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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鳳儀宮


    江虞月斜靠在軟塌上,窗外偶然有幾縷微風拂過,吹在了臉頰上,柔柔的很舒服。


    她舒適地閉上了眼,不知不覺地竟睡著了。


    沫心見狀拿來了一件披風輕輕地搭在了江虞月的身上蓋著,又將窗戶掩了小半。


    整個內室都是靜悄悄的,誰也不敢發出動靜。


    江虞月眯著眸,忽然夢見了很多種種,像是過眼雲煙一般從自己的腦海中飛逝而過。


    忽然微風拂過吹動了窗戶嘎吱一聲,江虞月倏然睜開了眼,抬眸看向了四周,還是那個熟悉的鳳儀宮,她又摸了摸腹中,猛的鬆了口氣。


    孩子還在。


    “娘娘,一個時辰前老將軍來了一趟,但聽說您睡著了,便離開了。”沫心輕輕的扶著她坐起來,又給她揉了揉腳。


    江虞月看了眼時辰:“本宮睡了多久?”


    “兩個時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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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竟這麽久了……”江虞月揉著眼睛清醒清醒,便對著沫心說:“派人去請父親來,下次再有這種事情一定要叫醒本宮。”


    現在爭奪皇位,一絲一毫也不敢耽擱,父親找她,肯定是有很重要的事。


    “奴婢知錯。”沫心道,轉身便去吩咐人去請江老將軍。


    一炷香後,江老將軍趕來,他隔著一扇屏風坐著,先是行了禮,而後關心起了她的身體狀況。


    “你身子可還好?”


    “父親不必擔心,孩子很乖,本宮並未遭罪,隻是懶得出去應付那幫人罷了。”


    江虞月之所以躲著不出去,就是不想讓人算計她,弄點什麽香,什麽粉,防不勝防。


    為了腹中子嗣,她能躲就躲,非必要場合就不出來。


    江老將軍點了點頭,他一個武將,從未想過有一天會把持朝政。


    江家的勢力越來越大了,身上的責任也變得越來越重了。


    “父親在擔心什麽?”


    江虞月看得出江老將軍今天來有些心事重重的,她說:“這裏沒有外人,父親有些話不妨直說。”


    其實江老將軍心裏一直有個疑問,隻是不敢說,怕傷了父女之間的情份。


    但留在心裏,始終是個疙瘩。


    “先帝的死,和你可有關係?”


    先帝死的太突然了,還有那場刺殺,感覺就像是被人設置好的。


    江虞月一開始就沒有告訴過江老將軍自己的打算,隻是走一步看一步,而江老將軍出於對她的信任,所以根本就沒有追問過。


    因為江老將軍從骨子就是忠臣,無論是誰做皇帝,他隻忠於皇帝。


    從未想過謀逆篡位。


    “是!”江虞月也好不顧避諱的承認了,隨後又讓沫心將一封遺詔拿出來:“先帝多次加害女兒,女兒實在是忍無可忍,他若不死,覆滅的就是整個江家!”


    遺詔上清楚的寫著要讓江虞月陪葬!


    江老將軍震驚不已,拿著遺詔的手都在顫抖;“這是什麽時候的事兒,我怎麽一點也不知情?”


    “父親不知道的事還有很多。”


    江虞月把這幾個月在宮裏發生的事一件一件的告訴了江老將軍。


    其中就包括了懷上子嗣,被逼著吃下落子湯,又被懷疑腹中子嗣的事。


    “當年先帝還是皇子時,便是個小心眼的人,有朝一日上了位,必定會想法子鏟除江家。”江虞月痛恨先帝,甚至多看一眼都覺得惡心。


    若不是先帝能做皇帝,她絕對不會嫁給先帝。


    聽著女兒如此沉重的語氣,江老將軍忽然有些心疼,他的女兒獨自入宮,竟然承受了這麽多。


    “墨師父原本要刺殺的人是女兒,女兒隻不過將計就計罷了,女兒知道這條路不好走,但已經沒有別的選擇了。”


    江虞月從屏風後站了出來,她雙眼通紅,心中對先帝是積攢了幾十年的怨恨。


    讓他就這麽痛快的死了,她並沒有覺得很解氣。


    那樣的人就應該千刀萬剮!


