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輕的時候,都想去江湖上走走,因為江湖上有太多沒見過的事物,也有太多新鮮的事發生。可是經曆的多了,反而開始厭倦這種定型的生活。


    方澤送走了師兄方重和賀影兒,目送著賀影兒不舍得目光逐漸遠去。賀影兒想要留下來陪伴方澤,可是方澤讓她迴到七星崖,她不敢去拒絕,害怕方澤會生氣會不理自己,即使自己心中有太多說不出的苦也要按著方澤所指引的路去走。


    方澤也要離開碧落山莊了,七弟歐陽琉懷想要跟隨方澤一起離開,被方澤婉言拒絕了,他不想歐陽琉懷跟隨自己去冒險,或許隻是想讓歐陽琉懷陪伴在母親歐陽情身邊。


    方澤沒有去麵對歐陽琉英,也可以說不知道該怎麽去麵對。母親歐陽情希望歐陽琉英就是自己的歸宿,可是方澤自己也不知道自己的歸宿在哪裏?


    歐陽琉英沒有過多的話,隻是看著方澤離開,此刻誰也不知道這個姑娘在想些什麽?


    方澤離開碧落山莊,身邊有符遠冷空還有顧惜明杜充潘信跟隨。


    方澤又感覺迴到了七年前,身邊有他們的陪伴,踏實了許多。


    方澤問符遠道:“二弟,你和江東蕭家有沒有來往?”


    符遠苦笑道:“我娘自從離開江東蕭家就再也沒有迴去過,我對江東蕭家的了解還是通過劍王前輩。”


    方澤道:“在雪山顏炎被鬼劍所殺,如今歐陽琉春和歐陽琉景也被鬼劍所殺,不知道是什麽人所為?”


    符遠道:“當年我娘贏得了蕭家鬼劍,才能夠得到鬼劍的劍譜。其餘蕭家弟子每人都得到了三招鬼劍招式,按大哥所說蕭家弟子都有可能。”


    方澤道:“不論是為了顏炎,還是對我外公的承諾,我都要找出這個兇手。”


    符遠道:“大哥,我們來碧落山莊的時候遇到一個故人,她幫了七弟。”


    方澤略微遲疑道:“之前怎麽沒聽你提起過?你說的故人是誰啊?”


    符遠道:“遊霞宮葉棲霞。”


    方澤沉默了,腦海中閃現出了那個紅衣姑娘,依然還是初遇的樣子,左手中永遠握著那把冰冷的劍,隨時準備拔劍殺人。


    不幾日一行人迴到了孤晨軒,孤晨軒對於方澤有多麽重要,這幾位比誰都清楚。


    站在孤晨軒,方澤勾起了許多迴憶,七年前的事情曆曆在目。


    方澤歎息道:“如果不歸現在在就好了,也不知道他現在在何處?”


    符遠道:“大哥放心,隻要四弟聽到大哥的消息,一定會迴到孤晨軒的。”


    方澤感歎道:“希望如此吧,希望他會平安無事迴到孤晨軒!”


    方澤在孤晨軒待了幾日,心中一直想著在斷魂樓歐陽勝告訴自己高閃的真正身份。


    方澤心中有太多的擔心,高閃就是高墨塵,師兄方重現在在七星崖是不是會很危險。


    方澤擔心師兄方重,決定去一趟七星崖,為了師兄的安危或是為了高閃。方澤想高閃和自己是一路人,即使他是七星崖的首領他依然還是自己的朋友。可是高閃真的是逍遙宗的人,方澤不敢再想下去。


    正當方澤有了去七星崖的想法,孤晨軒來了一位不速之客。


    這個人來到孤晨軒大廳,符遠冷空這些人都已經到了。


    方澤看來的這個人也在三十多歲,留著一縷胡須,自己卻沒有一點印象。


    方澤道:“不知閣下何人?今日來到孤晨軒有什麽事嗎?”


    這個人微微一笑,一拱手道:“想必您就是孤晨軒方澤方公子吧?”


    方澤道:“我是方澤。”


    這個人道:“久聞方公子的大名,今日才能得見。”


    方澤道:“你是什麽人?”


    這個人道:“在下白智英,家師吳烈。”


    方澤道:“孤晨軒與龍吟坡素無來往,不知道白兄有什麽事嗎?”


