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6章 細作試探，四皇兄眼睛恢複
九公主被讀心：我死了，都別想活 作者：其紫 投票推薦 加入書簽 留言反饋
兩邊街道二樓店鋪內突然衝出數名蒙麵高手，持刀刺向殷聖景的車窗。
殷元祈和殷仲祺兩人同時飛身離馬禦敵。
“崢！”
刀劍相戈，聲聲悅耳。
兩邊百姓慌亂又擔憂。
“皇上，快保護皇上呀！”
侍衛將百姓們攔下護住：“大家原地蹲下！不用擔心！很快就解決了！”
有人聽話，有人依舊不聽話地亂跑。
侍衛抓住亂跑的人，直接打暈扔在同一塊人堆，稍後會來審訊他們是否是細作。
刺客被暗衛和殷元祈殷仲祺兩人打得節節後退，中途轉向，衝向了百姓。
然而刀還沒靠近，手便被一把小匕首刺穿，刀崢然落地。
匕首刺穿手臂的力道和內力震得全身發麻。
他詫異地迴頭。
殷聖景掀開車簾，單手抱著殷軟軟從車內出來。
麵色看起來依舊虛弱，整個人似乎也瘦了一圈，然而身子卻挺拔，氣質不凡，尊貴無雙。
似乎是運用了內力，擾亂了氣息，他抵著下巴偏過頭連咳了好幾聲，臉上都咳得有了絲血色。
緩了好一會兒才開口毋庸置疑地說道：“朕的百姓，哪能容許你想殺便殺？”
語氣明明虛弱不已，然而他看過來的視線卻殺意十足。
刺客毫不懷疑，他真的能夠做到。
他甚至懷疑，殷帝的虛弱是裝出來的。
他猶豫了一下，放棄了挾持大辰百姓，舉劍朝著殷聖景就撲了過去。
“皇上！小心啊！”
有百姓慌亂地叫出聲，擔心至極。
然而刺客還沒近身，便被他一掌擊飛。
內力雄厚，足以震退一番刺客。
然而他卻扶著馬車後退了兩步，再次跌進馬車內。
咳嗽聲再次傳出來。
刺客們一時又茫然，殷帝到底是能行還是不能行啊！他們迴去應該怎麽匯報啊！
但是上頭有令，自行察覺到不能殺掉接近殷帝的時候就趕緊撤退。
他們試過，無法接近。
“退！”
一刺客頭子厲聲叫離手下。
接連又是三聲“退”！
刺客紛紛棄戰。
殷聖景又再次輕咳一聲。
暗衛們陡然發力，將朝著四個方向離開的刺客們分別留了一個下來。
確保危機消失，百姓們再次歡唿起來：“皇上萬歲！皇上聖明！大辰千秋萬代！”
遊街結束，眾人也都知道殷聖景安好。
迴到家又紛紛朝著先帝上香跪拜。
“多謝先帝保佑皇上，保佑大辰！”
魏紫嫣的調查很快也公布出來：魏紫嫣狼子野心，與先帝宿敵勾結，意圖殺害皇帝謀反，此乃誅九族的重罪，然考慮魏相及時發現此事進行勸解，卻被魏紫嫣故意捅傷，並意圖下毒謀害魏國公全府，念魏國公府同樣受害，並不知情此事，現將魏紫嫣從魏府除名，從大辰名錄除名，通緝死刑。
望諸位百姓及時舉報，提供下落者，獎勵一金。
百姓看到公告，紛紛咒罵。
“知人知麵不知心！真狼子野心！”
“幸好及時發現了，這才沒有釀成大禍！魏國公府也是倒黴，之前攤上不分青紅皂白的嫡女，如今又攤上這麽個庶女！也虧得咱陛下仁慈沒有追究，否則就該全家抄斬！”
“那可不！而且那魏夫人還被封了誥命，那魏大少爺還進了皇宮可以同各位皇子一塊在弘文館上學呢！也不知道是哪世修來的福分！”
“是咱皇上啊重視教育！”
“是啊，真得感謝皇上新下令的政策：隻要不阻止並且同意家中女郎上學，便可免除京都適齡兒童的上學費用。我兒這才可以入學啊！女子男子上學，皇上都考慮到了，當真是賢明之主！”
細作會麵各處基地。
得知自己人被活捉的領頭麵色不佳：“為什麽沒有自盡？你們難道也沒有出手？”
刺客垂頭認罰：“大人，對方似乎是早有準備，無論是我們這方，還是其餘國的刺客，都沒有自盡的時間就被打暈堵了嘴，我們也根本沒有出手的機會。”
“甚至……我們能夠迴來，都是對方放了水。”
領頭：……
“殷帝的人，這麽厲害？”
之前也不是沒有暗殺過，但也沒有這次的實力啊。
“難不成，之前是在隱藏自己的實力？”
又或者，這次殷帝受了傷，想要打消他們的試探，就隻能故意表現自己的強大？
