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為這個世界的氣運之子,卓津軒和白舒秦的氣運,在他們擁有孩子與天下的時候,是足以引領陣法裏所有人的氣運承接那個世界的氣運的。


    兩個世界氣運平等了,就可以相互打通了。


    越來越多的人昏迷,天空不似方才明朗,而是蒙上了一層烏蒙蒙的烏雲,黑壓壓的烏雲翻滾,讓人心情壓抑,仿若這個世界就會這麽毀滅。


    隻有鳳無痕,感受著天氣的異變,更是欣喜的大笑著,他腳下升起一個大大的紅蓮底座樣式的光圈,他就位於光圈的正中央,仿佛一切都被掌握。


    “哥哥,你做什麽?”白舒秦迴頭,看到白雲沚咬破指尖,在地上畫了一個小小的陣法,剛好在那個戒指的下麵,緩緩的變大。


    “秦秦,你知道哥哥活不過二十五,這才要找方法讓哥哥迴去,可哥哥不能耽誤你,你好不容易找到的幸福,不能為了哥哥放棄。”白雲沚緩緩的站起來,承受著陣法帶來的虛弱,他微笑著,“秦秦,哥哥先迴去了,你好好的和他在一起。”


    訣別的表情讓白舒秦心裏慌亂起來,她不知道這個陣法是什麽,但是可以猜測肯定是壞的結果,是她不能接受的結果。


    “以我之魂,契之:魂祭,鎖。”白雲沚一邊做著手,一邊道,溫和的聲音一字一句的說出。


    “哥哥,你這個笨蛋,笨蛋。”白舒秦聽到他的話,忽然哭著罵起來,強行起身衝過來,把那個戒指收入掌心,企圖阻止白雲沚的行為。


    這個陣法需要血為引,氣運為契,是為打開,不過這陣法卻是一個死陣,若是有靈魂為祭,就可以隨意關閉,她的哥哥就是要以靈魂來讓這個陣法停下來。


    哥哥就是笨蛋,他們兩個本為同一靈魂之契,哥哥隻當把陣法關閉了,她就可以留下來,其實不過是迴歸本位,就是哥哥滅亡,她迴去二十一世紀這樣,留不下來的。


    哥哥還說她付出的多,她付出了什麽?永遠都是哥哥在付出的,憑什麽哥哥要是她的附庸,永遠跟在她身後,守護著她,她隻需要哥哥好好的啊?


    決然的想要收迴戒指,結果就是她被反噬,吐了一地的血,又很快被陣法吸收,她卻一次又一次的站起來,要把戒指毀了,都是這個牽絆,讓哥哥這樣的。


    正當她再次向前時,一隻手越過她的肩頭,在她之前握住了戒指,再不放開,他的眼神平靜,就這麽看著她。


    這一刻,對於白舒秦的選擇,他是支持的,不管他心裏是絕望還是難過,亦或者淒涼。


    從一開始,白舒秦就一直隻注意白雲沚,根本不曾想過,卓津軒在聽到她與白雲沚關係很好,她一開始就為了白雲沚,他們不是這裏的人,他們會離開,他會永遠找不到她,這些消息的時候,他心裏在想什麽,他又是什麽感受。


    “王爺。”白舒秦艱澀的喚他,卻說不出一句話,因為她不知道要說什麽,才不會傷害麵前的男人,可這不可能吧,她已經傷了,她一開始找到他的時候,就已經傷了他。


    “你懷了我的孩兒?”卓津軒眼眸動了一下,問出這個問題,手掌運著內力,把戒指化為齏粉。


    白舒秦頓了頓,搖搖頭:“沒有。”


    心痛得窒息,是為了他,她不知道他是怎麽用平淡的話問出這個問題的,她還能說出來嗎?


    白雲沚那裏已經完成大半,他們收了戒指也影響不了結果,這個陣法,馬上就會關閉,所有的都會恢複成原樣,


    “還……迴來嗎?”他問。


    白舒秦看著他的眼睛,裏麵深深地決然讓她動搖,過了一會兒她才點點頭:“迴來。”


    她舍不得他,更舍不得肚子裏的孩兒,這不僅僅是他的期盼,也是她的。


    卓津軒輕輕笑了:“好,我等著你。”


    他隻給她留下微笑的樣子,不讓她擔心自己,俊逸而溫柔的容顏,讓她眼睛有點紅,她癡癡的凝望著他,要把他的樣子記進腦海裏,人時光荏苒,滄海桑田,她也不願意忘記她。


    此中心意,如他一般。


    烏雲逐漸散去,露出溫暖的陽光,陣法逐漸的暗淡下來,過了一會兒,完全的消散。


    而這個時候,白雲沚的身影逐漸淡了,他微笑著看著白舒秦,直到最後徹底消失。


    痛到極致是什麽感覺?不是忍不住哭出來,而是心口已經疼到極致,想要唿喊,所有的聲音卻都卡在喉嚨裏,一點都發不出來,眼淚也流不出來,就這樣看著白雲沚在她麵前逐漸消失。