    白智英道:“方公子客氣了,白智英無事自然不敢來叨擾孤晨軒。在下知悉一件事,雖然與我無關輕重,不過對方公子可就不一定了。”


    方澤苦笑道:“方澤七年不曾在江湖上露麵,怎麽這麽短的時間就有事情和我有關?”


    白智英道:“一般的人和事當然不會放在方公子眼中,可是藥王弟子呂素素也是一般人嗎?”


    方澤聽到呂素素的名字,內心有一絲激動,不過當著白智英的麵,方澤臉上沒有絲毫變化。方澤緩緩的道:“白兄說的事情既然和素素有關,我倒是可以聽一聽。”


    白智英微微笑道:“方公子,你都說了孤晨軒與龍吟坡素無來往,白智英既然帶著消息而來,隻是想換您的一句承諾。”


    方澤道:“什麽承諾?”


    白智英道:“如果他日白智英有事求到孤晨軒的時候,希望方公子能夠助我一臂之力。”


    方澤道:“我答應你,他日你有什麽事求到孤晨軒,無論是誰都要履行今日對你的承諾。”


    白智英道:“方公子痛快。”


    方澤道:“素素現在在哪?”


    白智英道:“前不久龍吟坡弟子得到消息,據說藥王昔日門徒周謙夜和葉思琴集結數十名高手趕往了雪山,他們是去找他們的小師妹呂素素。多年前就有人傳言,呂素素得到了藥王傳承,也得到了藥王一生的心血藥王寶典,我猜的不錯的話周謙夜和葉思琴也是為了藥王寶典。”


    方澤驚訝的道:“你的意思是素素現在在雪山,而且她很可能有危險?”


    白智英道:“方公子說的沒錯。”


    方澤道:“多謝白兄能夠告知我這件事。”


    白智英道:“方公子也不必謝我,隻要記得承諾就好。”


    白智英走了,可是方澤坐不住了。


    方澤掃視四周,最終把目光落在了符遠身上,緩緩的道:“本來聽到素素的消息我就應該親自去,可是還有一件事我要親自去證實,這件事不能耽擱。”


    符遠自然知道方澤的意思,忙道:“大哥,雪山之行我願意去。”


    方澤道:“周謙夜和葉思琴不可小覷,你看帶誰去呢?”


    符遠道:“符遠一把鐵劍足矣,其他弟兄跟隨在大哥身邊就好。”


    方澤哈哈大笑,道:“二弟,我這次誰也不需要,我看就讓六弟和潘信守在孤晨軒,其餘人跟隨你去就可以了。”


    符遠道:“一切聽大哥安排。”


    方澤道:“這次雪山之行,一方麵你們要安全的迴來,另一方麵更是要把素素安全的帶到孤晨軒。”


    符遠道:“大哥放心。”


    知道呂素素有危險,更是刻不容緩,符遠很快就帶著冷空顧惜明離開了孤晨軒。


    等他們走了,方澤也離開了孤晨軒。


    方澤的目的地是七星崖,他一定要親自向高閃證實高閃的真正身份。


    方澤一步步在接近七星崖,心中跌宕起伏,最終的答案或許不是自己想要的。


    這一日,方澤已經來到七星崖腳下,七年前自己非常熟悉的地方,今天是否已經物是人非。


    方澤往前走著,遠遠的看到從七星崖上走下兩個人來,一個穿著一身土黃色的袍服,四五十歲的年紀,在他旁邊的這個人方澤卻認識,正是七星崖七當家江輝。


    兩個人看到方澤,江輝有些意外,和旁邊黃袍人嘀咕了幾句。黃袍人看了看方澤,徑直朝方澤走來。


    黃袍人向方澤拱拱手道:“原來是孤晨軒方公子,不知道方公子剛離開碧落山莊,就又來到了四大世家的仇敵七星崖有什麽事嗎?”


    方澤道:“我在七星崖從未見過你,你又和七星崖什麽關係?”


    黃袍人哈哈大笑,道:“方公子真是貴人多忘事,七年前方公子就在這裏大顯神威,在下當時也有幸在場,隻是方公子怎麽會注意到我。”


    方澤道:“我現在隻想知道你的真實身份?”


