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個人迴到學校已經是下午兩點了，饑腸轆轆，又累又困，還好沒課，癱在椅子上一動不動。
叮咚
陳扣掏出手機，來自季川，
“你現在在哪裏呀小扣子，那邊，情況還好麽？”
陳扣被膩歪的雞皮疙瘩要掉下來了，“我們三個才迴來，楊諾還沒醒，她爸媽從那邊盯著呢，我們三個暫時沒有什麽作用，就被遣送迴來了。”
“我猜，陳扣同學還沒吃午飯吧？”
陳扣哭喪著臉，苦哈哈的迴答，
“不僅沒午飯，連早飯也沒得吃，剛才餓的特別難受，現在已經餓過勁了，毫無感覺。”
“季川，怎麽樣，她們什麽情況？”趙銘潛伏在季川身邊伺機發問。
季川斜睨他一眼，
“幹嘛間接從這邊了解情況啊，你手機壞的發不了消息了？”
趙銘瞬間變成霜打的茄子，
“別調侃我了，芊芊一直沒理我，打電話不接，發短信不迴，一點消息都沒有。嗯？我去她迴我了！！！！！！！！！！！”
趙銘：“芊芊寶貝，感覺怎麽樣啊，都怪我讓你變成這樣的，今天怎麽一直沒有迴消息啊？？？我快要擔心死了。”（語音形式發出去的，季川感覺自己像是吞了一整塊奶油甜點，還是高糖的那種。）
田芊芊剛才在迴來拿身份證的時候順手把手機落在桌子上了，迴來以後點開一看。二十一個未接來電，未讀信息無數，在消息數量裏已經變成了省略號。
田芊芊：“哦，我剛才把手機忘在宿舍了。”
趙銘：“監控那個事情你不要擔心了，還沒吃飯吧現在？”
田芊芊：“沒心情，我在想，如果不是季川，是不是我現在已經被別人的唾沫星子砸死了？！！”
趙銘：“你怎麽了啊？怎麽突然這麽說？”
田芊芊：“沒什麽，就是有點心寒，終是一個人抗下了所有啊！！”
趙銘：“事情不是已經解決了麽？都過去了，不去想了好不好？”
田芊芊：“是啊，是解決了，如果這次沒有這些室友們呢，會怎樣啊？”
趙銘：“難道今天這個局麵，你變成這個樣子是我一手造成的麽？你做了什麽手腳，心裏怕是比我清楚吧？”
田芊芊：“你………你很可以。”
趙銘：“我難道還不可以麽，咱倆自從在一起以來，哪件事不是依著你，我隻有主動牽過你的手，擁抱也很少吧，因為我尊重你，沒有那一紙婚約我是不會碰你的，這麽久了你應該清楚吧，還有這次，這件事所有人都覺得是我的問題，是我一時糊塗對不住你，我說什麽了麽，我解釋什麽了麽？瞞的久了你不會真的覺得當時是我心甘情願做的那些吧？”
田芊芊：“是啊，我自找的，酒是我準備的，藥也是我買好了碾成粉末摻進去的，房間也是我提前弄好的，是我叫你出來的。”
趙銘：“你真的，絕了，我真的不明白，為什麽？為什麽這樣做？”
田芊芊：“不為什麽………，因為我想。”
趙銘：“好………，你可以！！！”
季川看著趙銘的臉色又晴轉陰，馬上就要電閃雷鳴，
“趙銘，你怎麽臉色這麽難看，和田芊芊吵架了，這次，我真的，得勸你一句，她是受害者，不管她怎麽抱怨，你還是應該包容她，這種事對女孩子的傷害很大的。我先出去了。你自己好好想想。”
季川出了門，趙銘在屋裏踱來踱去，青筋暴起，一拳狠狠的搗在牆上，破皮，滲出了血，卻仿佛絲毫感覺不到痛，坐在椅子上久久不語。片刻後，突然雙手猛地抓自己的頭發，嗚咽著，“為什麽？？？”
