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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砍刀鋒利,架在青年脖頸,青年依舊動彈不休,皮肉觸及刀鋒,立時被割出一道血痕,青年停止反抗,怒視李浩然,李浩然以拳頭還擊,錘擊數十下後,青年腦袋歪倒一側,昏死過去。


    “給他端碗水來。”光頭依舊手摸腦袋,沉聲開口。


    一位監工會意,轉身離開,隨著光頭出聲催促,圍觀的十多名監工陸續離開,李浩然沒有殺死青年,監工們看的意猶未盡,走的老遠還忍不住扭頭觀望。


    一位監工已經取了一碗水過來,光頭揮了揮手,監工將水碗遞給李浩然,李浩然小心接過,光頭看著李浩然喝完,繼續摸著腦袋開口道:“小兄弟,水也喝了,該放人了吧!”


    “我放了他,那誰放了我?”李浩然冷聲迴道。


    “這裏的情況你也看到了,你就算是殺了他,你也出不去,你知道那兩隻鐵籠為什麽是空的嗎?”光頭指著另外不遠處的靠牆位置,有兩隻一模一樣的空鐵籠。


    光頭看到李浩然沒有說話,繼續說道:“本來我們老板養了有三條藏獒,後來有個少年跟你一樣不聽話,我們老板將他關進藏獒籠子裏,關了一個星期之後少年被放出來,少年出來時候帶著藏獒,對了,那名少年你也見過,那叫小六。還有一個,是找老板合作的人放置的,他和你一樣,也被關押裏麵,他出來之後分不清自己是人是狗,他感覺他才是藏獒。帶你來的那個人說了,一個星期後,放你出來,那兩個被關過的人都活著,所以,你肯定也死不了,隻不過變成什麽樣,就不清楚了。”


    “你可以殺了他,喂狗!”那個叫小六的少年牽著另外一個人,大搖大擺的走了過來,衝李浩然大聲提醒道。


    剛才光頭所說的兩個被關押過的人都來了,一個是小六,臉上帶著邪笑,身上穿著髒衣服,不知道去了哪裏,看起來蓬頭垢麵,比著後麵那些幹活的童工也幹淨不到哪去,唯一的區別是,小六身上的衣服是完整的。小六手裏牽著一條狗繩,繩子的另一端拴著一個人,這個人看起來年齡和小六相當,隻不過卻帶有犬類特有的習性,看起來已經不能稱之為人。煮著肉食的鐵鍋曾被監工踹翻過,熟肉掉在地上一直沒有監工撿拾,除了院中的散養狼狗叼走兩塊,地上還有些許,被小六牽著的那個人正在低頭進食。


    光頭沒有想到小六會出現在自己身後,即便小六說話時候距離光頭還有十多米的距離,光頭依舊被嚇了一跳,看得出來,光頭對於小六也有些膽怯。聽到小六說話,光頭又是一臉無奈的摸了摸腦袋,歪頭看著李浩然道:“小六說的沒錯,你可以殺了他,然後喂給你身邊的藏獒,藏獒吃飽了,自然就不會傷害你。”


    “是的,我就是這樣做的,如果你也餓了,也可以吃。”小六臉上帶著邪笑,看向李浩然。


    光頭聽到小劉說話,又是一陣搖頭莫腦,李浩然想了一下道:“把他拖走吧,這把砍刀我就留下了。”


    “刀不可以給你,你可以殺了他,然後把刀丟出來。”光頭臉上帶著笑意搖了搖頭,小六直接提醒道。


    “為什麽?”李浩然開口問道。


    “因為,我沒有刀。”小六說完又低頭看著正在進食的那人道:“他也沒有刀。”


    “是的,刀要給我,至於他,你看著辦吧,要殺要留,我們不管。”光頭看著李浩然道。


    李浩然將砍刀遞出鐵籠,現在讓李浩然去殺人,李浩然還下不了手,李浩然隨後朝著青年腦袋上狠踹幾腳,青年被踹到痛處,悠悠轉醒。青年試圖爬起來,被李浩然又一腳踹倒鐵籠門口,“你滾吧,我不殺你!”


    青年甩了甩腦袋,爬出鐵籠,狼狽的站起身道:“你不殺我,那是你的事,反正咱倆的梁子已經結下了,我要砍死你,是肯定的。”


    青年說完,搖晃著身形轉身離開,去了後麵廠房,六子牽著狗繩來到鐵籠跟前,衝藏獒叫囂,“滾迴籠子裏去!”


    藏獒對於六子牽的那個人也很好奇,卻對小六感到膽怯,狂叫兩聲之後,主動鑽進狗籠,小六將狗籠鎖好,牽著他的“寵物”大搖大擺的離開了。


    光頭感覺到剛才很沒有麵子,撿起地上的砍刀也離開了,去了後麵廠房的青年小黑此時後麵傳來他喊打叫罵的聲音,聲音中還夾雜著女性的哭喊聲。


    不過多久,隻見青年小黑強拉硬拽的拖過來一個女性,李浩然扭頭望去,被小黑強行拉過來的確實是一位女性,聽聲音還很幼稚,年齡似乎不是很大,由於外表看起來實在是太髒了,難以從麵部看出來真實年齡,隻能從體型和聲音來判斷出,對方還是一名未成年人。


    這裏是黑磚窯廠,進來工作的工人如同奴隸,少女被小黑強拉硬拽的來到鐵鍋前,小黑很熟練地從鍋中撈出一塊帶肉的骨肉遞給少女,少女淚流滿麵,雙手接過,不再言語。小黑帶著一臉邪笑將少女領到不遠處的一間房屋,不多時,房屋內傳來小黑的高聲大罵,和少女的尖叫求饒。


