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飯是劉春花一個人做的,做飯的時候把兩個兒媳婦的祖宗十八輩都從墳裏撅出來罵了一遍。


    晚飯端上桌的時候,她的兩個女兒帶著孩子從外麵溜達迴來了。


    喬然和夏小柒也從房間裏走了出來。


    桌子上擺放著一盆的苞米碴子粥,還有白菜燉土豆,和幾枚切開的鹹鴨蛋。


    喬然和夏小柒相互看了一眼。


    很好,夏小柒不愛吃白菜,喬然不愛吃土豆,兩人初中的時候最煩的菜就是白菜燉土豆。每次在語文老師“粒粒皆辛苦”的諄諄教導下,偷偷摸摸的把菜倒進垃圾桶。


    但也不能餓肚子啊,畢竟來到這個資源匱乏的年代,就不能太挑剔了。


    於是,兩人不約而同的把手伸向鹹鴨蛋。


    “別動。”劉春花一聲大吼,急忙把盤子拽走。就好像裏麵裝著的不是鹹鴨蛋,是寶貝的金疙瘩。


    夏小柒抻著脖子數了數,盤子裏是六枚鴨蛋。算上孩子家裏有八個人,確實不夠分。


    再瞧劉春花把鴨蛋分別擺放到兒子女兒和外孫麵前,唯獨漏下了喬然和夏小柒。


    “啥意思?”夏小柒滿眼困惑,“鴨蛋刻字了?沒我倆名啊?”


    小姑子陸紅麗翻了個白眼,“家裏就養兩隻鴨子,好不容易攢下幾枚鴨蛋。啥你都要跟著吃,你咋那麽饞呢?”


    “嗯,你不饞。”夏小柒伸手就把陸紅麗麵前的鴨蛋拿了過來,“你不饞你就別吃了,我來。”


    這操作……屬實把眾人驚呆了。


    喬然,“那個,我也有點饞,你們還有沒有不饞的?”


    聽聞,眾人紛紛捂住自己的鹹鴨蛋。


    唯獨陸向南,深邃的眼似平靜的潭水,不泄露任何情緒的看著自己的妻子。


    陸紅麗指著夏小柒,“你是不是瘋了?”


    要說這二嫂平時挺潑婦的,但因為是自己帶著嫁妝硬嫁過來的,所謂上趕著不是買賣,所以陸家的人都瞧不起她。


    而原主在外麵撒潑打滾有能耐,迴到家卻是低眉順眼,唯恐被陸家給休了。


    才不管別人的目光呢,夏小柒自顧著盛了一碗粥然後將鴨蛋就放了進去,唯恐被人搶走似的。


    喬然摸了摸鼻子,扭頭看向陸向南,“老公,我也想吃鴨蛋。”


    “噗”大姑姐陸紅娜的一口粥噴出來,差點把自己嗆死。


    陸向南瞳孔瞬間放大,很明顯的震驚,沒了之前四平八穩的淡然。


    夏小柒一邊低頭扒拉粥一邊偷笑。


    “老大媳婦你作什麽妖呢?”婆婆劉春花氣的全身發抖,“這樣的話也能說的出口,你臊不臊?若被旁人聽了去,我這老臉往哪擱?”


    “我喊的是我自己男人,又沒喊別人的。”喬然嘟囔著。


    “你還要不要臉?”劉春花罵道,“浪蹄子,中了什麽邪了。”


    “我怎麽就不要臉了?”喬然不服氣的爭辯,“我管我男人叫老公就是不要臉了?我就叫,老公老公老公。”


    說著,張開雙臂還想給陸向南一個擁抱,想順便占占便宜。


    結果被陸向南伸手給擋住。


    “都少說兩句吧。”陸向南板著臉,“吃飯的時候吵吵鬧鬧像什麽樣子。”


    說著,把自己的鹹鴨蛋遞給喬然。


    喬然接過,很得意的對著婆婆劉春花揚了揚眉。


    吃過晚飯,夏小柒和喬然很自然的就起身往外走。


    劉春花急忙放下碗筷追出來,“幹啥去你倆?迴來撿桌子刷碗。”


    夏小柒,“先吃完不管。”


    喬然,“對頭,後吃完刷碗。”


    劉春花,“……”


    早上走的時候還好好的,晚上迴來兩個兒媳婦怎麽像換了個人似的?簡直了,把劉春花的三觀震稀碎。


    夜幕降臨,皎潔的月光似銀色薄紗籠罩著圪石村。


    陸向南手裏拿著書卻是一個字也沒看進去,他知道自己的妻子是個什麽樣的性格,突然的反常屬實讓他有些行不通。


    若不是堅定的唯物主義者,他都要和他娘劉春花一樣懷疑喬妮中邪了。


    一簾之隔,忽然聽到那邊的女人傳來喘息聲。聲音像剛斷奶的小野貓斷斷續續,一下一下的撩撥著陸向南的聽覺。


    陸向南有些惱火,這女人是瘋了麽?發出如此……如此不堪入耳的聲音。


    氣惱的站起身,陸向南過去一把拉開簾子,“你在做什麽?”


    正趴地上做俯臥撐的喬然被突然出現的聲音嚇一跳,手臂一軟就與地麵來個親密接觸。


    由於體格子太大,“噗通”的一聲卷起地麵些許塵土。


    在帥弟弟麵前出糗,喬然尷尬的腳趾摳出個三室一廳。


    “弟弟。”喬然歎道,“人嚇人,嚇死人的。”


    陸向南也挺尷尬,還以為是這個女人在做什麽羞恥之事,原來是自己思想不健康了。


    為掩飾自己的尷尬,陸向南板著一張俊臉訓斥道,“什麽亂糟糟的,一會兒弟弟一會兒老……。”


    老臉一紅,陸向南沒好意思說出口。


    喬然從地上爬起身,拿過毛巾擦著臉上的汗珠子,歪頭看著陸向南,“那你喜歡我怎麽喊你?弟弟?老公?”


    “你住口。”陸向南低聲嗬斥。


    喬然突然想到了大娘子:低聲些吧,難道是什麽光彩的事。


    忍不住的就笑了笑。


    見她還笑,陸向南又覺得生氣又覺得有些羞臊,一時間耳垂上爬滿了紅暈。


    哇!會害羞的弟弟,更喜歡了怎麽破?


    夏小柒是含著金鑰匙出生的,祖輩是扛過槍的開國元勳,一輩輩的積攢下了權貴與人脈。到了她父親時,已經是跺個腳都能讓京市抖三抖的大官了。


    她又是家裏最年幼的,唯一的女孩兒,從小就生活的像個小公主,嬌氣著呢。


    突然就被扔到吃糠咽菜的七十年代,住著四處漏風的房子。白天和喬然在一起還好些,到了晚上獨守空房之時難免就有點委屈的想哭。


    硬邦邦的炕,躺著一點都不舒服。還有枕頭,裏麵是稻糠,一動就嘩啦嘩啦響偶爾還紮臉。屋外一直有昆蟲叫啊叫啊的,讓本就睡眠淺的夏小柒根本沒辦法入睡。


    她坐起身看向窗外,恰巧月光投下樹木的影子在窗戶紙上,就像張牙舞爪的妖怪。


    吸了吸鼻子,眼圈紅紅的夏小柒去找喬然了。


    睡不著,害怕,需要安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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