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駕到。”隨著一聲太監的傳喚,衛青府邸裏奔喪的,或者是衛青府邸裏的人都出來了,長公主哭得已經沒有力氣站起來了,到門外迎接劉徹的人是衛青的長子衛亢。


    “微臣叩見陛下!”大家都到門口跪了下來,跪迎劉徹的到來。


    “你父親真的去世了?”劉徹沒有到大將軍府之前,都認為這不過是一個謠言,等他到大將軍府看到了大將軍府掛上的白色的孝幡,他就知道這些不是假的了,他扶起跪在最前麵的衛亢問道。衛亢是劉徹看著長大的,他對衛亢很熟悉,看到衛亢哭紅的眼睛,看到大將軍府邸裏每一個人都帶著悲傷,就連下人的臉上也是掛滿了淚珠。他就知道,這次隻怕是真的了,衛青真的就這樣去了。


    “迴稟陛下,微臣的父親……真的去了。”衛亢哽咽地說道,他幾乎是沒有辦法說出那幾個字的。


    “朕的大將軍今天早朝上還好好的,怎麽一下子就去了。朕不相信,你帶朕去看看,到底是怎麽迴事!”劉徹說道,“朕要見大將軍最後一麵。”


    衛亢當下就請劉徹進了大將軍府邸,將劉徹帶到了靈堂上,然後指著靈堂上擺放著的那口楠木棺材說道:“微臣的如今就在這裏麵。”


    古代人死後不會馬上抬上上去埋葬的,而是入殮了之後,在靈堂裏停棺上七天,守孝七天之後,才封棺,然後抬到山上去埋葬的。如今衛青雖然入殮了,可是並沒有封棺。


    這口楠木棺材是衛青很早的時候就準備了。


    他身為大將軍,每次出征的時候,他都抱著必死的決心的,有去無迴。因此這口棺材在衛家備下了很多年了。大家開始都覺得準備一口棺材放在家裏不吉利,可是也好在衛青給自己準備了這麽一口棺材,要是他沒有準備這口棺材的話,隻怕真的不知道這麽短的時間內哪裏給他找這麽一口棺材了。


    “大將軍……朕的大將軍,朕來看你了。”劉徹推開了那些扶著他,攔著他不讓他到大將軍棺木前一看究竟的宦官和大臣,他跑到了衛青的棺木前,放聲哭泣起來,他看到了衛青了。


    衛青整個人看起來就像是睡過去一樣,人的麵色沒有改變,容貌也沒有改變,除了身上換上了壽衣之外,其他都沒有改變。


    劉徹不相信衛青死,他伸手去摸了衛青的臉,發現衛青的臉已經冰冷了,他摸了衛青的手,發現衛青的手也已經冰冷了,他用手去摸衛青的脖頸的動脈處,在哪裏他感覺不到衛青的脈搏的跳動了。


    他的大將軍,他依賴的大將軍,他相信的大將軍,他的左膀右臂,就這樣去世了。


    “大將軍,你真的就這樣離朕而去了,這是為什麽,這是為什麽啊,朕的大將軍啊,你為什麽就這樣離朕而去了,朕的大將軍啊……”劉徹放聲哭泣道,他忍不住拍打著棺木,放聲哭泣。


    劉徹的悲傷,不是虛假的,而是真實的悲傷,他幾乎要哭暈在棺木旁邊了。


    “陛下,大將軍去了,你要節哀順變啊,你這樣子會讓大將軍去得不安心的。”這個時候,宦官和大臣們過來了,扶住了劉徹了,忍不住出聲勸阻道。


    劉徹緩和了好一會兒,他看向跪在旁邊,已經哭成了淚人一樣的他的姐姐,他立即伸手將長公主扶起來,然後問道:“皇姐,你告訴朕,這到底是怎麽迴事?今天早朝,朕還和衛將軍有說有笑的,他的身體並沒有任何異樣,為何,為何……為何……他就這樣去了,這到底是怎麽迴事?”


    長公主站起身來,她已經哭啞了嗓子,眼淚也幾乎流幹了,她搖頭說道:“陛下……劉娉的命苦……命苦啊……”這話沒有說完,她就因為太過悲傷,整個暈過去了,劉徹立即扶住了姐姐,然後叫道:“叫太醫,叫太醫……”


    長公主身邊的丫環立即跑了過去,扶住了長公主。


    “把長公主送迴房間去,請太醫看看。”劉徹立即對長公主身邊的丫環說道。


    “諾!”長公主的丫環扶住了長公主,就將長公主送迴了房間,同時跟著長公主一起到房間的還有衛亢的妻子,她身為長媳自然要照顧好婆婆。


    劉徹看著長公主被送去房間了之後,他立即看向了旁邊的衛亢問道:“衛亢,朕問你,這到底是怎麽迴事?”


    “微臣的父親迴來的時候還好好的,可是突然間就不行了。微臣也找來了大夫了。可是大夫來的時候,微臣的父親已經去了。”衛亢說道,他其實是很想將衛青迴來了之後發生的事情告訴劉徹的,隻是這裏那麽多人,他不知道那件事情該不該說出去,畢竟衛青死之前曾經交代過的,讓他們謹慎,低調行事。


    若是他在那麽多人的麵前將父親的死是因為借雨的事情說出去的話,那麽必然會有人對此生出意見來的,到時候會發生什麽事情,他無法預料得到。


    “給衛青診治的大夫去哪裏,朕要見他。還有,傳太醫,讓太醫來給衛青檢查一下,朕不相信朕的大將軍就這樣去了。朕不相信……”劉徹說道。他絕得衛青就這樣去了的原因,八成是被人下了毒,或者是發生了什麽事情。


    就在這個時候,有一個聲音響了起來。


    “不用驗了。我知道大將軍去世的原因。”


    聽到這個聲音,大家都抬頭看了過去了。不知道什麽時候,在靈堂之外來了一個人,這個人身穿一身雪白,看起來就是專門到這裏來奔喪一樣。不過這身雪白在他的身上,顯得格外的雍容和寂寞,給人一種孤冷清高的感覺。在場的人很多人都不認識這個人的,當然也有人死這個人,見過這個人的人。


    “楚先生!”劉徹看到這個人了之後,忍不住說道,“你告訴朕,朕的大將軍為何會突然間去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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