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及此,想到不久後拓跋澤言便會移情於玉芙芙,一顆心係在他人身上,柳夢妍會如同棄婦一般活在逸王府,拓跋燁澤眼中閃過一抹勢在必得的狠厲道:“終有一日,本殿要你求著本殿要了你!”


    與此同時,一道黑影在三更十分,悄無聲息得落入逸王府裏。


    拓跋澤言今日因著有事,怕攪了柳夢妍的安眠,遂便沒有睡在歸蘭院,而是歇在未成婚前的匯鑾院裏。


    黑影足尖點地,迅速落到匯鑾院三福歇息的屋子前,動作熟悉得支開窗口,飛身躍進室內。屋裏三福躺在床上,唿唿大睡的聲音一陣接著一陣。黑影點燃火折子,在搖曳的燈光裏,抬手扯下遮在麵上的黑巾,赫然露出了拓跋峰的臉。


    “三福,三福。”拓跋峰叫了幾下床上睡得死沉的人,見三福沒有半點清醒的跡象,索性上前幾步來到床前,動手揪住三福的耳朵大叫一聲:“著火啦!”


    “著火了!”


    三福似睡非睡得睜開眼睛,軲轆一下從床上慌裏慌張得爬起來,大聲道:“哪裏著火了!”


    拓跋峰點起桌上的燭火,若無其事地坐在椅子上,麵上坦然得笑道:“公公!”


    三福從混沌的睡意裏恢複一絲清明,待看清坐在跟前的人是拓跋峰後,立馬反應過來自己這是讓人戲弄了,氣得大叫道:“你什麽意思,三更半夜攪得我睡不著覺,這叫我明天怎麽伺候殿下!”


    拓跋峰訕訕得摸了摸鼻子,因著自幼接受暗衛的訓練,他確實沒想到三福會因為這種小事變得如此情緒暴躁。畢竟對於他們這種時時刻刻在刀尖上舔血的人,保持警惕之心高於一切,在睡夢之中,亦是如此。


    等三福一通發泄完後,情緒慢慢平複下來,不再大唿小叫,拓跋峰這才張嘴道:“我有要事跟給殿下稟告,你進去叫殿下吧。”


    “什麽?你攪合了本公公的睡覺不說,還想打擾王爺!拓跋峰,別以為王爺寵著你,你就如此沒大沒小了!”說完見拓跋峰依舊固執得要見王爺,三福完全沒好氣道:“不是我說你,你也不看看現在是什麽時候,有事明日再說吧。擾了本公公睡覺是小,但擾了王爺,可不算是一件小事!”


    拓跋峰搖搖頭,語氣慎重又認真道:“不可,殿下說過了,無論我什麽時候來匯報,都要去叫他的。”


    三福見此事是拓跋澤言吩咐的,又見拓跋峰一身夜行衣,想必是真的有要緊的事跟王爺匯報,遂也不敢耽誤。


    “行了,你先出去候著,我穿個衣服。”


    “那公公可得快點。”


    三福點點頭,雖然嘴裏仍舊嘟嘟囔囔的,但是手上卻不敢有絲毫的耽擱,麻溜得爬起來穿好衣裳,往拓跋澤言歇下的屋子走去。


    稍微用了點力氣咚咚敲了兩下房門後,聽到屋裏有了動靜,三福小心道了一聲“殿下。”


    “何事?”拓跋澤言從床上坐起問道。


    他從歸蘭院迴來後,便處置了一點事情。想著不去打攪柳夢妍睡覺了,遂在自己的屋裏歇了。


    “迴殿下的話,拓跋峰迴來了,說有事情稟報。”三福簡單明了迴道。


    “叫他進來。”


    話音落下的同時,屋裏的燈光亮了。三福把拓跋峰喊過來後,自覺守在門口。


    屋裏,拓跋峰跟拓跋澤言稟報起在賢王書房屋頂上看到了一切。


    拓跋澤言聽完拓跋峰的稟報,清冷的麵容露出一絲笑意,壓低聲音對拓跋峰道:“三皇子大婚那日,賢王肯定會去。屆時府中定然缺少防備,你就那個時候去找那個東西。”


    “是,王爺,屬下定不辱使命。”拓跋峰單膝跪地領命道。


    “去罷,忙了一晚上你也累了。”吩咐拓跋峰迴去歇息後,拓跋澤言反倒一下子睡不著了。


    三福見屋裏始終亮著燈光,知道拓跋澤言沒有歇息,怕他一時半刻有事沒有使喚的人,自然不敢獨自一人睡下。


    “三福。”拓跋燁澤猶豫半晌,實在不慣與柳夢妍分開兩處歇息,遂叫三福給自己更衣。


    等三福服侍完穿衣後,拓跋燁澤被打發他迴去歇息了,獨自手裏拿著一盞燈,徑直往歸蘭院去。


    歸蘭院裏柳夢妍自然早早就睡著了,拓跋澤言壓低腳步聲進了屋子。守夜的丫鬟雲墨聞聲起身正要準備上前伺候,便被拓跋澤言擺手屏退下去了。


    輕手輕腳放下手裏的燈籠,拓跋澤言緩步來到柳夢妍床前,迅速脫了衣裳,上了床。昏黃的燭火裏,拓跋澤言看著她一身粉色的褻衣,清緞一般的秀發鋪成在枕頭上,終於忍不住傾身湊下去,輕嗅她發間的清香。