季川吹著口哨，一路快走，手裏拿著早就準備好的便當盒，超大份，到了宿舍樓下，發消息給陳扣，
“你好，請下樓拿一下你的外賣。”
陳扣噗嗤笑出了聲，噔噔噔跑下樓，季川看到小姑娘跑下來，張開雙臂準備來一個大大的熊抱，但是，陳扣在相距二十厘米的地方精準的刹住了自己，一臉無辜，
“你張開手幹什麽啊？”
季川覺得牙有點癢癢，忍住沒有揉搓那個亂糟糟毛絨絨的頭，遞上餐盒，傲嬌的語氣，
“喏，你的外賣，請給一個五星好評。謝謝！！”
陳扣徹底破功了，接過盒子，
“謝謝服務，哎，芊芊的事，謝謝你，真的特別感謝。”
季川：“第一，我不叫哎，我叫季川；第二，你確實應該感謝我，不過，口頭表示貌似不是很有誠意吧，要不……………………”
眼神若有若無的從陳扣鎖骨下方肚子上方的隆起瞟過去。
陳扣雲裏霧裏，
“？？？？？什麽？”
順著他的眼神看過去，
“啊！！！！！！！！！流氓！！！！！！”
宿管阿姨從大廳裏的宿舍管理處伸出頭，
“怎麽了啊小姑娘，喊的這麽大聲？”
陳扣漲紅著臉解釋，
“沒……沒有………沒事………阿姨，有個蟲子嚇了我一跳！”
阿姨半信半疑的把頭縮了迴去，“哦，注意安全。那個男生注意一下，男子漢要照顧女孩子呀”
季川壞笑著掃了一眼陳扣，“知道了阿姨，我肯定好～好～照顧她。”
這下陳扣直接從臉紅到了耳朵尖，一路向下到脖根。
季川並不打算就此放過她，
“嗯，古人誠不欺我。”
陳扣“什麽啊？？？？”
季川：“一個女子的臉紅，勝過一大段對白，迴去吃飯吧，我走了。”
陳扣扭頭跑迴了宿舍，她甚至聽到後麵若有若無的笑聲，真的是，陳扣，你怎麽這麽沒出息，太不禁逗了。
進了宿舍，齊柯然眼神火熱，酸溜溜的說，
“咦，拿到愛心午餐了？我此刻都快醒成醋了！！！你耳朵怎麽紅成這樣？”
陳扣顧左右而言他，
“超大份的便當，我感覺這是三人份，吃不吃？！！！”
齊柯然，“這碗狗糧，我先幹為敬。”
陳扣轉頭看到田芊芊坐在桌前，沒有任何反應，表情淡漠，不知道在想什麽，
“芊芊？？？”
“芊芊！！！！！”
“嗯？？？怎麽了？！！！！”田芊芊好像從夢裏驚醒一樣。
陳扣：“快來，季川送的餐盒，三人份，一起吃啊。你正在恢複身體呢，這兩天又這麽折騰，多吃點補充營養才行。”
期間，田芊芊一直表情凝重，心事重重的樣子，齊柯然和陳扣覺得可能是剛剛經曆了恐懼和驚嚇，比較沉默吧，除了夾菜，也沒有多說什麽。
醫院重症監護室，楊諾被推了出來，
醫生摘下口罩，看上去有些疲憊，
“楊諾家屬是嗎？楊諾已經脫離生命危險了，可以轉普通病房了，這幾天的費用單一會會給你們送過去的。對了，留下一個人，有些情況需要說明一下。”
楊諾爸爸圍上去：“誒，誒您說。”
醫生的表情有些沉重：“楊諾以前是不是，有些時候，各種表現，不太正常？”
楊諾爸爸：“她媽媽精神有點問題，腦子一會行一會不行的，楊諾隨了她媽，大毛病沒有，就是有時候愛自言自語，罵過她幾次以後就沒這毛病了。”
