拓跋氏已經看清楚柳二爺的真麵目,失望地不能再失望了,揚起臉,往他臉上道:“打,我讓你打,最好打得全府都知道你的醜事才好!”


    “不可理喻!”


    “不可理喻?說的好,我會變成今天這樣,也都是你柳二爺一手造成的原因!”


    逸王府裏。


    “啪!”


    翡翠扳指從拓跋燁澤的指尖滑落,摔在冰冷的地上,斷成了兩截。


    飛鴿傳書迴來的消息,還是沒有找到依莉蓮公主。


    納吉那邊也已經啟程迴國。


    “一定與那個女人有關!”這幾個字從他的嘴裏是一個個蹦出來的。


    驚詫、憤怒、懊惱、甚至後悔,一一在他腦中湧現。


    而與她有關的畫麵也一張張在腦中迴放。


    “讓滄月過來!”拓跋燁澤沉下臉,打定了主意。


    片刻後,一身紫衣的女子走了進來,臉上遍布寒霜,一張俏臉仿佛大雪中的紅梅,美是很美,可全身沒有一點兒暖氣似的。


    “殿下!”


    “滄月,柳家四姑娘,現在的逸王妃!你在普賢寺見過她的!”拓跋燁澤一隻手放在檀木書桌上,緩緩的移動著。


    “主人,屬下記得她。”滄月道。


    “我要你去刺殺她!”拓跋燁澤掀動長唇,冷冷地道。


    “是!”滄月毫不猶豫地道。


    “不過,不要殺死她,隻是給她警告!”他又道,“令她吃些苦頭!”


    “是!”滄月應聲而出。


    拓跋燁澤仰頭靠在椅背上,想著自己那份與納吉的密約然道是落入老六的手中了?


    依莉蓮公主的逃脫也是與逸王府有關?


    他的嘴角浮起一片輕蔑。


    拓跋澤言?老六?這個兄弟一直就沒有在他的考慮範圍之內。


    盡管他似乎頗受宣帝寵愛,甚至還查獲了自己設在永州的兵器庫,但被自己派去的人刺殺受了重傷迴來。


    宣帝也沒有查出什麽結果,也沒給他什麽交代,隻不過賞賜了幾個皇莊,以做補償。


    “王爺,今日,惠嵐小姐要來府上的,老奴瞧著時辰也差不多到了。”管家拓跋通輕聲輕腳地走過來,躬身道。


    他所說的這個蕙嵐小姐是王皇後的舅侄女,被王皇後接入宮中有一段時日了,今日要來賢王府。


    拓跋燁澤眼裏閃過一絲不賴,甚至蹙起了眉頭。


    王皇後的意思他心知肚明,就是讓自己娶了了王蕙嵐做側妃。若不是依莉蓮背後的資本夠大,王皇後甚至都不同意他將賢王正妃的位置相許。


    片刻後,王蕙嵐一身粉色襖裙,站在賢王府門口了。


    她生得與王皇後自然也有幾分相似,相貌相比柳夢妍、柳若玫她們,稍顯平庸了一些。


    “表妹!”拓跋燁澤一身月白色寬袍,步履輕盈地走了過來,臉上帶著和煦的笑容。


    “表哥!”王蕙嵐連忙端起一副含羞帶怯的笑臉迎了上去。


    “表妹來得正好。後花園裏的一棵海棠樹今日突然開花了,本殿覺得正是因了表妹前來才開的。”拓跋燁澤殷勤地道。


    王蕙嵐嘴角勾起一個甜甜的笑臉道:“表哥,不如我們一塊兒去看看?”


    拓跋燁澤寬袍一展,做出了一個請的動作。


    兩人便一塊兒往後花園去了。


    那廂,一身白色紗裙的女子,頭上戴著一個鬥笠,正從賢王府的側門進入。


    她一直往拓跋燁澤的書房走去,可聽小廝說王爺不在書房,她便又去找管家拓跋通。


    “芙芙,本殿以為你與其他的女子不一樣,可偏偏你今日卻讓本殿很失望。”拓跋燁澤勾起她的下巴道。


    “殿下,芙芙是來有事相告呢!可不想打攪了殿下與表妹的好事!”玉芙芙說道,口氣裏仍舊帶著一股子酸味。


    “芙芙,本殿的誌向你是知道的。本殿身邊絕不可能隻有一個女人,相反會有很多女人。這點,你可明白?”拓跋燁澤用自己的拇指磨蹭著玉芙芙櫻花一般的嘴唇。


    玉芙芙一雙白淨的細手攀上拓跋燁澤的脖頸,主動獻上了自己的唇瓣。


    ……


    “芙芙,你今日來是要跟本殿稟報什麽?”拓跋燁澤問道。


    “殿下,妾身在逸王府發現了一個人。這個人若是不除掉,可能會威脅到芙芙呢。”玉芙芙道。


    “誰?”拓跋燁澤道。


    “龔媽媽!當初在師姐身邊伺候的那個姑姑!她居然沒死?”玉芙芙道。


    原來,玉芙芙有一次扶著如露散步的時候,看到了龔媽媽,一眼就認出來她來。


    拓跋燁澤蹙著眉頭道,“她可認出你來?”


