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不然你現在隨本王迴府,本王拿與你瞧瞧。”柳夢妍不讓他暴露身份呢,靳如瑜便湊到了柳夢妍的耳邊,輕聲道。


    柳夢妍推開刻意湊近的靳如瑜,“以你那神通廣大的本事,就算我跟著你去,誰知道你會不會吩咐人盡快再準備一塊,那我怎麽知道你那塊是在身上還是其實送給了某位千金。”


    “本王有一塊比那塊玉更好看的玉,你要不要看看?送給你也行。”被推開的靳如瑜又湊了迴來,離得近了,柳夢妍都懷疑沒有麵具的遮擋的話,他能直接親上來,明明是句再普通的話,竟還讓這廝用著極曖昧的聲音說了出來。


    “你是変態嗎!離我遠點。”柳夢妍往旁邊走了兩步,離靳如瑜遠遠的。


    靳如瑜站直了身子,沒再說什麽,但柳夢妍總感覺麵具底下他是在笑的,盯著她看的眼神簡直讓她身上毛毛的。


    “私相授受。你卻還引以為榮!慕容落落,你當真是讓我大開眼界,身為女子如此不要臉!”喬孤思向來文雅,但麵對昔日喜歡的女子如此有恃無恐地展示自己與別的男子的定情信物,他還怎麽忍得下這口氣。


    雖然當時慕容落落還沒有嫁他,應該說幸好當時他還沒有娶慕容落落,不然就是當眾被慕容落落戴了綠帽!這等女子,他竟差點以為她有多善良多幹淨,以前的他也真是昏了頭了。


    一聽喬孤思的話,慕容落落便煞白了臉,憑著靳如瑜,她確實被所有人羨慕和尊敬,但是這也等於她自己承認了自己不守婦道,事到如今,這兩者根本不能兩全,她勢必要舍其一,而她的選擇就是靳如瑜能帶給她的無上的地位。


    “孤思,對不起。我並非故意如此,一切都是個意外,當時我也沒有其他辦法,錦王殿下為了救我就……”慕容落落說話說了一半,引人遐想。


    這話說到這兒本來恰好,大家都有著相當好的想象力,自己就能惱補出一段香豔的故事,不過偏偏有人不識相,非要問個清楚。


    “就怎麽樣?錦王殿下當時對你做了什麽?”柳夢妍這一次都沒有迴過頭去看靳如瑜,而是直接追問慕容落落,她倒是要聽聽到底發生了什麽天雷勾動地火的好故事。


    “這我說不出口。”慕容落落故作羞於啟齒的模樣,不迴答也顯得合情合理。


    “是說不出口,還是根本沒什麽好說的?”柳夢妍看慕容落落這樣子,也不信真有發生什麽。


    “楚小姐依舊在懷疑我?信不信由你。”慕容落落煞有其事地道。


    柳夢妍突然好像掀了靳如瑜的麵具,讓靳如瑜和慕容落落好好對峙一番,可一想起先前她仗著靳如瑜戴麵具對靳如瑜做過的那些舉動都被大家看在了眼裏,便又隻能將這樣的念頭壓下。


    教訓慕容落落這個渣女一時爽,把自己賠進去可就虧大了!


    “都說了錦王根本沒見過你,你為何能如此厚顏無恥,自顧自地捏造出這麽多故事來?”那男聲又在柳夢妍的身後響起,說話的除了是靳如瑜就沒有別人了。


    柳夢妍能感覺到,靳如瑜現在比她還覺得憋屈。畢竟她也就是邊上圍觀慕容落落作,靳如瑜卻是徹頭徹尾的受害者。如果靳如瑜說的是真的,他就是單方麵地被慕容落落造謠,還偏偏礙於柳夢妍的要求,不能現出自己的身份。


    雖說慕容落落是個優秀的女子,但到底還是夠不到靳如瑜的高度,被一個自己不喜歡的女子,當著自己喜歡的女子的麵這樣汙蔑,靳如瑜確確實實有被激怒,挺想讓暗衛出來將這蠢貨拖出去喂狗的。


    “厚顏無恥的人難道不是閣下嗎?無憑無據卻總是出來汙蔑我,到底是何居心!”慕容落落手裏有玉佩,根本不怕麵具男這樣的指控。


    柳夢妍正替靳如瑜覺得憋屈,忽然聽到慕容落落話音落後,周圍響起輕微的倒吸涼氣聲,很快四周就變得議論紛紛


    “好俊美的男子……”


    “我認得他,他是……他是……”


    “他是誰啊?你怎麽嚇成這樣。”


    “他是錦王殿下啊!”


