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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看到楊晨這一反應,朱暄便知道自己的判斷果然不錯,當即就張口欲叫人來拿下此賊。可就在這時,楊晨也已從錯愕中迅速迴神,立刻閃身欺近,一掌急襲對方麵門,將他剛要出口的一聲叫喚給倒逼迴去,同時口中也跟著說道:“大人,且先聽我一言,我確無害你之意!”


    朱暄雖說持劍在手,但顯然遠不是楊晨對手,隻一招就被逼得直往後退,唯有胡亂地舞動手中長劍,期望能嚇退對方。而這麽一來,他就更無法分心喊叫,把前衙的那些下屬差役給叫過來了。


    楊晨自然也看出了這一點,當即輕鬆閃過那亮晃晃的長劍,迅速轉到了對方身側,手一勾一托,就已很輕巧地把他手中的長劍給搶了過來,同時另一隻手也火速伸前,一把就捂住了對方的嘴巴,生怕他在驚恐之下真會再叫出聲來。


    朱縣令確實吃驚不小,沒想到自己居然在片刻間就被這個過去的部下輕鬆奪劍並拿下,眼中頓現驚恐之意,再想出聲招唿,卻也被堵住了嘴巴,隻能發出一陣嗚嗚聲,根本就傳不出去。


    直到控製住對方,楊晨才稍微放鬆了些,又再次聲明道:“縣尊大人莫要驚慌,下官確實沒有害你之意。你可還記得兩年前京城的三元樓地字號房裏發生的事情麽?”


    “嗚嗚……唔……”正自掙紮,竭力想叫出聲來的朱暄在聽到最後那句話時,身子陡然就是一頓,臉上的驚慌之色也變成了疑惑之意,很有些詫異地盯在了楊晨臉上。


    見他已經冷靜下來,楊晨這才慢慢地把手從他嘴邊移開,看對方接下來會說什麽。而朱暄這一迴也果然沒有再想要高唿示警,而是滿臉驚疑地看著他,低聲道:“你怎麽會知道此事?”他可是記得很清楚,那三元樓的地字號房正是他在離京來偏關縣前,自己的老師楊一清為他踐行的地點。而知道這一點的,滿天下也沒幾人。


    楊晨當即肅然道:“這自然是楊一清大人告訴的下官。我還知道大人你是楊大人的門生,所以在此為官,就是為了查出這些年來盛行於邊軍中的種種貪瀆風氣。”


    原來,在請楊晨返迴偏頭關之時,楊一清就把如何取得朱暄信任的說辭教給了他,所以今夜他才敢夜入縣衙,來見這位自己的上司。不然就算他再能說會道,恐怕也是難以取得朱暄信任。


    朱暄在聽了這幾句話後,麵色又是一變,先是上下打量了跟前之人幾眼,確認這位正是曾經縣衙的典史楊晨後,才有些疑惑地道:“你真是老師他派來的?既然如此,你為何早不跟我說呢?”他還記得楊晨曾是京官的事實,以為對方也跟自己一樣,是一早就被派來偏頭關的。


    “這個卻是說來話長了,我們還是先進屋再慢慢說吧。”楊晨掃了一眼周圍漆黑寂靜的環境道。這要是突然有人起夜走來這邊,他可就徹底暴露了。


    朱暄這才明白過來,請了楊晨進入了自己的屋子,又迅速關上了房門


    。


    相比於外頭的寒意,這屋子裏可暖和多了,隻一會兒工夫,兩人的臉色也紅潤了一些。待各自落座後,楊晨才把這段時日裏發生的事情揀要緊的跟朱縣令說了,雖然他已經把其中的許多兇險之事都跳了過去,卻依然聽得朱暄滿臉驚訝,半晌都沒能迴過神來。


    直沉默了好半天後,他才有些遲疑地問道:“你所說的都是真的?你是被人冤枉才會逃出關城?”


    “下官不敢有瞞大人,這確是事實。當時在縣牢之中,要不是我運氣好,恐怕已經變成一具屍體了。到時候,那些幕後元兇就大可以說我是畏罪自殺,將許多罪名都推到我的頭上。當時情況緊急,下官除了殺人逃跑外,委實沒有其他選擇了。”


    “可是……如若那陳家滿門確非你所殺,那她們又是死於何人之手呢?”朱暄不覺有些疑惑地說道。


    “這個暫時確實查不出來。那兇手行事極其幹脆利落,幾乎都沒留下什麽線索。下官前兩日也去兇案現場查看過,並沒有什麽發現。或許正是那些害死陳誌高的人為了一絕後患,以及嫁禍下官,才會對陳家的一眾婦孺下此殺手。”


    “真真是喪心病狂,那可是四條人命哪!”朱暄很有些憤怒地斥責了一聲。隨後又看向楊晨:“你此番是奉了老師之命前來幫我查明這偏頭關內貪瀆案子真相的麽?”


