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進入地鐵,開始返校。


    地鐵在軌道上疾馳,發出有節奏的“哐當”聲,仿佛是這座城市的心跳。


    蘇若雪和蕭逸雲找了兩個空位坐下,


    蘇若雪像是一隻慵懶的小貓,自然而然地靠著蕭逸雲。


    她的發絲輕輕拂過蕭逸雲的臉頰,帶著一絲若有若無的香氣。


    一個中年男人坐在不遠處。


    他眉頭緊鎖,從手提包裏拿出一份檢查報告。


    眼神落在那上麵,就像被膠水黏住了一般,整個人陷入了死寂般的沉默。


    片刻後,他像是突然被點燃的爆竹,迫不及待地拿出手機,手指慌亂地撥出一個號碼。


    他的手微微顫抖,額頭上冒出了細密的汗珠,眼神中滿是焦慮與不安。


    “喂,王醫生啊,我的這個檢查報告寫著先天性不孕不症是不是搞錯了?”


    他的聲音有些沙啞,卻因為緊張而顯得格外響亮,在地鐵這個相對封閉的空間裏迴蕩。


    周圍的人紛紛被這突如其來的聲音吸引,像被無形的線牽引著,目光齊刷刷地望了過去。


    蕭逸雲和蘇若雪也不例外,他們好奇的眼神中夾雜著一絲驚訝。


    電話那頭傳來一聲沉穩的男聲:“請問是劉先生嗎?”


    中年男人急切地迴答:“是的。”


    王醫生的聲音再次傳來,帶著不容置疑的口吻:


    “那就對了,不可能搞錯的。檢查流程都是嚴格按照規定來的,儀器也都反複校準過。”


    中年男人的臉色瞬間變得無比複雜,那是一種糅合了震驚、困惑和難以置信的表情。


    他嘴唇微微顫抖著說:“可是……可是我女兒都三歲了啊。”


    這話一出,整個地鐵仿佛被按下了暫停鍵,所有人都愣住了。


    有人張大了嘴巴,滿臉的不可思議。


    有人眼中露出同情,那目光就像冬日裏的暖陽,試圖給中年男人一絲慰藉。


    也有人嘴角微微上揚,帶著一絲幸災樂禍,仿佛在看一場滑稽的鬧劇。


    還有人眉頭輕皺,眼神中滿是憐憫,像是看著一隻受傷的小動物。


    一位大媽忍不住輕聲嘀咕:“這……這可真是奇了怪了。”


    旁邊一個年輕人則是滿臉好奇,眼睛裏閃爍著八卦的光芒,他捅了捅身邊的同伴,壓低聲音說:


    “嘿,你說這是咋迴事兒啊?”


    同伴撇撇嘴:“誰知道呢,說不定有啥隱情。”


    中年男人似乎感受到了周圍各異的目光,


    他的身體微微蜷縮起來,像是要把自己藏進一個無人的角落,


    手裏的報告被他捏得更緊了,指關節都泛出了白色。


    就在這時,地鐵廣播聲打破了短暫的寂靜:“下一站,新街口站。”


    人群開始有些躁動,可還是有不少雙眼睛時不時地瞟向中年男人。


    中年男人似乎從周圍人的目光中迴過神來,他對著手機有些失神地說道:


    “王醫生,會不會是之前的檢查有遺漏啊?


    我真的有女兒啊,她那小模樣和老婆小時候一模一樣,怎麽可能……”


    王醫生在電話那頭沉默了一會兒,緩緩說道:


    “劉先生,我們醫院的檢查是很嚴謹的。不過,也不排除有極特殊的情況!


    你可以帶著孩子來醫院再做一次全麵檢查。”


    旁邊一個紮著馬尾辮的年輕女孩忍不住開口了:


    “大叔,會不會是您女兒是領養的,您不知道呀?”


    中年男人像是被觸碰到了敏感神經,猛地抬起頭,眼神有些淩厲:


    “不可能,我老婆辛辛苦苦懷胎十月生下的,怎麽可能是領養的!”


    女孩被他的反應嚇了一跳,縮了縮脖子,不敢再說話。


    這時,一個戴著眼鏡、看起來文質彬彬的男士扶了扶眼鏡,說道:


    “會不會是有罕見的醫學現象?


    比如生殖係統之前有問題,但後來不知什麽原因又恢複了正常,這種案例在醫學史上也不是沒有。”


    中年男人眼中燃起一絲希望:“真的嗎?真有這種可能?”


    地鐵緩緩進站,門開了。


    一部分人下了車,可還是有幾個好事者故意留在車上,想繼續聽這個離奇的故事。


    蘇若雪輕輕拉了拉蕭逸雲的衣角,小聲說:“這事還真離譜。”


    蕭逸雲皺了皺眉:“確實。”


    中年男人深吸一口氣,像是下了很大的決心:


    “王醫生,我這就帶孩子去醫院重新檢查,您可得好好給看看。”


    說完,便匆匆掛了電話,開始在手機上查找醫院相關科室的預約信息,眼神中重新有了一絲光亮!


    那是對真相的渴望和對女兒深深的愛。


    就在這時,一個穿著時髦的年輕女子捂著嘴笑了起來:


    “大叔,你不會是被人戴綠帽子了還不知道吧?”


    中年男人的臉一下子漲得通紅,憤怒地瞪著她:


    “你說什麽?你再亂說!”


    年輕女子卻絲毫不怕,挑了挑眉毛:


    “喲,我就這麽一說,你這麽激動幹嘛?說不定你老婆有什麽秘密呢。”


    周圍有幾個人聽了,也跟著竊竊私語起來。


    中年男人猛地站起來,手裏緊緊攥著報告:


    “我和我老婆感情好得很,我們從戀愛到結婚這麽多年,她是什麽人我最清楚!


    你別在這裏胡說八道!”


    這時,一位老者擺了擺手:“年輕人,別這麽衝動,大家隻是猜測。


    不過,這事兒確實奇怪,你也別光急,好好想想。”


    中年男人這才緩緩坐下,喘著粗氣。


    一個小夥子也摻和進來:


    “大叔,會不會是醫院把你的檢查報告和別人的搞混了?


    現在醫院也不是沒出過這種烏龍。”


    中年男人眼睛一亮:“對,有可能!”


    但馬上又黯淡下去,“可王醫生說不會搞錯啊。”


    “哼,那醫生的話也不能全信。”


    時髦女子又撇了撇嘴。


    中年男人狠狠地瞪了她一眼:“你要是不會說人話,就閉上嘴!”


    兩人之間的氣氛劍拔弩張。


    旁邊一個大媽出來打圓場:


    “都別吵啦!不管怎麽樣,先把事情弄清楚,你也別太上火,身體要緊。”


    中年男人感激地看了大媽一眼,點了點頭。


    就在這時,地鐵又到了一站。


    門開了,有人下車,也有人上車,新上來的人不明所以地看著車廂裏僵持的氛圍。


    到站後,蕭逸雲和蘇若雪隨著人流下了地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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