    “她沒看到妾身。但是有這樣一個人在,總是個麻煩。”


    “看來,滄月這次要多除去一個人。”拓跋燁澤道,“她會想辦法入逸王府去幫本殿辦一件事。”


    “滄月師姐?殿下要她做什麽?”玉芙芙狐疑地盯著她道。


    “去教訓教訓那個柳夢妍!正好,若是她本人刺傷了,興許就是你的機會了!”拓跋燁澤道。


    說出這番話的時候,他的眼裏說不出的無情和寡義。


    “殿下,那就讓師姐一並除去這個龔媽媽吧!”玉芙芙道。


    “這個是小事。芙芙,本殿要你驚恐讓我那個六弟迷在你的裙下,你可做到了?”拓跋燁澤道。


    “殿下!六皇子被柳夢妍所迷,芙芙都沒什麽機會。不過師姐若是能傷了她,芙芙倒是有信心了。”玉芙芙嬌媚地撒嬌道。


    “好。你們倆合作,為本殿出這口惡氣!”拓跋燁澤道。


    “殿下,那個柳夢妍怎麽這麽不識相,居然得罪了殿下!”玉芙芙心裏疑惑,套話道。


    “哼,本殿曾也對她有幾分憐惜,隻可恨她居然不識抬舉,還屢屢破壞本殿的好事!若是再不換之以顏色,隻怕讓她小覷了本殿!”拓跋燁澤道。


    玉芙芙心裏暗自驚訝,剛剛她分明從拓跋燁澤臉上看到了那種求而不得的恨意。


    “殿下,那個柳夢妍還不如芙芙長得好看,怎麽連殿下都好像對她別有心意?”玉芙芙道。


    “芙芙自然是最美的,但是她也有她令本殿傾心的地方。”拓跋燁澤道。


    “殿下!”玉芙芙撲入拓跋燁澤的懷裏,心裏越發憎惡柳夢妍起來。


    “你快些迴逸王府吧!若是叫人知道你出來了,隻怕會引起他們的懷疑。”拓跋燁澤道。


    “殿下放心。芙芙讓那兩個丫頭睡覺了。”玉芙芙道。


    不過拓跋燁澤還是不放心,堅持讓人送她走了。


    應付好這邊,他自然又記起王蕙嵐那邊,便抬腳往後花園去了。


    那廂,芳衡院裏,朱氏與柳夢妍母女兩說著話。


    “如今你大哥哥和二姐姐的親事定下來了,她便又在府裏頭揚眉吐氣似的,再者你二嬸一走,她更是迫不及待地想把持府裏的中饋。”


    柳夢妍自然知道對方不是個省油的燈,所以心裏並不以為奇,反而對於朱氏提起的訂親之事,捎帶多問了幾句:“二姐姐真的定了蔣府二房曾氏的孫子?”


    “八九不離十了。”朱氏點點頭道。


    柳夢妍眼底掠過一道濃濃的譏諷:“如此急功近利,為求富貴真是煞費苦心了,別到頭來惹禍上身不自知。”


    話音剛落下,忽然門外有下人敲門通報道:“夫人,郭家小姐派人來,求見逸王妃。”


    柳夢妍一聽是郭玉琪,連忙對朱氏道:“娘,女兒有些日子沒見玉琪了,我同她先說說話去。”


    “行了,知道你們感情好,放心去罷。”朱氏一臉慈愛得笑道。


    柳夢妍跟朱氏告了退,腳步匆匆得出了芳衡院,邊走邊吩咐碧桐道:“去隔壁郭府,你悄悄得把郭小姐請到儲秀軒來。”


    “奴婢知道。”碧桐應聲領命而去。


    不多時,郭玉琪便跟著碧桐過來了。隻見她整個人消瘦不少,麵容上也不是往日那副無憂無慮的天真浪漫,記憶裏那個永遠純真無邪的姑娘似乎一夕之間褪去了所有的稚嫩。


    “見過王妃。”郭玉琪眼睛紅紅得上前給柳夢妍見禮。


    “我們姐妹之間何必這麽拘禮。”柳夢妍說著忙伸手扶起她,“好久不見了,難道你還為著上迴的事跟我生分不成?”


    郭玉琪搖搖頭:“沒有,我心中一直想念王妃。”


    雖然自上次爭吵後,兩人至今沒見過麵,但郭玉琪心中真的很是記掛柳夢妍。


    柳夢妍哪能分不清她說的是真是假,嘴角故意逗弄道:“既是想我,那你怎麽不去逸王府找我?”


    郭玉琪低著一張俏麗的小臉,聲音低低道:“我……沒臉見王妃。”


    柳夢妍若有所思就明白了郭玉琪話裏的意思,笑道:“那,你不生我的氣啦?”


    郭玉琪搖頭道:“那件事原本就是大哥有錯在先,而且……大哥現在已經娶了楊表姐。”


    柳夢妍聞言微微一愣,隨即迴過味,莞爾一笑道:“怎麽也不給我遞個帖子?於情於理,我都該送份賀禮。”


    郭玉琪歪著頭道:“你真的不怪大哥?”


    “男女之間的緣分都是天注定了,不可強求,亦不可違逆。”柳夢妍說著唇角上的笑容更深了。


    郭玉琪見柳夢妍說這番話很是真誠,心裏的忐忑也安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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