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夢妍愣了愣,遂問道:“我知道郭夫人不同意。但是你可有問過郭子韜的意思?他又是否願意娶你?”


    楊春玲一愣,雖然她沒有明確問過,但是看郭子韜的平日裏待自己的態度便能知曉答案,可是她卻偏偏不想承認。


    她仰起頭道:“婚姻乃父母之命媒妁之言。隻要姑母喜歡我便好,等日後嫁進來了,春玲對子韜哥哥好,子韜哥哥一定能看到春玲的好的!”


    聽了這話,柳夢妍隻是淡淡地笑了笑,說道:“若是嫁與一個不愛自己的人,這日後的日子怕是並不好過。”


    柳夢妍這番話,完全是肺腑之言,可是楊春玲卻完全聽不進去,隻以為柳夢妍這是為了要同自己搶子韜哥哥,才會這樣說。


    “就算是這樣,也總比見不著的好。我勸縣主還是不要再多費口舌了,不管怎麽樣,姑母都是不會同意你們的。”她頗有點著急地道。


    她著急,因為她心裏知道,子韜哥哥的心在這個安平縣主那裏。


    這話卻被走來的郭玉琪聽見了。


    她連忙走過來,“表姐,不管怎麽樣,若妍是縣主,表姐不該這樣同縣主說話的。”


    她本就不是很喜歡這個表姐,整日裏就知道故作柔弱。


    在母親麵前,她甚至比郭玉琪還要受寵愛。因為郭玉琪性子直爽,頗像郭侍郎,故而常被郭夫人訓斥她不像大家閨秀。


    楊春玲見郭玉琪居然這般維護這個柳夢妍,遂道:“表妹這般維護外人,我去與姑母說去。”


    郭玉琪看著她的背影,忍不住癟了癟嘴,隨後有挽起柳夢妍的胳膊,“別理她,我們迴房吧。”


    柳夢妍歎了口氣,神色有些凝重的樣子,“我還得在這裏待上一會兒,拖延一會兒時間,讓三姐姐她們走遠些。這樣一來,迴府之後,也好有個說辭。”


    若是這會兒自己迴去了,二房的人見柳若玉沒迴,肯定會來問,到時候柳若玉和陳公博還未走遠就被抓迴來了,那就功虧一簣了。


    郭玉琪大抵知道柳夢妍與柳若玉在計劃什麽事情,可具體是什麽,柳夢妍並未告訴她,她也沒有問。


    郭玉琪道:“妍兒,我那位表姐與大哥定了娃娃親的事情,其實我也剛剛知道。”


    柳夢妍卻笑著搖了搖頭,“玉琪,婚姻大事看重的還是自己的心意。你表姐的事情,還是交給你大哥處理吧。”


    聽到這話,郭玉琪還是有些擔憂道:“是母親非要將表姐接過來,現在大哥夾在中間也是左右為難。提親的事情,怕是又要往後推了。”


    她也很是傷神,這個表姐深得母親喜歡,現在就連自己在母親麵前都說不上話了。


    “我相信你大哥。”柳夢妍淡淡地說道。


    雖然嘴上這樣說,可是她心裏還真有些沒底。


    郭子韜雖然正直,但是也正是因為這樣,他才不能違背父母親的意思,想必這事兒,怕是又難了。


    “不說這個了,前些日子我在街上見了一盒上好的胭脂,什麽時候一同去瞧瞧吧。”柳夢妍移開了話題說到。


    女孩子沒有哪一個不愛打扮的,聽到這話,自然很開心。


    兩人就這樣閑聊了一會兒,柳夢妍這才起身告辭,迴府去了。


    迴去後,柳夢妍一直待在屋裏,就怕二房那邊差人過來問。


    可是直到傍晚,二房那邊還是沒有動靜,柳夢妍也忍不住有些暗暗著急。


    早晚都是要麵對的,早點發生心裏還安心些。


    眼見朱氏那邊派人過來傳膳,柳夢妍隻好先去芳衡院用膳。


    她這才出了門,剛到門口,便望見拓跋氏被丫鬟扶著急匆匆地來了。


    柳夢妍便在院門邊頓了頓,拓跋氏走進,她福了福身,“給二嬸請安,不知二嬸這是?”


    拓跋氏著急地直接問道:“玉兒可在你這裏?”


    柳夢妍搖頭。


    “你們去郭府不是一起迴來的嗎?”拓跋氏聽見這句話,心裏更是著急了。


    柳夢妍做出疑惑的樣子,搖了搖頭,“三姐姐比我先走一步,我是留在郭府最後走的。”說完又問了一句,“難道,三姐姐還未迴府?”