    “父親,女兒若是不動手,女兒生產之日便是死期。”江虞月的情緒忽然有些激動。


    江老將軍趕緊安慰;“事已至此,就別想太多了,為父會幫你的。”


    他膝下就這麽一個女兒,明明還不到二十歲的年紀,卻坐位後宮謀略,少了女兒家的嬌憨,整個人都是沉穩內斂的。


    他是心疼。


    父女兩個解開了心扉,江老將軍就有了主心骨了,何況他手中還有遺詔,是名正言順,根本不是謀逆。


    “那個婧娘和孩子的事你打算怎麽處理?”


    江老將軍一想到那個孩子,就皺著眉頭,實在是太棘手了。


    江虞月淡淡的笑了笑:“父親不必擔心,您隻需要幫女兒穩住前朝,這些事,女兒自有分寸。”


    見她這麽說,江老將軍也就不擔心了,叮囑幾句讓她好好休養便退下了。


    人一走,江虞月便對著沫心吩咐:“給婧娘一枚令牌,讓她入宮。”


    “娘娘,婧娘能來嗎?”沫心忐忑。


    江虞月點頭:“她一定會來的,東陵大皇子找不到證據,兩天之後就會離開京城,她也就沒了靠山,錯過這次機會,再想進宮可就難了。”


    沫心點頭,將一枚可以入宮的令牌放入了迴信中,讓人送去了驛站。


    婧娘在驛站已經等了好幾個時辰了。


    就連東陵大皇子也在說:“皇後肯定不會見你的,她那般心虛,才會設計汙蔑你和孩子。”


    他最擔心的是,會不會引來京兆尹抓走婧娘,到時候別牽連了自己。


    實際上婧娘心裏也沒底,她望了眼窗外,安安靜靜的一點動靜都沒有。


    “可這件事遲早要解決的,她肚子裏那個,也才五個多月,南端不可能再等五個月才立新君。”


    婧娘賭的就是這個,就算是江虞月有這個心思,可南端的文武百官和邊關的戰士們也不會答應的。


    南端必須有個主心骨。


    這個人也隻能是自己的兒子。


    “大皇子放心,這次你幫了我,我絕不會忘恩負義的,有朝一日你迴了東陵,我必定幫你。”


    東陵的儲君也沒有立下,他們兩個人算是互相幫助,東陵大皇子眼眸微動,倒也不再說話了。


    這時進來了個侍衛,疾步匆匆,婧娘立即站起身激動的問:“是不是宮裏來信了?”


    侍衛搖頭,而是看向了東陵大皇子:“殿下,京兆尹剛才帶著兵在大街上巡視,下了命令,這三日非必要不準出門,更不準出現在大街上,咱們出去調查的人都被攆迴來了。”


    話落,東陵大皇子猛然坐起身子,冷著臉:“京兆尹這又是什麽意思,擺明了在針對我?”


    明知他有兩日查案的時間,卻禁令人不準走動,他還怎麽查案?


    原本他計劃是要找個和自己長得差不多的替死鬼,將這一切都給承擔下來。


    可現在連門都出不去,那不就等著兩天之後罪名落實,他背負罪名被驅逐南端?


    這怎麽能行?


    東陵大皇子起身要去討個說話,他氣惱不已,剛走到門口就碰到宮裏來的侍衛,還沒開口,便被人狠狠的推在地上:“又是哪個混賬讓你來送信?”


    侍衛被推倒又趕緊爬了起來,從懷中掏出了書信:“是鳳儀宮的人送來的。”


    一聽說鳳儀宮,婧娘眼眸一動立即抬手去接書信,她看著書信裏還夾雜著一枚令牌,等看完書信內容,婧娘的心都在狠狠跳動著。


    “皇後果然是按捺不住了,婧娘,你可別忘了我對你的幫助。”


    東陵大皇子說,來了南端以後處處碰壁,現在連出行都被人限製了。


    現在婧娘算是熬出頭了,竟然可以直接去見皇後了。


    “皇後肯見你,就說明私底下肯定被逼的很緊,已經沒了選擇了,皇長子是唯一的選擇,不過麽,皇後肯定不會輕易答應讓皇長子入宮。”


    東陵大皇子開始分析。


    這一點婧娘也想到了,去母留子,也不是不可能。


    婧娘卻渾然不在意的笑了笑:“放心,我一定會平安的迴來,皇後她那樣病秧子不敢對我如何。”


    大不了,一起死,她不好過,皇後也別想好過。


    於是婧娘裝扮了一番準備跟江虞月去討價還價,她心裏盤算著很多事,竟不知不覺就到了鳳儀宮。


    站在鳳儀宮門前,婧娘看著奢華大氣的種種裝飾,又想到自己帶著孩子到處奔波,心裏有些不是滋味。


    她抬腳還要繼續往裏走,卻被一個老嬤嬤攔下,隻見對方冷著臉說:“皇後娘娘還沒醒呢,你先跪著吧。”


    婧娘聞言眉頭緊皺,不悅的看向了對方。


    “放肆,這裏是鳳儀宮,還不快跪下!”老嬤嬤動了手,伸手就按住了對方的胳膊,還沒碰觸到,婧娘便閃身躲開,老嬤嬤見狀冷冷哼道:“你若是不願意見著皇後娘娘,立即就走!”


