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個丫鬟臉上驚恐萬分,她們從未曾聽過這麽惡心的事情。


    碧桐捂著自己的嘴巴,擺擺手說:“姑娘,這種東西我看著都要吐了,怎麽還會有人想要吃這種東西?真沒有想到五姑娘居然會吃這種東西。”


    柳夢妍突然想起上一世,柳若玫被自己從太子府接出來時,的確是長得越來越美。


    她當時還不覺得有什麽,可是現在想想,那個時候的柳若玫比現在的柳若玫還要美,恐怕她從現在這個時候就已經在吃這種東西了。


    “碧桐,你將那東西拿出去偷偷埋了吧。”柳夢妍也覺得惡心難忍,遂道


    碧桐有些不願意,猶豫了半會兒對柳夢妍說:“姑娘,既然五小姐都能夠做出這種事情來,奴婢覺得不如把這件事情直接稟告給老爺,也讓老爺知道知道五姑娘是個什麽樣子的人。”


    柳夢妍搖搖頭說:“碧桐,沒用的,這東西對於我那個爹爹來說,根本就沒有任何的影響,柳若玫吃這種東西,也是指望著自己能夠變得越來越美貌,以後能夠爭得太子的寵愛。爹爹知道了,還會誇柳若玫,畢竟能得到太子的寵愛,他才有升官發財的希望。”


    說不定,他還會鼓勵柳若玫應該多吃點兒,以後能夠好好的迷惑太子。


    “是,奴婢這就出去埋了。”碧桐雖然還是有些不情願,可她對柳夢妍的話從來都是言聽計從。


    一隻手提著那東西,另一隻手拿著一把小鏟子,碧桐走出去後,一時不知道往哪裏埋這東西。


    想了想,她突然在黑夜裏露出一個狡黠的笑容,遂往黑暗裏去了。


    攬玉軒裏。


    柳若玫正在罵著紅茜,“你陪我的紫河車?你以為那東西這麽好弄的,居然把它扔進了池塘裏麵?”


    紅茜哭喪著臉說:“奴婢也是逼不得已,是四姑娘的丫鬟碧桐非要過來看,奴婢怕姑娘的事情被暴露,所以隻好將那東西扔進了池塘裏去了。”


    柳若玫聽到紅茜說碧桐看到了,於是質問紅茜道,”那東西可被碧桐看見了?”


    紅茜搖搖頭說:”沒有,那東西被奴婢扔進池塘裏麵了。“


    話音剛落,柳若玫氣得又打了紅茜一巴掌。


    紅茜捂著自己的嘴巴低垂著頭,眼睛裏麵滿是淚水,隻是還沒有流出來。


    弄琴見柳若玫真的氣壞了,趕緊上前來將紅茜推出去,也跟著說她:“真是個蠢笨的丫頭,這樣的小事情都做不好,姑娘要你有什麽用?還留在這裏惹姑娘生氣,還不趕緊走。”


    紅茜被推出去後,弄琴趕緊倒了杯茶,勸柳若玫說:“姑娘喝杯茶消消氣,今兒晚上,姑娘不是還要跟顧姨娘去三老太太那邊嗎?時間就快要到了,您不要為了那個賤婢誤了時間。”


    柳若玫一聽弄琴此話覺得在理,三老太太可是有正事的,那個賤婢她隨時迴來隨時都能夠收拾了。


    想著,柳若玫這才讓弄琴給自己披好了衣裳,帶著她一塊兒朝著榮禧堂走去。


    天色昏暗,此刻柳府的人都在二房準備著明日的婚宴,榮禧堂這裏卻顯得異常冷清,幾乎看不到人,大晚上的,更是顯得有幾分陰森。


    顧氏正站在門前等候著柳若玫,見她姍姍來遲了,這才說:”你今日怎麽來的這麽晚?可是出了什麽事情?“


    柳若玫提起來這件事情就沒有好氣的說,“還不是紅茜那個賤婢。居然把女兒的紫河車給弄丟了,都氣死我了,女兒教訓了她幾下,這才誤了時間。”


    顧氏擺了擺手說,“算了算了,丟了就丟了吧,正事重要。”


    說著,顧氏就讓她的丫鬟畫眉去敲門,過了一會兒,一個老媽媽走了過來打開了門,此人正是秋媽媽,看到來人是柳若玫還有顧氏,連忙就把她們兩個人給放了進去了。


    兩人隨著秋媽媽走進榮禧堂,裏麵早已不是原來的樣子,四處落葉灰塵,無人打掃,屋子裏麵更是冷冷清清的,哪裏像曾經的榮禧堂。不知道的人還以為這裏麵根本就沒有人住了一樣的。


    此時三老太太正坐在堂屋裏。


    她麵前放著一張桌子,上麵全都是一格格的香灰,老太太正在調著香粉。


    柳若玫扮作一臉天真得走近幾步,“祖母,白雲寺發生那事後,您的香薰她們全都扔了,您還挑這些勞什子做什麽?”


