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飯我吃的極少,許是路程較遠,有些乏力所致。


    我想著,劉備不會過來了,隻因他尊重我,沒有我的準許,他不會擅自過來。


    他怕我生氣,因此而厭惡他,這樣一來,我們夫妻間的關係會更加的緊張。


    我們之間的相處之道他是懂的,畢竟他是有經曆的人,說的俗一點,畢竟他是過來人。


    想著這些,我就想笑他。


    這時,啊慵已經鋪好了被褥,我命侍女們都退下早些休息。


    這幾日來迴的奔波大家都很辛苦,雖然都是有功夫傍身。


    但是,畢竟是女子,她們都是我的妻妾,我也甚是心疼她們。


    我剛剛躺下,便昏昏欲睡,很快進入夢想。


    在我睡得最沉的時候,感覺屋內悄悄有人進入。


    我瞬間驚醒……


    我沒有動,而是假寢,看著那人一舉一動。


    隻見來人躡手躡腳,慢慢的走了過來,那人的腳步很輕,一看就是輕功極好。


    來人走至床榻前,他停下腳步,輕手輕腳的掀開我的錦被,動作緩慢的鑽了進來。


    他貼著我的臉,仔細的看著我,因距離太近,我沒有睜開眼睛,生怕驚擾了他。


    我仔細的嗅了嗅那人身上的味道,我笑了,原來是劉備。


    他真是膽大妄為,竟然不經我的準許,私自來我的寢房。


    他見我沒有動,知道我累了,睡得比較沉,他更加放肆的輕撫我的臉頰。


    半晌後,他環著我的腰身靜靜的睡去。


    第二日,天都大亮了也不見他起身,我實在是躺不住了,便順勢動了動,翻了翻身。


    他則甚霸道的將我的身子搬了迴來,和他麵對麵,他順勢親了親我額頭,道:“既然醒了,為何不敢看看為夫。”


    他這話說的我甚是尷尬,我假裝沒有睡醒,順勢翻了身,繼續裝睡。


    他見我如此,也沒有再為難我,而是起身下榻,還順勢給我掖了掖錦被。


    他甚是灑脫,哼著小曲,大步流星的走了出去。


    他走了……


    我緩了緩,輕輕舒了口氣,剛剛坐起來……


    他卻鬼使神差的折了迴來,衝我奸佞一笑,“早飯為夫就不陪夫人吃了,晚些,晚些為夫早點迴來。”


    說罷,他轉身離開,根本沒有給我說話的機會。


    這一日時間過的極快,我還沒覺得過的怎樣,太陽便日落西山了。


    我想著劉備早上說過的話,心裏起伏不定,終日惴惴不安。


    但是,奇怪的是,吃過晚飯也不見劉備過來。


    我心底的石頭總算落了地,知道他公務繁忙,要事纏身,希望他不要過來才好。


    慢慢的我有了困意,放下手裏的書簡,便由著啊慵扶我去銅鏡前卸妝。


    這時有侍女過來附在啊慵耳畔說著什麽……


    啊慵急忙退了出去,侍女要為我卸妝,我擺擺手,示意她退下。


    片刻,啊慵急急忙忙走了進來,從衣袖中抽出絹布,她道:“大都督來信了。”


    聽她這話,我愣了下神,片刻間,我看像銅鏡中的自己,依然不停的卸下釵環。


    啊慵貼在我耳邊道:“是大都督的信函。”


    我的手停在簪花上。


    我看著銅鏡中這枚粉豔豔的簪花,這是上次劉備打勝仗迴來,他親手趕製的。


    也是他親手為我戴上的,打那以後我每天都戴著這枚簪花,因為這是他表心意的見證。


    也是我打心裏接受他是我夫君的見證。


    從此,我們將不分彼此,一心一意幫他打天下的見證。


    我卸下簪花,看向銅鏡裏的啊慵,“以後公瑾的書信都不必呈上來了,我不想看,也不想知道他的任何消息,我現在生活的很好,不想他打亂我的生活。”


    啊慵沒有說話,而是緊緊的將絹布攥在手心裏。


    這時劉備走了進來,啊慵身手敏捷的將絹布塞進懷裏,順勢彎腰曲背,將我的發髻打開。


    劉備小心翼翼走了過來……


    啊慵側臉看了下劉備,劉備使了眼色,啊慵恭敬的退了出去。


    我見劉備在我身後,微笑著看向銅鏡中的他。


    他將我攬在懷裏,下顎抵在我頭頂上,片刻,他輕輕啄了我發定。


    他道:“最近不知怎麽了,隻是幾個時辰不見夫婦,為夫卻越發的想念夫人了。”


    我看向銅鏡中的他,笑而不語……


    他接著說道:“為夫一刻也離不開夫人了可怎麽好,不如白日裏夫人陪為夫一起練兵如何?”


    我抬頭看向他,笑著答道:“夫君說的哪裏話,這樣豈不是讓人笑話嗎?”