醫生：“現在懷疑，這孩子有幻想症。檢查結果發現某分支腦神經有問題，但是不嚴重，她很快就會蘇醒過來了，你們要時刻照看她，等她醒了，再做打算。”
晚上，楊諾的床旁邊隻有一張陪護椅，楊諾媽媽把陪護椅上鋪好衣服，有些怯怯的喊後麵的男人，
“孩子他爸，我都弄好了，你快來睡吧。”
然後自然而然的睡在了地上，隻蓋了一件薄薄的外套，這麽多年，她已經習慣了，除了楊諾，所有的好吃好喝好用，首先是楊諾她爸，楊諾她爸不稀罕了，才輪得到她，她從未覺得不公，也從來不會去反抗，甚至從未有過平等的意識。她的心智隻有十歲。
男人的鼾聲如雷，一直響到了護士來查房，
“楊諾家屬？快醒醒，你女兒昨晚怎麽樣？”
楊諾爸爸迷迷糊糊：“嗯？哦，還行吧。”
護士抱怨：“你這當家長的，咋不盯著孩子，一個人精力受不了，那就倒班啊，有什麽危險怎麽辦？孩子醒了及時叫我們哈，我們就在護士站。”
楊諾爸爸站起來伸了個懶腰，踢了一腳地上的女人，
“起來，睡得和死豬一樣。”
女人慌忙站起來，理了理淩亂的頭發，
“你要吃啥，我給你買去。”
楊諾爸爸再次癱迴了躺椅上，掏出手機玩起來，指揮著，
“老子要吃包子，哎，純肉的，再來一碗羊雜湯，要大碗的。”
楊諾媽媽：“挺……挺貴的，孩子身體虛，以後還需要………”
楊諾爸爸一腳踢在女人的膝蓋上，女人吃痛，一個趔趄，差點摔倒在地上。
“說那麽多幹嘛，你想餓死老子，你吃我的穿我的，我拚命賺那兩個錢，咋的，吃都不讓吃？”
畫麵一轉，楊諾爸爸正在病床邊的桌子上大快朵頤，霹靂噗嘍作響，吃的差不多了，抹抹嘴上的油，把沒吃完的半塊包子皮扔進撈幹淨了羊雜的半碗清湯裏，
“老子吃飽了，你把剩下這些打擾了。”
女人咬著帶有肉渣的包子皮，喝著混合著男人煙臭味的湯，心滿意足。她已經吃了四五年玉米麵紅薯土豆大白菜了，這點葷腥對她來說是莫大的開心。楊諾醒過來，她會更開心。
上午十點左右，楊諾綁著留置針的手微微動了一下，接著慢慢睜開了眼睛，楊諾媽媽立刻興奮的衝過去，激動的語無倫次，
“諾諾，諾諾你醒了，好點了麽？？”
楊諾爸爸煩躁的嚷著：“吵什麽吵什麽，醒了就醒了，叫醫生去。”
楊諾媽媽跑了出去，不大一會，醫生和護士迅速趕了過來，
“楊諾？你感覺怎麽樣，能說話麽？”
楊諾期期艾艾的吐出了幾個字節，卻始終拚不出一句完整的話來，醫生歎了口氣，
“唉，楊諾家屬，你們做好心理準備吧，這次車禍損害到了她的大腦皮層，尤其是控製說話的區域，已經，爛的不成樣子了，而且，以目前本院的醫療水平，沒有治愈可能，建議你們轉院治療，去更高水平的醫院看看。”
楊諾爸爸：“嗯嗯，那也得等她好的差不多了可以出院了再說吧。”
醫生：“別的地方問題不大，兩三天就恢複的差不多了，但是這個說話，隻能看是否有奇跡發生了，就算是好的醫院去治，投入的錢也會很多，你們做好心理準備，而且極有可能錢花出去了，最終的效果並不好。”
送走了醫生和護士，楊諾爸爸並沒有任何悲痛傷心的情緒。他盤算著，說不了話了，那就是，學校肯定也不會收了，退學多好啊，不用出學費了，前一陣子老李家的傻兒子正愁找不上媳婦，這不是現成的，嘖嘖嘖，楊諾這丫頭長的像她媽，水靈靈的小臉蛋雖然沒她室友好看，但是也算秀氣，老李家可就這麽一個傻兒子，彩禮還能少的了麽？
