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因為這個”上官庭鬱嘲諷地笑著。


    “自然。”上官誌軒掙開自己的胳膊。


    “我不信你對我沒感覺。”上官庭鬱看著上官誌軒的背影突然開口。


    “你是我二皇兄。”上官誌軒淡淡地開口。


    “好。”上官庭鬱低下頭,曾經被那道身影所溫柔的感覺,再次被冰冷所替代。


    上官誌軒離開了。上官庭鬱看著自己手中抓著的紅色絲線,這是剛才在抓上官誌軒的時候,從他的袖子上拽下來的。


    上官庭鬱眼神冰冷地走出了那座冷宮,卻將絲線放在懷裏。


    “上官庭鬱”沒有走,而是看著院子中的樹。是啊,那場奪嫡自己敗了,最近這麽多年過去了,自己何必再拖著一副殘軀活著呢自己終究是他的二哥,即使這次他為了自己來了京城,要把自己帶迴去,可是自己又能幹些什麽呢,那麽狼狽的自己,不想被看見啊。上官庭鬱低頭看著手腕上,紅絲帶綁成的紅手鏈。可是自己還剩多久呢,能陪幾日是幾日吧。


    上官誌軒趴在床邊,三日了,三日了為何還不醒。


    上官誌軒看著眼前的男子,卻慢慢睜大雙眼,傾著身子,因為他看見上官庭鬱的眼睛好像要睜開了。


    上官誌軒緊張的簡直不敢大動作唿吸。緊張地看著上官庭鬱慢慢睜開他的眼睛。


    上官庭鬱睜開眼,先是看不清楚,然後慢慢聚焦,終於看清了正在看著自己的上官誌軒。上官誌軒看起來很狼狽,一點都不像他平時那樣的清冷謫仙樣子。


    上官庭鬱隻覺得這麽多年,身體終於輕鬆了好多,上官庭鬱扯起一個微笑,慢慢抬起手,“阿軒。”


    “阿鬱。”上官誌軒握著上官庭鬱的手,語音顫抖,帶著不敢相信,眼淚就那麽從眼眶中流出。


    “太好了,太好了太好了,你終於醒了,太好了。”上官誌軒說道。


    上官庭鬱突然放下了心裏的大石頭,這樣的上官誌軒,他怎麽能離開呢。能陪幾年是幾年吧,以二哥的身份。


    這時候沈念和上官誌飛走進來。


    “千兒,阿鬱醒了,你快來看看。”上官誌軒的語氣中帶著拔高的喜悅。


    沈念點頭,來到床邊,上官誌軒立刻給沈念讓位置。沈念給上官庭鬱把脈。


    上官庭鬱看著麵前的女子,長得很美。千兒,那豈不是前幾日和高翎炎訂婚的那個,自己也不算是毀了她的訂婚宴,希望她沒生氣。現在上官庭鬱的心態就像是一個長輩,有著無盡的淡然。


    沈念看了眼上官庭鬱就大致明白對方在想什麽,然後對上官誌軒說道:“五叔,以後二叔的身體就看你的了,不能勞累,不要吃太辛辣的還有油膩的,養個幾年也就沒問題了。”


    “真的嗎太好了太好了。謝謝你千兒。”上官誌軒感激地說道。


    沈念搖搖頭,看了一眼已經懵了的上官庭鬱,然後對上官誌軒說道:“你們說話吧,我先出去給二叔寫養身子的藥方。”


    “好。”上官誌軒點頭。


    然後沈念和上官誌飛就出去了。


    上官庭鬱卻有點呆,他不明白為什麽他的事情,要上官誌軒照顧,還有就是什麽叫再養幾年就會好。


    屋內隻剩下上官庭鬱和上官誌軒。


    上官誌軒將上官庭鬱扶起來,靠著床邊。然後上官誌軒給上官庭鬱倒了杯水。


    上官庭鬱接過水喝下去,然後就聽見上官誌軒說了句:“阿鬱,我們成婚吧。”


    “噗。”上官庭鬱一口水全噴出來了。上官庭鬱眼中的震驚完全泄露了他現在的心情。他難道是睡了個多少年嘛,為什麽醒來以後好多事情都聽不懂了呢。


    “阿鬱,我們成婚吧。”上官誌軒絲毫沒管被噴了一身的水,握著上官庭鬱的手一臉真誠地說道。


    “我是你二哥。”上官庭鬱咽了口口水然後說道。


    “原來你真的不知道。”上官誌軒說道。


    “不知道什麽”上官庭鬱反問道。


    “你不是父皇的孩子。”上官誌軒說道。


    “什麽”上官庭鬱現在驚呆了自己幸好沒有喝水,要不然還得吐出去。


    上官誌軒於是將之前的事情和上官庭鬱說了出來。同時說了那日荀殷的事情。


    那日沈念給上官庭鬱治傷,荀殷直接來找了上官誌飛。


    “聖上。”荀殷直接跪下。


    “荀愛卿。”上官誌飛歎口氣,荀殷在來訂婚宴之前特意去看了眼上官庭鬱,可是去了對方的院子他就明白要出事,為了保上官庭鬱,而且知道上官庭鬱做的最好不過是兩敗俱傷,荀殷直接去找了上官誌飛說了這些事情。高翎炎早就讓陳歌盯著上官庭鬱的院子,不管荀殷說不說,這次的事情都不會惹起太大的波瀾。