    幾個公子哥嚇得腿一軟,趕緊跪在了地上,反映過來的眾人,爭先下跪,想起自己方才對這位殿下的無視與看熱鬧的態度,全都頭都不敢抬一下。


    柳夢妍不用迴過頭,也知道靳如瑜將麵具給摘了。該死的,她一個不慎,就讓這妖怪出來作孽了,根本來不及攔下他啊!


    全場臉色最難看的,還屬慕容落落。


    慕容落落自從懂事以來,大概就再也沒有過像此刻一樣大驚失色的時候。想起自己說過的話,其中雖然有大部分是她分明經曆過的,但是還是捏造了一些進去。


    最重要的是,這個麵具男,剛剛屢屢反駁她的話,而她還嘲諷了他!“


    “廢了她那張胡說八道的嘴,另外,本王不想再看見她!”靳如瑜看都懶得看上慕容落落一言,隻管冷聲吩咐道,立即便有侍衛從花園外頭走進來,那侍衛的腰上還戴著塊上好的玉佩,正與慕容落落先前拿出來過的一模一樣,印證了靳如瑜那句話,這種玉佩多得是。


    一聽靳如瑜的命令,慕容落落嚇得瞬間臉色蒼白。換成任何一名男子說這話,她都不會覺得絕望,唯獨靳如瑜的話,足以讓她絕望透頂。


    她忽然開始後悔在慕容家的時候沒有早些時候顯露山水,如果受到了慕容家的重視的話,靳如瑜要毀了她的時候,沒準慕容家還能保她。可她太過自負,等待著一個最好的轉機,所以她將自己搭上靳如瑜當作了一個機會,憑這一點在慕容家一舉翻身。


    但是現在,她的依仗沒倒,她的好計劃卻徹底毀了。


    慕容落落覺得簡直不敢相信,她又有美貌又聰明,如何會淪落到這個地步,當初絕不是她一個人的妄想,那黑暗中的男子分明長得與錦王一模一樣,也自稱是錦王,那玉佩也分明就是那人送給她的。可為何,眼前的錦王翻臉翻得如此徹底!


    “錦王殿下,你認得落落對不對?剛剛是落落說錯話了,不該同您頂嘴,你就原諒落落這一次吧……”慕容落落很想走到靳如瑜的身旁拉拉靳如瑜的袖子同他撒個嬌,可是靳如瑜的手下動作粗魯,拽著她直接往外走,她隻能遠遠地喊著。


    因為靳如瑜的表明身份,這會兒四下一片安靜,跪了一地,慕容落落的聲音便顯得格外清晰。


    可靳如瑜就像什麽也沒聽見一樣,又把麵具戴了迴去,然後用他那毫無起伏的聲音道:“你們繼續。”


    繼續什麽?繼續剛才的鬧騰,不必理會他錦王。誰有那麽強大的心能無視他靳如瑜啊!


    眾人依舊跪在地上,全都不願起來。


    靳如瑜見此,聲音更加冷淡,“本王讓你們繼續,你們沒聽見嗎?”


    這擺明了是威脅的口氣,眾人心中暗罵靳如瑜全然不體會他們柔弱的小心髒,但還是尷尬地站了起來,試圖恢複先前的氣憤。


    那些跟隨慕容落落來看熱鬧的公子小姐們,沒待一會兒便向太師府的主人們提出要先行離開,就留下太師府的眾人戰戰兢兢地麵對靳如瑜。


    柳夢妍豈能感覺不出其中緊張的氣氛,便做了一迴好人,向蔣氏告了辭,她一走,靳如瑜自然也跟著走。


    柳夢妍那麽大的本事,敢把錦王當侍衛用,錦王還跟在她的後頭,這一點早就驚呆了太師府眾人,這會兒柳夢妍踏出太師府大門,還能感受到背後各種古怪的目光。


    “錦王殿下還要一直跟著嗎?”柳夢妍上馬車之前迴頭看向靳如瑜。


    “跟到你相信本王為止。”靳如瑜覺得今天下來他和柳夢妍之間的關係大有改善,所以這會兒心情是極好的。


    “癡人說夢。”柳夢妍真不知道靳如瑜哪來的信心。


    “不試試怎麽知道。”