領隊發問：“你是說殷帝也出了手，但很快又氣息不穩地迴了車內？”
“是。”
領隊猶豫著，如果殷帝真的受了傷也罷了，他們再多派些頂尖高手過去，隻要能將殷帝殺了，他們國家便能爭個第一了！
大辰這麽好的地理位置便能搶一搶了！
可他不知道，殷帝是不是故意想要誘敵深入，將他們這些細作連根拔起！
可惜他不知道的是，他們的位置早就暴露了。
殷聖景沒掀了他們的聯絡地，完全是不想將其他幾國逼得狗急跳牆地合作，進而共同進攻大辰。
他雖不懼，但實在沒必要走到這一步。
如今讓他們誠惶誠恐地繼續安分地待著，才是他的目的。
統一六國，還有待商榷。
目前不是時候。
殷聖景的威望一時間在京都達到頂峰。
其餘地方的人聽到風聲，盡管聲名有所好轉，卻還是並不完全地相信殷聖景，隻當這些都是他的手段。
兩日後，殷聖景身體徹底好了，斬殺了下麵一批聽不見軟軟心聲，罪行嚴重的官員，又發告示京都適齡的男子和女子均可參加官員選舉的考試，填補了空缺。
大家都忙忙碌碌，殷季祁卻挺閑。
他的眼睛也到了去除紗布的時候。
惠妃帶著柳塵雲一同替殷季祁解開紗布。
室內暗沉，窗戶門都遮蓋上了布簾，隱隱有光透過來。
惠妃叮囑：“慢慢睜開眼睛，不要太過著急，先看地麵，適應了光亮，再慢慢往上抬。”
“嗯。”
殷季祁慢慢睜開眼睛。
華妃坐在一旁，緊緊握住畫心的手，心髒砰砰直跳，既擔心又恐慌。
眼前的黑漸漸驅散。
許久不見光亮，遮眼睛的布都挺厚，隻能分得清白天和黑夜。
殷季祁眼睛徹底睜開，他轉了轉眼珠子，在屋內幾人的身上都轉了一圈。
麵向華妃的方向，臉色漸漸發白，雙手摸索地伸出去：“惠姨娘，我，我怎麽還是看不見啊……”
惠妃皺眉，這怎麽可能。
華妃的眼淚一下子就掉落了下來，咬著手帕哽咽不出聲。
殷季祁一下子就慌了，衝過去安撫她：“母妃母妃，我逗你玩的，我看得見，看得見！”
“你別哭啊！”
華妃一愣，捧著他的臉看著他的眼睛。
淚眼汪汪：“你，真的能看見？”
殷季祁連連點頭：“看得見看得見！惠姨娘技術很好，我感覺自己沒瞎過一樣！”
“啪！”
華妃狠狠給了他一巴掌，怒氣衝衝地又拎著枕頭砸他：“讓你騙人，讓你騙人！這是能讓你騙人的事嗎！”
“嗷！”殷季祁一手捂著臉，一手擋著頭。
“我錯了錯了！嗷！母妃你下手輕點嗷！痛啊！”
華妃狠狠發泄了一通，才又抱著殷季祁痛哭出聲：“嗚嗚——你要是瞎了可怎麽辦啊！母妃天天做夢夢見你真瞎了，身邊也沒個人幫忙，走錯路還掉進糞坑裏淹死了！”
殷季祁微紅的眼睛一下子就憋了迴去。
“母妃，我就說讓你少亂想吧，少夢我點好的吧！”
華妃擦掉眼淚，狠狠白了他一眼，把人推出去：“行了，快讓你惠姨娘幫你看看眼睛恢複的程度。”
“哦！”
殷季祁老老實實坐迴去。
惠妃等他適應了目前的光度，又慢慢地叫人將布簾一點點打開。
等他徹底適應之後，讓人在外麵舉著寫字的牌子一點點靠近。
“能看見幾個字？分別是什麽？”
殷季祁一一迴答。
惠妃確認他的視力恢複程度後，又拿著蠟燭撐開他的上下眼皮照了照。
“視力恢複了六成。”
“後麵可以再找醫聖做手術，但也無法保證百分百地變好。”
柳塵雲看了她一眼：“那師姐你得趕緊找了，晚點咱師父就死了。”
華妃臉上的笑意愣住，但很快又恢複如常。
“六成已經很好了，很好了，能夠看得見事物不掉進茅坑裏就好。”
殷季祁一臉無語，也絲毫不覺得有啥。
反而抓著眼帶問：“那我是不是能繼續帶著這個，就當每日訓練了啊，我覺得我最近練出來了一點感覺，眼睛雖然看不見，但是我其他的感官都增強了啊！”
“我想這就是老人常說的，因禍得福吧！”
華妃搖了搖頭，這孩子心真大，也不知道是隨了誰。
惠妃也笑了，“嗯，你可以再讓你父皇給你準備一個透光的布帶，等你練出來了之後，以後就可以帶著透光布帶扮豬吃老虎。”
華妃無奈：“惠姐姐，你還陪著他鬧！”
殷季祁捏著下巴點頭應和：“不錯不錯，我也是這樣想的！”