    “聖上,臣辭官。隻求放過我那不孝外甥一命。”荀殷給上官誌飛行了一個大禮,這還是上官誌飛第一次看見荀殷這樣低頭的樣子,上官誌飛低頭看著荀殷,不經意間看見了荀殷的白發,唉。要不是高翎炎將荀殷和上官庭鬱之間的淵源告訴上官誌飛,上官誌飛該是不明白的。當初要不是先皇將上官庭鬱的娘親待會皇宮,想來荀殷也不會獨身一輩子。


    “你們都求朕,隻為了讓朕放過他。如果他可以活過來,朕就放過他,不過卻是有條件的。”上官誌飛說道。


    “謝聖上隆恩。”荀殷慢慢起身,剛想將帽子摘下來。


    上官誌飛卻揮揮手,“等千兒出來再決定吧。”


    荀殷磕頭,“是。”


    可是在沈念第二日見了荀殷以後,就去找了上官誌飛。


    “父皇,荀相為什麽一輩子獨身。”沈念問道。


    上官誌飛看著沈念挑眉,“你不是知道嘛。”


    沈念想了想說道:“父皇,我懷疑荀相才是二叔的親生父親。當初先皇帶迴的女子可能早就有了身孕。


    沈念這麽一說,上官誌飛放下手中的東西,沉吟片刻,如果真是這樣,那麽好多事情就明白了。為什麽上官庭鬱早產,雖然生下來確實像個早產兒一樣瘦弱,後來為什麽父皇明明察覺了上官庭鬱的野心和實力,卻還是把銀黑令給了自己。父皇是不是知道了。


    “可又把握”上官誌飛問沈念。


    “我可以做一個試驗。但是現在我可以有七十五的把握。”沈念說道。


    那應該就是了。上官誌飛在心中說道。但是後來沈念為了信服,還是在上官庭鬱還昏迷的時候,將他的血抽出來,又將荀殷的血要來,自己調製了一副藥方,果然融合了。這個法子還是當年的藥聖教給沈念的,也就是苑曦的師傅。因為清水測試血脈並不可信,可是如果加了這幅藥方,才是可信。


    如此這般,也就解決了上官誌飛心中的一些疑惑。


    屋內。


    “你說舅舅其實是我父親。”上官庭鬱看著上官誌軒,眼中有著震驚。


    “是啊。千兒的本事可能你還不能深刻體會,但是連四哥都相信了。”上官誌軒說道。


    上官庭鬱閉閉眼,然後再次睜眼看著上官誌軒,或許是已經快四十了,所以他心裏一點波動都沒有。


    “你怎麽沒什麽反應”上官誌軒奇怪地問道。


    “該有什麽反應”上官庭鬱卻挑挑眉反問。雖然上官庭鬱已經快四十了,但是因著好幾年都是昏迷,被藥吊著,於是這樣貌也沒有變化,現在說他是高翎炎的哥哥輩分的人都有人信。當然這也不是說上官誌飛就看著老,上官誌飛的看起來倒是更加俊郎英武,一個皇帝的霸氣在他身上盡顯。而上官誌軒,這幾年因為以為上官庭鬱已死,所以心如死水,剛像個謫仙。


    “從小到大,隻有舅舅暗中助我,幫助我,而我們的父皇呢,他從未幫過我,甚至在我被宮人欺負的時候,他更加沒有過問過我。我對父皇,沒有絲毫崇拜,沒有絲毫親情,更加沒有恨意。不過是陌生人。要真說是父親,舅舅做的更像。”


    上官誌軒舒出口氣,他之前還怕上官庭鬱會有心結。


    上官誌軒眼中有著緊張,看著上官庭鬱,“那,阿鬱,和我走,好嗎?”


    上官庭鬱看著上官誌軒,點頭,“好。”


    兩個人對視一笑,仿佛迴到幾年前。


    “你對我有感覺嗎?”


    “有。”


    後來上官庭鬱將自己安排在城外的人馬交給了上官誌飛,而這也正是上官誌飛當初提的要求。


    在沈念告訴荀殷,上官庭鬱其實是他的孩子的時候。荀殷的反應才是正常人的反應。荀殷先是楞,然後低頭雙手掩麵哭了起來。原來,原來那時候真的


    後來上官庭鬱改名叫了荀鬱。


    沈念平時就會給上官庭鬱,哦,是荀鬱檢查身體。


    “怎麽樣千兒。”荀鬱笑著問道。


    “二叔,你現在身體恢複的很好。”沈念笑著迴答。她很喜歡這個二叔,對方就像是她,兩個人是一種人。


    “多虧了你。”荀鬱說道。


    沈念搖頭,“二叔,到底是誰把你當做養蠱的器皿。”這也是高翎炎想知道的,因為這種蠱,隻有那個人才會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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