    黃袍人道:“你我本是一家人,我自然會告訴方公子。在下逍遙宗五惡人第三位冷風。”


    方澤心中莫名一痛,看來七星崖與逍遙宗確實有瓜葛,那麽高閃真的就是高墨塵嗎?


    方澤冷冷的道:“你是逍遙宗的人,為什麽會出現在七星崖?”


    黃袍人道:“也許江湖上的人在七星崖見到我都會這麽問我,現在我可以告訴方公子,七星崖大當家他不叫高閃他叫做高墨塵,是逍遙宗十二金仙之首。另外我身後的七星崖七當家江輝,他是三護法的公子。方公子你是大護法的侄兒,你說我們不是一家人嗎?”


    方澤冷哼一聲,道:“我和你們可不是一家人,我要親自去問問高閃。”


    黃袍人冷風道:“方公子,不久整個江湖都會是逍遙宗的,您還糾結什麽?”


    方澤道:“冷風,你迴去告訴付嘯天,方澤與他沒有任何關係,與逍遙宗更是沒有瓜葛。”


    冷風道:“方公子,恐怕這可不由你。”


    方澤道:“那總不會由你吧。”


    方澤話音落,身子一晃,已經來到了冷風麵前,一把短劍架在了冷風脖子上。


    冷風臉色微變,隨之哈哈大笑,道:“早聽說方公子得到了鬼王木前輩的傳承,今日見到公子的鬼影步神技,讓冷風佩服。”


    方澤道:“冷風,你告訴付嘯天,他想要滅掉四大世家,統一整個武林,那也要過了我這關。”


    冷風道:“方公子的話冷風一定帶到。——看樣子方公子今天的目的地是七星崖,那麽現在還要去嗎?”


    方澤收迴了短劍,冷冷的道:“我當然要去,我要聽到高閃親自承認他就是高墨塵。”


    冷風道:“方公子此行必然是失望的結局,又何必去親自驗證呢?”


    方澤道:“我當然要去驗證,即使是失望,我也要聽到他親口對我說。”


    方澤繼續往七星崖走去,冷風對江輝道:“他倒是一個奇怪的人。”


    江輝道:“他當然是,不過我很佩服他。”


    冷風道:“方公子來到七星崖,我們總要隆重接待的,馬上通知七星崖。”


    江輝道:“在你們剛才談話的時候,我早已經通知了。”


    冷風驚訝的道:“你知道他一定會去七星崖?”


    江輝道:“我當然知道,七年前我們就有過交往,雖然沒有看透這個人,但是這一點我還是清楚的。”


    冷風道:“他幸虧是大護法的侄兒,不然真的是要早早除掉,他會壞我們許多事的。”


    江輝道:“那隻能看接下來的路怎麽走了。”


    方澤到了七星崖,在七星崖前已經有一個人在等候方澤,雖然隻是一個人,不過這個人在七星崖的位置卻是最特殊的。


    站在七星崖前等候方澤的正是跟隨在高閃身邊的仆人高易,不過此刻的方澤看到高易,怎麽都感覺高易是個看不透的人,無疑他也是逍遙宗的人,但是又是什麽身份呢?


    高易看上去也就在二十多歲,多年不見他一點都沒有變化,甚至都沒有變老的痕跡。


    高易看到方澤,忙來到方澤麵前,賠笑道:“方公子,我家主人知道方公子來到了七星崖,特意讓我接方公子去見他。”


    方澤道:“看來你家主人已經準備見我了。”


    高易微微一笑道:“方公子說笑了,我家主人時刻歡迎您的到來。”


    方澤道:“你家主人在哪裏見我?”


    高易微微笑道:“我家主人說了,第一次見方公子就是在七星台,今天依然在七星台擺宴與方公子把酒言歡。”


    方澤道:“你家主人倒是費心了。”


    高易道:“我家主人說世上也隻有您來到七星崖,他才會如此招待。”


    高易越這麽說,方澤內心卻越痛苦,跟隨著高易往七星台而來。


    七星台是七星崖最高的地方,高閃早已經擺下酒菜,等待著方澤。


    高閃看到方澤到來,忙起身相迎,道:“方兄弟,七年不見,可想煞為兄了。”


    方澤冷冷的道:“那麽我該稱唿你為高閃呢還是高墨塵?”


