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夢妍就看著兩個人一起先後展示了變臉的技術,心裏感歎一聲,她算是知道了,果然是近朱者赤近墨者黑啊,古人果然說得沒錯。這話很、非常、超級有道理呢。


    所以武墨能喜歡拓跋澤言也是有道理的啦。


    想了這些雜七雜八的事情之後,然後柳夢妍才注意力集中到了越景同的話上麵,也是這時候才想起來被拓跋澤言叉開的思緒。剛才她診脈的時候,感覺到了拓跋澤言的脈象並不好,就像她剛入宮為他診脈時候的脈象似的。


    紊亂,跳動的力度也時重時輕的,甚至像是有點沒有規律。還有些細微的脈象顯示,拓跋澤言的身體狀況著實不大好,也就意味著她這一個多月的的努力和藥材都白費了是吧。


    這是一朝迴到解放前啊,這拓跋澤言究竟幹啥了,為什麽她昨天沒有診斷出來,前天沒有......這就很奇怪了,居然一夜之間就把她之前費的功夫全部付諸一炬了。


    很好,她很生氣,非常生氣的那種。


    氣的不是因為拓跋澤言的病浪費了她的上好藥材和精力,而是氣拓跋澤言居然一點也不愛護自己的身體!她為了前前後後寫了多少方子,怕這個藥不好,怕那個藥太衝,她處處都要考慮拓跋澤言身體能否承受這些藥物。


    可是現在說什麽都是沒有用的了,他的身體又變差了。


    這怎麽可能呢,難道是她的藥不對嗎,反噬所致嗎?可是她的真的都精確到了微末了,為什麽……為什麽?


    剛剛若不是拓跋澤言打岔,她早就開罵了,這個粗心大意的家夥真的是過分!


    她生氣走到拓跋澤言身邊,一雙美眸怒氣衝衝地瞪著拓跋澤言,不好,一點也不好!微臣剛剛還想問問皇上呢,為何僅僅一日一夜,皇上的身體竟然又變得和之前一樣差了?”


    怎麽......”越景同眉毛皺起來,一雙眼睛裏藏不住的擔憂,又是那樣的情況麽,這裏麵究竟到底有什麽蹊蹺?”


    一聽這話,柳夢妍立刻抓住了信息點,那就是拓跋澤言的病不是第一次這樣子了,而且越景同還好像知道不少的樣子。她也想起來,她隻看了拓跋澤言從前的藥方,她卻好像忘記了去翻看拓跋澤言從前的病曆了,這可是大忌諱,她好像把自己看得太高了。


    她立馬朝越景同道:越大人在說什麽?皇上從前難道也是這樣子嗎,您可否和我說一說呢?”


    是。皇上的病一直就是個傷腦筋的問題,太醫院的太醫雖然能診斷,也能夠細致的開方子,一開始也是效果挺好的,可是每每好了沒多久就立馬倒退迴去,就像沒有治病的時候一樣,有時候則是比之前更加嚴重。所以這也是皇上為什麽向民間廣召名醫了,實在是查不出來原因,也覺得是太醫院的那些人無用,便出了這個主意。怎麽知道盛太醫治下來也是這個樣子……”


    怪不得呢,當初她假扮老頭子入宮給拓跋澤言診脈的時候,覺得這個病並沒有什麽的,隻不過就是勞損過度,加上以前中過毒的副作用一起綜合起來的疾病罷了。她覺得這個病就是需要精心去內疾然後調養一番就可以了,可現在看來是她低估了這個病。


    她的藥明明都是對症,不該出現這樣的反應才對,她實在想不通。難道,拓跋澤言體內還有什麽她沒有診斷出來的毛病嗎?這實在是匪夷所思了。


    她現在很懊惱也很沮喪,但內心深處更多的是對拓跋澤言的擔憂。


    柳夢妍沒有想到,拓跋澤言的身子竟然這麽不好。


    現在她很混亂,她又想起青鸞那天義正言辭地對她說的那番話語,拓跋澤言這些年過得有多麽多麽的不好,她就有多少的愧疚。


    當初拋棄他的人是她呀。


    究竟是她錯了麽?心裏不斷的自責,一點一滴堆積著柳夢妍對於拓跋澤言的愧疚,她覺得自己快要窒息滅亡了。


    可她知道,現在最重要的就是為拓跋澤言找到真正的病因才是最重要的事情。


    皇上治病以來的醫案藥錄可都有記載保存的嗎?”柳夢妍朝越景同說道。


    越景同微微皺眉,這個倒還是真的沒有。皇上一向謹慎,身體都是由秦正辜大人專門負責的,為了確保醫案不落入小人的手裏,從而以此為依據對皇上的身體進行不好的手段,一般記載七日就會有秦院長進行銷毀的。所以這些東西倒是真的沒有。”


