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說那棺仙可是有著天仙境的修為,放眼天下魔道能勝他的不過十二人!如今卻是被玉蟾宮天仙所化的明月逼得無路可逃,最後竟將自己化為棺材一副等死的模樣!玉蟾宮的高人伸手那麽一探,就將那棺槨抓入了手中,北陽城內其他魔道見到這一幕無不心驚膽戰拜倒在地,隻求我南瞻部洲的正道修士饒他們一命!”


    “正所謂‘妖魔鬼怪北陽城,天地神仙——老鼠膽!!’”


    “好!”


    酒樓裏氣氛正熱,一時間叫好聲是不絕於耳。出手闊氣的酒客掏出大把銅錢扔上了台子,說書先生趕忙抱拳,以示感謝,這熱鬧足足持續了半盞茶的功夫,見沒人再要扔錢,說書先生才繼續開口往下講。


    “要說起我南瞻部洲的正道修士,便隻有正氣二字,今日我們便隻說一點!就請問這天下除了我南瞻部洲,哪處圍剿妖魔會提前疏散凡夫百姓?這次北陽城大捷最最讓天下正道震驚的就是玉蟾宮提前疏散了城內百姓,如今這北陽城雖沒了,但那十萬百姓卻被玉蟾宮的修士用大手段保了下來,竟無一人損傷。。。。。”


    說書先生說的是唾沫橫飛,隻引的酒樓外路過的人都忍不住停步側耳,聽到說的精彩處便心癢難耐進了酒樓,用一壺茶錢與人拚桌也要把這故事聽完。


    一樓大廳裏多是小方桌,每桌擠了七八個人,桌上卻隻有那茶水一壺,瓜子一碟。


    新進來的人即便互不相識,也可掏幾個銅板找空位坐下,一並飲茶聽書。


    不過二樓就要講究許多,雖然桌子依然擺的擁擠,但好歹是個正經吃飯的場地了,最低消費也要一壺二十文的土酒。


    唐真點的就是這個,一人一壺酒便占了一整個桌,小二幾次來問‘客官可還要點些什麽下酒菜嗎?’他都隻是搖頭,好似渾然沒聽出對方在點自己。


    開玩笑,上輩子唐真去歌廳可是從來不要果盤的!隻唱歌!


    有一句沒一句的聽著樓下說書那人胡扯,唐真心情有些鬱悶,倒不是因為說書說的那些胡編亂造的故事,而是因為自己的修行問題。


    按理說他的修行路自然早就歪的不成樣子,已經沒有什麽再變差的餘地了,怎會讓他如此鬱悶?


    這就要從吳慢慢的抹額功效說起,每日滿打滿算屏蔽‘無法’十六息。


    唐真想到的最好用法就是每天給係統打一個十六息的電話,他需要借用係統的運算能力推演過往所有記錄的術法與功法,看看有沒有一個能繞過‘無法’修行的?


    如果有那自然是最好。


    如果沒有,他便要問問係統,創造一個需要花費多少點數。


    同時還要問問抹除‘無法’的法術又要消耗多少點數。


    很多東西隻要有了價錢,不論多高,也不再顯的那麽可怕,好比怪獸有了血條。


    隻要有個數,他相信自己肯定能找到辦法!


    然而計劃很好,但實踐出了問題。


    其中最讓他覺得無語的是,這個係統,竟然有啟動時間?


    嘶——!一個修仙世界你在這種東西上搞這種設定有什麽意義呢?


    唐真每次利用抹額聯係係統,那個電子音都會磕磕絆絆的說。


    ‘檢測宿主。。重新啟動。’


    好了,等它說完這句話,兩息過去了。


    經過如此火耗,每天四次每次四息的時間,就變成了每次兩息,八息時間,還要刨去係統計算的時間,唐真都懷疑這個係統是不是死機了。


    光是‘計算中。。’這一句話,他就聽了兩個月!


    整整兩個月啊!


    就在昨天晚上,第一個問題終於有了答案。


    係統磕磕絆絆的道:“計算。。完畢!”


    “有。”


    在唐真這麽多年四處搜尋的術法和功法中竟然真的有一道能頂著人魔尊留下的‘無法’修煉!!


    這是一個好消息,唐真當即決定以後不再叫它磕巴係統。


    至於這功法是什麽?係統昨晚沒來及說。


    於是唐真熬了一宿,第二天早上等抹額恢複功效,終於問出了口,“那個功法叫什麽?”


    磕巴係統用僅有的兩息留下了五個字。


    《羅生門精解》


    。。。


    魔道尊者的遺書啊。。。似乎意料之外,實則情理之中啊!