    柳夢妍也不再多跟靳如瑜廢話,迴了左相府後,換上男裝就避開靳如瑜去了刑部,將靳如瑜自己留在了左相府。


    今日有位小姐找上門來,說有關於三皇子一案的線索要提供,崔尚書恰好不在刑部,通報此事的人便莫名其妙地通報到了她這個司刑主事的頭上。


    “請那位小姐進來吧。”柳夢妍也確實在查三皇子的案子,由她來聽聽這線索也無妨。


    很快,那小姐帶著個丫鬟,被人領到了她的麵前。


    柳夢妍從書案中台頭,看清來人的相貌時,略有些驚訝。


    “季小姐。”柳夢妍淡淡地打了聲招唿。


    “楚公子,沒想到會在這裏見到你。”季曼盈盈一笑,對初來京都城便遇上這位熟人感覺頗為滿意。


    “不知季小姐要告知的線索是?”柳夢妍也懶得跟這季曼寒暄。


    要說她對季曼的印象,概括來說就一句話,靳如瑜的追求者。想想靳如瑜也真是有本事,一個慕容落落,一個季曼,哪個不是有才有貌舉世無雙的美人,卻一個個都想不開地要嫁給靳如瑜。


    雖然她至今沒懂慕容落落和靳如瑜之間有怎樣的過去,不過想到慕容落落被侍衛拖著走的模樣,她就莫名地覺得想嫁給靳如瑜的女子,真是有些可憐。


    “刑部是不是關了位公公?”季曼對柳夢妍公事公辦的態度並不生氣,十分配合地道。


    “季小姐連這都知道了?”柳夢妍挑挑眉,季曼是個地方出身的千金,即便她季家在江南是大戶,到底遠離了京都城,隔得那麽遠消息還如此靈通,豈不可疑。


    “那公公本是江州城出身,我這才知曉了一二。楚公子,我便直說了,我有辦法讓那公公說實話,但是也要請楚公子幫我個忙。”季曼說話的語氣那麽柔和,即便要提條件也不絲毫讓人覺得厭煩。


    “季小姐這是早知道我在刑部當差,所以特意來跟我交換了嗎?”柳夢妍看得出,季曼見到她時是驚訝的,這條件分明是因為看見了她才要提的。


    “自是不知的,我沒料到會這麽巧。不過原本是想請三皇子殿下幫我這個忙,如今看來,楚公子應該更能幫上我。”季曼迴答得誠實,並沒有隱瞞。


    聽季曼這麽說,柳夢妍就多少猜到季曼要她幫忙的是什麽事了。除了接近靳如瑜,還能是為什麽。靳如瑜當真是有本事,引得人家千裏迢迢地追到京都城來了。


    “季小姐還是請三皇子殿下幫你這個忙吧,我隻不過是個刑部小官,自是比不上三皇子殿下的。”柳夢妍不給季曼機會說出來,便直接拒絕。她一點也不想幫靳如瑜應付這些桃花。


    季曼自是比較過後,覺得柳夢妍更能幫自己才改變了主意的,三皇子地位雖高,但錦王地位更高,就算是皇子,那也未必能讓她見上錦王一麵。


    反倒是眼前這小少年先前透漏出來的信息,讓她覺得機會更大一些。“


    若是柳夢妍是個男子,想必對季曼的印象會極好,隻是作為女子的她,季曼用對待男子的一套對待她,隻讓她覺得有幾分怪異。


    “恕我拒絕。相信季小姐幫了三皇子這個大忙之後,會與三皇子更相熟。”


