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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走,跟師公走,我們去鏡湖,師公一定會讓你好好地成長起來的。一定讓你長成蓮花一樣聖潔的美男子……比你爸爸要帥氣得多,真不知道你爸爸是不是當年師公沒有看好,長歪了,還是怎麽的,竟然越來越難看了。”楚藍摸著小蓮生的頭,樂嗬嗬地笑著說道。說話間,他還忍不住看了幾眼旁邊的楚慕青。


    鏡湖就在後山的湖塘的旁邊。不同於湖塘的是,鏡湖有著通往湖心亭的九曲長廊、有塔樓,塔樓上還掛著鈴鐺,風吹過,鈴鐺會有很悅耳的鈴聲傳來。塔樓裏有曆代祖師門的神像。隻有每年的九月九這一天,師父才會打開塔樓的門,帶著他到塔樓裏祭拜曆年來的祖師爺們。


    很快的,楚慕青跟著師父楚藍就來到了湖心亭了。


    楚藍摸著蓮生的頭說道:“蓮生,乖乖的,師公就要將你種到土裏去了,你一定要好好地成長,不要辜負師公和你師父的期望,容貌什麽的,一定要像師公那樣英俊瀟灑,不要像你師父那樣平庸。”


    說話間,楚藍用一張黃符貼在了蓮生的額頭上,蓮生就變成了一顆閃閃發光的蓮子了。


    “血!”楚藍看向楚慕青說道。


    楚慕青很無奈地伸出了手指,楚藍用劍指青青地劃過了楚慕青的中指上,瞬間中指就滴了一滴血到了九蓮子上,這滴血很快地沒入了九蓮子當中消失不見了。


    隨即楚藍就將這顆九蓮子投入了鏡湖當中,念了一段咒語,揮動手中的拂塵,不一會兒,從蓮子投入的地方,以肉眼能夠看到的速度,一棵小荷就冒出了水麵了,尖尖細細的嫩芽看起來還真的很可愛。


    “九年的時間,說長不長,說短不短,你放心好了,九年製後,這蓮生一定成為一個漂亮的小夥子了。隻要將他身上的妖氣去除,讓它做滿九十九件好事,那麽它就能夠和普通人差不多了。除了我們兩個,誰也不知道它的身份是什麽。”楚藍對楚慕青說道,“走吧,我們好好聊聊。”


    迴到了大殿了之後,楚慕青和師父楚藍在茶幾兩邊,對坐飲茶。


    楚慕青說道:“師父,我想知道一件事情。”


    “什麽事情?”楚藍問道。


    “師父,你能告訴我,我的父母是誰嗎?”楚慕青看向楚藍問道。他也不知道為什麽,突然間很想知道自己的父母是誰,也許是因為他有了蓮生這個兒子之後,一下子突然間多了一份責任感,一份父親的責任感,讓他感覺到了當父親的喜悅,還有肩膀上的重擔。或者說,他也期待有朝一日,能夠享受到父母親情,能夠有天倫之樂。


    楚藍沉默了,好一會兒,他才說道:“慕青,不是我不想告訴你,而是這件事情得從很多因果說起,你一旦知道了你的過往,就要承受你的因果。而且你的命字是一個孤字,這就意味著,你承受了你過往的因果之後,還會麵臨失去。既然都是要失去的,何必給自己製造那麽多痛苦呢!”他說到這裏,忍不住歎氣了。


    楚慕青沉默了好一會兒,然後問道:“會很痛苦嗎?”


    “很痛苦。擁有了再失去,比從未擁有要痛苦得多,因為你會舍不得放下的。比如說師父,你如果從未擁有師父的話,那麽有一天師父我天人五衰,消亡了之後,你應該不會痛苦的,可是你卻擁有過師父,你會忍受得了,看到師父我天人五衰變老變醜身體慢慢腐朽,身上的氣味越來越難聞,最後變成一堆枯骨,最後煙消雲散嗎?你忍受得了嗎?”楚藍看向楚慕青問道。


    楚慕青當下搖頭,他說道:“師父,你說什麽胡話啊,你的修為那麽高,你怎麽可能會有天人五衰呢?”楚慕青將師父看成比他生命還要重要的東西,他真的無法接受有一天,他的師父真的也要經曆天人五衰,他想想都覺得可怕。


    “你也不要糾結了。”看到楚慕青這糾結和難受的樣子,楚藍忍不住哈哈大笑了起來,他笑過了之後,才說道,“天地萬物,沒什麽東西隻有生沒有死的。就連神仙也有生死,聖人也是一樣的。隻是我們的生命太過短暫了,看不到聖人的生死。因此才認為聖人是永生的。”


    “就像人類也因為生命太過短暫了,看不到我們的生死,也因為我們修煉之人的生命的永恆的。”楚藍說道,“師父的生命不是永恆的,你的什麽也不是永恆的,終有一天,你我也都會走上死亡……死亡不過是生的開始罷了。如同鳳凰涅槃一般。”


