孔平金迴到府宅。


    孔杏白等在中庭。“何夜無月?何處無竹柏?”


    “但少閑人如杏白耳。”


    “哥哥,你迴來了。”


    “小妹,你怎麽還不休息?”


    “我想聽聽知府衙門裏的花燈詩。”孔杏白是個文學愛好者,就喜歡這些文藝的東西。


    “小妹,今年來參加燈會的,都是將軍世家。做的詩,多是關於封狼居胥的。”


    “就沒有關於元宵節的嗎?”


    “倒是有一首,隻是太過粗俗。”孔平金扔給她一張紙,“小妹,我勸你趁早收收心。”


    孔杏白看到黃安石作的詩,先是覺得粗鄙,繼而覺得臉紅,最後卻品出一點真味。


    “高處不勝寒啊!仙子與民女本就相同。”孔杏白看向月亮,“你寫的如此隱晦,有幾人能懂你?”


    黃蓉當然是懂黃安石的。所以,才對他說,永遠支持他。


    “師父,那幅四明山海圖,有什麽奇特的地方嗎?”


    黃蓉一拍腦門,“小石頭,你不說,我都要忘了。”


    “師父,你不是發現大秘寶,想要獨吞吧。”


    黃蓉白了他一眼,“我打”


    黃安石就被帶入到桃花塢。


    桃花庵裏被打掃得一塵不染。


    “師父,你可真是賢妻啊。這麽愛做家務。”


    黃蓉嬌羞,“小石頭,不許說怪話。”


    黃蓉把畫拿出來,兩個人在燭光下研究。


    “小石頭,你看這裏,就是咱們的明山別院。這裏就是拜蓮教據點,這裏是保國寺…”


    “師父,你可真厲害。”


    黃蓉嬌哼,“用你誇獎,仔細看畫,別總是看我。”


    “可我覺得還是師父好看啊。”


    “油嘴滑舌”黃蓉便不去管他。


    “小石頭,你看這畫是不是有古怪?”


    “師父,你說什麽?”


    “你看著太陽,是不是挪了位置?”


    黃安石看向那畫,剛剛在東邊的太陽,此時已經落入西邊。


    “師父,這隻是作畫人的手段而已。他應該是用了特殊塗料,畫了兩個太陽。


    咱們的畫離著蠟燭太近,畫麵受熱,太陽起了變化。”


    黃蓉沒有接話,“小石頭,你看這是什麽?”


    黃安石微閉雙眼,看的清楚:“世人都說道德好,唯有銀子少不了。有錢買米又買房,無錢衣破多淒涼。”


    畫中出現一人,轉瞬即逝。


    “師父,這是什麽意思?”


    黃蓉麵露喜色。“小石頭,咱們應該是找到藏寶圖了。”


    “哦~這是什麽意思?”


    “嗯嗯,到時候,你自會知道。”黃蓉賣起關子。


    “師父,我要你現在就告訴我。”


    黃蓉收起畫,她伸了個懶腰,“逛了一天,好累啊,身上都是汗臭。”


    “師父,你想spa就直說。又拿話點我。”


    “嗯嗯,我沒說。是你說的。”


    黃安石給黃推拿之後,就重重打了她一記。


    黃蓉知他在公報私仇,便由著黃安石胡鬧。


    臘月十八,新年過完。


    黃蓉給黃安石穿上黑褙子的秀才服。又給他挽了發。最後戴上烏紗巾。


    黃安石起身轉了一圈。


    黃蓉看著美風姿的少年郎,不由心動。


    “小石頭,這可真是人靠衣裝,馬靠鞍。狗帶鈴鐺叫的歡。


    你這一捯飭,還真有點人模狗樣。”


    郭芙的點評,總是帶著犀利。


    黃安石哈哈大笑,“芙姐,多謝你的誇獎哦。”


    “哼,哪個誇獎你了。傻乎乎一天。”


    郭芙送二人出門,便跑迴自己房間。她最近發現一個秘密,在阿骨打茄袋練功,可以事半功倍。


    有了這個發現,她都不去找武家兄弟玩了。


    “大哥,芙妹這幾日都不理咱們。莫非喜歡上了小石頭。”


    大武搖搖頭,“小武,你別多心。隻要咱們能練好武藝,還怕芙妹不喜歡嗎?”


    桃雨幾人,也在努力練功。新的一年到來,人總要有點改變。


    知府衙門。


    黃蓉與黃安石分開。


    “小石頭,知府衙門不比其他地方。你要收收性子,少言少語多做事。


    但也別委屈了自己。咱們桃花門的人,不能任人欺負。”


    “知道了,師父。”


    黃蓉看著黃安石的背影,“小石頭長大了。”


    黃安石先去找湯師爺報到。


    湯師爺在衙門,有著很高的地位。平日裏,他就是王知府的口舌代表。


    知府衙門裏的大事小情,都歸他管。


    “哎呦,這不是花燈魁首嗎?”


    “湯師爺,叫我黃安石就好。在這種莊重的地方,還是要注意禮貌用語。”


    “你…”湯師爺本想奚落黃安石,卻被他打臉。


    “知府大人有交代。讓你跟在我身邊辦差。我這人眼裏容不得沙子,你若是犯了錯,我不會給你背鍋。你聽懂了嗎?”


    “聽懂了。師爺眼裏能容沙子,師爺能背鍋。”


    “你小子誠心找不痛快是吧?”


    黃安石笑容滿麵,“師爺,我很高興的。”


    湯師爺一時之間,分不清黃安石是裝傻,還是真傻。


    “湯師爺,小人給你請安。”


    “王捕頭,你我兄弟不必如此。這是衙門新人,你帶他去巡街,熟悉一下業務。”


    “是,小人遵命。”


    王捕頭斜了一眼黃安石,“別傻站著了,跟我走吧。”


    黃安石便跟著王捕頭出門。他倒是也想了解一下,捕頭的生活。


    湯師爺早就與王捕頭商議好。就是要狠狠戲耍黃安石。


    “黃…”


    “安石”


    “我不管你黃什麽石,跟著我你要做好吃苦的準備。要是跟不上我們的腳步,你趁早滾迴去。”


    王捕頭在湯師爺麵前,唯唯諾諾。可在他屬下麵前,卻趾高氣昂。


    “都給我站好隊。整日裏鬆鬆垮垮,沒個人樣子。”


    王捕頭指著黃安石,“我給你們介紹,這是新來的黃…”


    “安石”


    “…什麽石,暫時在咱們捕房裏當差。你們對他多照顧一點,人家可是秀才公。”


    黃安石拱手行禮,眾捕頭卻視而不見。唯有一人,剛要舉手,被王捕頭一瞪,又放了下來。


    “那個什麽石,你跟著三組。吳榮,你多照顧照顧他。”


    吳榮一張胖臉,老鼠須。就這麵相,不用看,就是壞人的代名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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