惠妃收拾好東西，看向華妃道：“過兩天，我去問問醫聖情況。”
華妃麵露猶豫：“惠姐姐，不用的，就像小季說的，因禍得福，他可以走另外的方向，不用你專門跑這一趟。”
柳塵雲都待了好幾天，也不見惠姐姐提出要去看醫聖的想法。
她雖然也希望小季的眼睛能夠好，但也不希望惠姐姐做自己不想做的事情。
惠妃搖了搖頭：“季祁是部分原因，但不是全部原因。”
她笑了笑：“我也不是會為了別人而犧牲自己的人，不管他是真死還是假快死了，都找來了，我也怎麽也得見一麵。”
“但我不保證他一定會答應幫忙。”
華妃已經很驚喜了。
“明白，我明白的，姐姐——”華妃要下跪。
惠妃將其扶起：“妹妹，不必如此，若是想感謝我，就讓季祁有空就過來找叔佑一塊去外麵透透氣吧。”
華妃立刻點頭：“沒問題的，季祁隨我從小就是個話癆，他很喜歡幹這事的！”
華妃拍了拍殷季祁的背：“是不是啊，小季？”
想到三皇兄那毒舌的能力，殷季祁抖了一下，但也沒法拒絕，隻不斷點頭。
惠妃看著殷季祁笑笑：“這幾天的事你不知道，寶禕陪著他，叔佑現在好了不少，你去找他的時候可以把小五一塊叫上。”
殷季祁好奇了，他是聽二皇兄說過，三皇兄最近都被五皇妹逼得不說話閉門謝客了。
也不知道五皇妹到底對三皇兄做了什麽，是得找個時間好好去看看！
擇日不如撞日。
殷季祁告別兩人就衝了出去。
惠妃在後麵叮囑：“外麵強光，眼睛還是要注意一點！”
殷季祁將眼帶留了個縫繼續係上：“知道啦！”
一走出主院，就察覺到有太監侍女的視線紛紛射過來。
想來都是幾個姨娘過來打探消息的。
他唇角下抿，做出一副難過的模樣。
門口自己身邊的人在等，見狀心沉了幾分，停下與其他人的交談看過來：“四殿下，您的眼睛？”
殷季祁伸出手：“沒事，就是你以後還要繼續照顧本殿下了。”
方奇聲音哽咽了一下，扶住他的手：“沒問題的殿下，以後我就是您的眼。”
其餘的人難過的看著殷季祁，行了禮之後匆匆跑迴各自的地方。
等他們都離開之後，方奇才哭出聲：“殿下，你不要難過，你的眼睛雖然看不見，但是……但是你蒙眼射箭的技術已經很厲害了！”
殷季祁扯下眼帶，敲了他的後腦勺一下：“不會安慰就別安慰，走走走！跟本殿下去看看三皇兄！”
殷季祁小跑跟在三皇兄身邊的小廝身後。
方奇還有些發愣，“殿殿下，你的眼睛……”
殷季祁咧嘴笑。
“逗他們玩呢！沒想到三皇兄也派了人過來打探本殿下的消息，看來也還是關心本殿下的嘛！”
“不過方才怎麽沒有看見二哥身邊的人？”
方奇跟在後麵：“二殿下帶著九公主，還有五公主，都在三殿下那裏等消息！”
“大殿下在跟著皇上正在處理公務。”
“六殿下和八殿下皇上嫌他們的武力太弱，這幾天讓他們跟著胡家人正在學武。”
殷季祁點點頭，步伐更快了。
“好久沒見軟軟了，也不知道長胖沒有！”
到了偏院，他故意在外麵等著。
三皇兄身邊的人進去見禮後匯報：“四殿下的眼睛還沒好。”
殷叔佑和殷寶禕兩人同時皺眉。
殷寶禕疑惑道：“怎麽會？一般母妃說能好就是能好，怎麽會沒好呢？”
殷叔佑瞥了他一眼，問：“把當時的場麵仔細地說一遍。”
憑借殷季祁鬧事的程度，撒謊騙人也不是不可能。
殷仲祺麵色發沉，抱著殷軟軟的手不由加緊了幾分。
如果小季的眼睛真的好不了，外祖父他們會不會有辦法？
“呀。”
殷軟軟瞧了一會兒他們的反應，指著門外。
【四皇兄騙人啦，他正在外麵看著我們傻樂呐！】
“咳。”
殷季祁輕咳一聲，知道自己是躲不下去了，隻好走進門。
衝著大家打了一個招唿：“嗨，皇兄皇妹晨安啊！”
隨從嚇了一跳，立刻為自己辯白：“殿下，奴才……”
殷叔佑擺擺手：“本殿知道，你先下去吧。”
“是。”
殷季祁幹笑著走近，“哈哈，你們在這裏聊什麽呢？”
殷寶禕白了他一眼，“聊你瞎了我就給汪榮妹妹介紹一個更好的人！別在你這棵歪脖子樹上吊死！”
殷季祁為自己倒了一杯茶：“那你失算了！汪榮是不會拋下我的！”
