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一愣,哭笑不得。


    蘭妃卻也放鬆不少:“那我再練練。”


    殷仲祺:“……嗯。”


    芊妃瞧著兩人還算和諧的一言一語,心下稍安。


    蘭妃又道:“四殿下這幾天眼睛看不見,有空你可以去陪陪他,也過來叫他過來。”


    殷仲祺後腦勺還是懵的,突然想到之前母妃說他沒有兄弟,不配有兄弟的話語。


    但這句話此刻卻在心中慢慢地被覆蓋。


    “……好,我還有事,先,先走了。”


    他匆匆告別,倉皇離去。


    芊妃笑看他離開,又陪著蘭妃聊了會兒天,開解了一下。


    “日後你若是覺得無趣,可以來找妹妹和其他姐妹,大家都是樂意的。”


    “好,多謝。”


    芊妃笑笑,也告辭離去。


    夜間,胡父幾人才帶著一身血腥匆匆歸來,陪著殷仲祺和蘭妃一塊吃了頓飯,你一言我一語地說了好些這些年在各個地界的見識和經曆。


    蘭妃一一認真聽著,時不時應和幾聲。


    飯畢後,她領著殷仲祺朝著胡父胡母跪了下來,重重地磕了好幾個頭。


    “爹,娘,是女兒不孝不懂事,因為一點小事就連累你們和兄長離開境內,要在人間經曆這些難事。”


    胡母的眼淚一下子就掉了下來,連忙上前扶她起身:“女兒啊,你這是要剜娘的心啊!”


    “你是不是還在怪娘當時沒有多花時間照顧你,忽略了你啊!”


    蘭妃立刻搖頭:“娘,沒有,女兒絕對沒有!”


    胡母抱住她哭訴:“那你為什麽要這麽說啊!你又有什麽錯啊!我的女兒啊,你該受了多少委屈啊!”


    之前那麽肆意陽光,像一團火一樣的少女,如今怎麽連麵對他們的時候,都這麽小心翼翼啊!


    那些人,該死,真該死!


    要不是想著還要迴來吃飯,她絕不會那麽簡單地就放過他們!


    蘭妃吸吮著溫暖的氣息,久違消失的委屈一點點升起,終於趴在胡母懷裏委屈地痛哭出來。


    其餘幾人都不免偏頭擦拭眼淚。


    胡父最先調整好情緒,上前將手輕輕放在她的肩膀上:“以後……我們都在。”


    “……嗯。”


    蘭妃悶然應下,心中的某種桎梏一點點解開。


    心底深處,那個一身紅的少女慢慢浮現……


    第二日,眾人還在睡眠中。


    就有兩道消息在民間不脛而走。


    第一道:“你們聽說沒?溪邊柳樹門前汪家女江榮半夜與人私通!”


    “聽說她哥哥還是皇上跟前的頗受重視的護衛呢!”


    “前段時間他還救了皇上,自己身上帶了傷,於是在家修整,結果他妹妹居然給他下藥,帶著奸夫在房間裏私通!簡直放蕩至極!”


    “哥哥那麽有臉麵的人,怎麽妹妹是個這麽不知廉恥的人啊?”


    “哼!不是一家人不進一家門,你隻知其一不知其二,你知道他們的父母是怎樣的嗎?他們的父親就是離經叛道的人,要什麽一生一世一雙人!真是搞笑,哪個大家子弟不是三妻四妾地綿延子嗣,瞧瞧他女兒如今幹的事,太不要臉!我看啊,那哥哥也不是什麽好人,不然當初戶部尚書夫人怎麽不在別人的門口死,偏偏要死在他的門口?嘖嘖——”


    第二道:“聽說了嗎?當今陛下的妃子,蘭妃娘娘!她居然被拍花子的販賣過!而且還不止一次!”


    “拍花子買賣過的人,身子哪有什麽幹淨的啊?”


    “也虧得咱陛下不追究,就是不知道如今的二殿下究竟是誰的孩子了哈哈哈!”


    “這話你可別亂說啊!這可是要殺頭的言論!”


    “哼,事實還不讓人說了嗎?我偏要說,他們就是為了遮掩真相,才把參與過的人都殺了,那個說故事的酒鬼你們還記得吧?死了!死在酒館裏,聽說死前受盡折磨!”


    “瞧瞧皇上身邊的都是些什麽人啊?”


    “禦前侍衛和後宮妃嬪都淫亂不堪,明君身邊的人啊,一個個的可都廉明得很,咱如今這位……嘖嘖,我隻能說隻可意會不可言傳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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