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你坐下陪著本殿一塊兒用膳吧。”拓跋澤言總算將手鐲重新放入了木匣子當中。


    “謝殿下!”三福連忙福身道,“殿下,明日就要迴程了吧!”


    “嗯。將抓到的那三個人帶迴去。這一路,估計沒有來時那麽快了。”拓跋澤言道。


    “殿下的身子剛剛養好,又要來迴奔波!”三福略有些擔憂地道,“殿下又不肯坐馬車,騎馬可是會扯東您胸口的傷口!”


    “放心吧。徐大夫給的藥,好得很。本殿已經恢複了。”拓跋澤言看了看三福道。


    他是從七八歲就伺候在拓跋澤言身邊的內侍。


    兩人即是主仆,又是朋友。在無外人在場的時候,三福甚至都可以數落他太不聽話。


    “藥再好,那也抵不過一個字‘養’!”三福鼓了鼓他那張胖胖的圓臉道。


    “迴去了,就聽你的,好好養十天半個月。”拓跋澤言忍不住掐了一下三福的胖臉兒道,“等會兒去給本殿拿筆墨紙硯,要給安平縣主迴信!”


    “等縣主嫁入到逸王府,奴才就可以輕鬆點兒了。讓縣主管著殿下!”三福道。


    拓跋澤言莫名地露出一絲向往,連忙再拿起筷子,吃飽了飯好給柳夢妍迴信。


    月上柳梢。


    “殿下,您都畫了好幾張了。到底要畫到什麽時候?”三福靠在拓跋澤言畫桌腿邊,一邊打著盹,一邊嘟囔道。


    原來,自從晚膳過後,拓跋澤言讓他搬來筆墨紙硯開始,就一直畫到現在。


    畫了一張又一張。


    拓跋澤言總覺得不滿意,重新畫完,又會發覺別的不滿意的地方,再重新畫。


    “你先去睡吧。準你不用伺候了。”拓跋澤言道,仍舊沉寂在繪畫裏,興奮十足。


    “殿下所畫的都很好了,縣主也未必覺得不好。”三福撿起被扔下來的一張畫,攤開一看道。


    “本殿說不好,就是不好。”拓跋澤言仍舊倔強地道。


    “奴才看都很好。殿下到底覺得缺了什麽嘛?”三福仍舊不解地道。


    “喜悅感。本殿要她一展開這封信,就能笑出來聲音來。”拓跋澤言道。


    “殿下到底什麽時候喜歡上縣主的,奴婢都吃驚!”三福說著,聲音逐漸小了下去。


    他自從八歲就開始伺候拓跋澤言,對他的個性和偏好都了如指掌,可隻有一件事,他卻有點不明白。


    那便是拓跋澤言到底從何時開始,如此喜歡上那位並不討喜的安平縣主的。


    拓跋澤言微微一愣,正欲要說什麽,卻又聽到了從桌底傳來的鼾聲。


    “殿下,三人已經鎖好了,都進了馬車!”拓跋成一身黑衣束身,對披著黑色披風的拓跋澤言稟報道。


    “好,迴京吧。這裏的事情交給了當地的官衙。讓他們查封地下鑄件廠。繳獲的兵器全都封存起來,以待聖上隨時垂詢!”拓跋澤言道。


    “是,已經讓人將收繳的東西裝箱了。”拓跋成道,“殿下,三福公公說您的傷情?要不要坐馬車?”


    “不必!上馬!啟程!”拓跋澤言一轉身,跨鐙上馬。


    三福看著自家殿下那個樣子,就知道他是心裏惦記著安平縣主,想騎馬快一些迴到京城裏。


    見勸不住,三福也隻好跟著騎馬。


    眾人也都上馬,頃刻間便如離弦的箭,朝著前麵奔了出去。


    一路上縱馬急駛,直到跑到馬兒都開始吐白沫子,這才停歇下來打尖。


    三福先從臨時膳房那邊給拓跋澤言端了一杯熱的牛乳過去。


    “殿下,請用一些吧。”三福將發燙的燒杯遞到正坐在一根傾倒斷裂的樹幹上的拓跋澤言道。


    他接過燒杯,突然道:“那鐲子可都收好了?”


