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上迴陛下罰了臣妾之後,臣妾每日都手抄佛經,在宮中反思己過。除了去給太後和皇後請安,沒有踏出過華清宮一步。”


    “今日若非太後下令,有陛下的旨意在前,臣妾斷不敢違逆聖意,做了酸杏兒送到華音殿來。臣妾又無未卜先知之能,太後的懿旨下得急,臣妾哪有工夫去準備那些害人之物?”


    榮貴妃自嘲一笑,絕麗的麵容染上幾分落寞和委屈。


    “臣妾原還想著能替陛下分憂,不料有人居心不良,借此栽贓臣妾不說,還辜負了太後她老人家的一番美意……”


    【榮貴妃果然不隻有一張漂亮的臉蛋啊,以退為進跟暴君打感情牌,言語間還把太後這尊大佛扯了進來,以暴君對太後的孝順,恐怕心裏的天平已經開始傾斜了。】


    【這迴榮貴妃還真就是被冤枉的,她沒打算對付雲……呃,不準確,應該是沒打算現在對付雲妃。】


    楚流徵看著剛翻出的八卦,感覺有榮貴妃是暴君的‘福氣’。


    【瞧瞧這謀劃,不出招則已,一出招致命。人家的目標可不隻是雲妃腹中的孩子,還有雲妃這條小命呢。先鋪墊,等胎兒的月份大了再出手,輕鬆達成一屍兩命成就。】


    【嘖嘖嘖,果然是一條劇毒的美人蛇,打胎小分隊王者,有榮貴妃在,暴君這輩子想要多子多福是沒可能了。】


    “……臣妾問心無愧,甘願自請搜宮,還臣妾清名。”榮貴妃磕了個頭,神情坦蕩。


    她靜靜地等了片刻,本以為順光帝會下來扶她,卻連叫她平身的話都沒聽到,不禁心下詫異,抬眼看向前方的皇帝。


    蕭靖凡正麵無表情地盯著她,審視的目光冰寒刺骨。


    怎、怎麽迴事?


    榮貴妃心中一顫,她說錯話了?


    她眼珠幾轉,正待出言補救,卻見蕭靖凡收迴目光,冷聲吩咐:“周元德,你帶人去搜。”


    “唯!”周元德領命的同時瞥了榮貴妃一眼,心道這位主兒今夜怕是要栽。


    他跑出去安排。


    殿內,榮貴妃仰著頭,不可置信地盯著蕭靖凡,不解地喚道:“陛下?”


    不是說信她嗎,即便她自請搜宮,陛下也該不答應才是,為何要派周元德去?


    蕭靖凡垂眸盯著手腕上的菩提珠串,仿若沒聽到這聲喚,也沒讓榮貴妃起來。


    其他人被這反轉弄得有些摸不著頭腦。


    他們本以為榮貴妃要跟以往一樣沒事了,如今瞧著陛下似準備認真追究?


    【涉及到子嗣,是個皇帝都得慎重啊,查清楚是必然的。】


    楚流徵一點都不意外。


    【暴君現在的疑心病已經重到往宮女裏安插暗衛的地步了,隻是派人搜查華清宮而已,有什麽可驚訝的?】


    在榮貴妃滿心委屈的時候,雲妃心中則快意非常,麵上卻還是那副虛弱模樣。


    一半是裝的,一半是真的。


    假孕藥的解藥吃下去不久便會來葵水,她此刻腹痛如絞,冷意從小腹開始蔓延到全身,還有墜脹之感,腰酸背疼哪哪兒都不舒服,比她以往來葵水難受上十倍百倍。


    想到未來一年都要受此折磨,她不禁有些後悔。


    但看見榮貴妃因此失了聖心,她又覺得這一切值得。


    正當眾人各懷心思等結果時,蕭靖凡耳邊忽然響起一道充滿震驚的心聲。


    【蛙趣!有內鬼!!】


    蕭靖凡精神一振,什麽什麽,什麽內鬼?


    楚流徵……沒聲了,她不過隨便感歎一句,正忙著看華清宮的搜查直播呢。


    蕭靖凡抿緊唇角,忍耐地捏了捏指節。


    不生氣,朕不生氣。


    早晚砍了!


    *


    半個時辰後,周公公迴來複命。


    眾人都轉頭看去,隻見周公公的麵色比離開之時沉重兩分。


    榮貴妃心裏一個咯噔,這情狀,莫非真搜出了什麽東西?


    不可能啊,她將整個華清宮治得跟鐵桶似的,誰有這個能耐往華清宮伸手?


    【來吧,展示!】


    楚流徵激動地在心裏吹了聲口哨,迫不及待看榮貴妃變臉。


    蕭靖凡很想叫人把她給叉出去,但想知道結果的想法占了上風,他問周元德:“如何?”


    “請陛下過目。”周元德從懷裏掏出一個手帕包,打開來,一抹紅色躍入眾人眼簾。


    “這些藏紅花是從華清宮小廚房的渣鬥裏翻找到的。”


    榮貴妃盯著手帕上的藏紅花,失聲道:“不可能!”


    她宮裏的藏紅花幾日前就用完了,還沒派人去領,怎麽可能在小廚房裏搜出藏紅花來?


    周元德看她一眼,示意身後的小太監將東西捧上來。


    “陛下請看,這木缽底部有少許紅色粉末,奴才懷疑是藏紅花研磨成的細粉,特意帶迴來請太醫辨認。”


    小太監將木缽傾斜,口子對著殿中的貴人們。


    明亮的燭光下,確實能看到底部有些紅色粉末。


    蕭靖凡一個眼神,吳院使立刻上前接過木缽,與幾位太醫一起辨認。


    片刻後,吳院使稟道:“迴陛下,這些粉末確實是由藏紅花研磨而成。”


    【哦豁,罪證確鑿,黑鍋甩不掉了。】


    楚流徵承認自己在幸災樂禍。


    看著頭號仇人倒黴,她還不能幸災樂禍一小下?


    【趁著搜查的時候往小廚房的渣鬥裏混入藏紅花什麽的,往空無一物的木缽裏撒粉什麽的,嘖嘖,都是榮貴妃心狠手毒欠下的債啊。“斬草不除根,春風吹又生”的含金量持續上升中。】


    楚流徵翻著內鬼的生平,暗暗佩服他的毅力。


    【也是夠能忍的,為了報殺母之仇整整蟄伏了五年之久,三年前揮刀自宮的時候一點沒留手,對自己都能狠成這樣,做啥不能成功啊?】


    一邊感歎她一邊抬眼看向站在周公公身後,方才捧著木缽的小太監。


    【這眉清目秀的,看不出來手還挺快,連周公公都沒注意到是他在暗中搞鬼,給他當了迴刀。】


    【話說迴來,這小哥挺能幹的,年紀也合適,周公公咋不收他做徒弟呢?小安子機靈歸機靈,但年紀太小,心跟手都不夠狠。不夠狠的人咋當大太監?如果換成這個小哥,那妥妥的周公公未來接班人啊。】


    耳聽著心聲的內容越來越偏,蕭靖凡心中很是無語。


    周元德收誰當徒弟到底跟這女人有什麽關係?


    “陛下,臣妾冤枉。”榮貴妃不是坐以待斃的人,辯解道,“若此事當真是臣妾所為,臣妾為何要將這些證據留著等人發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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