    高閃尷尬的一笑,道:“都隻是一個稱唿,方兄弟怎麽高興怎麽稱唿?”


    方澤冷冷的道:“在你心中隻是一個稱唿罷了,可是在我這裏不一樣。高閃是我心中敬重的大哥,即使天下人說他是惡魔,我也會為他拔劍證明他是英雄,可是高墨塵在我心中他是逍遙宗十二金仙之首,同樣我也要拔劍,為天下除一害。”


    高閃幽幽的道:“高閃能在方兄弟心中有這麽重的地位,我已經心滿意足。那麽高墨塵即使死在方兄弟的劍下,也是死而無憾。”


    方澤冷冷的道:“我來到七星崖隻是想知道一個答案,我已經知道了,也就沒有必要再留在七星崖。”


    高閃道:“你在半路已經知道了答案,為什麽還要來到七星崖?不論我是高閃還是高墨塵,我心中永遠把你當做兄弟,今日我已擺下酒菜,沒有人同飲豈不遺憾,你願意最後陪我痛快喝一場嗎?”


    高閃說著,走到了擺酒菜的桌子邊,坐在了凳子上。


    方澤猶豫片刻,也邁步來到桌子邊,坐到了高閃的對麵。


    高閃大喜,道:“高易,倒酒。”


    高易依言給高閃和方澤分別倒滿了一杯酒。


    高閃舉起麵前的酒杯,道:“方兄弟,記得七年前你初次來到七星崖,你我就在七星台把酒言歡,那仿佛就在昨天,我真的希望還是那個時候的我們。這一杯酒我給你賠不是了,你對我坦誠相待,我卻一直在隱瞞著你。”


    高閃說完,一飲而盡。


    高易馬上又給高閃倒滿。


    高閃接著道:“十年前,我受大護法之命離開逍遙宗,就是讓我另立門戶,對四大世家做到牽製甚至是打擊。我才化名高閃,創立七星崖,有了今日的規模。”


    方澤道:“我師兄知道你的身份嗎?”


    高閃道:“不知道。”


    方澤冷哼一聲道:“在你心中隻有逍遙宗,什麽兄弟感情都一文不值,他們都是替你賣命的工具。”


    高閃喝道:“不,我一直把他們當做兄弟,七年前一刀被四大世家所殺,我就特別內疚,覺得對不起兄弟們。那個時候我就想告訴他們我的身份,可是那樣他們離開七星崖,就會被四大世家追殺,都會和一刀一樣。誰又能想到堂堂逍遙宗十二金仙之首的高墨塵,有一天因為感情而害怕,我自己都沒有想過。”


    方澤苦笑道:“難道你就不準備和他們說嗎?他們為了你而死,到死都不知道你的身份,這樣你就覺得對得起他們?”


    高閃道:“我可以告訴他們我的身份,可是他們會怎麽選擇?離開七星崖,你能讓他們安然無恙嗎?”


    方澤道:“他們離開七星崖,孤晨軒可以讓他們不受傷害。”


    高閃哈哈大笑,道:“方公子,你是歐陽世家大小姐歐陽情的公子,又是逍遙宗大護法付嘯天的親侄兒,又是鬼王一脈的傳人。這麽多年你都毫發無傷,不是你有多麽強大,而是沒有人敢去動你一指頭。因為所有人都知道,可能手指剛沾到你的衣服,整個臂膀都會被砍掉。可是天下隻有你一個方澤,天下也隻能容下你一個方澤,你就能保證孤晨軒是他們最安全的地方嗎?你不能保證,現在他們最安全的地方是七星崖,因為他們在這裏已經待了七年,他們沒有受到任何傷害。”


    接下來是沉默,整個七星台都陷入了平靜,沒有任何的聲音發出。


    許久,方澤歎息道:“難道你就讓他們不明不白的為逍遙宗為你賣命嗎?”


    高閃道:“我當然會告訴他們我的身份。”


    方澤道:“什麽時候?”


    高易插話道:“這好像和方公子無關吧?”