    聽到這些,拓跋氏更是焦急難安了,“沒有,我還以為她迴來是在你這裏來了,可是都這麽晚了……”


    柳夢妍見拓跋氏這般著急的模樣,心裏有些愧疚,忍不住蹙了蹙眉頭,心裏暗暗道歉,這都是為了三姐姐好,還希望二嬸不要責怪才好。


    她心裏雖是這樣想著,可是臉上卻依舊是一副略微有些驚訝的樣子,“我想三姐姐應當是迴府了,或者二嬸去問問房門吧,三姐姐有沒有迴來,一問便知了。”


    拓跋氏點了點頭,也顧不上什麽身份禮儀了,轉身便往門口去了。


    柳夢妍看著她的背影,有些暗暗傷神。


    天下父母心啊,誰又願意讓自己的母親擔心?事到如今,三姐姐這樣做也是不得已而為之啊,若是二伯二嬸早早同意她與陳公子的事情,便不會發生今天在這樣的事情了,可偏偏就是事與願違。


    碧桐看了看自家小姐,瞧著她眼底透著擔憂的神色,她也是知道這件事情的。


    碧桐也知道現在也不是安慰的時候,不然這件事情透露出去的話,那可是天大的事情。


    一旁的秋芸等人卻是不知這件事情,都露出微微驚訝的神色,疑惑道:“三小姐一向是最溫順的了,平日裏都是大門不出二門不邁的,就連府內的各房小姐院裏都不大走動,今日怎麽會不見了?”


    “好了,去蘅芳苑吧。”柳夢妍直接說道,打斷了秋芸等人的討論。


    三姐姐不見的事情,還是越少人知道越好。


    幾人遂不再說話,跟著柳夢妍去蘅芳苑了。


    屋子裏,柳三爺和清德都已經坐在桌上了,柳夢妍走過去,給柳三爺請了安,也坐下了。


    朱氏正在給清德撿了他喜歡的菜,隻見拓跋氏急匆匆地來了。


    黑燈瞎火的,也沒有丫鬟在前麵提燈,差點還摔了跤。


    可是她現在已經顧不上這些了。


    朱氏見拓跋氏前來,連忙放下筷子上前迎接,“二嫂,你怎麽來了?可是有什麽急事?”


    拓跋氏著急地道:“玉兒自從今早隨若妍一同去郭府後,到現在還沒有迴來。房門說不曾見過玉兒迴來,所以還是想來問一下若妍。”


    柳夢妍聽了也忙站起身來,等待這拓跋氏的問話。


    “若妍,你同玉兒一同前去郭府參加茶話會,可見玉兒行為有什麽不妥?或者有什麽異樣?”拓跋氏直接上前,向柳夢妍問道。


    柳夢妍也是一副不知所措的樣子,搖了搖頭,“並未看出三姐姐有何異樣,我們同去時,她還一直挺開心的。後來還同各家小姐一起聊天喝茶,也不見有什麽異樣之處。”


    拓跋氏一聽此話,頓時著急了,聲音也明顯提高了許多,“那你們一同前去,為何沒有一同迴府?”


    柳夢妍挺正了身子道:“茶話會後,若妍同郭家小姐說了一會兒話,三姐姐便先迴來了。若妍沒想到三姐姐竟然沒迴府。”


    此時,柳三爺和朱氏算是聽明白了,可是柳三爺的臉色卻不甚好看。


    他一向就不喜歡二房,柳二爺仗著自己在朝中官職高,又娶了個郡主,所以在他麵前趾高氣昂的,現在女兒不見了,還來質問自己的女兒。


    想到此,柳三爺將筷子一放,說道:“這郭府與柳府不過一牆之隔,若玉不是小孩子了,難不成要需要妍兒這個做妹妹的親自送迴來才行?天底下那有這個道理的?”


    朱氏橫了柳三爺一眼,然後上前拉起拓跋氏的手安慰道:“玉姐兒大概是貪玩了些,出了郭府,去街上閑逛了,可能不一會兒就迴來了,二嫂大可不必這樣擔心。”


    拓跋氏卻哭著,搖了搖頭,“玉兒平日裏最是循規蹈矩的一個人了,斷不會就這樣不打招唿就一個人出門去的。”


    “那她的貼身丫鬟呢?可有迴來?”朱氏又問道。


    拓跋氏搖了搖頭,“也不曾迴來,也不知道這人到底上哪兒去了,一個女孩子家的,天色又這麽晚了。”


    朱氏也覺得這件事情有些嚴重,卻又不知該怎麽勸慰拓跋氏,思量了一下,才道:“可派人去郭府問過了?萬一這玉姐兒在還在郭府內也不一定。”


    拓跋氏還是搖搖頭,歎氣道:“都差人去問過了,說玉兒早已經離開了。”


    她現在越想就越是擔心,這柳府沒人,郭府也沒人,京城又隻有這麽大,就算是出去,現在也該迴來了。


    一向都聽自己話的女兒,怎麽可能會這樣一聲不響地出門,她心裏泛起很是不安的情緒。


    柳三爺本來沒有在插話了,可是聽到拓跋氏這麽一說,突然想起一件事情來,遂站起身來,“這柳府沒人,郭府也每人,該不會是被人擄去了吧?就像傅家小姐一事那樣。”


    這句話差點沒把拓跋氏嚇暈過去,若是真同柳三爺所說的那般,那她的女兒豈不是這輩子都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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