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半月宗,梁璿璣始終是眾星拱月般的存在,各位師兄弟沒人敢惹她生氣。


    誰知,楚陽敢她視作雜役。


    “怎麽,半月宗的雜役在外也名號嗎?”楚陽越發落井下石,提高語聲喝道:“還不給我斟茶。”


    突然,梁璿璣感覺些許懼意,是種說不清,道不明的懼意,仿佛指揮千軍萬馬的統帥發號施令。


    凝眸望去,楚陽在閑情逸致的揮舞扇子,渾身沒有半點靈氣波動。


    裝神弄鬼。


    我怎麽會被沒有靈氣的凡夫俗子嚇唬呢。


    梁璿璣嘀咕,她何時受過這樣的窩囊氣,快速抽出腰間的紅綢拋向楚陽。“臭小子,本姑娘非打的你滿地找牙,跪地求饒。”


    紅綢輕盈,靈動,看似沒有殺傷力,卻蘊含濃鬱的靈氣,似镔鐵般堅硬。


    眨眼間,似鷹擊長空,騰蛇飛馳般逼進楚陽。


    梁璿璣得意洋洋,等待楚陽被擊飛。


    就在紅綢逼進的瞬間,說時遲,那時快,楚陽坐著輪椅突然起飛,宛如彈跳的青蛙瞬間轉移到十餘步外。


    紅綢落空,梁璿璣越發生氣,嗬斥道:“臭小子,你還敢躲。”


    說話間,準備再次發起攻擊。


    “放肆,還不快收起起來。”


    這時,門口走進來的中年男子高喝。


    男子器宇軒昂,麵容低沉,森冷,劍塵等人跟在他背後全默不出聲。


    “掌門!”


    梁璿璣見到來人,舉止緊張,收起紅綢,恭恭敬敬的行禮。


    “不懂禮數!”男子嗬斥。


    旋即,他深邃敏銳的眼睛,轉移到楚陽身上詢問:“你是楚家少主,楚陽?”


    聞聲,楚陽端起身子握拳行禮,溫聲問道:“你是元洲叔叔?”


    “哦,大師兄早年外出曆練,不幸遭遇妖獸襲擊,導致身受重傷,目前,仍然昏迷不醒。”來人說:“我是半月宗掌門徐暗臣,聽劍塵師弟說你來退婚,這事,我能做主。”


    徐暗臣?


    沒聽說過。


    楚陽瞥了眼梁璿璣,對徐暗臣道:“抱歉,這事兒,你做不了主。”


    據他所知,梁元洲輕時風華絕代,不光在南臨郡出名,在安陽國同樣赫赫有名,因此迎娶南臨郡郡主。


    與他父親楚風是生死兄弟。


    當年,兩家經常來往,所以才指腹為婚。


    徐暗臣聞聲麵色突變,眨眼間恢複過來,輕笑著說:“也對,大師兄和你父親是生死兄弟?我的確做不了主,不過梁璿璣自己的婚事,她應該能做主吧!”


    梁璿璣朱唇輕啟,還未說話,楚陽斬釘截鐵道:“她也住不了主,我必須見林叔叔。”


    “你...”


    徐暗臣與梁璿璣氣的同時指向楚陽。


    見過跋扈的,卻見過楚陽如此跋扈的。


    梁璿璣銀牙緊咬,噠噠噠走向楚陽嬌喝:“楚陽,不管你我是否有婚約,此事我不同意。”


    “放心,我就是來退婚的,不會迎娶個嬌蠻婆娘。”楚陽不客氣的懟迴去。


    梁璿璣,楚陽針尖對麥芒,廳內氣氛劍拔弩張。


    這時候,劍塵望向徐暗臣出聲說:“掌門,楚陽難得迴來,不如讓他見見大師兄,讓大師兄來決定。”


    徐暗臣蹙眉稍作思考,頷首道:“也罷,梁璿璣,領他去你父親的住處,我去找師叔祖,讓師叔祖為你父親診治,半刻清醒也好。”


    梁璿璣不敢忤逆徐暗臣的意思,星眸瞪了眼楚陽,輕哼道:“你最好是來退婚的,不然,我絕不饒你。”


    “璿璣,我幫你。”門口的青年道。


    “我們也幫你!”


    “都去練功。”


    劍塵走出去嗬斥道。


    一眾弟子嬉笑著化作鳥獸散,唯獨一人,跟著梁璿璣身邊道:“師叔,我保護小師妹。”


    劍塵沒有嗬斥,頷首默許。


    “帶路!”


    楚陽喝道。


    梁璿璣沒好氣的走出廳堂,懶得搭理楚陽。


    倒是劍塵推著輪椅,緊隨梁璿璣走出堂內。


    這時,徐暗臣折身前往屏風後麵,健步如飛朝著內院趕去。


    楚陽。


    楚陽如他所料來半月宗退婚。


    是時候,徹底鏟除楚家的餘孽了。


    輪椅穿梭在走廊裏,楚陽不時注意附近的情況。


    少時,他們走進內院,停在處獨立的院子裏。


    劍塵,梁璿璣沒有領楚陽進屋,相反,在外麵等待徐暗臣。


    對此,楚陽沒有異議。


    “楚少爺,我觀你劍氣飄逸,瀟灑,靈動,敢問你師承何處?”閑暇時,劍塵詢問。


    “抱歉,無可奉告。”楚陽拒絕迴答。


    見狀,劍塵不好追問,尷尬的站在旁邊。


    “楚陽,你過分了,信不信退婚後,本姑娘讓沒法走出半月宗。”梁璿璣橫豎瞧著楚陽不順眼,特意為劍塵抱打不平。


    “嗬嗬!”


    楚陽蔑聲冷笑。


    梁璿璣氣的準備大打出手,瞧見徐暗臣與師叔祖走進來,這才瞪了眼楚陽收斂怒意。


    徐暗臣走來推開房門,領楚陽一行進去。


    一進屋,潮濕發黴的味道撲鼻而來,陰濕的房間內好像很久沒開窗透氣。


    裏間,床榻上躺著一人。


    眾人站在床榻旁,徐暗臣道:“楚陽,大師兄傷勢嚴重,我們找到時便昏迷不醒,若非師叔祖用靈氣給大師兄護住心脈,大師兄當年就去世了。”


    旋即,徐暗臣向那名精神抖擻,鶴發童顏的老者行禮道:“師叔祖,煩勞你給大師兄輸入靈氣。”


    丁夷頷首,捋著長須走去。


    “等等!”


    “我瞧瞧!”


    楚陽阻撓丁夷,推動輪椅快速上去,抓著梁元洲臂腕給他號脈。


    嗯?


    觸碰到梁元洲臂腕,楚陽暗暗蹙眉。


    “怎麽了?”徐暗臣關切詢問。


    楚陽輕笑著搖頭:“沒事兒!”


    他繼續給梁元洲號脈,順便留意四周。


    這時,昏迷不醒的梁元洲攥緊手裏的鐵錐,眼縫裏邪光觀察著楚陽,趁楚陽專心號脈,梁元洲猛虎翻身似的揚起鐵錐刺向楚陽肩膀。


    退!


    鐵錐寒光閃過的瞬間,輪椅猛然彈起後退,破窗飛到庭院裏。


    梁元洲緊追不舍,破窗而出撲空。


    事發突然,徐暗臣,梁璿璣,劍塵,丁隱與旁邊少年猝不及防,紛紛破門而出來到庭院,圍住梁元洲。


    “你是誰,為何假扮梁元洲?”楚陽冷眸如劍,厲聲質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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