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殿下一定不會答應。娘娘也不必煩心,就說太子不允!皇後娘娘怎麽也不能來直接搶人走吧!”文潔在一旁道。


    太子妃點點頭,遂去找太子說皇後的這件事情。


    “給太子妃請安!”柳夢玫很是恭敬地迎了上去,連忙給石氏請安。


    “太子呢?”太子妃冷眼瞥了柳夢玫一眼,冰冰地道。


    自從萬側妃那件事莫名其妙被賢王攪合了後,太子妃就對柳夢玫的態度變了。


    兩人算是暗地撕破臉了,可明麵上,柳夢玫似乎不想與太子妃鬧得難堪。


    “太子爺睡了。”柳夢玫道。


    “睡了?現在才幾點?怎麽睡了?”太子妃驚訝,不過稍縱即逝,馬上就是慍怒。


    她想到的是太子將那個夏氏領迴來後,便來到柳夢玫這裏,又與她尋歡作樂後,怕是累著了,居然睡了。


    “太子殿下突然感到困頓,妾身便伺候殿下睡了。”柳夢玫眼裏帶著幾分怯弱,連忙解釋道。


    “本宮有重要的事情與太子商議。你快去將太子喚醒。”太子妃忍著心裏的氣性道。


    “這個,妾身不敢。太子殿下睡著了,從來不喜歡別人打攪她。”柳夢玫又換上了畏懼的表情道。


    “本宮,本宮就在這裏等太子醒來。”太子妃被她這句話哽得隻好道。


    “太子妃娘娘,那請坐吧!”柳夢玫微微一笑,甜甜地道。


    太子妃便隻好坐在堂屋裏,等著太子醒來。


    “太子妃娘娘,請喝茶。”柳夢玫親自捧了茶杯走到太子妃跟前,恭敬地遞上去道。


    看著她乖巧恭謙的眼神,太子妃承認,這個柳氏的確是個討人喜歡的女人,至少不是那麽厭惡她。


    太子妃正好覺得口渴,便接過那杯茶,喝了幾口。


    “太子妃娘娘,那個夏氏可真是好運,沒想到居然懷上了太子殿下的種兒。”柳夢玫歎口氣道。


    “哼,所以連皇後娘娘都驚動了。這不,居然還要將她接過去養胎,真是聞所未聞。”太子妃一咕嚕說道。


    反正她覺得此事說給柳夢玫聽聽,也沒什麽。


    “啊,還要接她去瓊華宮養胎?”柳夢玫果然露出一副不敢置信而又嫉妒萬分的樣子。


    “是呀,誰叫她第一個懷上了太子的孩子呢。太後娘娘,皇後娘娘,都很重視。”太子妃麵露諷刺地道。


    這件事等於就是在打她的臉,可偏偏她還不能表現出任何不高興來。


    “夏氏身份低賤,若是以後生了皇子,那也是要抱給太子妃娘娘養的。若是生個公主,那就賜她一碗湯藥便是。”柳夢玫道。


    這一番話說得很對太子妃的胃口。


    “柳庶妃說得正是。”


    待太子醒了,柳夢玫親自進去伺候更衣,然後在太子耳邊說了太子妃正在外麵等著。


    太子穿好衣裳,這才到外頭,看見太子妃,便道:“有何事?”