    這拓跋澤言到底是有多謹慎啊,連這個也能想到,難道他的周圍依舊潛伏著許許多多的危機嗎?這樣子,真的是很棘手了,她根本無法確認拓跋澤言的身體究竟潛藏著什麽病症,竟然是好了又壞,她診脈還沒有辦法輕易診斷出來。


    她下意識地搖搖頭,麵露難色,她的醫術還是太差勁了,若是真的能找到雲清山人,他應該比她厲害得多了吧。老後悔了,沒有早日在這五年裏麵去找到那些絕世高人學習醫術,真的是她的過錯了。


    看看別人穿越,哪個不是厲害得不行呀,可能隻有有她吧,想要安安靜靜地做一條鹹魚,不爭不搶不想著出人頭地、發光發亮。


    拓跋澤言見柳夢妍一臉不愉快,連忙走迴來坐在了越景同旁邊,也暫時忘記了剛剛越景同給他帶來得不快樂。明明他才是病人,現在卻由他來安慰醫生了:盛卿你也不必著急,這病也有兩年了,朕也習慣了。”


    什麽叫習慣了?這可是如此棘手的病,皇上倒是心寬啊。就算是您不為了自個兒著想便罷了,可您總得為了洛淩江山的千秋大業考慮考慮吧?再說了微臣要是治不好您這個病,微臣哪有臉麵接受皇上的恩寵優待!”


    柳夢妍酣暢淋漓一番話說下來,絲毫又忘記了自己是臣,而拓跋澤言是君,而且旁邊還有其他人。她心中隻有對拓跋澤言急切的關心,從而忘記了,隻是一心為夫”了。


    現在一旁的越景同就看著兩個人吹胡子瞪眼的,要是說柳夢妍對拓跋澤言半點意思也沒有的話,他還真覺得不是那麽一迴事了。


    他覺得拓跋澤言成功的幾率很大呀。


    越景同就給了拓跋澤言一記眼色,拓跋澤言會心一笑,說道:盛卿說的極是。可是這病也不是一日兩日的啦,若是急在一時之間恐怕朕早就被秦正辜急死了。急功近利操之過急可不是上上之法,該慢慢來的還是得慢慢來。”


    事情確實是這麽個道理,柳夢妍無奈的歎口氣。


    然後她又開始思考如何揪出這個陰險的病毒,這樣為難她真的是當柳夢妍是病貓是沒有實力的人嗎。


    既然她診脈治病這麽多天都沒能發現這個問題,那麽單單是這些尋常的法子解決不了的,那就得要另辟蹊徑找出來它。


    驗血!


    光憑診脈的脈象表麵看不行,那就從內裏的方麵來看。


    微臣鬥膽,為了更好的了解皇上的病症,不能隻看表像,還需要從內裏來看。”


    人家柳夢妍話還沒說完,拓跋澤言就把她的話截胡了,臉上還帶著浪蕩的笑意:不知盛太醫要從哪裏看?”他指了指心口,是這裏麵?”然後又低下頭往下半身掃視一遍,還是這裏麵?”


    無恥!這也不知道這是五年後,柳夢妍第幾次見拓跋澤言耍流氓了。可是她是個醫者,什麽沒見過,甚至有時候有些過分的病人”就是仗著她是個女子,就惡意騷擾搗亂。她覺得,拓跋澤言現在就很像那群人。


    如果不是越景同在這裏,她哪裏會管拓跋澤言是不是皇帝,早就一巴掌給他招唿過去了。可是現在她得忍,然後她就假裝自己沒有沒有聽到似的,繼續說完自己的話:微臣有個鬥膽的想法,就是想借皇上龍血一觀,想必從血液裏麵能夠查到一些表麵看不出來的東西。”


    要取血就要損傷龍體,這向來是皇家的忌諱。


    這個時候,越景同深沉的眼睛裏突然暗淡一下,你的確很聰明,可是隻要有這個法子,你想得到的,秦太醫也想到了。可是取血驗血之後,都是無果而終了,還是依舊查不到什麽的。”


    的確,驗血可能什麽都驗不出來,因為如果不是潛藏的病因而是藥物所致的話,那藥效一散那就根本查不出來的了。而且這裏是古代,完全沒有現代西醫的科學技術,沒有辦法全麵分析血液成分的。所以總得來說,就是這驗血還得講究時機才是。


    柳夢妍對著越景同搖搖頭,說道:查不出來是有依據的。秦院長驗過幾次血,又分別在什麽時候,這些都是有一定影響結果的。昨天我診脈的時候皇上還是好好的,今日過來就身體狀況就變得很是惡劣了,現在取血的時間很好,一般來說不過十二個時辰,有些東西就很難完全遁形消散的。”


    這樣一說,越景同也絲毫明白了。以前秦正辜取血的時候,好像常常不是在身體還行是時候,就是在病發後的兩三天,可能這還真是這個原因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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