    季曼大可讓三皇子幫她,既然如此,她又何必被季曼拉著摻和進去。


    “楚公子這樣拒絕我,就不怕我就此離開,不幫這個忙了嗎?還是說,楚公子覺得,三皇子蒙冤也無妨?”季曼並不因柳夢妍的拒絕而惱怒,依舊保持著溫柔的姿態。


    “季小姐都已經來到這裏了,又怎麽會空手而返。那麽,季小姐現在要不要去見見重要的證人?”柳夢妍說著,已經起身,是篤定了季曼不會拒絕。


    三皇子的案子,因為有了季曼的協助,立即便真相大白,柳夢妍在刑部的忙碌日子告一段落,待在家裏閑晃的時間變多了。


    靳禍乖乖地在左相府裏養傷,天越來越冷,以靳禍那體質,沒挨住,終於在一天傍晚發起了高燒。


    “楚小姐,我能挨過去嗎?”燒得迷迷糊糊的靳禍握住柳夢妍的手,問道。


    柳夢妍看著靳禍那張發燒後不顯紅反倒更加顯得蒼白的臉,心下有些無奈,靳禍的身體本來就不好,這次受傷又流了那麽多血,眼下發起高燒來並不是令人意外的事。


    比起常人發高燒,靳禍怕是更難熬。


    “你若挨不過去,豈不是顯得我醫術不行。所以,無論如何你這燒都要退下去。今晚我哪裏也不去,就在這裏,你好好休息吧。”柳夢妍坐在床邊,她好不容易救迴來的人,可不能輕易讓他去了。


    靳禍聽了柳夢妍的話,閉上眼,很快便睡了過去。


    柳夢妍靠在床邊上,努力睜大眼不讓自己打瞌睡,蠟燭一點點的燃盡,最後滅了,屋子裏陷入了一片黑暗。


    “錚——”正當柳夢妍要睡過去時,一支箭刺穿了窗戶,射了進來,落在了她的手邊,隻差一點便要沒入靳禍的手裏。


    柳夢妍瞬間睡意全無,將靳禍從床上拉了起來。


    靳禍的情況依舊不太好,整個人都還是燙的,雖然睜開了眼,但連站穩的力氣都沒有,身體掛在了柳夢妍的身上。


    左相府不是沒有守衛,隻是比起楚家本家來,左相府的守衛力量實在不怎麽樣。這會兒柳夢妍甚至不敢出聲招來守衛,她一出聲,自己人沒招來,恐怕就是把自己的位置暴露給敵人而已。


    “楚小姐,他們要殺的人是我,你離我遠一些。”靳禍恢複了一點意識,便要自己站直身體,推開柳夢妍。


    柳夢妍自然知道來人的目的,靳彥殺害靳禍未果,哪能容靳禍活著迴皇宮,今日不成功,日後隻要靳禍在左相府,這樣的事情還會接二連三地發生。


    “你閉嘴,好好跟牢我,我們先出去!”柳夢妍低聲嗬道,隨即拉上靳禍破門而出。


    他們二人剛一踏出房門,便見這間屋子的外邊已經圍滿了蒙麵的黑衣人,柳夢妍頭疼,這下可麻煩大了。


    “千萬別鬆手。”柳夢妍伸出自己的手臂,示意靳禍拉住。


    敵人有這麽一大群,若是沒有靳禍這個拖油瓶,她要逃脫還有希望,帶著個靳禍,寸步難行。


    “你們是二皇子派來的人?”柳夢妍沒有輕舉妄動,企圖說些話拖延時間,左相府的守衛來了她才有點勝算。


    迴答她的是一把朝著靳禍過去的劍。


    柳夢妍拉著靳禍一個轉身,險險避過。


    “二皇子這麽堂而皇之地派你們進左相府,是想跟整個楚家為敵嗎!今日我若有半分損傷,他靳彥就別想好過!”柳夢妍有幾分氣惱,靳彥此人當真是欺人太甚。


    使了計策將清白的三皇子和大皇子弄進刑部大牢裏不說,還將殺手派到了她左相府裏,靳彥豈止是沒將靳禍放在眼裏,也是沒將她柳夢妍放在眼裏!


    黑衣人對柳夢妍的話置若罔聞,一心一意地要殺了靳禍,也根本不顧及她這個楚家嫡長女是否會被誤傷。


    柳夢妍拚了命,才拉著靳禍衝出了包圍圈,狼狽地朝著院子外跑去。


    終於,左相府的侍衛們聞聲而來,迎上了黑衣人,黑衣人見此開始撤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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