    方澤淩厲的眼神看向一旁站著的高易,道:“想必你也不是一個普通的仆人吧,今天既然已經說到這個份上,也讓我知道你的身份。”


    高易微微笑道:“既然方公子肯賞臉,我自然要以真實身份麵對公子。”


    高易說著話,衣袖從臉前劃過,當衣袖落下,已經換了一副麵孔。


    方澤不由得一驚,麵前的高易現在已經不是那張二十多歲的麵容,怪不得七年來他沒有變化,原來那本身就不是他真正的樣子。


    此刻的高易有四十多歲的年紀,不變的是笑容,永遠是一副笑臉。


    高易道:“方公子,在下千麵金仙易不變,有幸在逍遙宗位列在十二金仙第六位。”


    方澤卻沒有任何驚訝的樣子,道:“今天讓我見到逍遙宗各位的風采,也是方澤之幸。隻是希望今後在江湖上與易金仙相遇,還是現在這副麵容,能夠讓方澤第一時間知道是逍遙宗十二金仙到了。”


    易不變微微笑道:“方公子,易不變這些雕蟲小技怎麽能入了您的法眼,我倒是希望孤晨軒能夠給我條活路。”


    方澤道:“易金仙說笑了,你想要去哪裏以什麽身份去,對於你來說太容易了。”


    易不變道:“方公子知道就好,易不變隻希望方公子能夠知難而退,不要幹涉逍遙宗的事情。”


    方澤冷笑道:“方澤向來敬重強者,如果易金仙能夠勝過方澤,方澤自然不會幹涉逍遙宗的事情。”


    易不變道:“易不變自知不是方公子的對手,可是我如果離開七星崖,一不小心成為了方公子的模樣,那麽強如符遠是不是也不能防備我。”


    方澤的手已經不自覺握住了月刃的劍柄,冷冷的道:“你如果敢動孤晨軒的兄弟一下,天涯海角我也要讓你碎屍萬段。”


    此刻一個陰冷的聲音道:“如果方公子留在七星崖一段日子,恐怕誰的死活都不能顧忌了吧?”


    聲音傳來,七星台下走上六個人來,五個男人一個女人,方澤隻認識其中兩個,一個是七星崖七當家江輝,另外一個是自稱五惡人第三位的冷風。


    說話的是一個四十多歲穿著一身火紅衣服的男人,冷風這樣的身份竟然也在這個人身後站著。


    方澤道:“看來今天逍遙宗早已經安排好了一切,方澤今天到要看看逍遙宗的實力。”


    火紅衣服的男人道:“方公子,七年前在下就聽說公子是鬼王一脈的傳人,今日得見果然是人中龍鳳。”


    方澤道:“敢問你在逍遙宗是什麽地位?”


    火紅衣服的男人道:“在下逍遙宗五惡人之首火惡人烈火,後麵是我的四個兄弟,冰惡人韓冰風惡人冷風沙惡人黃沙雪惡人白雪。”


    說著,依次指向後麵的幾個人,而雪惡人白雪是唯一的那個女人。


    方澤道:“為了留下我逍遙宗竟然讓五惡人一起來,真是抬舉方澤了。”


    火惡人烈火道:“方公子,就請公子到七星閣休息幾天了。”


    方澤冷冷的道:“方澤能在七星崖禁區的七星閣休息幾天,也真是我的幸運,隻不過就看你們有沒有實力了。”


    雪惡人白雪微微一笑,來到了方澤麵前,道:“方公子,就讓我討教一二,你可要對我手下留情哦。”


    雪惡人白雪口中說著,笑容漸斂,身子已經動了,直向方澤撲來。


    瞬間方澤感覺周圍的空氣已經凝固,溫度驟降,竟然真的揚揚灑灑飄來了雪花。


    雪花都向方澤聚攏而來,方澤身子後退,同時月刃出鞘。


    方澤知道五惡人在逍遙宗的地位尊崇,僅次於八尊者,能夠和一仙二使三天王這些人並列,十二金仙也隻有排在第一位的高墨塵能和他們相比,像易不變就又低了一個級別。


    白雪能夠作為五惡人之一,馭雪化雪的本領更是天下一絕。


    方澤身子旋轉,月刃向白雪攻來。


    白雪眼前瞬間眼花繚亂,麵對天下身法最快的鬼影步,雪惡人也隻能連連後退。


    火惡人烈火知道雪惡人白雪根本不是方澤的對手,何況方澤還沒有施展全力,再這樣下去恐怕白雪真的要被月刃所傷。


    烈火對身旁的冰惡人韓冰道:“你該出手了。”


    韓冰道:“是否可以使方澤受傷?”