叮咚
陳扣掏出手機，來自季川，
“你現在在哪裏呀小扣子，那邊，情況還好麽？”
陳扣被膩歪的雞皮疙瘩要掉下來了，“我們三個才迴來，楊諾還沒醒，她爸媽從那邊盯著呢，我們三個暫時沒有什麽作用，就被遣送迴來了。”
“我猜，陳扣同學還沒吃午飯吧？”
陳扣哭喪著臉，苦哈哈的迴答，
“不僅沒午飯，連早飯也沒得吃，剛才餓的特別難受，現在已經餓過勁了，毫無感覺。”
“季川，怎麽樣，她們什麽情況？”趙銘潛伏在季川身邊伺機發問。
季川斜睨他一眼，
“幹嘛間接從這邊了解情況啊，你手機壞的發不了消息了？”
趙銘瞬間變成霜打的茄子，
“別調侃我了，芊芊一直沒理我，打電話不接，發短信不迴，一點消息都沒有。嗯？我去她迴我了！！！！！！！！！！！”
趙銘：“芊芊寶貝，感覺怎麽樣啊，都怪我讓你變成這樣的，今天怎麽一直沒有迴消息啊？？？我快要擔心死了。”（語音形式發出去的，季川感覺自己像是吞了一整塊奶油甜點，還是高糖的那種。）
田芊芊剛才在迴來拿身份證的時候順手把手機落在桌子上了，迴來以後點開一看。二十一個未接來電，未讀信息無數，在消息數量裏已經變成了省略號。
田芊芊：“哦，我剛才把手機忘在宿舍了。”
趙銘：“監控那個事情你不要擔心了，還沒吃飯吧現在？”
田芊芊：“沒心情，我在想，如果不是季川，是不是我現在已經被別人的唾沫星子砸死了？！！”
趙銘：“你怎麽了啊？怎麽突然這麽說？”
田芊芊：“沒什麽，就是有點心寒，終是一個人抗下了所有啊！！”
趙銘：“事情不是已經解決了麽？都過去了，不去想了好不好？”
田芊芊：“是啊，是解決了，如果這次沒有這些室友們呢，會怎樣啊？”
趙銘：“難道今天這個局麵，你變成這個樣子是我一手造成的麽？你做了什麽手腳，心裏怕是比我清楚吧？”
田芊芊：“你………你很可以。”
趙銘：“我難道還不可以麽，咱倆自從在一起以來，哪件事不是依著你，我隻有主動牽過你的手，擁抱也很少吧，因為我尊重你，沒有那一紙婚約我是不會碰你的，這麽久了你應該清楚吧，還有這次，這件事所有人都覺得是我的問題，是我一時糊塗對不住你，我說什麽了麽，我解釋什麽了麽？瞞的久了你不會真的覺得當時是我心甘情願做的那些吧？”
田芊芊：“是啊，我自找的，酒是我準備的，藥也是我買好了碾成粉末摻進去的，房間也是我提前弄好的，是我叫你出來的。”
趙銘：“你真的，絕了，我真的不明白，為什麽？為什麽這樣做？”
田芊芊：“不為什麽………，因為我想。”
趙銘：“好………，你可以！！！”
季川看著趙銘的臉色又晴轉陰，馬上就要電閃雷鳴，
“趙銘，你怎麽臉色這麽難看，和田芊芊吵架了，這次，我真的，得勸你一句，她是受害者，不管她怎麽抱怨，你還是應該包容她，這種事對女孩子的傷害很大的。我先出去了。你自己好好想想。”
季川出了門，趙銘在屋裏踱來踱去，青筋暴起，一拳狠狠的搗在牆上，破皮，滲出了血，卻仿佛絲毫感覺不到痛，坐在椅子上久久不語。片刻後，突然雙手猛地抓自己的頭發，嗚咽著，“為什麽？？？”
季川吹著口哨，一路快走，手裏拿著早就準備好的便當盒，超大份，到了宿舍樓下，發消息給陳扣，
