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妃,本殿有件事得勞煩王妃去做!”拓跋澤言道。


    “殿下請說!”柳夢妍抬眼看向他道。


    “等會兒正妃派人給楊氏賞賜點東西吧。因為剛剛本殿在書房‘臨幸’了她!”拓跋澤言放下筷箸,看著柳夢妍,緩緩地道。


    靜謐!


    柳夢妍微微有些意外,可隨即並不覺得很意外。拓跋澤言本就是皇子,他以後還會有側妃,甚至更多的庶妃。


    “王妃生氣了?”拓跋澤言很是嚴肅地道。


    “殿下寵幸楊氏,也是意料當中。妾身記得自己當初與殿下定下的承諾……”柳夢妍垂下眼簾道。


    她的話還未說話,一隻修長的長隔空伸了過來,勾住了她的下巴。


    一雙幽深的眼睛盯著柳夢妍的眼睛道:“本殿此生絕不會負你!這句話,本殿也記得。楊氏隻是被她們以為的‘寵幸’了,本殿不曾碰過她一根汗毛!”


    看著他森寒如冰一樣的眼眸,柳夢妍卻覺得心裏有些暖。越來越暖了。


    “碧桐,去庫房裏取一套鎏金的頭麵,五匹雲緞送去福熙閣。本正妃賞賜她的!”柳夢妍揚聲朝著外麵伺候的碧桐道。


    那廂,青兒和碧兒正在接匯鑾院端過來的賞賜,端到楊氏麵前給她瞧。


    “庶妃,您看這套珍珠頭麵,真心是好看。”青兒端著珍珠頭麵道。


    “庶妃,這套白雲首飾才叫好。釵、耳環、手鐲以及掛件,件件精美。”碧兒道。


    “都拿下去吧!”楊氏卻是一臉的冷漠,似乎看不上這些賞賜。


    不多時,郭氏和李氏也上門了,自然是恭賀楊氏終於被拓跋澤言臨幸了。


    果然正妃病了,殿下就寵幸了楊氏。


    這對她們來說,可是天大的好消息。


    雖然不是她們,可這個消息也足夠她們歡喜的。


    至少說明拓跋澤言也不是除了正妃,不碰其他庶妃的了。


    楊氏心裏有苦說不出,麵對著郭氏和李氏以及兩個丫鬟的恭維,她哪裏又能說得出拓跋澤言其實壓根就沒碰過她的話呢!


    麵上戴著淡淡的笑容,心裏卻已經將柳夢妍恨上了。


    她覺得殿下這麽對她,肯定是受了正妃的蠱惑,不然不可能這麽對她的吧!


    沒過多久,柳夢妍的賞賜也到了福熙閣。


    郭氏李氏等見了,自然又是一番吹捧。


    當晚,拓跋澤言自然仍舊是宿在了正院。


    可是郭氏李氏知道了,覺得這是殿下在安撫正妃呢。


    畢竟殿下寵幸了楊氏,正妃想必是大發雷霆。


    所以殿下這幾日肯定是宿在正院的。


    承乾宮裏,滿地狼藉。


    太子麵色猙獰,想到近日在朝堂上老三老五幾個都不安分,心中更是一陣窩火,抬手直接把伺候他的佟美人打翻在地。


    佟美人長得端莊,但卻不屬於那種豔麗姿色,是陳貴妃特意為太子張羅的。


    太子越看,越是滿臉嫌棄,痛罵道:“醜八怪,長成這副德行還敢往本宮麵前湊,真是恬不知恥,汙了本宮的眼!”


    殿內宮女們個個瑟瑟發抖,太子一怒,伏屍千百。


    在太子宮中,太子便是她們的天,遂一個個俱都低著頭,生怕被太子的怒火牽連到。


    佟美人平白遭了一頓打,又當著滿宮丫鬟的麵被太子責罵,一下覺得麵上無光,聽著太子一聲一聲罵著讓自己‘滾,滾’的話,不由哭著跑出承乾宮主殿。


    陳貴妃正巧帶著宮女迎麵走過來,忙叫住人,“怎麽了?”


    佟美人微微垂著頭,默不作聲。


    陳貴妃看到她臉上微微紅腫,又往主殿望了眼,心中八九猜到個大概。


    陳貴妃歎了口氣,擺擺手道:“行了,這裏有本宮,你先下去歇著吧。”


    佟美人施了一禮告退,陳貴妃帶著宮人一路往主殿去。


    屋裏隻見太子一臉酒氣地坐在榻上,神情十足得不耐煩,而滿宮的宮女內侍一個個埋著腦袋,瑟瑟發抖得跪在地上。


    “你們都先下去吧。”


    陳貴妃一揮手,將宮裏頭的宮女內侍都遣了下去。


    須臾,宮女內侍們紛紛退出主殿。


    陳貴妃上前幾步,走到太子榻前,皺著眉道:“佟美人琴棋書畫樣樣精通,你又如何不如意?”


    太子一臉不耐煩道:“母妃,這般木頭美人不解半點風情,孤心中自然不滿。”


    陳貴妃聞言,一雙保養得宜的麵容頓時浮出幾縷愁色:“你以後是坐擁天下的主君,怎麽變得這般貪戀美色?”