“咦~”殷寶禕切了他一句。
殷季祁朝著殷軟軟伸出手：“來軟軟，快讓四皇兄抱抱！”
“呀！”殷軟軟雙手展開，任由他抱過去。
殷仲祺看著他與之前如常的眼睛，還是不放心：“惠娘娘怎麽說？”
聞言，殷叔佑瞥了他一眼，又收迴了目光，隻耳朵動了動。
殷季祁撇撇嘴，不在意道：“挺好，恢複了六成，後麵等惠姨娘去見了醫聖，再看看怎麽說。”
他抬眼看著眾人：“哎呀，你們幹嘛這個表情？比起我真瞎了，這個還不好啊？”
“別太貪心，知足吧！”
殷寶禕麵露不忍：“話是這麽說，但你不是想上戰場的嗎？這樣還怎麽百步穿楊啊？”
殷季祁眼睛一瞪：“皇妹，你是不是太小看我了？我這些天也沒有閑著好嘛？”
“三皇兄，你這有箭嗎？借你箭一用啊！”
殷叔佑淡淡道：“沒有。”
“咦~”
【騙人，四皇兄送的生辰禮物就有一柄箭在箱子裏放著呢！】
殷叔佑：……
默然不語。
殷季祁高興地笑了，自己抱著軟軟跑到他屋子裏去找東西去了。
拿到箭之後，將軟軟塞進殷叔佑懷裏：“三皇兄，我要跟二皇兄比箭，五皇妹當裁判，你幫忙看著軟軟唄！”
殷叔佑想拒絕卻沒有理由，隻好別扭地用食指抵著軟軟讓她坐在自己身上。
殷軟軟一動，身子朝著地上撲。
殷叔佑眼疾手快地把她拎起來，嚴肅道：“不許亂動，不許亂說話，亂動就把你扔了。”
“嗚——”
殷軟軟嘴巴一癟，眼淚汪汪地看著他。
殷叔佑避開視線：“別裝，我不吃你這一套。”
殷軟軟撲騰著抓著他的衣領，還是那副要哭不哭地樣子，委屈巴巴地望著他。
殷叔佑閉上眼，還是隔絕不了炙熱的視線。
隻好手動地捂住她的眼睛，“不許看我。”
殷軟軟在他的身上攀爬，抱住他的脖子，眼淚滴落在他的脖頸處。
真哭了？
殷叔佑煩悶地睜開眼睛把她掏出來。
殷軟軟無聲淚流，眼淚一巴巴地掉。
殷叔佑眼神慌了一瞬，很快又淡定地似笑非笑地盯著她：“你哭得挺好看的，多哭點，待會兒就說我欺負你。”
“哼。”
殷軟軟不哭了，抓著他的衣服給自己擦掉眼淚，又在他的身上爬，一口咬住了他的臉頰，蹭了一臉的口水。
殷叔佑嫌棄地將她拉開：“髒不髒？”
“布！”
殷軟軟兇萌萌地瞪著他，“壞！”
殷叔佑哼笑：“才知道我壞呢？是不是討厭我，嗯？”
殷軟軟哼哼兩聲，又抱著他的脖子吧唧在臉頰上親了一口。
“布！”
【喜歡！】
殷叔佑愣了一下，擦掉臉上的口水：“皇妹，再亂親我，毒死你。”
殷軟軟就不。
就要啄，就要親。
【我百毒不侵！】
殷叔佑：……
按住她的脖子。
威脅道：“別亂動，再亂動把你扔了。”
“哼哼！”
殷軟軟趴在他的懷裏不動了，看著殷季祁和殷仲祺兩人比試。
三箭全部正中紅心。
殷季祁扯掉眼帶，衝著殷寶禕揚了揚下巴：“怎麽樣？信了吧？”
“信了信了！”殷寶禕放下心來，但還是希望母妃的師父能夠幫四皇兄將眼睛徹底治好。
殷季祁在殷叔佑這裏玩鬧了一會兒。
等他迴到自己的院子，一進屋就看見華妃守著一堆禮物拿著雞毛撣子等著他。
殷季祁頓感不妙，就要往外遛。
華妃已然下令：“給本宮把門關了！”
她拎著雞毛撣子出來，指著殷季祁厲聲喝道：“給本宮過來跪下！”
殷季祁幹笑，貼著牆皮想翻牆躲：“母，母妃，這是幹嘛呀？我眼睛剛好呢！”
然而牆上也有人守著。
出路無門。
華妃氣急：“你還知道自己眼睛好了呢！你瞧瞧自己幹的是什麽事！”
“跟一個兩個的都說自己還瞎著呢！你姨娘都過來給我送東西過來安慰讓我不要難過！你要是這麽想瞎著，本宮成全你，你給我滾過來！”
殷季祁才不過去，過去就被打！
他一邊躲一邊喊：“母妃，我這也是為了不讓姨娘娘們太擔心我啊！”
“你看我要是說我瞎了，結果我已經好了是不是就能讓她們心情好，但我要是直接說我眼睛隻好了六成，她們是不是就會難過擔心我啊！”
華妃腳步一頓，將雞毛撣子往地上一扔，就地哭了起來。
“你這麽懂事幹嘛啊？”
殷季祁慌了，走近安慰她：“母妃你別難過了……”