    他低首吻住我的唇,我閉目,任由他吻著。


    片刻,他好似得不到滿足,急匆匆的將我打橫抱起,將我放至榻上。


    他隨手放下帳幔,興匆匆的鑽進帳幔裏。


    我笑著一點一點往塌裏挪著……


    他則一下一下往我身邊爬著,快要近我身時,我一個翻滾,躲了過去。


    他拿眼神暗示我,奸詐一笑,看你再狡猾也躲不過他這頭大灰狼。


    想著,今晚吃了你,看你還往哪裏跑,無論如何你也別想逃……


    我倚在塌裏一角,退無可退。


    他笑意更甚,餓狼撲食般撲了過來……


    他甚用情的吻著我,喃喃自語,“看你還往哪裏跑。”


    他一邊吻我,一邊搔癢,我求饒道:“不跑了,不跑了。”


    他停下所有動作,特別深情的看著我……


    我見他眼裏依稀有淚花,在眼裏來迴的翻滾。


    我想,許是剛剛的逗弄,他會錯了意,有所誤會。


    我笑了笑,輕輕迴了句,“不跑了,不跑了,以後都聽夫君的可好?”


    我們在帳幔裏打情罵俏,啊慵不避諱的匆匆跑了進來,道:“郡主,東吳來信。”


    我很是不爽,不耐煩道:“不是說過了,不看的嗎?”


    此話一出,我知道說漏了嘴,便迴了迴神,輕咳一聲,緩了口氣,道:“都這麽晚了,明日在呈上來吧!”


    劉備一聽是東吳來信,驚的起身,整了整衣衫……


    他下榻接過啊慵手裏的書信,看過書信後他表情凝重。


    我理了理中衣,命啊慵將帳幔撩起來。


    我下榻接過劉備手裏的書信,還沒看,便自言自語道:“最近二哥怎麽來信這麽勤快,是又有戰事了嗎?”


    我打開絲絹,二哥在信中寫到,東吳一切都好,隻是想念我,切勿掛念吳郡……


    說到最後……公瑾病危。


    我手裏的絲絹一下子落地,腳步虛浮,渾身顫抖,我感覺身體一下子結成了冰霜。


    身體瞬間冷的厲害,抖得厲害,為什麽,他一向不是身體健碩麽?


    怎麽突然就病危了呢?


    不對,一定是哪裏有問題……


    對,一定是他們騙我的,見我遲遲不迴公瑾的書信所以才會出此下策。


    對,他們一定是騙我的,騙我的……


    我喃喃自語,“為什麽?為什麽?為什麽?公瑾哥哥一向身體健碩,怎麽突然就病危了呢?”


    劉備道:“其實,其實在我們攻打曹仁的時候公瑾受了箭傷和刀傷,而且不輕,他怕你擔心讓我不要告訴你。”


    聽到這裏,原來他沒有騙我,他為什麽受了這麽重的傷而不告訴我呢!


    他是怕我傷心難過,還是心有愧疚,覺得對不起我。


    我知道,此刻我應該收斂情緒,可是,他是公瑾,我在未嫁時我是恨死他了。


    但是,此刻我不想他死……


    我腳步不穩,一個踉蹌,險些摔倒,啊慵眼疾手快,將我攙扶起來。


    劉備見我腳步虛浮,險些站不穩,他攙扶我坐在榻上。


    安慰我道:“夫人且放心,大都督一向身體康健,萬夫難敵,怎會因為傷痛而病危呢!可能,可能是二哥故意擴大病情,許是,許是許久未見你,想念你所致。”


    劉備說道最後,聲音越來越小,小到連他自己都聽不真切。


    他也知道騙人的謊話不好圓,連他自己說的都沒了底氣。


    這一夜我們兩人都沒睡,我想迴東吳去看看周瑜。


    劉備不準,他爭辯不過我,到最後以一句,“女子出嫁從夫的道理,夫人理應懂得。”


    他將我所有的想法都否決了,我知道他是對的。


    可是,我就是想迴去看看他,畢竟,曾經的我們都傾慕於對方。


    如今我嫁了,我隻是想以妹妹的身份見見他。


    我不怪他,也不恨他,不恨他將我打發那麽遠,嫁的那麽遠。


    我隻是想親口告訴他我釋懷了,不恨他將我嫁給眼前這個糟老頭子。


    如今,我們相親相愛,我也理應謝謝他。


    天還未亮,劉備便動身了。


    我艱難爬起來送他……


    他卻將我按至榻上,“夫人臉色不好,應避免悲傷,不必送了,大都督不會有事的,為夫去去便迴。”


    他說的話,我一一應下,我心裏清楚的很,劉備恨不得周瑜死。


    打走了曹仁,劉備沒有直接迴公安,而是去了吳郡,直接去拜會了孫權。


    劉備想統領接管荊州,這樣有利於蜀中發展。


    可是所有的計劃都被周瑜擋了迴來。


    周瑜上奏說:劉備英雄神武,又有張飛,關羽這樣的虎將相伴左右……


    他絕對不會長期受製於人,他覺得當今之際,最好的辦法就是將劉備遷來安置在吳郡。


    給他廣修官室,多賞他美人和珍奇異寶,讓他享受聲色之樂。


    又能將諸葛亮,關羽,張飛等人分開,同時將他們各安置一方,讓我的人指揮他們作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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