    楚慕青聽到這話,不由說道:“師父,你的修為高,心境也高,你能夠勘悟生死,弟子不行,弟子還是接受不了身邊的人,尤其是師父你離開弟子我。弟子我還是難以接受。”


    “你經曆了生死之後,就可以勘悟了。”楚藍說道,“好了,你如果真的想要知道你親生父母的下落的話,那師父我就告訴你好了。”


    “不要說了,弟子不想知道了。”楚慕青搖頭說道。他說完就站起身來,然後說道:“師父,弟子要走了,小平安一個人隻陌生的地方,弟子有些擔心他的安危,弟子告辭了。有空再迴來看師父。”


    楚慕青說完這話,瞬間化做飛鳥然後飛走了。


    看到楚慕青飛走了之後,楚藍歎了一口氣,這個時候,他的那頭烏黑亮麗的頭發,在這一刻逐漸地失去了色彩,變成了枯萎的灰色。如果楚慕青在這裏看到的話,肯定會驚訝的。


    “天人五衰……曾經我也以為,那個東西離我很遠,可是事實卻告訴我,那個東西離我並不太遙遠。”楚藍歎了一口氣說道,他摸了一下他那頭幹枯的灰色的頭發。他知道,用不了多長時間,他這頭灰色的頭發會逐漸地變成白色……他的身體也會跟著逐漸地枯萎,散發出難聞的味道。


    那樣的時間不會太長……不過,他不在意。也許是因為他看透了生死,也許是因為他在這個世界上活了太長的時間,也許是因為他已經了無牽掛,很多東西都可以放下來了。


    黑夜不比白天,尤其是黎明來臨之前,人們都陷入沉睡了。何況還是在這樣一個偏僻的鄉裏。楚慕青這隻飛鳥飛到了鄉裏的上空,就感覺到了這個鄉裏有一個很強烈的靈氣的波動,有這樣靈氣波動的存在,如果不是某位散修在祭煉什麽器物,就是有什麽寶物橫空出世了,或者是有人在戰鬥。


    若是平日裏,楚慕青避讓是不會去理會的,可是如今楚慕青不是剛剛到龍潭鄉麽,初來乍到的,若是不知道這裏有什麽人物的話,不山門去拜訪一下,那麽是很失禮的行為的。


    當下楚慕青這隻飛鳥,就朝著靈氣波動的地方去了。


    靈氣波動的地方,就在鄉裏十裏左右的一處水潭裏。


    這處水潭位於龍潭鄉東麵,至於叫什麽水潭,楚慕青一下子還不知道。不過也許這裏就是龍潭吧,否則的話怎麽會有龍潭鄉這個名字呢?


    楚慕青在半空中看到此刻龍潭裏,一個女子正在洗澡。當天晚上是沒有月光的,按理說楚慕青是看不到這位洗澡的女子的全部的,可是問題是水潭裏有一顆閃閃發光的珠子,將整個水潭映成了白晝了,這女子不僅僅是水上的光滑的身子被楚慕青看到了,就連水下的身子也被楚慕青看到了。


    凹凸有致的身材,玲瓏的曲線,傲人挺拔的胸器,茂密的黑森林……


    楚慕青當下立即飛走了。


    它再不飛走的話,估計要流鼻血了,可是就算它飛走了,它腦子裏那個姣好身材的影子怎麽也揮之不去。它心裏不由默念《白骨觀》,否則的話,估計它真的要犯錯誤了。


    剛剛那個女子應該是妖族,那顆珠子應該是它的內丹,這女子還真的很大膽,洗澡的時候,竟然將珠子吐出來照明,它也不擔心會有某些居心叵測之人,奪了這顆珠子吞進肚子裏,那麽她這麽多年的修煉估計白費了。


    就在楚慕青飛走不出五百米的距離,它突然間感覺到身後有很強大的壓迫感逼近,它下意識地趕緊一個俯身往下衝,很快地就找了一處隱秘之處藏起來,這個時候,它看向天空,隻見天空當中一條白蛟緩緩上升,不一會兒飛上了天空。


    不用說這隻蛟龍就是剛剛在水潭裏洗澡的那個女孩子。


    龍潭,龍潭,還真的有龍。


    楚慕青抬頭看向那條白蛟,一直等它飛遠了之後,楚慕青才從隱藏的地方出來。看來這龍潭應該是這條白蛟的地盤,自己是不是有時間的時候,去拜訪一下它呢?


    就在楚慕青要飛上半空當中,突然間感覺到身後似乎有什麽東西,他立即迴頭,就看到一隻黑貓爬在樹梢上,做出了就要撲食的動作。很顯然,這隻黑貓已經盯著自己這隻飛鳥很長一段時間了,就要撲食自己這隻飛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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