    提到白雲寺,三老太太渾濁的眼底掠過一道狠厲。但很快,麵上又恢複沉如古井的神色。


    柳若玫知道三老太太心裏有刺,又道:“小心傷著眼睛。”


    “傷著眼睛?”三老太太手裏一頓,眯眼定定凝視著柳若玫,“我老婆子連心都被傷了,還再乎這雙眼睛。”


    說著埋下頭繼續調製著手裏的香粉,聲音幽幽,“何況如今被關在這裏,不見天日,與世隔絕,倘若不是製香,我老婆子早如有些人的願作古西去了。”


    “祖母,那您定要長命百歲,福壽安康,好好養著眼睛,親眼看著那些人一天天生不如死,後悔莫及得跪在您跟前請罪求饒!”


    “是啊,老太太。”


    見柳若玫說完,三老太太還是半點反應沒有,顧姨娘等不及得開口:“咱們玫兒日後定能嫁進天子府邸,到那時候,老爺肯定指望著咱們玫兒在太子爺麵前多多美言。屆時時機一到,妾身一定幫您求情,不看僧麵看佛麵,老爺看在咱們玫兒的麵子上,興許就能恢複這榮禧堂以前的用度。”


    顧姨娘說著眼前甚至已經浮現起,日後她的玫兒披金戴銀,坐在太子爺身邊享受無上榮光的畫麵。


    三老太太怪笑一聲,打斷顧姨娘的白日做夢:“話還是別說得太滿。”


    “老太太,我這話哪裏就說滿了?您瞧瞧,咱們玫兒,要臉蛋有臉蛋,要身段兒有身段兒,有哪點比不上外麵那些小姐。就府中這麽多姊妹,咱們玫兒都是數一的漂亮。”


    三老太太沒吱聲,抬起眼皮覷向站在身前的小姑娘。她吃過的鹽比顧姨娘吃過的米多,自然一眼就看出來柳家這麽多孫女裏,柳若玫的姿色算不錯。


    可惜,也僅僅是不錯。


    就算撇開出身,跟那些世家公侯將相的小姐比,眼界、談吐、規矩、禮節……樣樣差得都不是一星半點。


    要憑這張漂亮臉蛋嫁進天子府,無疑如鏡花水月,沒有多少勝算。


    眼下三老太太沒有出言點破,隻是這兩人尚且對她還有用。而且未來之事,又豈有說準之理。


    “玫兒是個不錯的。”


    能得三老太太一句好,顧姨娘跟柳若玫難掩意得相視一笑,母女心裏暗暗都覺得進天子府,隻是遲早問題。


    三老太太目光如炬,自然捕捉到這對母女眼底的高興。


    真是個蠢的,連她四兩撥千斤的話都聽不出來,三老太太不屑的同時,暫時又隻能壓下鄙夷。


    眼下她能用的隻剩下這對母女,就算榮禧堂出不去,她也要攪亂府中的後院。


    “我老婆子這輩子該享受的已經享受過了,該有的體麵曾經也有過,等有朝一日玫兒飛上枝頭,與天家結親,我便了無心願了。至於恢複榮禧堂以前的用度,不用,我也不對那個逆子抱有希望。”


    “老爺隻是一時糊塗,他總會有想明白的一天,至少多派些人來伺候您。”顧姨娘聽出三老太太話中有氣,試探道。


    “他不會的。”


    三老太太嗤笑一聲,側目瞥了眼顧氏跟柳若玫,“那個逆子早把我拋諸腦後,忘得幹幹淨淨了。嗬嗬,如今他隻認榮德堂那個生下他的老婆子。我被關在這裏,不得踏出榮禧堂一步,肯定是榮德堂那個老不死的,指示他,要我餘生自生自滅,受盡折辱而死!”


    顧姨娘見三老太太突然如此激動,眼底閃過一絲驚訝。可看著屋裏四拓跋落敗不堪,擺件寥寥無幾的樣子,有些話隻能硬生生堆著僵硬的笑容道:


    “老太太,您別灰心,三爺由您一手養大。養恩大過生恩,榮德堂那位越不過您。”


    “榮德堂已經騎到我老婆子頭上了,你說越不過?”


    三老太太說著又是一陣嗤笑:“你跟了那個逆子這麽多年,身為枕邊人,難道還不了解柳三爺麽?養恩、生恩,這些在他眼裏算什麽!那個逆子決不可能為恩情所動,把利益放到一邊!”


    顧姨娘想說些什麽,嘴皮子磨了磨,不待張嘴便被三老太太嗤笑得抬手打斷:“行了,那個逆子我是看清了,半點不顧念曾經的撫養之恩,必是榮德堂那個老婆子耍了什麽手段。如今柳家大房二房沒有成器的,想必十之八九,是那個老不死的為了拉攏老三,讓老二許了什麽好處,這才令老三徹底跟我翻臉。”


    “嗬,想我老婆子苦心經營半生,臨到安享晚年之際,卻落得為他人作嫁衣的下場。”


    她心裏倒有幾分後悔,自己半生為了顧氏謀奪三房的正室之位,費盡心血,可最後顧氏的心機卻沒什麽長進,害得自己困在這裏,不知什麽時候才能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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