    烈火冷哼一聲,道:“能不被他所傷就不錯了,你隻需要消耗他的內力就可以了。”


    韓冰對烈火的話不以為然,甚至內心有因為烈火對自己的輕視而憤怒。


    冰惡人韓冰出手,使周圍更加寒冷,同時也緩解了雪惡人白雪的壓力。


    方澤連連逼退白雪,身子轉動,又奔韓冰而來。


    韓冰看方澤向自己而來,手中已經多了一把一尺二寸長的冰刀。


    韓冰先發製人,一刀向方澤劈來,刀還未到,方澤已經感覺到了寒氣。


    方澤月刃碰上了冰刀,瞬間感覺寒氣順著月刃傳來。


    方澤想要撤劍,可是冰刀上有一股粘勁粘上了月刃。


    此刻,雪惡人白雪把雪花聚集成一團,也全力向方澤後背打來。


    方澤前麵被牽製,背後又有強敵,就連火惡人烈火都滿意的點點頭,看來今天已經結束了,方澤想不留下也不可能了。


    可是轉眼之間一切都發生了改變,冰惡人韓冰的冰刀破裂,雪惡人白雪打出的飛雪竟然原路返迴,全部打在了白雪身上。


    方澤還站在原地,月刃已經歸鞘,冷漠的看著烈火。


    烈火著實吃了一驚,原本以為麵前的方澤一直靠著歐陽世家歐陽情和逍遙宗大護法付嘯天的保護才能一直化險為夷,沒想到鬼王一脈的傳人真不是說說而已的。


    烈火哈哈大笑,道:“方公子不愧是鬼王一脈的傳人,烈火佩服。”


    方澤冷冷的道:“早聽說逍遙宗五惡人的厲害,更知道五惡人之首火惡人的狠辣,既然到了這個份上,你也出手吧。”


    烈火道:“早知道孤晨軒符遠是劍王一脈的傳人,劍法獨步天下,沒想到方公子也是劍法高手,到讓烈火大開眼界了。”


    方澤道:“那就讓你再開開眼界。”


    火惡人烈火道:“還希望方公子能夠手下留情。”


    火惡人烈火雙袖擺動,剛才的寒冷已經消失不見,不過帶來的卻是炙熱。


    火惡人烈火雙掌揮舞,每個手掌中都有一團火,隻要碰上立刻就能被燒著。


    方澤不敢小覷烈火,隻是左躲右閃,希望能夠等到烈火的漏洞能夠一招擊敗烈火。


    烈火也在等待,等待一個自己下手的機會,可以戰敗方澤,讓方澤留在七星崖,而且也能和大護法付嘯天交代。


    烈火知道很難辦到,但是他是五惡人之首,也是高墨塵多年的好友,要想讓七星崖今後有所作為,必須讓方澤這塊絆腳石離開。


    烈火充滿著自信,有火的保護他已經立於不敗之地。


    烈火出手了,他的出招必然是決定勝負的一招。


    烈火剛出招,麵前一道光芒劃過,這把劍鋒利快捷,讓烈火不得不退。


    烈火退後,心中都是憤怒,能夠這個時候出現在七星台的人一定是七星崖的人,什麽人如此大膽。


    烈火抬頭看去,隻見在方澤麵前出現一個黑衣姑娘,手中持劍正在怒目看著自己。


    烈火對七星崖任何一個人都很熟悉,不論他是端茶送水的仆人還是把山望寨的小卒。


    站在方澤麵前的姑娘烈火當然認識,正是前不久才來到七星崖的賀影兒。


    賀影兒沒有理會烈火,在她眼裏烈火就是敵人,沒有說任何一句話的必要。


    賀影兒對一旁站著的高墨塵道:“高伯伯,你們這是幹什麽,為什麽對方大哥動手?”


    高墨塵不知道如何解釋,尷尬的道:“影兒,這都是誤會,我隻是想讓方公子在七星崖做客。”


    賀影兒冷若冰霜,說出來的話都有一種讓人不寒而栗的感覺。賀影兒道:“那看來是方大哥不願意了,高伯伯你這就有些強人所難了。”


    高墨塵道:“是我有些太熱情了,鬧得有些僵了,我先向方公子賠不是了。”


    方澤道:“高當家,那麽我是否可以離開了?”


