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寂的大殿內,所有人都齊齊朝著陳沅芷看去。


    但是不好意思,陳沅芷當了五年寄人籬下的瘸子,心理素質已經很強大了。


    朱唇微勾,臉上卻如同寒冰一般清冷,“我不收資質差勁的弟子。”


    泠泠如泉水般的嗓音說出的卻是傷人至極的話,地下所有的弟子臉色都不好看。


    尤其是那些天賦修為不及黎安的弟子,臉色都變了好幾迴了。


    跪著的黎安更是羞惱至極,惱羞成怒,“弟子的資質在新一批中已經是佼佼者了,難不成清徽長老想教導什麽天命之子嗎?”


    清虛臉色一沉,“放肆。”


    黎安也意識到自己的身份不該對著長老說這種話,訕訕地閉了嘴,可是臉上依舊掛著不服氣。


    陳沅芷定定看著那個氣急敗壞的家夥,真是又蠢又壞,她不知道為什麽突然歎了口氣。


    “你的臥室裏藏著大把大把的靈石仙草靈丹,平時沒少用吧。”


    底下的人臉色一僵,不可置信地抬頭看著上麵那個女人,她怎麽會知道?


    陳沅芷當然知道。


    她看過整本小說。


    他一個傀儡,早就不被天地所容,談何修煉?若非在歸一宗不能被人發現,他就該對自己的同宗道友下手了。


    “長老不願意收我為徒直說便是,何須汙蔑我?”男子的臉都漲紅了,卻還是梗著脖子死皮賴臉。


    “是不是汙蔑,查查不就好了。”陳沅芷無趣地擺弄自己的指甲,暨白昨天才幫她塗的顏色,清冷的肉桂粉,顯得她的手更白皙修長。


    底下的黎安啞然。


    這下眾人還有什麽不明白的,紛紛投去譏諷的眼神,感情這天才都是人造的啊。


    黎安捏緊了雙拳,眼神陰冷宛若潮濕沼澤裏的毒蛇,暗地裏吐著蛇信子,可惡的清徽。


    好不容易看著眾長老都選完了弟子,陳沅芷才施施然走出了大殿。


    白色的長裙拖在地麵上,白玉砌成的地麵上白玉般的美人緩緩行走,金柱林立、檀香飄渺,宛若仙境一般。


    迴到自己的山峰,一推開門,就是在等她的暨白,白色的長發逶迤在地麵上,衣襟微敞,露出裏麵分明的鎖骨和冷白色、飽滿緊致的胸口。


    看見她走進來,幽綠的豎瞳頓時亮起來。


    “沅芷迴來了。”


    溫和的香氣席卷而來,陳沅芷整個人已經被高大的男人抱了個滿懷。


    臉靠在結實的胸膛上,後腰是男人的大手,二人同樣花色的衣袍糾葛在一起纏綿。


    還未等陳沅芷說話,男人就已經一把將她抱起,兩隻大手箍著她的腰肢,輕而易舉地就將人抱到了小幾前。


    小幾上是可口的飯菜。


    “沅芷快吃吧。”


    男人安靜地坐在她的身旁注視著她。


    “暨白。”


    “怎麽了,沅芷?”


    “我怎麽從來沒有見過你進食啊?”


    “……我、我們蛟龍都不吃東西的。”


    陳沅芷驀然笑了,“騙人。”


    “我在夢境裏都看見了,暨白是要吃東西的,為什麽從來不給我看?”她靠近無措的男人,烏亮的雙眼注視著遊離的豎瞳,“是因為怕我嫌棄嗎?”


    少女的聲音有些輕。


    “是因為覺得我沒有了和你的記憶,所以怕我嫌棄現在的你嗎?”


    暨白低低地“嗯”了一聲,大手無措地捏住了陳沅芷的袖子,像是個做錯事的孩子,低垂著頭。


    “不嫌棄的,我不會嫌棄暨白的,就像暨白沒有嫌棄我瘸腿一樣。”


    暨白抿了抿唇,“你不要那樣說自己,沅芷隻是受傷了……暨白永遠不會嫌棄沅芷,沅芷怎麽樣都很可愛。”


    疤痕也很可愛。


    陳沅芷鼻子有些酸,連忙轉移話題,“我們明日就啟程去臨滄吧,夜長夢多。”


    暨白自然是什麽都依著她。


    陳沅芷的記憶裏,從來沒有出現過空白,從現代到這裏,完美銜接。


    她不知道自己何時何地遇見的暨白,可是心裏隱隱有一種猜測。


    可是她不敢細想,她選擇將冒出頭的想法壓製在腦中。


    ……


    臨滄城繁華,街道上車水馬龍,行人摩肩接踵,到處都是一片繁榮昌盛的景象。


    道路寬敞平坦,四通八達,連接著城市的各個角落;街頭傳來陣陣喧鬧聲,叫賣聲響徹雲霄,熙熙攘攘人來人往;街邊的店鋪琳琅滿目,讓人目不暇接。


    然而就是這樣繁華大都市的皮下卻藏汙納垢。


    暨白在自己身上施展了幻術,使自己在其他人眼中是個正常男子的模樣,唯獨在沅芷眼中還是白發綠眼。


    “那個老頭的圈養場不在城外,就在最繁華的地方,男男女女都有,每日都會抓一些進去補貨,死了的、沒用的再拖出來焚燒掉。”


    “城裏丟了很多人,可是城主受老頭的指使,從來都是草草敷衍了事,表麵上百姓安居樂業,實際上怨念叢生。”


    暨白牢牢牽住少女的手,向她解釋道。


    “那個所謂的‘圈養場’在哪裏?”


    “在坊市最熱鬧的地方。”


    陳沅芷擰眉猜測,”青樓?“


    暨白輕輕搖了搖頭。


    “在製衣坊。”


    臨滄城的製衣被天衣閣壟斷了,除了天衣閣外,幾乎沒有其他的製衣坊,偏偏在一家獨大的情況下,天衣閣的價格卻格外公道,甚至稱得上實惠。


    每一個去定製衣服的人都會被裁縫測量身形,如果遇到根骨合適的,就會像屠夫一樣,在“豬”身上做一個標記。


    做衣服的人總是要比去青樓的人更多,無論男女老少,無一缺漏。加上臨滄處於南北交通要道,人來人往絡繹不絕。


    “天衣?天意?”陳沅芷嘴角勾起嘲諷的笑意,“明崇還真把自己當作天命所歸,指望自己能飛升成仙嗎?”


    由於臨滄城的人口漸漸減少,城主為了解決供需問題,推行了一係列的政策鼓勵百姓繁育,卻收效甚微。


    聽說前段時間已經禁止售賣打胎藥,成婚五年以上的夫妻必須要生滿三個孩子,男十八女十七前必須成婚,否則征收天價賦稅。


    百姓怨念頗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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