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為女子,她曾經也是侯門之女,隻可惜家道中落,淪落為別人的棋子!


    可柳如璃生於長盛侯府,又幸得皇上親賜安平縣主,如今更是得到王爺全部寵愛於一身,李氏想想,就覺得愈發覺得上蒼不公。


    此時正坐在馬車裏的柳夢妍,可不知道李氏心裏對自己的嫉恨。


    但就算知道,柳夢妍也是嗤之以鼻,侯府小姐又如何,上輩子她照樣落得那般田地。


    她饒有興趣得抬手撩起車簾,望著外麵無盡的春光,笑著道:“殿下如今出府,府裏頭的那兩個一定會給宮裏傳消息。”


    拓跋澤言攬上她的腰肢,目光無比得柔情:“一動不如一靜,王妃聰慧,想出這招以靜製動。有她們‘幫忙’傳話,宮中對逸王府的戒備就會鬆懈很多。”


    柳夢妍眸光中帶著柔和的笑意,道:“妾身與殿下夫婦一體,自然要為殿下著想。”


    “本王三生有幸,幸得王妃。有府中那兩位遞消息,今日咱們身邊又帶了一個,宮裏頭就算再防備本殿,慢慢的也會懈下戒心,以為本殿的性子就是喜歡遊山玩水。”


    柳夢妍笑而不語,往拓跋澤言懷裏靠了靠,靜靜望著車外的春光。


    拓跋澤言撫摸著她的秀發,忽然想到什麽得張嘴道:“嶽父大人外調的旨意不日就要下來了,王妃可真狠心,這是要將嶽父趕出京城?”


    柳夢妍知道拓跋澤言斷不會因為此事跟自己離了心,也就所甚顧忌,目光冷冷道:“這不是讓他升官了麽?若是他為官清正,好好在外麵磨煉,自然有好前程。而且母親離了他,活得更恣意一些。”


    “若是嶽父要帶著嶽母一同去呢?”拓跋澤言道。


    “不會的。哪裏有主母離家的。他必定是帶著顧姨娘去的。何況,還有清德,他怎麽離得了娘親呢!”柳夢妍道。


    拓跋澤言心中暗暗發誓,早晚有一天他要柳夢妍永遠這般活的自在,目光裏帶著無限柔情,道:“王妃心計好深呢。”


    “殿下不喜歡?”柳夢妍睨了他一眼道。


    “本殿歡喜得不得了!”拓跋澤言道,“本殿越發不敢對王妃有半分異心,否則將來被王妃算計得沒好日子過。”


    兩人又說笑了一會兒,不知不覺就到了莊子上。


    莊上早就收到逸王府的吩咐,已經一切收拾妥當,隻等著兩位主子到來。


    拓跋澤言與柳夢妍自然住在一塊兒,李氏偏居一處。將行李稍稍收拾下,拓跋澤言便等不及得拉著柳夢妍去騎馬。


    好久沒有這樣悠閑肆意的時候了,兩人縱馬奔騰在莊子上的田野上,好不愜意。


    倒春寒過後,莊上已經長出了新的綠草,更是因著這幾日天氣溫暖,各色鮮花都開放了不少。


    柳夢妍褪掉了身上的裙紗,隻讓丫鬟草草給自己挽了個發髻,換上一身簡單的素衣,跟同樣是一身白衣的拓跋澤言,恣意縱馬奔騰。


    兩人恍若一對璧人,脫離於塵世之間,彼此之間隻屬於彼此,再也容不下任何一個人。而且,再也沒有一個人能擠進他們之間。


    “殿下,妾身真想這樣過一輩子。”


    柳夢妍停駐在一處,眺望遠處,心有感歎道。


    要是可以,她真願意這般與世無爭,不用日日提心吊膽,活在那些陰謀算計裏,爭鬥不休,不死不休。


    目光往更遠的地方放過去,滿眼山花遍野,牛羊四處悠閑地吃草。當真是應了那句古話,風吹早低見牛羊。


    拓跋澤言不急不緩得走到她身後,從後環抱出她的腰肢,把她整個人都納入自己的懷裏。懷中之人單薄如鴻毛,小小的嬌軀卻是他的天,他的命。


    “妍兒。”懷抱著她,拓跋澤言心中這才覺得安定。


    兩人一塊兒駐足遠望,一陣微涼的冷風吹過來,柳夢妍不由往拓跋澤言懷裏縮了縮,感受著對方熾熱的心跳,跟身後的溫暖,柳夢妍笑道:“殿下,如此大好的家園,若是能與娘親,弟弟,外祖母,舅舅舅母,表哥表妹們一塊兒分享,該多好。”


    說著一頓,柳夢妍定定得望著拓跋澤言,補充道:“當然,還有宮裏頭的母妃。”


    拓跋澤言眸光裏帶著無限柔情道:“母妃對你一直存在偏見,有時候還會刁難你,難道你不怨她嗎?”


