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都


    冬日天,京都的氣候漸涼,轉眼,與雲中鶴叛軍的這場持久戰就要跨年。


    雲中鶴叛軍有自然地形支持,還有一支強大的“陷陣營”。


    “陷陣營”是雲中鶴花了上萬黃金打造的超強軍隊,靠著這支軍隊,九塵中央軍精銳騎才遲遲攻克不下叛軍大本營。


    丞相府


    “父親。”簫長樂輕喚一聲。


    蕭晚眠正悠閑的躺在躺椅上閉目養神。——片刻前,他受到安插的探子密報,得知了在哈裏亞行省發生的一係列事情。


    “我想去哈裏亞行省。”簫長樂道。


    蕭晚眠微微睜開眼,表情很從容,對簫長樂的請求沒有半分意外。


    “你看到了。”


    簫長樂點頭,“恭王與夜瀾哥的矛盾很嚴重,而恭王是總統領,我擔心他會將夜瀾哥派去一線。”


    “光王殿下聰明過人,就算大殿真想這麽做,他也自有應對之法。”蕭晚眠氣定神閑。


    簫長樂卻心如刀割,她的聲音微微顫抖,“可是夜瀾哥的腿疾發作,我擔心他挺不住。”


    “你這是鐵了心要去?”蕭晚眠皺了皺眉,“戰場兇險,就是光王也不能拍著胸脯保證護你周全。”


    “我不怕。”簫長樂的眼神很堅定,“女兒熟讀兵書,去了前線還能幫襯夜瀾哥。”


    “好,既然你主意已定,爹會命人準備好一切。”蕭晚眠道。


    “真的?”簫長樂欣喜若狂,她撲到蕭晚眠懷中撒嬌,“謝謝爹。”


    “臭丫頭。”蕭晚眠哈哈一笑。


    ……


    “殿下,屬下等在城中搜查了三日,可並未發現西昌王的蹤跡,也沒查到那夥人。”郝季膽戰心驚的將消息稟告給夜舒。


    “廢物!”夜舒“砰”的一聲將杯子摔在地上,大動肝火。“給本王滾!”


    “是,是。”郝季嚇了一跳,他跟了夜舒多年,是夜舒三大心腹之一,可這麽多年,他從未見夜舒發這麽大的火。


    “為什麽發這麽大火。”南玄機看向夜舒。


    夜舒深吸一口氣,調整了許久才緩和過來。“表叔,沈闊若是失蹤,落到了夜桀手裏,那我們就有麻煩了。”


    “逮捕沈闊是合法合理,殿下大可寬心。”


    “雖如此,誰知夜桀會在父皇麵前進什麽讒言。”夜舒有些生氣,“若是本王的東宮之位因為這件小事泡湯了,本王絕對饒不了夜瀾。”


    “所以殿下認為是光王做的事。”


    “除了他還有誰!”夜舒道,“他是故意吸引本王注意力,從而趁虛而入。說不定他早與夜桀沆瀣一氣。”


    “雲中鶴叛軍盤踞在黑水河一帶,如今大軍也修整的差不多了,可以派光王領著預備役和中央軍的部分兵力討伐雲中鶴。”


    夜舒聽後哈哈一笑,“師父妙計。沈闊的事暫放一邊,此事便這麽辦。”


    ……


    “殿下,夜舒那邊給您下了軍令,讓您明日率領軍隊征討黑水河雲中鶴叛軍餘部。”萬仁迴稟夜瀾道。


    萬仁和元欽本來歸屬於恭王舒,夜瀾提拔他們做了副手,分別是右軍和左軍的統領,這二人自此死心塌地跟著夜瀾辦事。


    元欽性子活潑會說話,還有點小聰明,萬仁則沉穩,踏實,屬於兩個極端。


    夜凡剛好在和夜瀾喝茶,聽後微微一怔,下意識看了眼夜瀾被紗布包裹著的腿。


    夜瀾給自己調的傷藥其實很管用,才不到一天傷勢已好了大半,上馬征戰不是大事。


    重要的在於夜舒此舉明顯不懷好意,夜瀾用腳趾頭都能想得到夜舒會撤掉援軍,讓他身陷險境。


    “先派斥候提前查探一下黑水河的地形。”夜瀾表情很從容,事實上他對於兵法方麵並不精通,打仗也隻是個新手,但他不能讓夜凡以及萬仁他們察覺出異樣。——他不想在開戰前自亂陣腳。


    “四哥,對於這場仗,你有把握嗎?”夜凡試探性問道。


    “你先迴去。”夜瀾對萬仁道。


    萬仁審時度勢,很識趣地退下,帶他走後,夜瀾緩緩道,“並無把握。”


    夜凡驚的眉毛起飛,“那四哥你就應了?”


