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第三次迴頭,宋念雨也察覺到周圍空氣中彌漫著的緊張氣氛,“東家,是怎麽了,你一直迴頭看,是不是有什麽問題?”


    這裏是整個村落的靈魂所在,一個八卦與信息交織的漩渦中心。每當日落時分,不論老少,村民們總會不約而同地匯聚於此,分享著一天的見聞與瑣碎,空氣中彌漫著一種難以言喻的熱鬧與溫馨。


    然而,這個時辰,既非家家戶戶炊煙嫋嫋的飯點,也非日頭正盛的晌午閑暇,四周出奇地寂靜,隻有遠處偶爾傳來的幾聲狗吠,劃破了這份不尋常的寧靜。


    趙欣然心中莫名升起一股不安。空氣中那股若有若無、似曾相識的氣息,一同纏繞著她的感官,讓她一時之間難以辨認那究竟是何物,隻覺得既熟悉又遙遠。


    她輕輕搖了搖頭,試圖驅散那份突如其來的不自在,眼神中閃爍著堅定與警覺。“有點不對勁,”她低聲對身旁的宋念雨說道,聲音雖輕,卻透露出不容置疑的堅決,“沒事,咱們走快點,盡快離開這個地方。”


    正當兩人加快腳步,繞過街角,一抹不明液體如同暗夜中的幽靈,猛然間從暗處撲麵而來,帶著一股難以名狀的惡臭與不祥。


    宋念雨反應極快,幾乎是在瞬間,便毫不猶豫地將趙欣然護在了身後,用自己的身軀築起了一道堅實的屏障。


    然而,即便如此,那股液體還是如同惡魔的觸手,肆意地在趙欣然身上留下了斑駁的痕跡,連同宋念雨也沒能完全幸免。


    那一刻,時間仿佛凝固,空氣中彌漫著一股難以言喻的緊張與恐懼。


    趙欣然愣在原地,目光中既有驚愕也有不解,而那股之前未能辨識的氣味,此刻在她的鼻尖愈發清晰,那是——狗血!


    一大股腥臭味將兩人包裹,宋念雨的臉色瞬間變得煞白,她的瞳孔因驚恐而微微放大,那是一種混合著厭惡與恐懼的複雜情緒。


    她本能地往後退卻,腳步踉蹌,幾乎是在逃命的本能驅使下,跑到了一旁,雙手緊緊捂住嘴巴,卻仍抑製不住一陣陣地幹嘔。


    而趙欣然的情況更是糟糕透頂。她的反應更為直接且劇烈,仿佛是身體內的每一寸肌膚都在抗議著這股氣息的侵襲。


    她猛地停下腳步,雙腿一軟,幾乎是在毫無預兆的情況下,身體前傾,胃中的內容物伴隨著一陣痛苦的痙攣,毫無保留地傾瀉而出。


    她的臉色因痛苦而變得扭曲,淚水與汗水交織在一起,順著臉頰滑落,滴落在滿是灰塵的地麵上,瞬間消失得無影無蹤。


    “tmd,誰幹的,給我出來!”


    趙欣然扯著嗓子大罵起來。


    田大花用布巾蒙著下半張臉,“快,快,快出去啊,狗血我們都已經潑了,快去把那賤人身上的東西給弄走,或者弄到我家巧鳳身上,快啊!”


    補丁打了半件道袍的白胡子老道被田大花給推了出去,他拿著銅錢劍,繞著趙欣然就開始唱唱跳跳,直接把趙欣然給氣笑了。


    好,很好,這些個愚昧之人!


    她一腳將人給踹開,拉著宋念雨就朝家走,這裏又腥又臭,還要聽這老騙子唱跳,最後還要朝自己身上潑髒水,傻愣愣地站在原地,那就是腦子有病!


    “站住,趙欣然,你給我站住!”


    謝喜燕從拐角衝出來,手裏還端著沾滿狗血的木盆,剛剛那半盆狗血,她可是費了好大大力氣,現在手還酸著呢,怎麽能讓趙欣然就這麽走了,那之前做的一切豈不是白費了!


    “站住?你叫我站我就要站?你誰啊?臉怎麽這麽大呢?”


    看到她手裏的木盆,趙欣然還有什麽不知道的,心中一陣鬼火,合著自己這麽狼狽,都是謝喜燕幹的!


    她惡狠狠的瞪著謝喜燕,目光發冷,猶如一條毒蛇,謝喜燕沒由來打了個冷顫,張嘴也帶了點顫抖,“你,你看我幹什麽?你個妖怪!還不快從趙欣然身上下去!”


    “下去?下去哪裏?啊?你個無知農婦,我今日就先教育教育你,再迴家沐浴!”


    趙欣然氣得發抖,她半個身子都是狗血,又腥又臭,黏黏糊糊粘在她頭發上,她每唿吸一下都是煎熬,強忍住惡心,一步步朝著謝喜燕走去。


    饒是謝喜燕膽大,現在也被趙欣然這樣子給嚇唬得愣住了,她不自主朝後退,聲音也帶上了顫抖,“你,你別過來,我告訴你,我可不怕你!”


    說著她去拽躲在另一邊的老道,“快啊,還不快把這個妖孽給收了啊!”


    “給我滾開!”


    趙欣然一把將假道士掀開,搶了銅錢劍捏在手裏,幾大步過去將謝喜燕給抓到手裏,狠狠扇了幾個巴掌,沒一會兒,謝喜燕臉上就出來了幾個帶著狗血的巴掌印。


    這一變故把田大花都搞不會了,她罵了幾句謝喜燕這個不成器的,幹點事情這麽墨跡,還打斷了道長的做法!


    沒用的蠢貨!


    還得是她出手。


    “哎喲,哎喲,救命呐!田大花,你怎地還不現身?趙欣然這是要我的命啊,快來人救救我啊!”


    這一番鬧騰,動靜之大,引得四周皆聞。謝喜燕的唿救聲淒厲至極,直刺人心,而趙欣然出手愈發狠辣,怒氣難平之下,竟一把扯下自己的衣襟,胡亂團了一團浸滿狗血的布條,硬生生塞進了謝喜燕的嘴裏。


    那布條濕漉漉、沉甸甸,幾乎將謝喜燕憋得喘不過氣,臉蛋漲得通紅,眼珠亂翻,幾近窒息的邊緣。


    “噦,真是令人作嘔!”趙欣然雖嘴上說著,臉上露出嫌惡之色,幹嘔連連,但雙手卻如鐵鉗般緊緊不放,直至見謝喜燕痛苦掙紮,氣息奄奄,方才緩緩鬆了手勁。


    “這是在幹什麽呀你幾個,哎呀,欣然,你怎麽渾身是血啊?天哪,快來人啊!”


    朱蘭花家隔著不遠,她本來是去喂豬的,聽見田大花三個字,拎著扁擔就出來了,實在是田大花的熱鬧,不看都覺得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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