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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越靠近勤政殿地底的地方越是冷,又到了一個拐角,寧雲筱停下來,跺了跺腳,說,“這部分的密道沒有通風口,常年累月積壓下來,都是二氧化碳,咱們等等再走吧。”


    經過上一個密道出口的時候她把出口打開了,可連著好幾個迂迴的分岔,風灌進來還需要一段時間。


    黎翊炎點頭,拉過她的手,“冷吧!”


    “借我暖暖。”寧雲筱把另一隻手直接伸他懷裏了,之前醉酒的那次她就發現了,黎翊炎不管什麽時候,身體都熱的和一個小暖爐似的。


    黎翊炎蹙了下眉,倒不是冷,隻是……


    他輕咳了一聲,“離遠一些,火把燙到你。”


    “你拿遠一點兒不就行了。”寧雲筱不但不退,還近前湊了湊,都快和他貼到一起了。


    黎翊炎的唿吸頓了頓。


    寧雲筱接著說,“果然還是你的常服暖和,早知道我換了男裝來就得了。”


    提到男裝她又說,“對了,我適才放火燒了梨尚宮是為了救雀草。”


    黎翊炎一時沒想起來。


    寧雲筱提示,“慶平關山上的那個。”


    黎翊炎記了起來,“她怎麽會在宮中?”


    寧雲筱很快把來龍去脈解釋給他聽,然後補充,“雖然沒有證實過,不過她應該就是林家遺孤,你覺得她進宮是否別有目的?”


    “不好說。”黎翊炎搖搖頭,卻又道,“就算是別有目的,也是為了找黎瀚宇報仇。”


    “我猜也是。”寧雲筱動了動手,轉念又道,“不過那個林太醫聽見什麽讓黎瀚宇剛一登基就將林家滿門抄斬?”


    說完便猜測起來。


    莫不是老皇帝立下詔書寫明屬意的皇子繼承皇位,而這個皇子不是黎瀚宇,招致在側的林太醫被黎瀚宇滅口?


    還是林太醫和黎瀚宇同謀,將老皇帝害死,後又被滅口?


    不過說迴詔書那裏,成年的皇子隻有黎翊炎和黎瀚宇,如果不是黎瀚宇,那應該繼位的豈不是就是黎翊炎?


    黎翊炎看她一眼就知道她在想什麽,不由好笑,“什麽證據都沒有,你亂猜什麽。”


    “我這是符合實際的推理。”寧雲筱卻不盡然,“如果你是皇帝,天元國肯定不會和飛龍國開戰,弄的百姓民不聊生,而且你繼位了,也不會要了黎瀚宇的命,他卻反之而行,老皇帝又不傻,怎麽想都應該會讓你繼位吧。”


    她說道,“除非老皇帝厭惡你,那立黎瀚宇為帝就不奇怪了。”


    或許是因為說到了老皇帝,黎翊炎的眼底浮現一抹可惜之情,“我的騎射是父皇手把手教的,也曾替父皇處理朝政,就連幼時辨識地界的典圖,都是父皇親手畫的。”


    也正因如此,別說黎瀚宇繼位沒有詔書,就是有,他也篤定是假的。


    且黎瀚宇能繼位,主要是丞相,也就是寧雲筱的父親從中推波助瀾的,想來是黎瀚宇允了皇後之位於寧家女兒。


    念及至此,兀的有什麽思緒從腦中一閃而過,他才要細想,手中火把卻沒征兆的滅掉了,四周陷入黑暗之中。


    “完了,石油燒沒了。”寧雲筱說。“本來還想用它試試密道裏麵氧氣充不充足呢!”


    黎翊炎已經習慣了她偶爾說一些他聽不懂的話,也在練習充耳不聞,不過實在忍不住,連方才沒聽懂的也問了,“什麽是二氧化碳,現在說的氧氣又是什麽?”


    “氧氣就是你唿吸的空氣,二氧化碳就是你吐出來的。”寧雲筱粗略解釋,抽迴手,道,“走吧,反正功夫不到家的是我,要是倒了,你也能把我背出來。”


    說著握住黎翊炎的手,“記住了啊,我如果暈倒了,你就別再往裏走了。”


    “接著往裏走呢?”黎翊炎反握住她的手。


    “會死。”


    黎翊炎的語氣裏流露出驚訝,“在這裏也會死?”


    “也?”寧雲筱點出關鍵字。


    “我不過十歲時曾被蠻夷細作擄走,被細作帶上了山,偶遇大雨,細作們迷路,帶我進了山洞。山洞裏狹長,不多時,就有一個細作暈倒了,恰好此時外麵有一小群狼圍了上來,剩下的幾個細作帶我往裏退,發現後麵是一處天然形成的岩道,礙著這岩道,群狼沒有進來,可那幾個細作卻一個接一個的暈倒,後來就死了。”黎翊炎說道,帶著幾分慶幸,“我覺著是岩道裏有古怪,就閉了氣,幾十息才吸一口氣,可饒是如此,出了岩道也丟了半條命。”


    寧雲筱打趣的說,“看不出來,你這麽機智是從小養出來的啊。”


    即使在黑暗之中,黎翊炎也能感覺到她的那份狹促,捏了捏她的手表示不滿,又問,“這是怎麽迴事?那些細作怎麽會死?”


