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道最後他的聲音越來越小,小的我都不曾聽的真切。


    看來這些都是陰謀,有人利用這次機會,趁我生病之際攻下劉備。


    然後引誘我去郡華城將消息傳給我。


    我在來個捉奸在塌上,步步為營,步步陷阱,讓我陷入圈套,設計好的謀劃裏。


    真是好才能,好謀劃,好功底啊!


    讓我迫於無奈必須接受吳莧的事實。


    我沒有在說話,也不想聽劉備的任何解釋。


    我轉身便走……


    劉備見我欲走,他在我身後大喊,“夫人這是拋下我了麽?”


    想來真是可笑……


    他說我拋下他了……


    明明是他一直防著我,命人給我喝藥,生怕我誕下他的子嗣,將來威懾他的江山社稷。


    事到如今卻扔下這麽一句給我,他到底想我怎樣?


    我怒問,“你到底想我怎樣,我已經成全你了,你還要我怎樣做才肯滿意?”


    他聽了我的話,緩緩起身……


    他直直的盯著我,一字一句道:“隻因夫人對我不夠真心,事到如今還在喝藥,夫人是不想誕下我劉備的孩子吧!”


    他說這話……


    我驚訝的轉身,甚是不淡定的看著他……


    他怎會知道我還在喝著當初他給我的藥。


    我是不想給他生孩子……


    隻因他當初給我一碗這樣的湯藥,這樣我們都沒有負擔,也不用害怕彼此被要挾,被控製。


    我這麽做都是為了他好,他卻不肯領情,卻反過來怪罪於我,指責我的不對。


    他還有沒有良心……


    有沒有天理啊?


    我怒道:“你的良心何在,你的天理何存?當初是你親自命趙雲端來的,還讓他看著我喝下去,如今我喝下去的是彼此的信任,彼此不被要挾,不被控製,你卻怪我,還鏗鏘有力的質問我,指責我,我所做的一切都是為了你,為了你的大局,事到如今還要為了你的大局而心甘情願的接納你的美妾,我這樣做人妻,做你劉備的妻子,你還讓我如何?”


    我還未說完,他直接奔我而來,將我打橫抱起,轉身便往塌前走。


    我捶打他的肩頭,怒斥道:“你做什麽!快放我下來。”


    他嘴裏念念有詞,“我不會將你放下,以後不準再喝那些藥,我給生個孩子吧?”


    他將我扔至塌上,力道很重,震得我的頭嗡嗡作響。


    他在胡說些什麽,難道他想受製於人嗎!


    他炯炯有神的雙眼盯著我,眼裏滿是喜悅。


    我還在愣愣的想著他剛剛的話,他卻甚溫柔的同我道:“給我生個孩子吧?”


    我還未說出不可以,他便吻了上來。


    我掙紮著,依舊推不開他固執的身體……


    我用力捶打他,剛有喘息之機,我怒道:“別碰我,我嫌你髒……”


    他聽了我的話,頓時愣在那裏……


    但是,他依舊沒有放開我。


    他的眼裏有淚花,在眼眶裏來迴打轉,他張了張口,想說些什麽。


    他沒有迴複我的話語,而是惡狠狠的將我抱的更緊了。


    半晌,他張了張嘴,慢慢吐納,“我說了,就那一次,僅有的一次,不管你信不信我,我說的都是真心話,我用我的生命發誓,如若我說的都是假話,就讓我死在戰場之上。”


    聽了他的話,我將手捂在他的唇上,“不許說這種話,留著你的命還要匡扶漢室。”


    話必,我轉身,背對著他,“睡吧!我累了。”


    他將我緊緊攬在懷裏,頭抵在我的背上,他身體微顫……


    我知道他在哭……


    我想安慰他,可是我不知道如何安慰他。


    許久,我轉身,雙手環住他的腰身,“夜深了,睡吧!”


    其實我想安慰他,讓他不必傷懷,不要哭泣流淚。


    豈料他不由分說的壓上來。


    我想製止,卻還是由著他的性子下去……


    這幾日我們很好,都心照不宣,誰也不提吳莧的事,好像什麽都沒有發生似的。


    劉備在我這過夜,我依舊喝著那些湯藥……


    趙雲見我要喝,急的跪了下去,他道:“夫人,其實主公是迫不得已,隻因生米已成熟飯,再加上此女在蜀川特別有聲望,坊間都盛傳此女天生大貴,位及皇後,以至於群臣才獻計,出此下策,其實主公也是受害者,夫人,夫人……”


    他還未說完,我道:“我都知曉了,你是將軍,如此跪著屬實不好,快起來吧!”


    聽了我的話,趙雲起身,我沒有聽他的勸阻,還是喝了下去。


    其實這藥劉備早已命趙雲換掉了。


    這是他們君臣演的一出戲給我看,讓我毫不防備,不懷疑的喝下去。


    這幾日劉備似乎很忙,忙著送法正迴蜀川。


    聽趙雲說吳莧也會迴去……


    我很是驚訝,既然都是他劉備的女人了為何還要走呢!