    柳夢妍搖頭,目光坦誠得莞爾一笑道:“不怨,母妃的立場,妾身明白,她是真心實意為殿下著想的。都說一入宮門深似海,母妃這些年的艱難,妾身自然能夠了解一二。那樣的地方半點不由人,妾身自然也希望有朝一日母妃能出來與我們一塊兒共享這自由。”


    這是柳夢妍的真心話,她並非鐵石心腸之人,亦不是無心之人。一路以來,拓跋澤言為她付出那麽多,柳夢妍自然早已把他的親人當成自己的親人。將心比心,更何況宮裏那位還是他的生身之人呢!


    拓跋澤言心裏感慨,眯緊雙眼,一時忍不住道:“若是本殿坐上了那個位置,是不是母妃,還有王妃在意的人都可以過上自由的日子?”


    “殿下覺得呢?”


    柳夢妍先是一愣,隨即問道,然後突然策馬往前奔去,拓跋澤言幾乎下意識得追上去。


    遠處的三福和碧桐看著他們在碧綠的草場上的身影,心中俱是一陣感歎:這兩位主子真是一對璧人。


    那日後兩人最後也沒有就那個話題再說一句,好像什麽都沒有發生一樣,每日在莊子裏日出而起,日落而息。


    一晃過了好幾日,幾位皇子突然來到莊子上。


    望著沒有半點消息就造訪而來的三皇子、四皇子、五皇子,拓跋澤言便是舍不得與柳夢妍的兩人愜意小日子,也不得不去接待他們。


    畢竟長兄為父,大拓跋又是一個最重禮法的國家,他就算心中再是不想與某人為伍,麵上少不得也要裝上一裝,與三人虛與委蛇一番。


    三位皇子的天家氣度威嚴,更別說三人又都是一副好皮囊,光是站在那處,就是一派顯貴。


    三皇子拓跋燁寰為人性格殘暴,眉眼間陰鬱著一股狠厲;四皇子拓跋燁煜才貌雙,性子卻是十足的陰柔乖張;五皇子拓跋燁澤一副俊朗異常的相貌,手段卻是一眾皇子當中最詭譎之人,事事算計。


    三皇子作為三人當中最年長的,上前率先道:“老六你可真會躲閑,躲到這裏來逍遙,真讓三哥好生羨慕啊!”


    拓跋澤言謙虛道:“三哥說笑了,弟弟自然比不得三哥得父皇器重,平日裏不得閑。反正在府中也沒什麽事情,弟弟就想著不如索性就陪王妃一同到莊子上散散心,小住一段時日。”


    五皇子拓跋燁澤麵上閃過一道意味深長的情緒,笑意不達眼底道:“六弟這是身在福中不知福,這般愜意的日子,哥哥幾個可是真心羨慕不已。聽說這處父皇賜給六弟的,我等也想來看看,不知六弟歡不歡迎?”


    話都說到這個地步,拓跋澤言自然看出來他這三位好哥哥是打定主意住下來的,索性痛快道:“五哥這是說的什麽話,三個哥哥不嫌棄小弟這裏簡陋,我自當歡迎。”


    旁人見此到沒說什麽,隻是三皇子一向是個小心眼的。尤其眼下他的風頭正盛,而且與太子隱隱有一較高低的氣勢,拓跋燁寰雙眼四處打量著整個莊子,語氣微酸地道:“父皇對六弟可真好,賞了六弟這麽一個好地方。這莊子方圓遼闊,甚至還有自己的天然的牧場和森林。本殿好久不曾打獵了,不如我們一塊兒打獵?”


    “三哥這主意好,咱們兄弟真是好些日子沒在一處打獵了。”五皇子馬上應喝道。


    四皇子雖然麵上笑而不語,但眼裏也是一派興致勃勃的意思。


    三皇子忽然想到了什麽,眸光一閃道:“對了,我還帶來了一個彩頭。”


    在場的都是明白之人,當然聽出來三皇子彩頭的意思,無非是帶了一名勾欄當中的女子而已。


    四皇子打趣道:“三哥剛剛納了王妃,就如此風流,可小心傳到王妃耳朵裏。”


    拓跋澤言麵上不顯任何情緒,道:“打獵也好,觀賞風光也罷,各位哥哥先安頓下來吧。”


    說著,拓跋澤言便令人給他們三個安排住的地方。


    費了一番心思,總算得以脫身,拓跋澤言迴到柳夢妍這邊,皺著眉頭道:“不知道為什麽,三哥、四哥五哥都跟著咱們過來了。”


    柳夢妍心裏一緊,尤其是想到拓跋燁澤也住在莊子裏,心中更是湧出不少懷疑。先前她就疑心拓跋燁澤定是知道了什麽,眼下這倒是一個試探的機會。


    見拓跋澤言說起打獵的事,柳夢妍心思一動道:“殿下,妾身能不能也跟幾位哥哥一起她參加打獵?”


    翌日,皇子們換上騎裝,各自騎上了肥美色澤不一的駿馬,身後的內侍們也將狗牽著跟在後頭。


    左牽黃,右擎蒼,錦帽華裘,千騎卷平岡。


    一時之間,人馬鼎沸,番旗飄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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