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罷,迴去吧!”說完,便轉身離去。太監緊跟在胥辰卿身後,絲毫不敢怠慢。


    胥辰卿迴到皇宮之中,如今的後宮,早已空無一人,六宮妃嬪,未冊封一位,滿朝文武都焦躁極了,整日裏勸說胥辰卿,仍是未見效果。


    紫深國中,朝堂上,為四皇子為尊,大皇子與二皇子還未曾解禁,許多大臣都極力朝拓跋澤言靠攏,拓跋澤言也甚是得意,借機收買人心,一連俘獲了不少大臣。如今有了朝臣相助,拓跋澤言更是順風順水,如虎添翼。


    柳夢妍看在眼裏,樂在心裏,如此一來,拓跋澤言登基,易如反掌,頃刻間便可顛覆紫深國朝政。


    又有半月過去,大皇子與二皇子已被解除緊閉,朝堂之上,大皇子與二皇子跪地行禮:“兒臣給父皇請安!”


    拓跋澤言站在一旁,心中甚是不屑,冷眼瞥向一旁的大皇子與二皇子,想他二人如今沒有了靠山,就像是紙糊的老虎,看著可怕,卻不堪一擊。


    “皇兒平身!”皇帝正襟危坐,垂眸瞥向麵前的大皇子與二皇子,見他二人悔過自新,也放下心來,甚是滿意。


    “兒臣多謝父皇!”說完,便站起身來。大皇子與二皇子經此一劫,似乎都看出了拓跋澤言的野心,對拓跋澤言更是十分痛恨,也隻有在對付拓跋澤言這一點上,二人才如此同仇敵愾,團結一心。


    大皇子甚是得意,如今解了幽禁,也該好好與拓跋澤言算清楚這筆賬才是,皇後被貶為榮妃,閉關一月,都是拜拓跋澤言所賜,大皇子與皇後母子二人,早已恨拓跋澤言入骨,大皇子自然不肯放過拓跋澤言:“四弟近日真是辛苦了,四弟既然重病纏身,還是好生歇息養病,日後就由本王為四弟分憂,為父皇分憂吧!”


    拓跋澤言自然不肯善罷甘休,瞥向一旁的大皇子:“大皇兄真是太客氣了,為父皇分憂,本是臣弟的職責所在,大皇兄不必擔心臣弟的身體,臣弟身體安康,並無大礙,還請皇兄放心。”


    大皇子更是十分不屑,輕哼一聲:“四弟身子不好,那些傷神的事情,還是交給本王去辦為好!”


    皇帝冷眼瞥了一眼麵前的大皇子,心中已有些不悅,見他才剛剛放出來,便如此口出狂言,實在是叫人不悅,皇帝眉心一蹙:“此事就不勞大皇子操心了,你們三個,各司其職,也不必誰為誰分憂!說那些做什麽?”


    大皇子吃癟,竟無言以對,拱手行禮:“父皇所言甚是,兒臣不敢妄言!”


    二皇子也不敢再說什麽,生怕惹了聖怒,冷瞥了一眼身旁的拓跋澤言,心中甚是不悅。


    拓跋澤言甚是得意,拱手行禮:“兒臣謹記父皇吩咐!”


    皇帝也放下心來,沒有再說什麽,如今皇後被貶,大皇子的地位也早已是一落千丈,加之曹尚書與宰府大人的相繼出事,也再無人願意為大皇子賣命,大皇子身邊,竟無可用之人。


    與之相反,拓跋澤言早已結交了許多朝中重臣,手下兵力充足,文臣甚多,早已不將大皇子與二皇子放在眼裏。


    迴到府上,拓跋澤言又與柳夢妍走在一起,二人慢步走著,一陣馨香,撲鼻而來,迎麵的春風甚是和暖,吹人微醺,拓跋澤言慢步走著,照看著身旁的柳夢妍,滿麵春風,笑意盈盈:“多虧了容姑娘,這些日子以來,朝中不少大臣都願意助本王繼承大統,容姑娘有何看法?”


    柳夢妍自然是十分欣喜,梨渦淺笑:“這自然是好事,隻要有朝臣支持,拓跋澤言登基,指日可待!”


    拓跋澤言停下了腳步,轉身凝視著一旁的柳夢妍:“如今本王手裏既有兵權,又有朝臣支持,是否應該更進一步?”正說著,拓跋澤言甚是誠懇,那雙精致的桃花眼,甚是犀利。


    柳夢妍也停下了腳步,聞言,心中頓時一緊,柳夢妍清楚拓跋澤言要做什麽,然心中緊張,若是攻入皇宮,不知又要傷了多少人命,流多少鮮血,柳夢妍心中甚是糾結,緊皺著眉頭,瞥向一旁的拓跋澤言:“拓跋澤言果真要如此嗎?”


    拓跋澤言大舒了一口氣,看起來又淡然了許多,輕輕點頭:“容姑娘不知,這是本王一生的夢想,本王恨透了那些整日喝藥泡藥的日子,本王實在是不敢相信,我,我隻想拿到解藥,隻想有一副健康正常的身體,就如此簡單!這點小小的要求,我花費了十幾年的時間,本王一刻都等不了了!”正說著,拓跋澤言甚是激動,甚至有些語無倫次,那雙漆黑的眸子,泛著猩紅,發絲也淩亂了些許,那俊朗的臉龐,都多了幾分惆悵,看起來著實是有些可憐。


    柳夢妍定睛凝視著麵前的拓跋澤言,心中也十分緊張,思慮片刻,也下定決心,咬了咬唇瓣,當即說道:“四月初八!下個月初八舉事,舞雩定會助拓跋澤言一臂之力!”