    趙雲見我心有疑慮,他道:“隻因時機還未成熟,如果處理不慎,怕漏了先機。”


    我自是知道他口中所說的先機是什麽意思。


    看來劉備奪取蜀川之時,便是與美人相聚之日。


    法正和吳莧走了,看著劉備的模樣倒是高興得很。


    其實我倒是很為他擔憂,法正和吳莧這樣走了,也不知道這些謀劃有沒有紕漏。


    其實我是擔心一旦計劃啟動,益州牧劉璋生疑,那麽劉備奪取蜀川豈不是功虧一簣麽!


    法正迴去後不久,曹操派遣鍾繇等人攻取漢中,討伐張魯。


    劉璋聽了很害怕,別駕張鬆遊說劉璋,“曹操擁有百萬雄兵,而且兵力強盛,天下無敵,暫時來看,沒有人是曹操的對手,如果曹操攻下張魯,那麽攻占蜀川便是指日可待。”


    劉璋自然知曉當今時局,可是他苦於沒有計策。


    張鬆接著說道:“荊州牧劉備是您的同宗,又是曹操勢不兩立的死對頭,善於用兵,如果讓劉備保護蜀川,討伐張魯,那樣張魯必敗,張魯死了,益州便可鞏固,即使曹操來犯,那又何懼隻有啊?”


    劉璋聽了張鬆的建議,派法正率領四千人迎接劉備入蜀川。


    這幾日劉備都惶惶不安……


    我有心想問他,又怕他多心。


    想必是軍事上的事,不問也罷,各自安心便好,省得他整日提防。


    我本無心過問軍事,反而讓他起疑心,豈不是多此一舉。


    我最近總是心事沉悶,仿佛有口氣提不上來,許是劉備出征在即,擔憂所致。


    我揮舞長劍,身邊虎虎生風,一瞬間,天暈地旋,眼前一片漆黑,便倒了下去……


    待我醒來,我已經躺在塌上。


    啊慵告訴我,“是趙將軍將郡主抱迴來的,他還請了軍醫診了脈,而且,軍師也來了。”


    我笑道:“此等小事,怎可勞煩軍師過來呢?”


    況且我身體一向康健,如此興師動眾,讓劉備知道,反而擔憂。


    讓他如何沒有後顧之憂的去打仗呢!


    軍醫給我把了脈,見我醒了,直接起身給我道賀,“恭喜夫人,賀喜夫人,夫人這是有喜了。”


    軍師的話,說的我驚出一身的冷汗。


    我不是一直在吃那苦的要命的藥湯麽,如此怎會懷有身孕呢?


    趙雲和諸葛亮都躬身作揖為我道喜,我驚的起身問道,“可曾診錯?”


    軍醫道:“夫人且放心,老臣在軍中行醫多年,這喜脈老臣怎可誤斷!”


    我有些累了,擺擺手,示意他們都退下。


    軍醫退了出去,我道:“軍師和趙將軍請留步。”


    二人聞言,相視一望,我道:“還煩請軍師保密,切勿告訴玄德,讓他有所牽掛,等攻下益州,局勢穩定,我親自告訴他。”


    諸葛亮沉默半晌,還是應了下來,我命諸葛亮退下。


    現在整個房間裏隻有我和趙雲兩人,我一直沒有開口,而是倚靠在塌上,隔著帳幔看向他。


    趙雲知道我在看著他,許久不做聲,他有些惶恐,便直接跪了下去……


    我見此,不疾不徐問道:“趙將軍如此,可曾犯了什麽錯?”


    趙雲聽了我的話,將頭壓的低了低,我接著道:“還是犯了錯,不敢承認啊?”


    我的激將法仿佛好用……


    趙雲直接叩首,沒有遲疑的迴著,“大丈夫敢做敢當,趙雲隻想主公與夫人夫妻同心,感情和睦,藥是我換的,如今夫人有了主公的血脈,主公與夫人必定伉儷情深,夫人也定會助主公取得漢室天下。”


    是啊……


    我理應幫他,如今我懷了他的血脈,更加責無旁貸。


    可是我們僅憑這一點單薄的血脈,真的能維持穩定我們之間緊張的關係麽?


    他當真會信我麽?


    趙雲直接了當的替劉備承擔了所有。


    我知道是劉備的意思,不然趙雲也不敢造次,私自做主。


    而我又怎能怪罪於趙雲,況且劉備馬上要出征了,我更不能讓他憂心。


    我道:“下去吧……”


    是夜,劉備整頓兵馬……


    我策馬揚鞭奔了過去,他見我風塵仆仆,道:“夜已經深了,夫人小心著涼。”


    我笑著迴道:“我身體一向康健,無礙。”


    我怕打擾他整頓軍紀,失了士氣。


    我轉身往營帳裏走……


    明天他就要出征了,我想來看看他還需要些什麽。


    這次,我想親自幫他打點行囊。


    我查看他的行裝,劉備不知什麽時候進來的。


    他一直站在我身後默默的注視著我,我和啊慵忙來忙去,都不曾察覺身後有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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