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盛太醫這麽說了,要取血就取吧,小事情而已。”拓跋澤言說這句話的時候那副表情就好像那種被惡霸欺淩的女子一樣,或者是戰場上那些被俘虜的士兵們,就差把脖子伸出來英勇就義了。


    她心底裏麵暗自翻了個白眼,但卻也沒有說什麽,畢竟君臣一有別嘛,她可不敢再擅自僭越了呀。


    柳夢妍打開藥箱,從裏麵取出一個很漂亮精致的瓶子,整塊半透明的白玉雕刻而成的瓶子,大小隻有兩個手指那麽大,通體雪瑩潤白。然後再取出一包潔白棉布包裹著的銀針,好好攤開在了桌子上麵,銀晃晃的光芒閃爍著。


    果然呀,高級醫者的工具都看起來要高級一點呢。


    說到這裏,就不得不提一下這些個工具的來由了,這些可都是柳夢妍投機取巧、膽大妄為”得來的呢。


    這個玉瓶可不是普通的玉瓶,這個是由天然的寒冰打造而成的,對於儲存一些細小的東西來說是特別好的,它能夠保證儲存物的狀態和質量,能夠保存很長一段時間不會腐壞,這個瓶子也經常被柳夢妍用來珍藏一些特別珍貴的藥材。當然隻能儲存那種非常小的東西,或者是液體。


    現在正巧派上了用場。


    她當初得知到了這個玉瓶的存在,就差上那家人家裏去搶了,後來機緣巧合之下那家人的父母得了重病,她就以這個玉瓶為報酬那個祖母治好了病。本來那家人還不願意,可是無奈之下,隻得答應了。


    而那副銀針就更加不得了了,那是千年的玄銀鍛造而成的,可以保持其形態百年不腐不壞,而且這副銀針比尋常的銀針更加好看,對,沒錯就是好看,而且柳夢妍用的也順手。


    這副銀針倒不是她治病求來的報酬,而是她兩年前偶然看見一個老先生行醫治病的時候用了這副銀針,她覺得很好,於是下定決心要拿過來。於是她就纏著這個老先生纏了大概有半個月,最後他們兩個就在京郊附近的孤山上麵展開了一場非常激烈的醫學辯論賽,可能柳夢妍的口才就是這樣,同別人一次一次的練出來的吧!


    最後那個老先生把這副銀針送給了她,還說什麽非常欣賞她的才能,想要收她為徒。柳夢妍當時也不知道怎麽迴事就拒絕了這位老先生,現在想想,她可能是頭腦發熱了吧?


    然後接下來的劇情,就是這個老先生糾纏她也糾纏了半個月,可是還沒等到結果呢,這位老先生就莫名其妙的不見了。隻是匆匆忙忙給她留下了一本醫書,然後就再也沒有了音訊。


    柳夢妍看了看那本書,的確是個很好的醫書,上麵所記載的很多東西都是她從來沒有接觸過的,可見這位老先生著實不簡單,現在想想她還挺後悔的,居然沒有早點答應拜他為師。


    想必那位老先生定然是個世外高人。


    不過後來她也沒有再去想這個事情了,畢竟可遇不可求的,無論求與不求還是上天安排的最好了。但是那本醫書她非常的喜歡這副銀針也是。


    她點起一根蠟燭,然後取出那一套銀針裏麵特製的一塊銀刀片,放在火上麵炙烤,進行一下消毒工作。


    等到消毒完成後,柳夢妍就開始為拓跋澤言取血,她用這個寒玉瓶子抵在拓跋澤言的手指上,用刀片輕輕地在拓跋澤言的手指上麵劃了一道。手指立馬就湧出來了鮮紅的血液,然後緩緩地流入了瓶子裏。


    等到大概流了大半瓶子的血以後,柳夢妍就把瓶子蓋起來,好好存放在了藥箱裏麵。然後立馬拿了一些消毒的藥水在拓跋澤言的手指上擦拭一下,才拿著紗布給他包一下。


    誰知道拓跋澤言竟然一把把紗布給拆掉,然後皺著眉說道:不過就是個小傷口罷了,還弄這個做什麽,實在是小題大做。”