“你好，請下樓拿一下你的外賣。”
陳扣噗嗤笑出了聲，噔噔噔跑下樓，季川看到小姑娘跑下來，張開雙臂準備來一個大大的熊抱，但是，陳扣在相距二十厘米的地方精準的刹住了自己，一臉無辜，
“你張開手幹什麽啊？”
季川覺得牙有點癢癢，忍住沒有揉搓那個亂糟糟毛絨絨的頭，遞上餐盒，傲嬌的語氣，
“喏，你的外賣，請給一個五星好評。謝謝！！”
陳扣徹底破功了，接過盒子，
“謝謝服務，哎，芊芊的事，謝謝你，真的特別感謝。”
季川：“第一，我不叫哎，我叫季川；第二，你確實應該感謝我，不過，口頭表示貌似不是很有誠意吧，要不……………………”
眼神若有若無的從陳扣鎖骨下方肚子上方的隆起瞟過去。
陳扣雲裏霧裏，
“？？？？？什麽？”
順著他的眼神看過去，
“啊！！！！！！！！！流氓！！！！！！”
宿管阿姨從大廳裏的宿舍管理處伸出頭，
“怎麽了啊小姑娘，喊的這麽大聲？”
陳扣漲紅著臉解釋，
“沒……沒有………沒事………阿姨，有個蟲子嚇了我一跳！”
阿姨半信半疑的把頭縮了迴去，“哦，注意安全。那個男生注意一下，男子漢要照顧女孩子呀”
季川壞笑著掃了一眼陳扣，“知道了阿姨，我肯定好～好～照顧她。”
這下陳扣直接從臉紅到了耳朵尖，一路向下到脖根。
季川並不打算就此放過她，
“嗯，古人誠不欺我。”
陳扣“什麽啊？？？？”
季川：“一個女子的臉紅，勝過一大段對白，迴去吃飯吧，我走了。”
陳扣扭頭跑迴了宿舍，她甚至聽到後麵若有若無的笑聲，真的是，陳扣，你怎麽這麽沒出息，太不禁逗了。
進了宿舍，齊柯然眼神火熱，酸溜溜的說，
“咦，拿到愛心午餐了？我此刻都快醒成醋了！！！你耳朵怎麽紅成這樣？”
陳扣顧左右而言他，
“超大份的便當，我感覺這是三人份，吃不吃？！！！”
齊柯然，“這碗狗糧，我先幹為敬。”
陳扣轉頭看到田芊芊坐在桌前，沒有任何反應，表情淡漠，不知道在想什麽，
“芊芊？？？”
“芊芊！！！！！”
“嗯？？？怎麽了？！！！！”田芊芊好像從夢裏驚醒一樣。
陳扣：“快來，季川送的餐盒，三人份，一起吃啊。你正在恢複身體呢，這兩天又這麽折騰，多吃點補充營養才行。”
期間，田芊芊一直表情凝重，心事重重的樣子，齊柯然和陳扣覺得可能是剛剛經曆了恐懼和驚嚇，比較沉默吧，除了夾菜，也沒有多說什麽。
醫院重症監護室，楊諾被推了出來，
醫生摘下口罩，看上去有些疲憊，
“楊諾家屬是嗎？楊諾已經脫離生命危險了，可以轉普通病房了，這幾天的費用單一會會給你們送過去的。對了，留下一個人，有些情況需要說明一下。”
楊諾爸爸圍上去：“誒，誒您說。”
醫生的表情有些沉重：“楊諾以前是不是，有些時候，各種表現，不太正常？”
楊諾爸爸：“她媽媽精神有點問題，腦子一會行一會不行的，楊諾隨了她媽，大毛病沒有，就是有時候愛自言自語，罵過她幾次以後就沒這毛病了。”
醫生：“現在懷疑，這孩子有幻想症。檢查結果發現某分支腦神經有問題，但是不嚴重，她很快就會蘇醒過來了，你們要時刻照看她，等她醒了，再做打算。”
晚上，楊諾的床旁邊隻有一張陪護椅，楊諾媽媽把陪護椅上鋪好衣服，有些怯怯的喊後麵的男人，