華妃揪住他的領子，撿起雞毛撣子就抽屁股：“你有理就能騙人了？待會兒過去給姨娘娘們一個個道歉！”
“嗷！知道了，我知道了呀！”
殷元祈和殷仲祺兩人同時飛身離馬禦敵。
“崢！”
刀劍相戈，聲聲悅耳。
兩邊百姓慌亂又擔憂。
“皇上，快保護皇上呀！”
侍衛將百姓們攔下護住：“大家原地蹲下！不用擔心！很快就解決了！”
有人聽話，有人依舊不聽話地亂跑。
侍衛抓住亂跑的人，直接打暈扔在同一塊人堆，稍後會來審訊他們是否是細作。
刺客被暗衛和殷元祈殷仲祺兩人打得節節後退，中途轉向，衝向了百姓。
然而刀還沒靠近，手便被一把小匕首刺穿，刀崢然落地。
匕首刺穿手臂的力道和內力震得全身發麻。
他詫異地迴頭。
殷聖景掀開車簾，單手抱著殷軟軟從車內出來。
麵色看起來依舊虛弱，整個人似乎也瘦了一圈，然而身子卻挺拔，氣質不凡，尊貴無雙。
似乎是運用了內力，擾亂了氣息，他抵著下巴偏過頭連咳了好幾聲，臉上都咳得有了絲血色。
緩了好一會兒才開口毋庸置疑地說道：“朕的百姓，哪能容許你想殺便殺？”
語氣明明虛弱不已，然而他看過來的視線卻殺意十足。
刺客毫不懷疑，他真的能夠做到。
他甚至懷疑，殷帝的虛弱是裝出來的。
他猶豫了一下，放棄了挾持大辰百姓，舉劍朝著殷聖景就撲了過去。
“皇上！小心啊！”
有百姓慌亂地叫出聲，擔心至極。
然而刺客還沒近身，便被他一掌擊飛。
內力雄厚，足以震退一番刺客。
然而他卻扶著馬車後退了兩步，再次跌進馬車內。
咳嗽聲再次傳出來。
刺客們一時又茫然，殷帝到底是能行還是不能行啊！他們迴去應該怎麽匯報啊！
但是上頭有令，自行察覺到不能殺掉接近殷帝的時候就趕緊撤退。
他們試過，無法接近。
“退！”
一刺客頭子厲聲叫離手下。
接連又是三聲“退”！
刺客紛紛棄戰。
殷聖景又再次輕咳一聲。
暗衛們陡然發力，將朝著四個方向離開的刺客們分別留了一個下來。
確保危機消失，百姓們再次歡唿起來：“皇上萬歲！皇上聖明！大辰千秋萬代！”
遊街結束，眾人也都知道殷聖景安好。
迴到家又紛紛朝著先帝上香跪拜。
“多謝先帝保佑皇上，保佑大辰！”
魏紫嫣的調查很快也公布出來：魏紫嫣狼子野心，與先帝宿敵勾結，意圖殺害皇帝謀反，此乃誅九族的重罪，然考慮魏相及時發現此事進行勸解，卻被魏紫嫣故意捅傷，並意圖下毒謀害魏國公全府，念魏國公府同樣受害，並不知情此事，現將魏紫嫣從魏府除名，從大辰名錄除名，通緝死刑。
望諸位百姓及時舉報，提供下落者，獎勵一金。
百姓看到公告，紛紛咒罵。
“知人知麵不知心！真狼子野心！”
“幸好及時發現了，這才沒有釀成大禍！魏國公府也是倒黴，之前攤上不分青紅皂白的嫡女，如今又攤上這麽個庶女！也虧得咱陛下仁慈沒有追究，否則就該全家抄斬！”
“那可不！而且那魏夫人還被封了誥命，那魏大少爺還進了皇宮可以同各位皇子一塊在弘文館上學呢！也不知道是哪世修來的福分！”
“是咱皇上啊重視教育！”
“是啊，真得感謝皇上新下令的政策：隻要不阻止並且同意家中女郎上學，便可免除京都適齡兒童的上學費用。我兒這才可以入學啊！女子男子上學，皇上都考慮到了，當真是賢明之主！”
細作會麵各處基地。
得知自己人被活捉的領頭麵色不佳：“為什麽沒有自盡？你們難道也沒有出手？”
刺客垂頭認罰：“大人，對方似乎是早有準備，無論是我們這方，還是其餘國的刺客，都沒有自盡的時間就被打暈堵了嘴，我們也根本沒有出手的機會。”
“甚至……我們能夠迴來，都是對方放了水。”
領頭：……
“殷帝的人，這麽厲害？”
之前也不是沒有暗殺過，但也沒有這次的實力啊。
“難不成，之前是在隱藏自己的實力？”
又或者，這次殷帝受了傷，想要打消他們的試探，就隻能故意表現自己的強大？
領隊發問：“你是說殷帝也出了手，但很快又氣息不穩地迴了車內？”
“是。”
領隊猶豫著，如果殷帝真的受了傷也罷了，他們再多派些頂尖高手過去，隻要能將殷帝殺了，他們國家便能爭個第一了！