    寧雲筱聽他問起就把地窖長期不通風毫氧,和二氧化碳可以讓人致死的原理解釋了一些。


    黎翊炎很感興趣,又說道,“我還記得當時受驚不小,母妃私下裏請了道婆來,那道婆聽到細作都死了,就斷言是岩道中的鬼魂殺了他們。”


    “那也說不定。”寧雲筱笑著應道,呀的一聲被東西絆了一下。


    黎翊炎立刻攬住她的腰,因為黑暗束手束腳,也不知道是不是到了頭。


    “我這裏還有個火折子,你別亂走,我到兩邊牆壁看看有沒有蠟燭。”他說著鬆了手,摸索著觸碰到了牆壁。


    寧雲筱咬了咬牙,蹲下去也在地上摸了起來。


    她的感覺一向很準,雖然沒摸過人骨,但卻敲碎過不少……


    “找到油燈了。”那邊黎翊炎說道。


    這邊寧雲筱的手臂頓了一下。


    摸到了!


    後麵大約十幾米的地方有火苗亮起,隨後變大,黎翊炎拿了牆壁上掛著的油燈走過來。


    寧雲筱借著昏暗的燭光側頭一看,果然,是人頭!


    “這…”黎翊炎也看見了,沒覺得多意外,自古以來皇宮密道,有幾個沒有屍體的,不過這話音一頓,他接著道,“孩童的頭骨?”


    寧雲筱點點頭,這頭骨一看就是小孩兒的,年齡大概在八到十歲。


    “油燈湊近一點。”她說道,將頭骨拿了起來。


    黎翊炎蹲了下來,將油燈拿近了些。


    靜默一刻,兩人同時說道,“死了大約四年。”


    不用寧雲筱再說,黎翊炎就拿了油燈往前麵的地道照去,不遠處一具屍體趴著,無頭。


    “走。”寧雲筱說著站起來,幾步就走到屍體前。


    “是男孩兒。”她看了看,略有遲疑的說道,“小小年紀就死在這裏本就奇怪,這身上的服飾……”


    她側頭看著黎翊炎,“你認識嗎?”


    黎翊炎半蹲下去,伸手摸了摸屍體身上的布料,道,“中州織布坊奉上來的布料,我的衣服都用這種布料裁製,每年僅百匹,尋常的官宦人家分不到。”


    “這不是我們中原的服飾。”他站起來,思索著,視線觸及到屍體脖頸上一串骨鏈,倏的一凝,“這是?”


    他輕輕一拉就把骨鏈從屍體脖頸上拉了下來,沉聲道,“祭祀!”


    “什麽?”寧雲筱不解的問,問完猛地反應過來,“我救下的那個男孩兒,脖子上也有這樣一條項鏈,他是祭品,那這個男孩兒…”


    “也是祭品。”黎翊炎垂眸,在腦中將這幾條線索刨白,得到了結論,“宮中有人用活人祭祀,要麽是我父皇,要麽是黎瀚宇。”


    寧雲筱也在思索,四年前,老皇帝命喪,黎瀚宇繼位,所以是誰在用活人祭祀,還真說不準。


    黎瀚宇想了想又說道,“不過先不論我父皇有沒有用活人祭祀,現在用活人祭祀的肯定就是黎瀚宇了,比竟我父皇早已經入了黃陵。”


    寧雲筱點頭,看了眼地上的屍體,“真無辜,這麽小的年紀,大概是被圈禁在密室裏,逃了出來,結果死在了這裏。”


    黎翊炎又往兩邊照了照,沒有壁畫和岔路,隻有筆直的一條地道。


    “走吧。”他說道。


    寧雲筱挽上他的右臂,兩個人一齊向前走,大約又過了半刻鍾,石砌的台階出現在了眼前。


    “要說有密室,那就隻能在上麵了。”寧雲筱說道,忽然有點兒緊張,這就和闖了鬼屋一樣,保不齊上去了就看見一堆骷髏架在那兒上演群魔亂舞。


    黎翊炎說道,“有沒有密室不知道,通勤政殿是肯定的。”


    話畢,握住寧雲筱的手,兩人一同上了台階。


    寧雲筱數了一下,環形,九十九節台階,最後一節連著一小段石板路,雕花的石門映入眼簾。


    黎翊炎上前推了推,石門紋絲不動。


    “有機關吧,找找。”寧雲筱說,開始在石門凹陷的地方摸,一手全是灰。


    “下迴再來肯定要帶一個精通機關設計的。”她說著,一邊慶幸這一路過來什麽陷阱都沒碰上,否則非得流出二兩血不可!


    慶幸完了又一想,這是逃生密道,放那麽多陷阱幹什麽!


    黎翊炎先她一步找到機關,在石門上方一塊兒圓形雕花凸起,他輕輕一躍,手上一用力就把凸起的機關按了下去。


    沉重的摩擦聲響起,石門應聲而開。


    一股塵封了多年的腐朽氣息迎麵撲來,讓人聞了胃中翻騰。


    寧雲筱蹙起了眉頭,掩住口鼻。


    黎翊炎也蒙了麵,這味道著實讓人作嘔。


    二人一同邁了進去,裏麵烏黑一片,隻有眼前這巴掌大的地方是亮的。


    黎翊炎往入口牆壁上看了看,找了油燈點亮。


    寧雲筱拿過那盞油燈,繞著牆壁將油燈逐一點亮。


    這間密室終於亮了起來,其內飾物一覽無餘。


    十丈許寬,十丈許長,牆上皆是壁畫,中間一個高一米的石台,上麵兩具屍體,赤裸,隻剩下骨架。


    在屍體旁邊有個榆木小盒子,寧雲筱靠近了仔細看了看,沒敢上手。


    黎翊炎直接用腳把盒子帶到了地上,大概是年頭多了,盒子落地就碎裂了,從中滾出一顆圓滾滾的東西。


    寧雲筱蹲下去,將油燈湊近。


    “這是…藥?”她不確定的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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