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總管表示,陛下誒,人呢奴才給您喊過來了,您想怎麽看怎麽看,咱別偷偷摸摸了成不?


    蕭靖凡:“……”


    伸手就能夠到,他失手將這女人掐死了怎麽辦?


    【門口風大,站這裏吹不到風,不遠就是炭盆,還挺暖和,周總管真是大好人呐!】


    楚流徵既來之則安之,雖然覺得周元德此舉莫名其妙,但不妨礙她給周元德發好人卡。


    今日她沒有穿蕭靖凡賞賜的鬥篷,一應穿戴與普通宮女無異,站門口的時候又總垂著頭,倒是不怎麽引人注意。


    如今一站到周元德身邊,她那雙用紗布纏著的手立刻引起了眾人的注意,特別是嬪妃們,一雙雙眼睛或明或暗地在她身上打轉。


    陛下最近特別關照弄雲苑一個叫楚流徵的宮女,這事兒早在後宮傳開了。


    還有不知從何處傳出的流言,說這宮女仗著陛下的恩寵肆意責罰宮人,將人罰跪在雪地之中,已是擺出了主子的譜。


    照此發展下去,等此女入了後宮,必然是另一個恃寵而驕,將後宮攪得天翻地覆的溫美人。


    高位的嬪妃還好,有家世撐腰,一個小小的宮女還不放在眼裏;低位的嬪妃卻各有打算。


    王才人很好奇流言的主人長什麽樣,她偏著頭打量周總管身邊站著的那個宮女,越看越覺得眼熟。


    腦中忽地閃過一張糊了灰的臉,她小小的‘啊’了一聲,這不是那晚差點被賊人擄走的宮女嗎?


    竟是禦前伺候的人,那她看到的那個戴著麵具的黑衣人豈非就是陛下身邊的暗衛?


    想到此,王才人心中有些小激動。


    暗衛竟然是真的!


    那可是飛簷走壁、來無影去無蹤的暗衛呀!


    比茶樓裏的茶博士講的還要厲害!


    好想再見一次!!


    至於未來的禍國妖妃什麽的,王才人表示她就是個小透明,誰當寵妃都跟她沒太大關係。


    頗有上進心的祝美人卻沒有王才人這般好的心態,她看向楚流徵的目光隱含挑剔。


    不知是否受流言影響,她總覺得這宮女一臉狐媚,眼睛裏野心勃勃,一看就不是個省油的燈。


    楚流徵要是知道她的想法,肯定要呸她一臉。


    你管打工人的疲憊叫狐媚?合著不用你罰站是吧?


    到底是怎麽從一對無精打采的死魚眼裏看出野心勃勃的喂?!


    眼睛沒用建議捐了!


    【背鍋的都罰了,這麽多人留在這兒又不能給雲妃加療傷buff,怎麽還不散啊?】


    楚流徵用力地眨了下眼,將到嘴邊的哈欠憋迴去。


    最近養傷都躺懶了,若是在弄雲苑,就外麵黑成這樣,她和茉香恐怕都已經洗漱好上床睡覺了,現在卻還要在這裏加班。


    【唉!打工人打工魂,再也不當打工人,我啥時候才能當老板啊?】


    蕭靖凡聽得暗暗著急,能不能說點有用的!!


    他都想抓著楚流徵搖了!


    繼!續!說!遺!詔!的!事!啊!


    奈何楚·打工人·流徵現在隻想下班。


    【咋還沒人走啊?你不走我不走,熬到何時是個頭?趕緊來個人帶頭啊!】


    沒人動。


    開玩笑,順光帝都多久沒來後宮了,好不容易撞見一次,一眾嬪妃,不管是想生娃的還是想上位的,那都不想錯過這個機會。


    純昭儀看向蕭靖凡,唇邊揚起一抹甜笑,“陛……”


    “這是奴才們搜到的東西,請陛下過目。”負責帶隊搜查華音殿的小安子捧著一個托盤上前,正好打斷了純昭儀的話。


    純昭儀攥了下手,有些不悅地看向小安子。


    小安子垂著頭沒發現,一旁的周元德卻是看得一清二楚,暗道這徒弟還有得教。


    沈嬪暗笑純昭儀沉不住氣,和大家一起轉頭看向小安子捧著的托盤。


    隻見托盤上一共擺著兩樣東西。


    一小堆褐色的香粉和一截約莫有手臂粗已經燒了一大半的繪金紅燭,都是各個宮裏極為常見之物,算不得稀奇。


    此刻大家的注意力都放在托盤上,無人注意到肖貴嬪藏在衣衫下的手正在微微發抖。


    竟然被找出來了!


    怎麽辦?


    就在她飛速思考對策的時候,上首的蕭靖凡掃了眼托盤上的東西,命令小安子:“如何找到的東西,又有何處不妥?細細說來。”


    小安子恭敬地欠了下身:“迴陛下的話,這些香粉是奴才從香爐裏找到的,已經燃燒了一大半。”


    “奴才生了個狗鼻子,嗅覺比尋常人靈敏些,從這堆香粉裏分辨出了玫瑰的香氣。奴才曾聽吳太醫說過,懷孕的婦人慎用玫瑰,因此奴才覺得奇怪,特意裝了些出來請太醫們辨認。”


    “莊太醫精於此道,辨認出這堆香粉裏不僅混入了玫瑰,還有百裏香、牛膝、川穹等活血化瘀之物。雖量不算大,但懷孕的婦人久用之,易使其心神不寧,極易滑胎。”


    聽了這話,想起自己前不久刷到過的八卦,楚流徵心中已經有了懷疑人選,她打開係統對答案。


    【蛙趣!果然是肖貴嬪幹的!說什麽沉迷調香不可自拔,原來是給雲妃量身定製滑胎香呢。】


    【奇怪,肖貴嬪雖然總是口無遮攔得罪人,但也是個欺軟怕硬的性子,雲妃如今風頭正盛呢,她怎麽有膽子對雲妃下手的?】


    楚流徵敏銳地嗅到了瓜的味道,開始翻找這二位的恩怨情仇。


    【有了有了……蛙趣,雲妃這事兒做的也忒不地道了,每次都找理由把暴君從肖貴嬪宮裏請走讓她淪為後宮笑柄什麽的,就是尊菩薩也得火一火吧?】


    【難怪肖貴嬪要趁機對雲妃出手呢,她又不知道雲妃是假懷孕,現在雲妃沒有生孩子都把她欺負得這麽慘,將來要有了孩子撐腰,這瑤華宮裏還有她的容身之地嗎?】


    【嘖嘖,歸根到底還是暴君太渣!既然不喜歡肖貴嬪這一款,那選秀的時候就別給人家賜花呀。暴君倒是權衡了前朝與後宮,可肖貴嬪咋辦?】


    【要說肖貴嬪也是倒黴催的,選秀那會兒正好趕上親爹打仗立了功,暴君要籠絡人心,就這麽把她給選上了,也算是嘉獎肖家。】


    楚流徵暗暗撇嘴。


    【光娶不陪,你倒是管個售後啊!也就皇帝能把娶了人家如珠如寶養成的女兒當成給臣子的獎勵了,換一般人還真就沒有這厚臉皮。】


    她快速翻看完肖貴嬪的進宮經過,忍不住抽了抽唇角。


    【嘖,難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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