想的說:“免貴姓陳,單名一個海字,我侄兒緩滿倉。”


    話畢才反應過來被套了話,不由多了幾分惱色。


    寧雲筱不在意。


    “事出從急,方才冒犯了。”她說道,使了個眼色給碧浣,示意她賠禮。


    碧浣才要開口,男人就說:“不必了,我與侄兒就想知道姑娘方才說的話是什麽意思!”


    他一直用防範的眼神看著寧雲筱,對白禾也是怒目而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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