    “不然呢?”夜瀾看了他一眼,麵上依然從容鎮定。


    夜凡這迴算是明白了,無論多大的事,夜瀾都能表現的胸有成竹,事實上這隻是他的特性,並不能當真。


    ……


    次日,夜瀾領了一萬中央軍,十萬預備役,從哈裏亞行省出發,向雲中鶴龜縮的老巢行進。


    雲中鶴主力軍留在了迪瑪希行省,他本人則駐紮在黑水河附近的馬得堡。


    馬得堡是雲中鶴建造的臨時陣地,防禦工事還算齊全。雲中鶴將五萬步兵和一萬精銳騎留在了迪瑪希,卻帶了“陷陣營”和兩萬步兵駐紮在馬得堡。


    “陷陣營”統帥是雲中鶴左膀右臂,也是雲中鶴最信任的屬下——慕容永祀。自阿裏袞慘死,雲中鶴失去一員大將,幾乎將所有權力都交給了慕容永祀。


    慕容永祀是一員衷心的大將,而且極其勇猛,善於用兵,對於這樣一個對手,夜瀾不敢有半分輕視。


    早先夜瀾將隱竹君派到雲中鶴所在迪瑪希行省伺機刺殺雲中鶴,卻遲遲不讓隱竹君動手的原因便在於慕容永祀。——若是雲中鶴死了,慕容永祀統領大局。他比雲中鶴更難對付,所以必須先殺慕容永祀,再殺雲中鶴。


    “殿下,丞相大人給您送了封信。”元欽將信遞給夜瀾。


    夜瀾接過,將信件拆開草草一讀,便皺緊了眉頭。


    “怎麽了四哥?”夜凡見夜瀾這幅模樣,不禁有些好奇。


    “簫長樂也來了。”夜瀾的語氣中帶有一絲無奈。


    “嘿嘿,看來四哥人緣好,怎麽你一來哈裏亞,大家全跟著來了。”夜凡言語調侃,似是意有所指。


    “殿下和長樂小姐好事將近,不知我等是否有幸能喝上殿下的喜酒?”元欽一副看熱鬧的樣子,語言輕浮。


    夜瀾瞪了他們一眼,冷冷吩咐,“快趕路,今日天黑前必須到黑水河對岸駐紮。”


    “天黑前!”夜凡一驚,“可是黑水河離這兒二百多裏,我們大多是步兵,怎麽可能這麽快!”


    “你忘記了夜舒的教訓,是想把命丟給雲中鶴嗎?”夜瀾冷冷斜了他一眼。


    夜凡不吱聲。夜瀾一向以謹慎著稱,幹什麽事情都會留一條後路,做事總有萬全準備。而夜凡則是抱著賭一把的心態,做事衝動果斷,剛好與夜瀾相反。


    萬仁和元欽不敢違逆,大軍一路保持警戒,在天黑前到了黑水河對岸,就地駐紮。


    “每十個人挑三個組成巡邏隊,負責巡視他們所在陣營。腹心部分為兩隊進行暗處偵查,每一個時辰換一次班。”


    “大人,這是否有些多?”一個副統領出聲道。


    “雲中鶴叛軍就駐紮在對岸,若不謹慎,便會丟了腦袋。”夜瀾道。


    “殿下,我們長途奔波了一天,兄弟們也都累了。而且我們剛到,雲中鶴不可能這麽快察覺,恕屬下多嘴,大人此舉是否有些多餘?”元欽忍不住道。


    “是啊大人,我覺得讓腹心部的兄弟們職個外班就好了。”士兵們也紛紛嘟囔,抱怨起來。


    “如若你們非要休息,那雲中鶴叛軍夜間偷襲,這個責任,你們自己掂量。”夜瀾冷冷道,話畢,扭頭便走。夜凡見狀好聲寬慰了士兵們幾句,便快步去追夜瀾了。


    “四哥。”夜凡輕喚,“四哥,其實我認為你的擔心有一定道理,但雲中鶴叛軍真有通天之能,能得知我軍駐紮此地?”


    “你認為不可嗎?”夜瀾道,“夜舒不會故意為之?”


    夜凡聽後驚呆了,“可……可這是十一萬的人命!”


    “你認為夜舒會考慮這麽多嗎?”夜瀾冷笑,“隻要能到達目的,他不會在意這些人的死活。”


    “如若父皇知道……”


    “那時我們已經葬身此處了。不是嗎?”夜瀾道。


    “既然如此,四哥你為何不跟他們說?”


    “不讓他們摔進這個坑,漲漲教訓,他們會聽我的嗎?”夜瀾道,“就算夜舒沒這麽想,但依我判斷,慕容永祀是有這個能力的。”


    “四哥你早有準備?”


    “沒有。”夜瀾否定了夜凡的話,“走一步看一步。剛好,我也很想知道慕容永祀的出牌套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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