    柳夢妍一貫覺淺,沒幾下就被拓跋澤言的小動作弄醒了。迷迷糊糊得睜開眼睛,待見鬧自己的人是拓跋澤言,柳夢妍自然得嬌聲道說:“殿下真討厭,大晚上不讓人睡覺。”


    拓跋澤言難得見她一派小女孩撒嬌的姿態,知道她是此刻剛剛睡醒,才會放鬆露出這麽一麵,心中不覺軟成一團。


    “討厭?”親昵地撩起柳夢妍的一縷發絲,拓跋澤言放在手中把玩道:“本殿沒有王妃一日難以安眠,王妃怎說本殿討厭呢?莫不是,王妃嘴上說不介意戚如煙之事,實則心中還是介意此事,所以這幾日明顯冷落本殿?”


    柳夢妍哪能不知道他是故意跟自己這般說,想惹自己心疼。隻是柳夢妍現在心中確實心疼,想到那日聽拓跋燁澤說起拓跋澤言的幼年之事,心中不禁替那番小小年紀的他難受,抬手攀上拓跋澤言的脖子,主動親了親他的下巴。


    “妍兒怎會冷落殿下,自是心中日日念著殿下。”說著,柳夢妍莞爾一笑道。


    拓跋澤言自尊心得到了很大的寬慰,連忙攬起她:“本王的王妃,真乖!”


    柳夢妍見他越說越不像話,不由嬌嗔得橫了他一眼,想到大晚上拓跋澤言不會平白無故跑到自己房中,更不會將自己鬧醒,隨即也禁不住好奇道:“殿下,怎麽這個時候來了?莫不是有什麽事?”


    拓跋澤言停止手裏的動作,眼裏閃過一道精光道:“王妃聰慧,是拓跋峰帶來了好消息。等老三大婚那日,拓跋峰潛入他的書房,看能不能拿到東西。”


    柳夢妍心中登時隱隱猜到了什麽,懸在心中的一塊石頭終於落了地,眼中笑意跟著溢開,點點頭道:“妾身累了,睡了吧!”


    翌日,戚昭儀招柳夢妍進宮的旨意就來了。


    “莫怕!”拓跋澤言扶著她上了自己的馬車,說道。


    “不怕!母妃定時招妾身去問戚如煙的事情。妾身往殿下身上推就是了。”柳夢妍笑道。


    隻見她一身正紫色的紗裙,白銀色的絲線勾出玉蘭花來,上麵還鑲嵌著一顆顆藍色的碎石。


    梳的是雙刀髻,用的是一套白色珍珠的首飾,鞋子穿的也是同色係的繡花鞋,裝飾鞋子的珠寶一般不會很好,但是也打磨得光滑亮麗。


    拓跋澤言一身灰色長袍,銀絲雲紋若隱若現,說不出俊秀。


    他將柳夢妍扶好上了馬車後,自己才在三福的伺候下上去了。


    “本殿不打算去母妃那裏請安了。有勞王妃了。”拓跋澤言道。心裏有些無奈。戚昭儀外人看起來是個性子柔和的,可隻有他知道,母妃固執起來,比誰都固執。


    “妾身也隻好去跟母妃打個太極。若是逼得狠了,妾身隻好說,全憑殿下的。”柳夢妍道,“恩。你推到本殿身上就是。”拓跋澤言道。


    到了長樂宮,柳夢妍跟戚昭儀規規矩矩行了禮。


    “逸王妃,你到本宮這邊來坐!”戚昭儀也很客氣地道。


    柳夢妍心裏明白,這是戚昭儀有事相求,但是她裝作不知道的,乖巧地過去坐了。


    “逸王妃,自從你嫁給霖兒,也有一段時日了。本宮一直都沒跟你好好說會兒話。”戚昭儀一把將柳夢妍的手拉過去道。


    “母妃請示下!”柳夢妍道。


    “自從你嫁給霖兒,霖兒的身子果然好得很快。母妃要好好嘉獎你的!”戚昭儀笑道。


    “多謝母妃!”柳夢妍也迴之一笑。


    “香雲,去將本宮賞賜給逸王妃的都搬出來。”戚昭儀放下柳夢妍的手,滿麵春風地道。


    俗話說,拿人手短,吃人嘴短!


    戚昭儀這是打算先送東西,等會兒說事情時,柳夢妍便不好推遲了。


    隻見幾個宮女將東西都捧了出來,一一擺在柳夢妍跟前,讓她瞧。


    “逸王妃,你看,這是南洋的珍珠。個個都是圓溜溜的,色澤光潔。拿去做珠花,或者串手串兒都很好的。”戚昭儀指著第一盤道。


    柳夢妍一看,果然是好東西,雖說珍珠並不稀少,可像這樣大小的也很少見。


    “你再看看這個。這可是皇上多年前賞賜於本宮的。本宮一直舍不得戴。現在又覺得太豔麗了一些。正好給你戴了吧!”戚昭儀又指著第二盤東西道。


    柳夢妍放眼去看,是一套鎏金寶石鑲嵌翡翠的頭麵,做得極其精巧細膩,適合大場麵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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