“孩子他爸，我都弄好了，你快來睡吧。”
然後自然而然的睡在了地上，隻蓋了一件薄薄的外套，這麽多年，她已經習慣了，除了楊諾，所有的好吃好喝好用，首先是楊諾她爸，楊諾她爸不稀罕了，才輪得到她，她從未覺得不公，也從來不會去反抗，甚至從未有過平等的意識。她的心智隻有十歲。
男人的鼾聲如雷，一直響到了護士來查房，
“楊諾家屬？快醒醒，你女兒昨晚怎麽樣？”
楊諾爸爸迷迷糊糊：“嗯？哦，還行吧。”
護士抱怨：“你這當家長的，咋不盯著孩子，一個人精力受不了，那就倒班啊，有什麽危險怎麽辦？孩子醒了及時叫我們哈，我們就在護士站。”
楊諾爸爸站起來伸了個懶腰，踢了一腳地上的女人，
“起來，睡得和死豬一樣。”
女人慌忙站起來，理了理淩亂的頭發，
“你要吃啥，我給你買去。”
楊諾爸爸再次癱迴了躺椅上，掏出手機玩起來，指揮著，
“老子要吃包子，哎，純肉的，再來一碗羊雜湯，要大碗的。”
楊諾媽媽：“挺……挺貴的，孩子身體虛，以後還需要………”
楊諾爸爸一腳踢在女人的膝蓋上，女人吃痛，一個趔趄，差點摔倒在地上。
“說那麽多幹嘛，你想餓死老子，你吃我的穿我的，我拚命賺那兩個錢，咋的，吃都不讓吃？”
畫麵一轉，楊諾爸爸正在病床邊的桌子上大快朵頤，霹靂噗嘍作響，吃的差不多了，抹抹嘴上的油，把沒吃完的半塊包子皮扔進撈幹淨了羊雜的半碗清湯裏，
“老子吃飽了，你把剩下這些打擾了。”
女人咬著帶有肉渣的包子皮，喝著混合著男人煙臭味的湯，心滿意足。她已經吃了四五年玉米麵紅薯土豆大白菜了，這點葷腥對她來說是莫大的開心。楊諾醒過來，她會更開心。
上午十點左右，楊諾綁著留置針的手微微動了一下，接著慢慢睜開了眼睛，楊諾媽媽立刻興奮的衝過去，激動的語無倫次，
“諾諾，諾諾你醒了，好點了麽？？”
楊諾爸爸煩躁的嚷著：“吵什麽吵什麽，醒了就醒了，叫醫生去。”
楊諾媽媽跑了出去，不大一會，醫生和護士迅速趕了過來，
“楊諾？你感覺怎麽樣，能說話麽？”
楊諾期期艾艾的吐出了幾個字節，卻始終拚不出一句完整的話來，醫生歎了口氣，
“唉，楊諾家屬，你們做好心理準備吧，這次車禍損害到了她的大腦皮層，尤其是控製說話的區域，已經，爛的不成樣子了，而且，以目前本院的醫療水平，沒有治愈可能，建議你們轉院治療，去更高水平的醫院看看。”
楊諾爸爸：“嗯嗯，那也得等她好的差不多了可以出院了再說吧。”
醫生：“別的地方問題不大，兩三天就恢複的差不多了，但是這個說話，隻能看是否有奇跡發生了，就算是好的醫院去治，投入的錢也會很多，你們做好心理準備，而且極有可能錢花出去了，最終的效果並不好。”
送走了醫生和護士，楊諾爸爸並沒有任何悲痛傷心的情緒。他盤算著，說不了話了，那就是，學校肯定也不會收了，退學多好啊，不用出學費了，前一陣子老李家的傻兒子正愁找不上媳婦，這不是現成的，嘖嘖嘖，楊諾這丫頭長的像她媽，水靈靈的小臉蛋雖然沒她室友好看，但是也算秀氣，老李家可就這麽一個傻兒子，彩禮還能少的了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