大辰這麽好的地理位置便能搶一搶了！
可他不知道，殷帝是不是故意想要誘敵深入，將他們這些細作連根拔起！
可惜他不知道的是，他們的位置早就暴露了。
殷聖景沒掀了他們的聯絡地，完全是不想將其他幾國逼得狗急跳牆地合作，進而共同進攻大辰。
他雖不懼，但實在沒必要走到這一步。
如今讓他們誠惶誠恐地繼續安分地待著，才是他的目的。
統一六國，還有待商榷。
目前不是時候。
殷聖景的威望一時間在京都達到頂峰。
其餘地方的人聽到風聲，盡管聲名有所好轉，卻還是並不完全地相信殷聖景，隻當這些都是他的手段。
兩日後，殷聖景身體徹底好了，斬殺了下麵一批聽不見軟軟心聲，罪行嚴重的官員，又發告示京都適齡的男子和女子均可參加官員選舉的考試，填補了空缺。
大家都忙忙碌碌，殷季祁卻挺閑。
他的眼睛也到了去除紗布的時候。
惠妃帶著柳塵雲一同替殷季祁解開紗布。
室內暗沉，窗戶門都遮蓋上了布簾，隱隱有光透過來。
惠妃叮囑：“慢慢睜開眼睛，不要太過著急，先看地麵，適應了光亮，再慢慢往上抬。”
“嗯。”
殷季祁慢慢睜開眼睛。
華妃坐在一旁，緊緊握住畫心的手，心髒砰砰直跳，既擔心又恐慌。
眼前的黑漸漸驅散。
許久不見光亮，遮眼睛的布都挺厚，隻能分得清白天和黑夜。
殷季祁眼睛徹底睜開，他轉了轉眼珠子，在屋內幾人的身上都轉了一圈。
麵向華妃的方向，臉色漸漸發白，雙手摸索地伸出去：“惠姨娘，我，我怎麽還是看不見啊……”
惠妃皺眉，這怎麽可能。
華妃的眼淚一下子就掉落了下來，咬著手帕哽咽不出聲。
殷季祁一下子就慌了，衝過去安撫她：“母妃母妃，我逗你玩的，我看得見，看得見！”
“你別哭啊！”
華妃一愣，捧著他的臉看著他的眼睛。
淚眼汪汪：“你，真的能看見？”
殷季祁連連點頭：“看得見看得見！惠姨娘技術很好，我感覺自己沒瞎過一樣！”
“啪！”
華妃狠狠給了他一巴掌，怒氣衝衝地又拎著枕頭砸他：“讓你騙人，讓你騙人！這是能讓你騙人的事嗎！”
“嗷！”殷季祁一手捂著臉，一手擋著頭。
“我錯了錯了！嗷！母妃你下手輕點嗷！痛啊！”
華妃狠狠發泄了一通，才又抱著殷季祁痛哭出聲：“嗚嗚——你要是瞎了可怎麽辦啊！母妃天天做夢夢見你真瞎了，身邊也沒個人幫忙，走錯路還掉進糞坑裏淹死了！”
殷季祁微紅的眼睛一下子就憋了迴去。
“母妃，我就說讓你少亂想吧，少夢我點好的吧！”
華妃擦掉眼淚，狠狠白了他一眼，把人推出去：“行了，快讓你惠姨娘幫你看看眼睛恢複的程度。”
“哦！”
殷季祁老老實實坐迴去。
惠妃等他適應了目前的光度，又慢慢地叫人將布簾一點點打開。
等他徹底適應之後，讓人在外麵舉著寫字的牌子一點點靠近。
“能看見幾個字？分別是什麽？”
殷季祁一一迴答。
惠妃確認他的視力恢複程度後，又拿著蠟燭撐開他的上下眼皮照了照。
“視力恢複了六成。”
“後麵可以再找醫聖做手術，但也無法保證百分百地變好。”
柳塵雲看了她一眼：“那師姐你得趕緊找了，晚點咱師父就死了。”
華妃臉上的笑意愣住，但很快又恢複如常。
“六成已經很好了，很好了，能夠看得見事物不掉進茅坑裏就好。”
殷季祁一臉無語，也絲毫不覺得有啥。
反而抓著眼帶問：“那我是不是能繼續帶著這個，就當每日訓練了啊，我覺得我最近練出來了一點感覺，眼睛雖然看不見，但是我其他的感官都增強了啊！”
“我想這就是老人常說的，因禍得福吧！”
華妃搖了搖頭，這孩子心真大，也不知道是隨了誰。
惠妃也笑了，“嗯，你可以再讓你父皇給你準備一個透光的布帶，等你練出來了之後，以後就可以帶著透光布帶扮豬吃老虎。”
華妃無奈：“惠姐姐，你還陪著他鬧！”
殷季祁捏著下巴點頭應和：“不錯不錯，我也是這樣想的！”
惠妃收拾好東西，看向華妃道：“過兩天，我去問問醫聖情況。”
華妃麵露猶豫：“惠姐姐，不用的，就像小季說的，因禍得福，他可以走另外的方向，不用你專門跑這一趟。”
