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人彘”這個詞兒,還沒怎麽呢,楚流徵突然就覺得渾身都痛了起來。


    【就差一點,我就被暴君做成人彘了!】


    養心殿中正好聽到這一句心聲的蕭靖凡:???


    他什麽時候要把那女人做成人彘了?


    守在養心殿門口的周元德打眼看到衝這邊走來的楚流徵,雙眼不禁一亮。


    陛下都已經過問兩迴了,可算把這位找迴來了啊!


    他急忙迎上去,目光上下打量,語氣關切:“姑娘可安好?可曾傷著碰著?”


    “一切安好,多謝周公公關心。”楚流徵顧不上在心裏罵翠雲那個口蜜腹劍的小婊砸,這裏還有個想跟她對食的大太監要應付呢。


    啊!心累!!


    “陛下等著姑娘進去迴話呢,姑娘且先下去整理一番。”周元德招手叫了兩個在養心殿伺候的小宮女過來,讓她們帶楚流徵下去梳妝。


    楚流徵想著自己頭發散了,衣裳上也全是灰,確實不適合麵聖,便跟著兩個小宮女去了。


    待洗漱一番換了衣裳挽了頭發,楚流徵走進養心殿中,跪下給斜靠在榻上批折子的順光帝請安。


    “平身。”蕭靖凡抬眼打量她,“方才去了何處?”


    “奴婢並非自願離開,乃是受歹人所害,求陛下替奴婢做主。”楚流徵沒有起來,反倒跪著給順光帝磕了個響頭。


    “奴婢是在陛下跟前伺候的人,那歹人竟敢在青天白日便將奴婢迷暈帶走,實在膽大包天!”


    “弄雲苑與文華殿距離如此之近,奴婢生死是小,陛下安危事大,若哪日那歹人也潛進文華殿中,後果將不堪設想。求陛下嚴查,抓出這歹人,以正宮紀。”


    【暴君不在乎我一個小宮女的安危,總要在乎他自己的小命吧?】


    蕭靖凡冷著臉看她片刻,“起來迴話。”


    雖然方才已經從蕭十一口中聽完了事情經過,但他不介意再聽這個女人說一遍。


    楚流徵起身,垂著頭,一副又規矩又乖巧的模樣。


    蕭靖凡道:“將此事從頭到尾說一遍,朕與你做主。”


    ——係統事關重大,背後之人竟敢對這女人下手,活膩歪了嗎?


    楚流徵心下一鬆,果然不管哪個皇帝,都不能容忍有威脅自己性命的東西存在。


    “奴婢不慎傷了手,本在弄雲苑中休息,可突然聽到有人在門外喊奴婢,奴婢便開門出去看。”


    “門外站著一個麵生的公公,自稱小元子,是內務府的王總管派來的,請奴婢去內務府說話。”


    “奴婢正疑惑是什麽事,想要問問清楚,不料那元公公突然抬手對著奴婢撒了一把粉末。奴婢當時便暈了過去,再醒來已經被綁在照雪堂中,叫天不應,叫地不靈。”


    楚流徵適時露出比方才更加紅腫的手腕。


    不能衣冠不整麵聖,也就不能借機裝可憐。所以方才她特意沒上藥,等著留到這時候當證據。


    隻見雪白的皓腕高高腫起,幾道手指粗的血痕十分礙眼。


    蕭靖凡看得輕蹙了下眉頭。


    “奴婢試著用椅子砸窗戶,窗戶沒砸破,卻引來了那位黑衣服小哥。他將奴婢救了出來,王才人誤會小哥是歹人,與小哥起了爭執,緊接著榮貴妃娘娘也來了……”


    楚流徵一五一十地將事情從頭到尾說了一遍,沒有半點添油加醋,條理清楚。


    連她都能想明白其中的彎彎繞,跟一眾朝臣玩心眼子的暴君會想不明白?


    她根本不用多嘴多舌,說得多了,反倒惹人厭煩。


    至於賣慘讓暴君為了她發作榮貴妃?嗬嗬,她一個小宮女還沒那份量。


    果然,蕭靖凡沒有過問榮貴妃為何半夜不睡跑去照雪堂,也沒關心王才人和暗衛的爭執,隻問道:“那小元子的臉你可還記得?”


    楚流徵點點頭,“奴婢記得。”


    【化成灰我都認得出來!】


    蕭靖凡眉梢一挑,化成灰都認得出來,那就好辦了。


    “周元德。”


    “奴才在。”周元德應聲進來。


    蕭靖凡伸手一指楚流徵,“你親自領她去內務府認人,務必將那叫小元子的太監找出來。”


    “唯。”


    *


    楚流徵跟著周元德走出養心殿的門才輕唿一口氣,緊攥的掌心鬆開,將掌心的細汗抹在裙擺上,腳步輕快地往內務府去。


    這時辰除了值夜的宮人之外都睡了,周元德可不管那些,派人將內務府所有人都吵了起來。


    大總管王進忠急忙穿衣趕來,臉色十分不好看。


    “周公公這般來勢洶洶,有意大鬧我內務府不成?”


    王進忠比周元德長得高,一雙細長眼斜斜地睨著周元德,聲音比周元德還尖細兩分。


    楚流徵不是第一次見這位內務府的大總管,每一次都懷疑他那雙眯縫著的小眼睛到底能不能看清楚東西。


    “咱家可是奉皇命而來,王公公可是想抗旨?”周元德底氣十足,挺直胸膛,脖子也伸得長長的,跟隻備戰的大白鵝似的,不願在王進忠麵前落了下風。


    ——這老貨,仗著資曆老便在咱家麵前充大頭,想壓咱家一頭。哼!也不看看咱家伺候的是誰!


    見周元德不吃自己那套,王進忠眼珠子一轉,先軟了語氣,“周公公哪兒的話?咱家敬著陛下還來不及,哪敢抗旨啊?”


    “不知陛下有何吩咐?”


    周元德打了勝仗一般揚揚下巴,哼了聲道:“把你這內務府所有太監叫出來,排成隊站好,讓流徵姑娘認認。”


    王進忠先吩咐心腹去喊人,然後才看向站在周元德身邊的楚流徵,麵上帶著兩分疑惑:


    “這是怎麽了?可是那些不長眼的皮猴子不小心冒犯了姑娘?若是的話,咱家先替他們給姑娘賠個不是。”


    “王公公言重了,我怎敢受公公的禮?”楚流徵側身避開這個禮,臉上也帶著客氣的笑。


    【你裝,你接著裝!千年的王八裝什麽鱉!就你布在宮裏那些眼線,能不知道方才發生在照雪堂那事兒?】


    麵上笑嘻嘻,心裏mmp就是此刻楚流徵的最佳寫照。


    她方才已經提前在係統裏確認過,那小元子確實在內務府當差,專門負責給貴人們養貓養狗。


    “昨兒公公差了一位元公公來弄雲苑請我到內務府說話,公公可還記得這事?”


    聞言,王進忠麵露詫異之色,“姑娘想是記岔了,為了半個月後太後娘娘的生辰宴,整個內務府都忙得團團轉,咱家更是忙得腳不沾地,何時差人去弄雲苑請姑娘過來說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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