謎語又傳到了殷仲祺這邊。


    他在門後找到帶鎖的木盒,他用鑰匙打開鎖,裏麵有一張新的謎語對。


    “白蛇過江,頭頂一輪紅日,烏龍上壁,身披萬點金光。”


    他再次敲了敲殷季祁旁邊的牆壁。


    殷季祁立刻起身跑過去,又懊惱地拍了一下自己的額頭,憋著不說話。


    殷仲祺察覺到有人過來,也不管他什麽心思,直接開口道:“找豆油燈和秤杆。”


    殷季祁也不迴答,在櫃子後麵找到秤杆。


    將秤杆拿到手裏的瞬間,他愣了一下,重量好像有點不太對。


    但他也沒多想,走到豆油燈旁邊,直覺應該是秤杆的杆子上刻有東西,他在杆子上摸索著,確實有,但太細看不清,隻能再湊近豆油燈一點。


    眼看著秤杆一點點靠近……


    殷仲祺在隔壁陡然眉心一跳,他剛看了一眼殷季祁的牆壁,就傳來一聲轟然的爆炸聲。


    “啊——”


    還有一聲短促的慘叫。


    殷仲祺皺眉,立刻踢飛了自己房間的門跑了過去,侍衛們緊隨其後。


    隻見殷季祁捂著雙眼跪在地上痛苦顫抖,旁邊豆油燈倒在地上還在猛烈地燃燒,秤杆碎裂一地,空氣中滿是硝煙氣味。


    鮮血從他的指縫間流出,身上手臂上也多有秤杆碎片。


    侍衛心髒猛跳,“四殿下!快!帶禦醫過來!”


    其餘的人也陸陸續續衝進來,被殷元祈攔住帶離。


    “先離開這裏。”不保證不會發生下一次爆炸。


    侍衛們處理著爆炸源頭。


    殷仲祺避開傷口握住殷季祁的手臂,聲音平穩,比平日裏還要冷上一分:“放輕鬆,別怕,禦醫馬上過來,我先帶你出去。”


    殷季祁忍痛點頭,跟著殷仲祺來到另外檢查過的別苑。


    屋子裏人都在,殷元祈本想讓皇弟皇妹們出去不要看,但是殷軟軟不肯。


    她哭鬧不已,扒著他不放,一時間竟然分不開她的手,如果用力,可能會傷到她。


    殷寶禕開口請求:“大皇兄,讓我們進去吧,讓我們親眼看看。”


    她望著殷元祈,眼神堅定。


    隻有親眼瞧見,才能理解軟軟所經曆的那些,才能真正認識到半天道對他們的惡意到底有多大,才能讓他們真正的意識到為何要守護血緣親情。


    “好。”


    殷元祈妥協了。


    殷軟軟又換了個鬧法,拉著殷寶禕邊掉眼淚邊呢喃:“廢,廢嬢嬢……”


    【快叫惠姨娘過來呀!她醫術高呀!!】


    【死歸死,不能傷呀!】


    是啊,她居然忘了自己的娘親會醫術。


    “皇兄……”


    殷元祈嗯了一聲:“我已經派人去請了。”


    要通知就不能隻通知一個,而且這件事也瞞不住,讓姨娘娘們都瞧瞧也好,隻是過來還需要一點時間,隻能讓禦醫先看看。


    “四殿下,您將手放開,讓臣檢查一下。”禦醫瞧著四殿下手縫間的流血量,已經有不好的預感。


    果然。


    殷季祁顫抖地將手放下,他的雙眼受痛緊閉,鮮血從下眼瞼流下,在臉上形成四條紅豔的血痕。


    他臉上的其他部位也有不少的秤杆碎片,臉上到處都是鮮血。


    燭火晃蕩,印在他的臉上,活像一隻來索命的惡鬼。


    “啊……”殷寶禕捂著嘴巴後退了一步,眼淚不自覺地流下。


    殷元祈安撫地拍了拍她,張了張嘴卻也不知道說什麽,試圖捂住殷軟軟的眼睛,也失敗了。


    殷軟軟推開殷元祈的手,安安靜靜地躺在殷寶禕懷裏,什麽心聲都沒有。


    六皇子和八皇子也被嚇到,同樣難受地抿住了唇。


    一定很疼吧,四皇兄會瞎嗎?


    三皇子微不可察地皺了一下眉。


    殷仲祺離殷季祁最近,他看到殷季祁將手放下的時候,身子緊繃了一瞬,唿吸不穩,手臂碰到他的衣袍時,不自覺地往他這邊靠了一下。


    殷仲祺默不作聲地將手搭在他的肩上。


    殷季祁一愣,也沒說話,但安心很多。


    他握緊放在身側的手,突然想到早上九皇妹說他會被人害瞎的心聲。


    所以……會是這一次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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