柳塵雲都待了好幾天，也不見惠姐姐提出要去看醫聖的想法。
她雖然也希望小季的眼睛能夠好，但也不希望惠姐姐做自己不想做的事情。
惠妃搖了搖頭：“季祁是部分原因，但不是全部原因。”
她笑了笑：“我也不是會為了別人而犧牲自己的人，不管他是真死還是假快死了，都找來了，我也怎麽也得見一麵。”
“但我不保證他一定會答應幫忙。”
華妃已經很驚喜了。
“明白，我明白的，姐姐——”華妃要下跪。
惠妃將其扶起：“妹妹，不必如此，若是想感謝我，就讓季祁有空就過來找叔佑一塊去外麵透透氣吧。”
華妃立刻點頭：“沒問題的，季祁隨我從小就是個話癆，他很喜歡幹這事的！”
華妃拍了拍殷季祁的背：“是不是啊，小季？”
想到三皇兄那毒舌的能力，殷季祁抖了一下，但也沒法拒絕，隻不斷點頭。
惠妃看著殷季祁笑笑：“這幾天的事你不知道，寶禕陪著他，叔佑現在好了不少，你去找他的時候可以把小五一塊叫上。”
殷季祁好奇了，他是聽二皇兄說過，三皇兄最近都被五皇妹逼得不說話閉門謝客了。
也不知道五皇妹到底對三皇兄做了什麽，是得找個時間好好去看看！
擇日不如撞日。
殷季祁告別兩人就衝了出去。
惠妃在後麵叮囑：“外麵強光，眼睛還是要注意一點！”
殷季祁將眼帶留了個縫繼續係上：“知道啦！”
一走出主院，就察覺到有太監侍女的視線紛紛射過來。
想來都是幾個姨娘過來打探消息的。
他唇角下抿，做出一副難過的模樣。
門口自己身邊的人在等，見狀心沉了幾分，停下與其他人的交談看過來：“四殿下，您的眼睛？”
殷季祁伸出手：“沒事，就是你以後還要繼續照顧本殿下了。”
方奇聲音哽咽了一下，扶住他的手：“沒問題的殿下，以後我就是您的眼。”
其餘的人難過的看著殷季祁，行了禮之後匆匆跑迴各自的地方。
等他們都離開之後，方奇才哭出聲：“殿下，你不要難過，你的眼睛雖然看不見，但是……但是你蒙眼射箭的技術已經很厲害了！”
殷季祁扯下眼帶，敲了他的後腦勺一下：“不會安慰就別安慰，走走走！跟本殿下去看看三皇兄！”
殷季祁小跑跟在三皇兄身邊的小廝身後。
方奇還有些發愣，“殿殿下，你的眼睛……”
殷季祁咧嘴笑。
“逗他們玩呢！沒想到三皇兄也派了人過來打探本殿下的消息，看來也還是關心本殿下的嘛！”
“不過方才怎麽沒有看見二哥身邊的人？”
方奇跟在後麵：“二殿下帶著九公主，還有五公主，都在三殿下那裏等消息！”
“大殿下在跟著皇上正在處理公務。”
“六殿下和八殿下皇上嫌他們的武力太弱，這幾天讓他們跟著胡家人正在學武。”
殷季祁點點頭，步伐更快了。
“好久沒見軟軟了，也不知道長胖沒有！”
到了偏院，他故意在外麵等著。
三皇兄身邊的人進去見禮後匯報：“四殿下的眼睛還沒好。”
殷叔佑和殷寶禕兩人同時皺眉。
殷寶禕疑惑道：“怎麽會？一般母妃說能好就是能好，怎麽會沒好呢？”
殷叔佑瞥了他一眼，問：“把當時的場麵仔細地說一遍。”
憑借殷季祁鬧事的程度，撒謊騙人也不是不可能。
殷仲祺麵色發沉，抱著殷軟軟的手不由加緊了幾分。
如果小季的眼睛真的好不了，外祖父他們會不會有辦法？
“呀。”
殷軟軟瞧了一會兒他們的反應，指著門外。
【四皇兄騙人啦，他正在外麵看著我們傻樂呐！】
“咳。”
殷季祁輕咳一聲，知道自己是躲不下去了，隻好走進門。
衝著大家打了一個招唿：“嗨，皇兄皇妹晨安啊！”
隨從嚇了一跳，立刻為自己辯白：“殿下，奴才……”
殷叔佑擺擺手：“本殿知道，你先下去吧。”
“是。”
殷季祁幹笑著走近，“哈哈，你們在這裏聊什麽呢？”
殷寶禕白了他一眼，“聊你瞎了我就給汪榮妹妹介紹一個更好的人！別在你這棵歪脖子樹上吊死！”
殷季祁為自己倒了一杯茶：“那你失算了！汪榮是不會拋下我的！”
“咦~”殷寶禕切了他一句。
殷季祁朝著殷軟軟伸出手：“來軟軟，快讓四皇兄抱抱！”
“呀！”殷軟軟雙手展開，任由他抱過去。
殷仲祺看著他與之前如常的眼睛，還是不放心：“惠娘娘怎麽說？”