    太子迴避陳貴妃質問的眼神,嘴裏不以為意道:“坐擁天下?母妃,如今孤府中連個合心意的可人都沒有,哪個當儲君的有兒臣這般憋屈!”


    太子越說,心中越是不滿:“便是按照祖宗法製,兒臣身邊連個側妃都沒有,日日麵對太子妃石氏那個潑婦,母妃就不能多給我找幾個姿色好的庶妃嗎?”


    看著太子一副窮兇極色的模樣,陳貴妃心裏暗暗歎氣,可她就這麽一個兒子,自然不能放棄。


    陳貴妃道:“你身邊的美人還少嗎?石氏本就不賢惠,你如此不檢點,倘若她到你父皇那邊告狀,事情鬧大了,又該如何!”


    陳貴妃不提石氏尚好,太子聽到石氏,頓時異常激動得痛罵道:“那就是個潑婦,成日就知道吃醋,一點兒沒有正室的氣度,早晚孤要……”


    “太子!”陳貴妃厲聲喝道。


    太子總算迴過一絲理智,沒有把話說絕,轉過頭一拉陳貴妃的手道:“母妃,父皇不是給我定了一個庶妃嗎?聽說是柳府的五姑娘柳若玫,送進來吧。此女溫柔曉意,貌美無雙。孤很中意她呢!”


    陳貴妃見不慣太子那副因為美色急不可耐的模樣,拂開他的手,口氣敷衍道:“行了,這事母妃會幫你跟石氏說。不過,不管你心中到石氏如何不滿,她總歸是你的太子妃,應有的臉麵,在人前便是裝,你也給我裝出來!”


    “行,行,看在母妃的麵子上,我會給她臉麵的。”太子滿嘴應道。


    陳貴妃確實有事跟石氏商量,索性不再多言,扶著宮女的手直往太子妃宮中去。


    她前腳離開主殿,後腳太子便招來一個宮女,一把把宮女拉入懷裏,讓她陪自己飲酒作樂。


    這廂太子在主殿內縱情酒色,陳貴妃一行人已經走到太子妃宮裏。


    “兒媳給母妃請安。”石氏率領宮中宮女給陳貴妃施了一禮。


    “起來吧。”


    陳貴妃抬手免了眾人的禮,因有事要問石氏,隨即打發走滿宮的宮女。


    “說吧,太子這樣子到底是從何時起的?”想到太子那副神情萎靡的樣子,陳貴妃眼中就是一恨。


    石氏冷不丁沒有聽明白陳貴妃所言何事,皺著眉,遲疑道:“母妃,說的是?”


    “還能說的是什麽!”陳貴妃白了眼石氏,語氣有些高地道:“太子以前雖然也好女色,可從沒有這般過。太子妃,你說說,這裏麵究竟有什麽原因?”


    石氏總算聽明白陳貴妃在說什麽,不以為意道:“母妃,這有什麽可大驚小怪的,太子殿下一貫沉迷女色,最近隻不過兇一些。這些母妃都是知道的呀。”


    說著,石氏眼裏夾過一道濃濃的嘲諷和恨意。


    陳貴妃聞言驟然變臉,指著石氏厲聲責備道:“你這是什麽話,身為太子妃,你居然就這麽眼睜睜看著太子這般下去,不去規勸!”


    “妾身如何規勸!”


    石氏心中也是滿腹委屈,“出嫁從夫,太子寵幸女子,妾身若是出麵阻攔,豈非違背婦德?再說,母妃以前不是常常麵麵教導兒媳應該大度嗎?現在又說兒媳不勸太子,兒媳到底怎樣做,母妃才滿意?”


    陳貴妃頓時被石氏一番話氣得說不出話來。


    殿下陡然間陷入微妙的氣氛中,婆媳倆均無話可說。


    等各自平息了一番氣性,陳貴妃這才歎了口氣道:“你應知道,不管如何,母妃總歸是盼著你們好的。如今天家明爭暗鬥,太子這樣下去肯定不行。所謂堵不如疏,這樣,你將皇上指給他的那個柳府五姑娘柳若玫接進來吧。”


    見石氏不語,陳貴妃以為石氏不樂意,說著語氣冷了幾分:“怎麽,你不願意?”


    石氏一貫看不上陳貴妃,隻知道給太子送女子來安撫他的做法。


    “兒媳不敢。”石氏麵色一僵,皺著眉道:“隻是柳府如今剛死了老太爺,這個時候嫁女怕是不合時宜吧?”


    陳貴妃擺擺手,不以為意道:“庶妃而已,接進來就是。若是此女能安撫住太子,那本宮就不怕有人滋事了。”


    石氏聽懂了陳貴妃的意思,顯然有人開始在宣帝麵前說太子的不是了。


    待陳貴妃走後,石氏趕緊派內侍傳自己的兄弟石秉德進宮。


    這個石秉德一貫為非作歹慣了,在京城也是有名的小霸王。


    仗著石家的權勢,和宮中有個做太子妃的姐姐,滿京幾乎是橫著走,凡事就不帶一個怕字,是個十足的紈絝子弟。


    年齡雖不大,但這些年手上沾了不少人命。


    石秉德在府中接到姐姐的傳話後,忙騎著一匹汗血寶馬往宮裏去,一路張揚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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