    卓津軒站在原地看著,一切歸於平靜之後,白舒秦的身子也倒了下去,閉上了眼睛,卓津軒攬住她,不讓她跌落外地,這具身體還有溫度,隻不過唿吸停了下來,眼睛也閉著,沒了生機與活力是必然的。


    他想和她說,如果她迴來,他們開始真正的認識,從頭再來,如果不迴來,那麽他也會一直等下去,等到懷裏的人兒再睜開眼睛的時候。


    “不,我不信,我可以過去,我要成為那個地方的主宰,不……”


    看著所有的光芒徹底消失,風無痕這才清醒過來,聲嘶力竭的大喊,崩潰的跑過來查看已經被弄成粉末的東西,還有已經消失的陣法,他一遍一遍的重新劃陣企圖啟動它,卻隻把自己弄得瘋瘋癲癲的樣子,頭發散亂開來,他的眼神黯淡無光,隻重複自己的行為。


    昏迷的人逐漸醒過來,一臉莫名其妙的看著周圍,都不明白發生了什麽,以後他們隻會記得,在這裏發生了一件可怕的事,卻不記得具體的過程是什麽,隻知道,他們身陷危險,是白家的兩位兄妹用性命救了他們。


    而顧景禦和拖把柘,似乎還有一點記憶,醒過來的時候看著卓津軒懷裏抱著的人兒,沒有說話。


    “王爺。”雲徹帶了人上來,看到一動不動的卓津軒,緊張的低聲喚了一聲。


    卓津軒抬眼,看著熟悉的暗衛,方才深邃漆黑的眸子這才有了一些精神,他沙啞著嗓音道:“把鳳無痕帶走,其他的後續安頓交給你們,本王先帶秦兒迴王府。”


    雲徹才醒過來,不知道後麵發生了什麽,隻看到主子懷裏的王妃,到底也沒有說什麽,點點頭下去安排後續了。


    白舒秦還有身子,白雲沚卻是連身子都沒有了,一切煙消雲散。


    卓津軒抿著唇,抬步往台階下走,剛邁出一步,身形一晃,差點摔倒在地,他穩住身子,又抱緊白舒秦,這才一步一步的往下走去,隻留下一個孤寂的背影。


    讓人看著就想落淚,雲徹收迴視線,看著已經瘋了的鳳無痕,搖了搖頭,因為他,這會兒真的是民不聊生。


    真不知道,對主子這麽好的先帝,怎麽會是這樣的人。


    或許是白雲沚讓他們保留的記憶,除了平常百姓士兵,其他的人都知道發生了什麽。


    是啊,曆史總要有人記得,而由他們這些局中人記住是最好的了。


    此刻在遠方白舒秦的家裏,白家兩位主子在做著事情的時候,忽然就愣住了,再迴神的時候,已經不記得自己有過一個兒子,白雲沚這個人,包括對他的所有感情,都消失不見,白舒秦的父親隻記得從頭到尾他隻有兩個女兒,白舒秦和白雲語。


    “舒秦去京城好久了吧。”白卓看到眼前走過的女兒,忽然詢問。


    “是的,父親,”白雲語停下來應聲,“姐姐去京城為父親求藥,已經好幾個月了。”


    至於為什麽是為他求藥物,而不是其他的,則是因為最近的白父腿上的病有點嚴重,也就是所說的風濕吧,白舒秦不忍心看他疼痛,想要去帝都找尋藥物或者醫生。


    “你妹妹在外麵這麽久了,我也不放心,我們去京城看看吧,衙門的事交給師爺。”白卓說。


    “好。”白雲語點點頭。


    他們之間對於白舒秦的不關心,忽然都消失了,餘下的關心都是真誠的,是潛意識裏對白雲沚的愛,都轉移到了白舒秦身上。


    那個男子啊,都要離開了,還把白舒秦的一切考慮好了,他知道如果自己徹底離去,白卓與白雲語更是會對白舒秦不好,索性抹去所有的迴憶,重新給白舒秦一個家。


    可惜如今白舒秦也不在,白卓與白雲語必然是見不到人的。


    日後的白雲沚,在別人眼裏的身份隻是一個如同神仙一樣的人,不知道身份,也不知道來處,他救了所有的人,然後就消失了。


    洛王府的屋子裏


    卓津軒把人放下來,給她蓋好被子,然後就默默地守在床邊,看著她的容顏。


    鳳沉窈醒過來,聽到失蹤的兩個人都迴來,忍不住露出欣喜的神色,隻不過當她推開門進去的時候,隻看到一臉低沉的卓津軒,以及躺在榻上的白舒秦的時候,她怔了一下。


    “洛皇兄,洛皇嫂怎麽了?”鳳沉窈上前,呐呐的問。


    卓津軒撫摸著她的臉,露出難看的笑意:“秦兒隻是睡著了。”


    沙啞的聲音讓鳳沉窈心裏揪了一下,聽著他的話更喘不過氣來,她說:“洛皇兄,你別這樣,窈兒看著心疼。”


    她看著白舒秦的樣子,就不像是沒有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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