    “太子殿下,皇後娘娘來跟臣妾說,要將夏氏接過去養胎。臣妾不知如何應答,特來請示殿下。”太子妃見著太子就直接說事,壓根都不會先噓寒問暖幾句。


    太子這下也愣了,他本就煩惱皇後在承天宮那一通擠兌,現在又跑過來說要親自監視夏氏養胎,著實令人費解。


    按說,皇後不喜歡太子膝下有皇嗣的,所以夏氏此去,那不是羊落戶口。


    “就讓她領去吧。反正若是夏氏在她那裏落了胎,她就逃不開關係。”太子最後這樣道。


    “殿下就不擔心夏氏肚子裏的孩子?”太子妃道。


    “皇後要親自替太子妃操心,孤就成全她。孤料定,皇後不敢對夏氏動手的。”太子自以為是地道。


    一旁的柳夢玫聽到這裏,心裏狠狠鄙夷了一把太子。可她自然不會說什麽,再說此事也輪不到她一個庶妃出言。


    太子妃得了這樣的話,迴去後又開始躊躇了。


    她想要不要去跟陳貴妃說說,可一想到陳貴妃上次維護柳夢玫的樣子,就不想去了。


    “娘娘,要奴婢說,皇後既然想擔這個責任,太子殿下又同意,您就讓那夏氏過去吧。”一旁的文鴛突然開口道。


    “可是本宮總覺得此事有些古怪呢。就這樣將夏氏送過去?”太子妃看了一旁的文鴛道。


    “可是留著夏氏,若是她哪日真地落了胎,那這責任可不又落在娘娘您的身上?”文潔也道。


    太子妃自信不希望那夏氏真地生下皇子,可她自己一直沒有懷上身孕,已經不得宣帝喜歡了。若是再將這個孩子弄沒了,隻怕更引得各方猜忌。


    “好。那就將那夏氏送去瓊華宮養胎。”太子妃道。


    遠在烏茲國的柳夢妍和拓跋澤言自然沒想到京城裏發生了這麽多事情,令拓跋澤言更沒想到的是,太子不僅沒有將那道密令呈給宣帝看,還平白地終於喜當了爹。


    兩人正坐在馬車裏,在烏茲國的大街上四處閑逛。


    “天都黑了,王妃這是拉著本殿在找什麽?”拓跋澤言道。


    隻見他一身鴉青色的長袍,腰上係著一條月白色的腰帶,一副散漫的樣子,不過極其英俊逼人。


    “找人!”柳夢妍透過車窗,一雙美麗的眼睛在街道上搜尋。


    “王妃要找何人?”拓跋澤言來了興致,一下子湊到她腦邊,也往外麵看。


    可外麵就是街道市井,來來往往各種行人,沒什麽特別的。


    “殿下,你可知道這世上有一種技藝,叫做易容術!”柳夢妍別過臉,卻看到那張英俊逼人的臉就近在咫尺。


    柳夢妍往後一縮,拓跋澤言也跟著坐正了身體。


    “易容術?本殿倒是聽說過的。王妃是在找這樣的人?”拓跋澤言立刻想到了什麽。


    “妾身就是聽說過。”柳夢妍眼眸一閃,隱瞞地道。


    她又怎能告訴他,上一世有個叫做“華千變”的易容高手被拓跋燁澤所用,在王位的競爭中曾起過非常至關重要的作用。


    這一世,柳夢妍當然不會再讓那個男人輕而易舉地得到這些能人異士。


    她記得,那個華千變沒被拓跋燁澤籠絡之前,就是在烏茲國出現的。


    “王妃在哪裏聽說的?”拓跋澤言卻緊追不舍地道,並且湊了過去。


    “這裏是馬車!”柳如璃躲避著他的吻,略帶羞澀地道。


    其實,她早就習慣了拓跋澤言隨時隨地地索吻,可是難免還是會有一絲不好意思。


    “那就請王妃告訴本殿,到底是從哪裏知道這種易容術的?”拓跋澤言上半身已經整個貼到她的跟前,將她壓在後車板上。


    “是聽三舅舅說過的。”柳夢妍隻好搬出朱光祖。


    果然,拓跋澤言眼裏的疑惑這才減輕了,也沒有再繼續貼著她,坐了迴去。


    “殿下,迴去吧!”柳夢妍道。


    “王妃不是說找人麽?不找了?”拓跋澤言瞥了她一眼道。


    “不找了。妾身太過想入非非了。”柳夢妍道。


    拓跋澤言也不再去逼問她,相反便一板正經地坐在那裏,再不肯跟她說一句話。


    迴去達輝王子府邸後,兩人在丫鬟的伺候下洗漱後,便上了床。


    兩人都有些疲倦,便沒說什麽直接睡了。


    半夜裏,柳如璃是被喊殺聲吵醒的。


    第一反應就是,又有人刺殺。


    坐起身,就見拓跋澤言也坐著,一雙寒星似得眸子看著她:“莫怕。”


    柳夢妍點點頭,挨著他近了些。


    “做噩夢了?”拓跋澤言攬著她,手在她的胸前,慢慢拍著,似乎在安撫著她。


    “恩!”柳夢妍眼裏甚至還有淚水。


    “能不能告訴本殿,夢裏夢到什麽了?”拓跋澤言又道。


    “殿下,妾身不想說。殿下不要問了,好不好?”柳夢妍哽咽地道。


    自重生而迴,她就很少哭泣了,特別是在人前。嫁給拓跋澤言後,她便更少哭泣了,也從未在她麵前露出這樣的樣子。


    “王妃似乎有什麽不能與本殿說的事情?”拓跋澤言眼裏閃過一絲波紋,輕輕地道。


    “每個人都又屬於自己不能跟別人述說的東西。殿下應該也有,對不對?”柳夢妍隻好這樣道。


    “好。但是本殿不喜歡看到你這樣害怕的樣子。本殿會一直守在你身邊,不讓任何人能傷害你!”拓跋澤言道。


    柳夢妍早已經相信了他的確是不一樣的皇子。


    他對自己的那種在乎,那種好讓她覺得,若是自己上一世遇到的是他,愛上的是他,那或許就能避免一切?


    “殿下,夢妍答應殿下,若是有一日,夢妍或許會將心底不想跟殿下說的東西全部告訴殿下。”柳夢妍仰起頭道,然後她含著淚水,主動去吻了他。


    拓跋澤言哪裏還能忍,一下子翻身過去。


    ……


    兩人都累極而睡,直到第二天醒來,俱都發覺有些不雅,遂立刻各自穿上了衣裳。


    丫鬟們在後麵叫了幾聲,兩人各自穿戴好了,這才讓她們進去伺候。


    柳夢妍穿了一身大紅色繡著白牡丹花的襖裙,梳了一個頗有氣勢的朝天髻,錦繡說今日是去烏茲國王宮,王妃自然要氣勢淩人才好。


    配上一頭赤金紅寶石的頭飾,異常的華貴耀眼!


    “王妃這一身不錯!賞!”拓跋澤言親自過去相看,十分滿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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