    柳夢妍沒有說什麽,他是皇上,他要怎麽樣,她怎麽可能攔得住呢?她可是時時刻刻都記得,他上次在她麵前那樣憤怒的說下了,君臣有別。


    雖然拓跋澤言已經解釋過了,她心裏麵也明白,可是怎麽樣都覺得自己跨不過去那道坎,仍然對他存有芥蒂。雖然她也不想這個樣子,但是她就是這樣子,一個倔脾氣,不想低頭。


    可是她的表情上麵還是出賣了自己,柳夢妍很下意識的就因為拓跋澤言的這句話皺了眉毛,眼睛裏麵還有那麽一點點的不滿。然後這細微的非常細微的小情緒就被拓跋澤言捕捉到了。


    看來柳夢妍還是在乎自己的嘛?這麽一想,拓跋澤言忽然覺得心裏又有一點輕鬆了。


    可是柳夢妍拿了血,她就準備著就跑了,根本就沒有功夫去跟他再閑聊了,她現在隻想要搞清楚這是個什麽病,然後早點把拓跋澤言治好。


    匆匆忙忙的向拓跋澤言說了告退,而且拓跋澤言也沒有什麽理由能夠留著她,況且這裏還有越景同呢,就把她放走了。


    越景同看著柳夢妍離去的背影,若有所思的看了看拓跋澤言,然後帶著極其富有內涵的笑容說道:怎麽,看起來她倒是挺在乎你的。你們之間可是有什麽進展嗎?”


    進展倒是沒有,反而是倒退迴了更惡劣的狀態呢。”拓跋澤言苦澀一笑,然後也沒有過多的掩飾,直接就把那天發生的事情都跟他說了。


    這就是你的不對了,這女孩子家家的因為這些話生氣也是應該的。不過如果她既然能夠因為這些話生氣,那就說明她心裏麵還是有你的,像這樣那也就是前景很好,非常的可觀了。隻要你再下一些苦功夫,那便是馬到功成的事情了。”


    越景同故作樣子,學著那些老先生們捋捋自己的胡子,雖然他並沒有胡子。但是這樣能夠讓他看起來顯得很有學識的樣子,他是個挺有玩心的人,並不像他的表麵清秀端正的那個樣子。


    說這番話的時候,他可是臉不紅心不跳,一點都不害臊。越景同可能已經忘記了自己在戀愛當中也是一個有過失敗經驗的人了吧?還敢在這裏給拓跋澤言傳導經驗,也不怕把別人的感情攪亂黃了。


    可是拓跋澤言並不知道越景同這些年在外麵發生的事情,就算是當年他迴來的時候有心過問他在外的生活,可是越景同也隻是簡簡單單的和他說了一些個人的經曆,關於感情這方麵的他卻絲毫沒有提過。


    然後他就開口說道:你有什麽資格來評論這些?倒是也沒見你給我找個弟媳迴來,你哪來的這些閱曆呢?竟然還能夠做月老嗎,你說的這些話雖然有理,但是我卻不敢信了。畢竟說不定還是我的經驗更豐富些,畢竟我跟你嫂子可是經曆過那麽多事情的人呢!”


    不出所料的是,越景同被拓跋澤言這一番話給刺激到了,他又想起了自己當初的那些事情,想起了那個姑娘,那個他情竇初開時候遇見的美好。那樣美好的年華,可結果卻是苦澀酸牙的,讓他第一次體驗到了情愛的痛苦。


    因為心裏麵想著這些並不美好的東西,越景同不由得臉上的表情也變得不好起來,眼睛裏麵流露出一絲痛苦的神情,眉頭緊鎖。


    這些情緒都被拓跋澤言看見了,他一向是城府很深的那種人,當然是除了碰上柳夢妍的時候,他的智商就是滿格在線的。他裏麵就察覺出來了不對,然後再聯想剛剛他自己說的那番話,他好像明白了什麽。


    他視若手足兄弟的越景同好像在情愛話題上有些敏感,甚至是有些傷感。越景同和他說天說地,談南論北的就是沒有說過自己的感情經曆,而且越景同說過他去過一段時間多的越陽,可是他卻對那裏隻字未提。


    還有越景同時不時冒出來的憂傷的感覺,讓拓跋澤言立刻斷定,越景同……受過情傷,說不定就是在越陽。


    他立馬就忘記了自己的情感都還沒有搞定這件事情,著急忙慌地想要了解了解越景同了。


    越景同仍強裝著說:情愛這件事是說複雜又簡單,對於當局人肯定是迷茫不知所措的,可是我作為一個旁觀者自然看得清楚了。你們之間不過是誤會太多了,現在她不想糾纏,可是她心裏還是有你的。”


    現在拓跋澤言才沒這個心思關心自己了,隻想著越景同的故事。他伸頭過去,壓低聲音說道:誒,你同朕說說,你是不是曾經也有那麽個姑娘,讓你愛而不得,讓你牽腸掛肚朝思暮想啊?”


    這樣一說,人家心裏更加難受了,他又想起來那些過往曾經,那些美好和痛苦的對比實在太過於強烈了,心髒裏刺刺兒的疼著。越景同看了他一眼,一張臉寫滿了難受兩個字。


    唉——”越景同歎了一口氣,又欲言又止。


    所謂皇上不急太監急,當事人向來就是不知道旁觀者的內心是多麽的著急糾結。越景同這副樣子都快讓拓跋澤言急死了,他真的很想知道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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