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呸!不要臉,下賤!”一位大爺上前,狠狠地朝著齊鬆粱啐了一口。


    “真是惡心,我們旗平公社怎麽出了你們這兩個賣鉤子的!”


    此時,朱永懷從渾渾噩噩中醒了過來,剛剛的話他全都聽見了,他驚恐地注視著周圍,腦中意識到了發生了什麽。


    朱永懷慌亂地抓緊了身上蓋著的衣服,仿佛那是他最後的救命稻草。


    他緩緩地往齊鬆粱身後藏去,身體微微顫抖著,急切地想逃離眼前這可怕的場景。


    眾人鄙夷,嫌棄,厭惡地目光落在兩人身上,那目光猶如尖刀,深深插進兩人心中,讓他們感到無比的刺痛。


    齊鬆粱努力迴想著之前發生的事情,卻怎麽也想不起來那關鍵的片段。


    他看著周圍混亂的場景,還有眾人異樣的目光,心中湧起一股強烈的羞恥與恐慌。


    完了,這下自己徹底完蛋了。


    齊鬆梁渾身癱軟,深深低垂著頭,不敢去看在場任何一個人的眼睛。


    “公安同誌來了。”人群中有人喊了一聲。


    原來剛剛早有人跑去報了公安,聽到這句話,大家都自覺的讓出一條路。


    陳公安和一名年輕公安穿過人群,他的眉頭緊緊皺在一起,這可真是活久見!


    “公安同誌,快把兩人抓起來,簡直敗壞我們旗平公社的風氣!”人群中響起一個相當憤怒的聲音。


    “對,公安同誌,讓他們蹲一輩子大牢,千萬別在放出來禍害人!”


    眾人紛紛激動起來,情緒激昂,顯然兩人的行為已經激起了群憤。


    齊鬆粱心中此時充滿無助與絕望,他原本有著人人羨慕的放映員工作,工作輕鬆,工資又高。


    現在卻一下子從高處跌落到了人人喊打喊殺的境地,他所有的驕傲,自尊在這一刻被全部摧毀。


    這這種巨大的落差,讓他幾近崩潰!


    他本來應該有個大好的前程,過著安逸舒適的生活,然後結婚生子,幸福一生。


    結果誰知竟被鬼迷了心竅,做出這等荒唐事。


    他不甘心!自己不能就這樣被毀了一輩子,他還有機會!


    齊鬆粱眼神驚恐,一遍又一遍地迴想著之前發生的事情。


    他絕對不可能會稀裏糊塗地犯下這種錯誤,而且還是在他上班的地方。


    越想越覺得不對勁,自己一定是被人陷害了。


    他努力迴憶起今日一天從早上到意識模糊前的記憶,不放過任何一個細節。


    最後,得出了一個驚人的結論。


    今天並沒有什麽特別之處,上班這麽久,他隻喝過房間裏朱永懷給他泡的那杯茶水。


    齊鬆粱細思極恐,莫非是朱永懷?


    朱永懷為什麽要害自己?甚至不惜將自身也拖下水。


    難道是不想讓他娶別的女人?想要獨自霸占自己,這是不是傳說中的得不到就要毀掉?


    太可怕了,自己和他相處三年,竟然從未看透過他,他的城府隱藏得有多深?


    齊鬆粱嚇出一身冷汗,眼神變換不定,但一轉眼,他的神色就變得堅定起來。


    朱永懷,你不仁,就休怪我不義!


    公安同誌揮揮手,先讓人群散開,以維持秩序。


    然後找了幾位電影院的工作人員過來,眾人齊心協力把辦公室的門修好,讓齊鬆粱和朱永懷趕快將衣服穿好,畢竟總不能將兩人光溜溜地帶迴派出所。


    等兩人穿戴整齊,齊鬆粱小聲提出一個要求:“陳公安,我有幾句話想單獨和你說。”


    陳公安看了他一眼,最終同意下來。


    兩人關上門,其他人都退了出去。


    姚佑溪隱匿在人群中,也沒人注意她。


    她屏氣凝神,全神貫注地聽著房間裏麵兩人的談話。


    她倒要看看,齊鬆粱還要狡辯什麽。


    “公安同誌,我是遭人陷害,你們一定要查清楚啊。


    我原本和朱永懷隻是好朋友,我也不知朱永懷為什麽對我起了那般齷齪的心思。


    我肯定是被人下了藥,那杯茶裏麵的茶水有問題,我就是喝了這杯茶,才導致神誌不清,連自己在做什麽也不清楚。


    你們可以帶我去醫院抽血查驗,我體內說不定還殘留著藥力。”


    齊鬆粱裝作受害者的樣子,把責任推卸得一幹二淨,他也不怕被朱永懷反咬一口。


    因為誰也拿不出他們兩人在一起的證據,他隻要咬死不承認,到時候公安證明了茶水有問題,還會認為朱永懷撒謊,他的證詞自然不攻自破。


    齊鬆粱也很自信,朱永懷絕對在裏麵加了東西,自己一定可以洗脫罪名。


    姚佑溪對齊鬆粱的無恥行為再度有了全新的認知,剛剛還口口聲聲說著深愛著的人,轉瞬之間就將其拿出來當作擋箭牌。


    也是,像他這種無情無義之人,向來都是利益至上,哪裏會有什麽真愛可言。


    “你的意思是朱永懷喜歡你,然後給你下了藥,你們才發生了關係,而你是一個受害者?”陳公安問道。


    “是的,公安同誌,請你們明察秋毫,誰不知道我有個活潑善良的對象,我們都已經到了談婚論嫁的地步了,我怎麽可能會去和一個男人做那種事。”


    齊鬆粱表情悲憤而痛苦,倒還真像是一個受害者的模樣。


    “這些我們會調查清楚,你先跟我們迴一趟派出所。”


    公安都是依據證據說話,在沒有證據之前,不會輕易下結論。


    聽到這裏,姚佑溪被惡心壞了,這個死基佬,竟然還要拿出石路路來做筏子。


    那茶水她可沒下東西,而且自己手上有錄音,屆時直接交出去錘死渣男,齊鬆粱想輕易脫罪,沒門!


    陳公安走時,小心地帶上了桌子上的茶杯,雖然裏麵的水大部分被潑掉了,但還剩下一點,也可以進行檢測。


    到底真相如何,不能隻聽信一麵之詞。


    兩人被押送到派出所,然後分開審問。


    “老實交代,今日之事到底因何發生!”一名公安神情威嚴地問道。


    朱永懷始終低著頭,臉色極為難堪,隻會反複說“我不知道”。


    而齊鬆粱翻來覆去還是那一套說辭,不斷強調自己是受害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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