    “殿下放心吧。奴都收好了的。殿下覺得怎樣?”三福擔心地道。


    “你別整天像個娘們似的,本殿沒事。”拓跋澤言道。


    不一會兒,帶著牛肉味道的香氣便從空中彌漫開來。


    跑了一上午的眾人都餓了,紛紛朝著臨時膳炤那邊圍了過去。


    拓跋澤言卻獨自一人順著那根到底的枯木,往上走了上去。


    他往遠處眺望,卻見前麵是一個峽穀,兩邊都是陡峭的山峰。


    “殿下,用飯了。”三福端著兩個鐵缸子走到枯木下,喊道。


    拓跋澤言放下放在眉眼上的手,收迴了遠眺的目光。


    “殿下,快趁熱用一些吧。”三福將打來的牛肉湯和一些幹糧遞到拓跋澤言跟前道。


    “你也去吃吧。”拓跋澤言接過他手上的東西,一下子坐在枯木上,將那兩個鐵缸子放在地上,這才拿起筷子吃起來。


    眾人用好了飯食,拓跋澤言便讓三福將自己帶的這些人都叫到跟前來。


    “前麵有個峽穀,那裏山石陡峭,通道狹窄。若是在那裏藏個人,指定不會被發現。等會兒,咱們過去的時候,要小心。”拓跋澤言若有所指地道。


    “殿下,您是說那裏有可能有伏擊?”拓跋成道。


    “一切小心為上。本殿相信,這幾個人一定讓某些人坐臥難安了。”拓跋澤言道。


    從柳夢妍的信裏,他已經感覺到某些人已經開始出手。


    “殿下,等會兒屬下押解著那幾個人販先過去。”拓跋成道。


    “恩。跟本殿想得一樣。咱們分批走。若是萬不得已,自保為主!”拓跋澤言道。


    “是!”眾人齊齊抱拳道。


    待收拾好了廚件,拓跋澤言讓拓跋成檢查了一遍後,這才又重新上馬往前趕路。


    他們來到了峽穀口,果然裏麵的那條通道比他們想象得還要狹窄。


    “拓跋成,你趕著馬車先過去吧。本殿隨後跟上!”拓跋澤言道。


    “是。屬下領命!”拓跋成下馬,走到馬車跟前,讓駕車人跟自己換了坐騎。


    拓跋成驅趕著馬往峽穀而去。


    拓跋澤言等人停在峽穀口,觀看著四拓跋的動靜。


    這樣的天然的隘口,透著一股子神秘,讓人忍不住聯想山裏隱藏著什麽怪獸。


    拓跋成一路將馬車趕了進去,倒是沒出什麽事情。


    “殿下,沒什麽問題!”一個侍衛一踢馬肚子道。


    “前進!”拓跋澤言左右提了提馬韁繩,然後一踢馬肚子,朝著隘口奔了進去。


    眾人也全都跟著衝了進去。


    峽穀的長度比他們想象得長,兩邊都是陡如刀鋒的山峰。


    拓跋澤言正要說什麽,就見最前麵的那馬兒忽然前蹄舉起來,一聲長鳴。


    拓跋澤言馬韁繩一緊。身後的幾個侍衛已經衝出去了。


    忽然,從石頭後麵閃出七八個蒙麵的男子,人人都拿著刀劍,就朝著馬揮砍了過來。


    拓跋澤言一瞧對方的人數,心裏沒什麽感覺,可不等他反應,又有一批刺客從另外一個方向奔了出來。


    刺客是一早埋伏在此,隻怕隻等著拓跋澤言他們路過了。


    十幾個侍衛,刺客卻有三十幾個人。


    一場混戰開始了。兩方兵刃相接,金鳴不絕。


    拓跋澤言很快加入戰局,他功夫是極好的。


    很快,刺客還是占了上風,畢竟他們的人數多出了一倍。


    拓跋澤言不由得麵色一沉,緊接著兩個刺客朝著他砍了過來。


    他攔劍擋住他們的進攻,銀光一閃,就和刺客們撞在一起,金鳴聲震耳。


    ……


    遠在京都的柳如璃自然想不到拓跋澤言此刻已經身陷險境之中。


    柳若玉的大婚之日即可就要到了。


    柳若蘭也抱著滿月後的兒子迴到府裏頭來。


    三房的幾個姑娘們都在榮德堂,陪著長房老太太說笑。


    “瑞哥兒,看四姨這裏。”柳夢妍拿著一個小馬駒玩偶朝著小小的嬰兒搖了搖道。


    長房老太太懷裏的瑞哥兒已經可以扭動脖子,眼睛追看物件兒了。


    他嘴裏還流淌著口水,整隻手放進嘴裏,可眼睛卻隨著柳夢妍的搖晃而不停眨動。


    “瑞哥兒,瑞哥兒!”滿屋子的歡歌笑語。


    “老太太,把孩子給蘭兒吧。別把您給累著了。”柳若蘭一臉富態地道。


    自從生了孩子後,她仿佛性情大變,從原來的世家大小姐一下子變成了賢妻良母。


    “嗯,人老了,抱不動孩子了。蘭姐兒,你瞧著比上次氣色好多了。”長房老太太將孩子遞給了柳若蘭道。


    “嗯。都是托瑞哥兒的福。婆母一下子變得特別體貼,夫婿也經常過來看瑞哥兒了。”柳若蘭高興地道。


    “大姐姐這是因子得福,反正比以前好了。”柳夢妍道。


    “恩。你們一個個都嫁得如意,祖母就高興了。”長房老太太拷在福祿壽紋的腰枕上,眯起眼睛道。


    今日這幾個姑娘裏頭,就柳如玉沒來。因為長房老太太一直不肯見她。


    柳若蘭小心地道:“祖母,玉姐兒馬上就要出嫁了,您就見見她嘛!”


    長房老太太一貫很少不滿足柳若蘭的,可這次卻還是不肯接話。


    柳若蘭朝著柳夢妍遞了一個無奈的表情。


    大婚前夕。


    拓跋氏叫來柳夢妍、柳若柳、柳若珍、柳若芳等幾個姊妹,對著她們說,“明日是玉姐兒的大婚之日,今晚你們都過去,陪著她好好的說說話。”


    臨嫁之時,自家的姐妹相陪,乃是傳統。


    “三妹,明日可算得償所願了。”柳若柳心裏也不知道想什麽,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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