    聽這話,婧娘想著小不忍則亂大謀,於是咬著牙跪在了地磚上。


    老嬤嬤見狀了哼了哼,罵了一句賤胚子。


    氣的婧娘攥緊了手也沒有反駁,不一會兒她的臉色就恢複了正常,什麽都沒說,垂眸跪著。


    這一跪直接從中午跪到了下午,傍晚,都快要傳晚膳了,殿內才傳來了悠悠然的聲音。


    “傳進來吧。”


    不一會沫心撩起了簾子走了出來,目光輕蔑的看了眼婧娘,她上下打量了一圈,伸手就去婧娘的身上搜尋。


    “發簪子,和鞋全都要脫掉才能進去。”


    婧娘咬著牙,一一照做,她將頭上的珠釵首飾全都摘下來,拖了鞋襪,赤腳走在地上,由於跪著的時間太長了,走起路還有些不穩,強忍著膝蓋的麻木站在台階上。


    “就在這候著吧。”


    沫心將人攔下,那態度根本就不打算將人放進去,婧娘深吸口氣,問:“我要見皇後娘娘。”


    “就憑你這麽卑賤的身份有什麽資格麵見,能讓你來鳳儀宮,已經是極大的榮幸了。”沫心滿臉鄙夷上下打量著婧娘,都怪她,這幾日讓主子分心了。


    婧娘氣的渾身都在顫抖,她沒想到入宮會被人如此羞辱。


    “皇後娘娘的度量也不過如此。”她冷冷一哼。


    沫心正要訓斥,卻聽見裏麵傳來了動靜,沫心趕緊進去,不一會兒又出來讓婧娘進去,臨進去之前,沫心將一枚銀針打入了婧娘的體內,封住了婧娘的內力。


    婧娘吃痛捂著心口,嘴角邊翹起了一抹譏笑,暗歎皇後也太小心翼翼了。


    也是這樣,她就越是有把握和皇後談判。


    跟著沫心進了殿內,一眼就看見了一個身穿淺色長裙,鬢間帶著一支鳳簪的女子,正在臨摹什麽。


    婧娘一愣,她原以為江皇後已經是臉色慘白,氣息奄奄的女子。


    沒想到眼前的女子不僅沒有病弱的姿態,反而氣色紅潤,一舉一動,都透著矜貴氣息,單是這份隨意,就讓她覺得皇後並非想象中的那麽慌亂。


    反而對方是一副勝券在握的架勢。


    “給皇後娘娘請安。”她低著頭行禮。


    婧娘的身份很尷尬,既不是臣女,也沒有成婚過,更不是個妾侍。


    江虞月緩緩抬眸,衝著婧娘莞爾一笑,聲音柔柔的;“你就是婧娘啊,果然貌美,來人賜座。”


    “是。”


    婧娘有些發愣,有些猜不透江虞月的態度了,她後退兩步:“多謝皇後娘娘好意,我是來幫娘娘解圍的,我知道南端新君未立,文武百官和百姓都惦記這個,娘娘放心,我並非要和娘娘爭奪孩子,隻是孩子身份暴露,我也是迫不得已。”


    婧娘將自己打造成了一個委屈模樣;“當年,我懷上子嗣並未告訴任何人,就沒有想過惦記南端的什麽。”


    江虞月坐在椅子上默默的聽著婧娘狡辯,也不拆穿,隻等著對方說完了,才反問一句;“那你能幫本宮什麽呢,你從先帝身邊離開許久,孩子麽,本宮也不能聽你三言兩語就認定是先帝子嗣,可有證據?”


    婧娘噎住了,親爹都死了,而是屍骨無存,上哪去找證據?


    “皇後娘娘這是在懷疑我的人品?”婧娘故作惱怒,將懷中的一枚玉佩拿了出來。


    江虞月忽然笑了笑:“這樣的玉佩,先帝至少有幾十塊。”


    話落,沫心搬出來一盒子倒在桌子上。


    婧娘一看就傻眼了,竟然和自己手中的一模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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