    拓跋澤言更是十分激動,緊盯著麵前的柳夢妍,心中甚是感激,又有些五味雜陳,輕輕點頭:“好,就下個月初八,容姑娘也準備準備!”


    柳夢妍也大鬆了一口氣,輕輕點頭:“好!”


    商議好此事,二人稍稍平靜下來,又大步向前走去,與柳夢妍慢步走著,拓跋澤言心中的壓力早已減輕了許多,甚是愉悅。


    午後,拓跋澤言正在書房寫信,手提毛筆,揮毫灑柳,正欲寄信給詫煙樓的姑姑。


    “姑姑勿念:


    城兒在金陵城一切安好,大皇子與二皇子慘遭緊閉,想必姑姑也聽聞了,姑姑見此信時,城兒已欲舉事,勞煩姑姑照料城兒,城兒感激不盡,詫煙樓的兵力足以護住姑姑周全,無論成敗,都不會連累姑姑,姑姑在上,受城兒一拜!”


    提筆寫下落款,拓跋澤言仔細裝好,封好信封,輕咳嗽兩聲。


    淩風大步走來,抱拳行禮:“還請四皇子殿下吩咐!”


    拓跋澤言甚是滿意,拿起桌子上的信封,遞給淩風:“淩風!將這信封送到詫煙樓,交給姑姑!”


    淩風抱拳行禮:“是,四皇子殿下。”說完,又走上前去,接過拓跋澤言手中的信封,藏於衣襟之中:“四皇子殿下放心。”


    拓跋澤言甚是滿意,輕輕點頭:“去吧,詫煙樓那邊,兵力若是不夠,再派人過去,務必保護姑姑周全!”


    淩風抱拳行禮:“是,四皇子殿下!”說完,便大步離去。


    拓跋澤言也放下心來,獨自一人,坐在屋中,心中仍是有些緊張,微皺著眉頭,那雙精致的桃花眼,也透露著幾分惆悵,一手扶著額頭,一手拿著書卷,看上去好似成熟了許多,又不知是不是蒼老了。


    輕抿了一口茶水,拓跋澤言仍是有些提心吊膽的,放不下心來,又有些緊張。


    淩風匆忙前往詫煙樓送信,快馬加鞭,不敢怠慢分毫,此時,拓跋澤言蟄伏多年的兵力已足以抵抗皇宮之中的禁衛軍,一舉成事,也不在話下。


    柳夢妍聽聞拓跋澤言一人在屋中惆悵,便慢步走來,抬眸凝視著拓跋澤言,輕抿唇瓣:“拓跋澤言這是怎麽了?”


    拓跋澤言聞言,抬眸瞥向正款款走來的柳夢妍,心情似乎好了許多,大舒了一口氣:“容姑娘來了,快請坐吧!”


    柳夢妍慢步走來,坐在拓跋澤言對麵,定睛凝視著麵前的拓跋澤言:“拓跋澤言這是怎麽了?可還在為舉事而煩心?”


    拓跋澤言搖晃著身子,昏昏沉沉:“沒什麽,隻是有些心煩罷了。”話音剛落,便伸手端起一盞酒水,一飲而盡,激烈的刺激使得拓跋澤言一陣幹咳:“咳咳咳……”


    柳夢妍眉心一蹙,匆忙上去,輕拍著拓跋澤言的後背,甚是緊張:“拓跋澤言身子不好,就莫要飲酒了,酒大傷身,不是鬧著玩兒的!”正說著,又伸手輕撫著拓跋澤言的手腕,細細把脈。


    “咳咳!”又咳嗽兩聲,拓跋澤言才好轉過來,大舒了一口氣,看向身旁的柳夢妍:“容姑娘無需如此掛心,無妨,本王並無大礙。”


    柳夢妍哪裏能不擔心,定睛凝視著拓跋澤言,愁腸百結:“拓跋澤言的脈象又有些紊亂了!切不可再飲酒了!”話音剛落,便伸手奪去拓跋澤言手中的酒杯,就連酒壺,也一並拿走,再不許拓跋澤言飲酒。


    拓跋澤言也並未阻攔,輕輕一笑,瞥向身旁的柳夢妍:“容姑娘莫要為本王操心了,本王這幅身子,好也不好,壞也不壞,沒什麽大事!”


    柳夢妍更是儼乎其然,心中竟有些生氣,瞥了一眼拓跋澤言:“拓跋澤言怎能如此糟踐自己?什麽好也不好,壞也不壞?這都是什麽話?難道拓跋澤言不想舉事成功,登基為帝,拿到解藥了嗎?”


    拓跋澤言慚愧,微低下下頷,暗自歎了一口氣,又略顯傷神,抬起頭來:“本王自然想登基為帝,拿到解藥,隻是心情不免有些鬱悶,容姑娘莫要擔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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