    “這個……可說是,也可說不是。”楊晨稍微籌措了一下言辭,繼續道:“其實楊大人的意思,是希望你我能聯手,不光是為了查出此地官員貪瀆的真相,更為了確保一人的安全。”


    “嗯?你這話又是何意?”朱暄有些奇怪地問了一句:“什麽人竟能叫老師他如此重視?”


    楊晨當即湊近了些,又壓低了聲音說了句什麽。而在聽了這話後,朱暄的身子猛然就是一顫,抬頭間,臉上已經充滿了驚訝,差點都要叫出聲來了。好半晌後,才在吸了口涼氣後道:“這……這怎麽可能?他怎麽會出現在我偏頭關中?”


    “其實就我所知,早在幾年前,這位就曾到過邊關,此番一時心血來潮,跑到這裏也不是不可能的事情。何況,這是楊大人告訴我的事情,總不可能有假吧。”楊晨苦笑地說道,其實就是他自己,也很難接受這樣一個事實。


    “可我這小小的偏關縣真能讓他留在這裏麽?如果真在此地,他又會藏身在哪兒?”朱暄很有些不安地說著話,甚至都忍不住站起身來,想要踱步思索了。


    這個讓他二人都不敢直接道破其身份的貴人的來頭實在太大,要是他真在偏頭關裏出了什麽差錯,隻怕這城裏上上下下的官員都不夠抵命的。


    “這個……其實下官這兩日也曾留意過關城裏一些諸如賭館青樓一類的所在,結果卻並無什麽發現。正因沒有任何頭緒,我才會夤夜前來打擾大人,希望大人能幫著留心一下客棧等處,看有沒有什麽相似之人投宿其中。”


    “這是自然,本官明日一早就讓人把全城的客棧都找上一遍……”


    “大人萬萬不可。”一聽這話,楊晨趕緊出言製止:“這麽一來我們固然有可能找到他,可也會驚動其他人。要是這關城裏有韃子的奸細,又從某種渠道知道了他的存在,可就大大的危險了!”


    “對對對……”朱暄拿手一拍自己的額頭:“本官這是急糊塗了。要是真能如此大張旗鼓地找人,老師他也不會派你們秘密潛入我偏關縣了。我明白了,我會以搜尋盜匪的名義,讓人在各處客棧裏尋找他下落的。”


    “大人英明。”楊晨讚了一聲,又叮囑道:“不過大人你若是真找到那人,也不要揭破他身份,隻消告知下官便可。我們自會保護他的安全。”


    “唔,我自理會得。”朱暄正色點頭道。既然這些人是自己老師派來此地保護那人的,想來他們自有本事保護他周全了。


    談完了這一最要緊的事情後,楊晨才突然想起之前自己記起來的關鍵人物,便又問道:“敢問大人你可知道在我偏關縣衙裏哪個曾與那陳誌高有著深厚交情?”


    “唔?”朱暄有些疑惑地看了他一眼,雖不知其用意,卻還是努力想了一下,才說道:“要說起來,那陳誌高在我偏頭關裏也算是一號人物了,而且因為他磚石商的身份,倒也與縣衙裏不少人有些往來,就連本官都和他吃過酒……不過要論與他關係最親密的,當數戶房典吏侯霖了。”


    他這個縣令雖說在此權力有限,但縣衙裏的許多事情終究無法瞞過他的眼睛。而楊晨在一聽之下,心裏就有了底了,看來自己得好好查查這個侯典吏,看他到底是不是與如今這一連串的案子有關。


    既然把該問該說的話都交代了,楊晨便起身告辭:“天色也不早了,縣尊也早些休息吧。這裏還得指望著您呢,還請保重身體。”


    “……嗯,那你也小心著些。”本來,朱暄還想再說什麽,目光更在自己那張書案上溜了一下,但最終他還是沒有下定決心,隻能暫時把事情給壓了下來,等看看再說。


    楊晨這才起身拱手,很快就開門離去。此時已是將近四更時分,正是一天中最為黑暗的時刻,這北風也刮得越發急切起來,似乎都能吹透身上的衣裳,把寒意全灌進人身體裏似的。


    不過楊晨卻並未感受到太強烈的寒意,反而因為有所斬獲而鬥誌高昂,隻想著趕緊迴去,再和丁越遷商議一下接下來該辦的事情。


    就在他正打算如來時一般越牆而出時,突然黑暗中卻讓他看到了有條人影居然也輕靈地從縣衙的院牆外翻了進來。這讓他的動作陡然就是一輕,身子一閃間,已躲到了一根柱子後頭,同時目光卻已死死盯在了那不速之客的身上。


    要說起來,這也太巧了些。最不該被宵小之徒惦記的縣衙,今夜居然接連被兩人偷著翻牆摸了進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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