    李浩然現在十分後悔放了這個禽獸,此時身在牢籠,感覺到一陣無能為力,房屋內的叫喊聲影響到了藏獒,藏獒對著那個方向不斷嚎叫,一人一狗都在牢籠裏麵急的團團轉。


    李浩然深刻的感覺到自己的無力,誰也救不了,就連自己都被關在鐵籠,竟然還想著去拯救別人。少女幾度想要逃出房屋都被小黑又拖拽迴去,最終少女衣衫*,拿著衣服羞愧跑開,小黑釋放完獸性,並不去追趕,光著身子站在門口撒尿,然後又走進房屋,這間房屋看起來是小黑等監工的宿舍,小黑進去之後一直都沒有出來。


    夜晚,黑暗降臨,月上三竿,先前工作的童工吃完殘羹剩飯進入前麵的房屋休息,監工圍坐在桌前喝酒吃肉,講著黃色笑話,罵罵咧咧,並不去管鐵籠中的李浩然。


    童工休息的地方傳來一陣吵鬧和少女的哭喊聲,各種聲音夾雜在一起,一直到後半夜才陷入沉寂,後麵山中傳來狼嚎,聲音此起彼伏,院中各處不時傳來狗叫。


    天氣轉涼,李浩然蜷縮在鐵籠裏瑟瑟發抖,要想從這裏出去談何容易,一道黑影忽然出現在院中,慢慢的在院中潛伏,憑借著黑暗在院內遊蕩。


    “耗子!”一道不知道從哪裏傳來的輕聲唿喊引起李浩然的注意,李浩然坐起來,扭頭看向四周,卻發現夜色依舊,李浩然以為自己剛才出現幻覺。


    過了一會兒,李浩然繼續倚著鐵欄休息,“耗子!”一道微弱的唿喊聲,終於從左側飄來,傳入李浩然的耳中。


    “川兒?”李浩然驟然驚醒,扭向左邊,輕聲迴應,“小川,是你嗎?”


    李浩然發出的聲音不敢過大,以免引起別人的注意和驚動院內的狼狗,幾聲過後,左側盡頭終於出現一道熟悉的身影,看到小川身影之後,李浩然激動地熱淚盈眶,沒想到在這裏也能夠看到自己的兄弟。


    李浩然看著小川悄悄的摸了過來,心中激動難耐,李浩然對這裏不夠熟悉,小川顯然也更加不熟悉,院中散養的狼狗並不知道夜裏在哪裏躺窩,李浩然還沒有來的及提醒,小川在從一座房門經過之際就已經驚動了在裏麵躺窩的狼狗。狼狗帶著狂叫追出,一人一狗幾乎近在咫尺,小川反應奇快,在狼狗撲來的瞬間快速後腿,蹬窗上房。


    從房屋內衝出來的是兩條狼狗,眼見小川躍上房頂消失,狼狗分工配合,一條站在原地,另外一條繞到後麵。小川在房頂消失,一條狼狗也跟著消失,李浩然不禁為小川感到擔心。另外一條狼狗似乎追逐李浩然而去,不多時,院中各處傳來狗叫,另外一條狼狗聽到叫聲也跟了過去。


    叫聲驚動了在房屋內休息的監工,監工快速出門,警覺出聲,相互提醒,兩兩配合帶著兇器前往院中各處。兩條狼狗的叫聲此起彼落,預示著來人正在狼狽躲閃,幾名監工牽著獵狗找尋。狼狗的聲音從前麵傳到後麵,最後竟然出現在李浩然所在的房屋後麵,緊接著一道聲音從鐵籠上方傳來,“耗子,你現在感覺怎麽樣?”


    小川出現在後麵房頂,鐵籠上方焊有鐵皮,李浩然隔著一道鐵皮扭頭迴答,“我沒事,你小心點,監工已經過來了,你先離開吧,這裏太危險了。”


    “我該怎麽救你?”小川小聲問道。


    “你身邊有磚塊嗎,扔下來,扔到我可以觸及的地方。”李浩然快速提醒道。


    “有,你等著。”磚塊紛紛從上方掉落,聲音驚動了在對麵的狼狗,狼狗來到鐵籠前對著上方和下方不斷狂叫,監工手裏拿的有手電筒快速向著李浩然所在趕來。


    “砸它!”李浩然說完,率先抓起磚塊砸向狼狗,鐵籠中的藏獒比較笨,也開始對著狼狗狂叫不止。狼狗怯於磚頭的威力和藏獒的強勢,被砸的掉頭夾著尾巴跑開了。


    狼狗離開,監工拿著家夥趕到了,帶頭的光頭,首先看向李浩然所在,衝左右吩咐道:“去檢查一下籠子,看有沒有問題。”


    兩名監工拿著手電上前一通亂照,隨即返迴道:“他跑不了,這麽粗的鏈子,這麽大的鎖,死在裏麵沒一點問題。”


    “剛才是咋迴事?”光頭那手電筒照向李浩然臉上問道。


    “你媽了個把子,快放我出去!”李浩然搖著鐵籠,發瘋了一般對著光頭破口大罵,撿起地上磚塊砸向監工。


    “這家夥快發瘋了!”小黑說完,上前解開將藏獒固定在地上的狗繩,邪笑道:“你等著被藏獒吃掉吧!”


    李浩然發瘋般的不斷大喊大鬧,藏獒也同樣被李浩然的情緒所帶動,不斷在鐵籠中轉著圈,光頭盯著李浩然看了一會兒,眾人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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