    “哎——!苦啊。”唐真長歎一口氣。


    “好!!”身後猛地一聲叫好,嚇得他一驚,忍不住迴頭看去。


    隻見個二十七八歲的姑娘一隻腳踩著長凳一隻手舉著酒碗大聲的對著樓下說書先生喝彩,即便在滿是漢子叫好的酒館裏,她的嗓門也有些太大了,實在惹眼。


    以至於和她一桌的幾個人都是趕緊拉她,讓她坐下。


    不過她顯然是有些喝醉了,渾然不顧,反而挨個拍著他們的肩膀道:“我南瞻部洲修士就該這樣!這些年因為那該死的唐真,我南瞻部洲妄受了多少委屈!!”


    拍著拍著覺得不過癮,她又挪了兩步開始跟周圍幾桌的人搭話,最後走到了唐真的身後,一邊拍著唐真的肩膀一邊大聲問:“你說是不是?小兄弟!”


    唐真有些無語,你問我,那我覺得應該不是吧。。。


    也不等唐真說話,那女人似乎看這桌空蕩蕩的,擔心唐真寂寞,竟然直接坐了下來,“好在老天有眼,他和他那些狐朋狗友,終於是為自己的那些任意妄為付出了。。代價,以後再也不會。。仗著有人。欺負。。我等。”


    說著說著這女的頭一歪,砰!


    腦袋就耷拉下去砸在桌子上,睡著了。


    唐真自不會與酒鬼置氣,而且身後那桌的其他幾人也是趕忙過來,一邊跟唐真道歉一邊想把喝多了的女人喚迴去。


    四個人年齡不一,看起來大的有三十多歲,小的才剛十五六,此時也是有些被這個女人的醜態搞的不好意思,連連和四周人抱拳示意。


    可是這女的趴在唐真這桌子上偏偏不肯挪窩,任由四人輪番勸說試圖拉走,她就是一句,“別管。。我,你們先走吧!我。。就在這睡會,睡會。。。。唿。。。”


    四個男人似乎也與女人不是特別親近,以至於行為上都有幾分拘謹,也不敢強拉或者做些出禮的動作,隻能勸說不停。


    唐真實在是有些煩,便擺了擺手,“讓她趴著吧,我在這等人,一會兒人來了我就走了,你們到時候把你們那桌酒菜移到這桌就好了。”


    四人趕忙又是一番道謝。


    唐真也不再理會耍酒瘋的女人,隻是默默的喝自己的酒,這土酒不過是酒館自釀,鬼知道兌了多少水,很難想象有人喝這個能喝醉。


    正打算接著聽說書的吹牛,卻發現樓下忽然安靜了,不僅沒了說書聲,連那些雜七雜八的吆喝聊天聲都不見了,隻有小二殷勤的問話聲。


    隨後腳步聲響,有人上了二樓,一樓的議論聲終於再次大了起來,竟是比剛才說書先生講故事時還要嘈雜許多,像是炸開鍋。


    唐真不用迴頭便知為何。


    美人過路,誰不迴頭?


    更何況是兩位。


    白裙紅裙相挎而行,步履輕盈猶如那仙子臨凡,大家自然屏息凝氣欣賞美貌。


    直到那天仙般地姐妹離開了視線,大家又要忍不住彼此溝通,好一番抒發心中的激動與興奮,嘴髒一些的還要夾雜幾句臭話。


    二樓眾人的目光也是一路追隨,希望兩位仙子能坐的離自己近些,可惜仙子並未開桌,而是一路走到唐真桌前,隨意看了看倒頭睡得死死的女人,然後便坐了下來。


    唐真清晰地聽到有好幾桌人都發出了歎息。


    姚安饒隨意的拿起桌子上的土酒給自己倒了一杯,然後湊到唐真耳邊道:“怎麽樣?爽不爽?”


    唐真眉毛都沒抬一下,一臉默然道:“還好吧,以前參加九洲清宴仙子們看我的眼神也是這般。”


    “嗬。。。”姚安饒冷笑一聲縮了迴去,土酒飲盡指了指趴在桌子上打唿的女人,“這是?”


    “不用管她,喝多而已。”唐真擺手看向紅兒,“怎麽樣?”


    紅兒從腰間拿出了幾塊玉製的小牌子,“凡是去了的基本都通過了,給的條件玉女峰和伏虎蜂最好,百劍蜂說可以送一柄凡品飛劍。”


    嘩啦啦玉牌被扔在了桌子上,唐真隨意掃了掃問道:“那有沒有同意咱們的條件的?”


    紅兒搖了搖頭。


    “:我說,被仙子們瘋狂追求的大真人,還是請您抓緊入道吧!天下哪有招收弟子還允許帶親眷上山的宗門。”姚安饒適時地發出嘲諷。


    唐真不想理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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