    烈火微笑著道:“方公子,我可還沒和你玩夠呢?”


    高墨塵道:“我看今天就到這裏吧,是去是留隻看方公子的決定。”


    方澤道:“那還要多謝高當家了,我就不叨擾高當家了,就此別過。”


    高墨塵道:“那高某今日也就不挽留方公子了。”


    賀影兒道:“高伯伯,我想跟著方大哥一起離開。”


    高墨塵道:“影兒,這麽多年你都沒有在高伯伯身邊,怎麽就要走了?”


    賀影兒道:“七年來影兒身邊隻有方大哥,今後影兒身邊也需要方大哥。”


    高墨塵歎息一聲道:“看到你平安無事我就放心了,你想跟著方公子,可是方公子願不願意你跟著呢?”


    方澤道:“我當然願意,我可不希望影兒每天身邊都是你們這樣的人。”


    高墨塵道:“既然方公子都願意,我更加沒有意見。”


    方澤對賀影兒道:“影兒,我們走。”


    高墨塵都讓方澤離開,在場的人自然沒有任何意見。


    方澤停下了腳步,道:“高當家,今日你對方澤美味佳肴相待,方澤卻浪費了你的美意。原本以為我們還能像七年前一樣把酒言歡,可惜今生無緣。”


    高墨塵道:“在下可沒有埋怨過方公子,我還是希望迴到七年前我們在七星台把酒言歡的時候。”


    方澤道:“事已至此,已成定局。我隻是希望高當家能夠保護好我的師兄,他日師兄有任何閃失,方澤必然拔劍相向。”


    高墨塵道:“他是我的兄弟,我當然護他周全。”


    方澤道:“那就好。”


    方澤離開了,烈火道:“墨塵,你就為了一個丫頭放走了方澤?”


    高墨塵道:“在你們眼裏他是一個丫頭,可是在我眼裏他是一刀的女兒。一刀是我的兄弟,影兒也是我的侄女。何況今天我們要把方澤留在七星崖,大護法可不知道,真的傷了方澤,我們怎麽向大護法交代?”


    烈火歎氣道:“可是七星崖再不有所行動,恐怕大護法會派別人來執行你的任務。”


    高墨塵緩緩的道:“那樣也好,我親自去向大護法請罪。”


    烈火道:“你總是在乎這些兒女情長,這會壞了大事。不過獨孤世家的事情對我們有利,在這件事上不能占的優勢,恐怕真的就難了。”


    高墨塵緩緩的道:“就怕大護法已經等不及了。”


    方澤離開了七星崖,就在轉身離開的那一刻,方澤就知道自己與高墨塵已經越行越遠。


    當初稱唿的大哥兄弟,都被現在的方公子高當家所替代了。


    賀影兒看著方澤滿臉冷漠,道:“方大哥,你怎麽了?”


    方澤道:“沒什麽,今天還要多謝你解圍,不然我都不知道接下來會發生什麽。”


    賀影兒道:“方大哥,你來到七星崖就應該告訴我,不然今天多危險呀。”


    方澤道:“看來你知道在七星台發生了什麽?”


    賀影兒道:“我當然知道。今天我也是賭了一把,賭的就是高墨塵會看在過去的情份上讓我們離開。現在看來我賭對了。”


    方澤苦笑,道:“一個女孩子賭什麽,隻要你平安我也就不辜負你爹的囑托了。”


    賀影兒一撅嘴道:“你稱唿高伯伯兄長,我又叫你方大哥,你不覺得這樣有些不妥嗎?”


    方澤笑著道:“那你叫我方大叔吧。”


    賀影兒笑著道:“不管叫你什麽也隻是一個稱唿,我才不管別人怎麽看,我想怎麽稱唿就怎麽稱唿。方大叔,陪著你真好。”


    賀影兒咯咯笑著,跑了開去。


    方澤看著賀影兒高興的樣子,歎息一聲,正如高墨塵所說,自己真的能夠保護好自己在乎和在乎自己的人嗎?


    方澤首先想到了呂素素,自己有負藥王的囑托,不知道符遠找沒找到呂素素,希望還有機會保護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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