聞言，殷叔佑瞥了他一眼，又收迴了目光，隻耳朵動了動。
殷季祁撇撇嘴，不在意道：“挺好，恢複了六成，後麵等惠姨娘去見了醫聖，再看看怎麽說。”
他抬眼看著眾人：“哎呀，你們幹嘛這個表情？比起我真瞎了，這個還不好啊？”
“別太貪心，知足吧！”
殷寶禕麵露不忍：“話是這麽說，但你不是想上戰場的嗎？這樣還怎麽百步穿楊啊？”
殷季祁眼睛一瞪：“皇妹，你是不是太小看我了？我這些天也沒有閑著好嘛？”
“三皇兄，你這有箭嗎？借你箭一用啊！”
殷叔佑淡淡道：“沒有。”
“咦~”
【騙人，四皇兄送的生辰禮物就有一柄箭在箱子裏放著呢！】
殷叔佑：……
默然不語。
殷季祁高興地笑了，自己抱著軟軟跑到他屋子裏去找東西去了。
拿到箭之後，將軟軟塞進殷叔佑懷裏：“三皇兄，我要跟二皇兄比箭，五皇妹當裁判，你幫忙看著軟軟唄！”
殷叔佑想拒絕卻沒有理由，隻好別扭地用食指抵著軟軟讓她坐在自己身上。
殷軟軟一動，身子朝著地上撲。
殷叔佑眼疾手快地把她拎起來，嚴肅道：“不許亂動，不許亂說話，亂動就把你扔了。”
“嗚——”
殷軟軟嘴巴一癟，眼淚汪汪地看著他。
殷叔佑避開視線：“別裝，我不吃你這一套。”
殷軟軟撲騰著抓著他的衣領，還是那副要哭不哭地樣子，委屈巴巴地望著他。
殷叔佑閉上眼，還是隔絕不了炙熱的視線。
隻好手動地捂住她的眼睛，“不許看我。”
殷軟軟在他的身上攀爬，抱住他的脖子，眼淚滴落在他的脖頸處。
真哭了？
殷叔佑煩悶地睜開眼睛把她掏出來。
殷軟軟無聲淚流，眼淚一巴巴地掉。
殷叔佑眼神慌了一瞬，很快又淡定地似笑非笑地盯著她：“你哭得挺好看的，多哭點，待會兒就說我欺負你。”
“哼。”
殷軟軟不哭了，抓著他的衣服給自己擦掉眼淚，又在他的身上爬，一口咬住了他的臉頰，蹭了一臉的口水。
殷叔佑嫌棄地將她拉開：“髒不髒？”
“布！”
殷軟軟兇萌萌地瞪著他，“壞！”
殷叔佑哼笑：“才知道我壞呢？是不是討厭我，嗯？”
殷軟軟哼哼兩聲，又抱著他的脖子吧唧在臉頰上親了一口。
“布！”
【喜歡！】
殷叔佑愣了一下，擦掉臉上的口水：“皇妹，再亂親我，毒死你。”
殷軟軟就不。
就要啄，就要親。
【我百毒不侵！】
殷叔佑：……
按住她的脖子。
威脅道：“別亂動，再亂動把你扔了。”
“哼哼！”
殷軟軟趴在他的懷裏不動了，看著殷季祁和殷仲祺兩人比試。
三箭全部正中紅心。
殷季祁扯掉眼帶，衝著殷寶禕揚了揚下巴：“怎麽樣？信了吧？”
“信了信了！”殷寶禕放下心來，但還是希望母妃的師父能夠幫四皇兄將眼睛徹底治好。
殷季祁在殷叔佑這裏玩鬧了一會兒。
等他迴到自己的院子，一進屋就看見華妃守著一堆禮物拿著雞毛撣子等著他。
殷季祁頓感不妙，就要往外遛。
華妃已然下令：“給本宮把門關了！”
她拎著雞毛撣子出來，指著殷季祁厲聲喝道：“給本宮過來跪下！”
殷季祁幹笑，貼著牆皮想翻牆躲：“母，母妃，這是幹嘛呀？我眼睛剛好呢！”
然而牆上也有人守著。
出路無門。
華妃氣急：“你還知道自己眼睛好了呢！你瞧瞧自己幹的是什麽事！”
“跟一個兩個的都說自己還瞎著呢！你姨娘都過來給我送東西過來安慰讓我不要難過！你要是這麽想瞎著，本宮成全你，你給我滾過來！”
殷季祁才不過去，過去就被打！
他一邊躲一邊喊：“母妃，我這也是為了不讓姨娘娘們太擔心我啊！”
“你看我要是說我瞎了，結果我已經好了是不是就能讓她們心情好，但我要是直接說我眼睛隻好了六成，她們是不是就會難過擔心我啊！”
華妃腳步一頓，將雞毛撣子往地上一扔，就地哭了起來。
“你這麽懂事幹嘛啊？”
殷季祁慌了，走近安慰她：“母妃你別難過了……”
華妃揪住他的領子，撿起雞毛撣子就抽屁股：“你有理就能騙人了？待會兒過去給姨娘娘們一個個道歉！”
“嗷！知道了，我知道了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