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本王告訴你,”卓津軒拉住她,一臉的無奈,“他知道我要做什麽,所以不會下毒,這藥不過是讓我疼幾天罷了,發作的時候看著害怕,指不定他現在正在期待你忍不住迴去呢。”


    說著,他忽然笑了起來。


    “他得不到你,總要讓本王不舒服才舒心,本王不過是配合他罷了。”


    這嘲諷的同情的話語,帶著得意,是有多傷人自尊且不提。


    “你要幹什麽?”白舒秦還記得他說要做什麽的話,麵無表情的問。


    卓津軒仰麵躺下來,抬頭看著車頂,緩緩的陳訴道:“上次本王與蜀國的三皇子被一群不知道是什麽背景的人追殺,是除了他們兩個國家之外不明身份的人,本王猜測,那個人馬上就會出現。”


    他的唇角勾起一抹意味不明的笑意,不知為何還能感受到裏麵有著悲涼的意味。


    白舒秦睫毛動了動,淡淡道:“所以,顧景禦也忌憚他,這才放了我們迴來?”


    “就是這樣,那個人太可怕,在暗中操控了一切,大概三皇子也是被那個人帶走的。”卓津軒看著她,探究的神色一閃而過,沒有讓白舒秦看到。


    他著實想問問,她一開始留下來是為了什麽,而她心裏的牽掛又是什麽,不過她必然不會告訴他的,他急著迴去,是因為這會兒可以親自問問白雲沚了,他為了白舒秦的安危幸福,肯定會告訴他,然後他再在背後保護她就可以。


    心裏隱隱有點不安,擁著她都會感覺她不屬於自己,她總會離開自己一樣。


    越接近鳳朝,他就越有這種體會。


    白舒秦不知道他的心思已經亂成一團,這會兒她迴想到自己過來的時候做過的夢以及那個人和她說的,隻要找到擁有一枚能讓她戴上的戒指的人,那個人就是她要嫁的人,等到時機成熟,她就可以用這枚戒指打開一道門。


    而門裏麵有著可以改變白雲沚命運的東西,隻不過,那要她和卓津軒的血脈之力才能打開,至於血脈,那就是他們的孩兒。


    這也是她之前直接答應鳳沉冥進宮陪卓津軒的原因,隻不過如今還沒有動靜,也不知何時才能懷孕,明明都和他這麽次了。


    雖然她也不知道,到底要怎麽才算利用血脈的力量,也不知道是不是哥哥就可以好了。


    慢慢想著,馬車已經悄然進入鳳朝帝都,剛進去,身旁的卓津軒就皺起眉頭。


    大街上還是和以前一樣的有熟悉的小商販在擺攤,來來往往的人都忙著自己的事,隻不過仔細看,街上的氣氛似乎有點緊張,似乎大家都在害怕著什麽,不敢大聲說話,


    白舒秦都覺察到了不同,卓津軒自然不會感受不出來,她跟著卓津軒下了馬車,然後從王府的後門的外牆進入,堂堂洛王洛王妃,需要翻牆進自己的王府,也真是太丟人了。


    隻不過這麵無表情的向前走的男人一點都沒有不好意思的感覺,白舒秦向來冷漠的臉色就更沒什麽不好意思了。


    特別是進來的時候還撞到從這邊過來的墨竹和幾個王府的侍衛,對方被嚇了一跳,還差點拿劍對著她們,看清人之後一臉驚喜的行了個禮。


    “王爺,王妃。”


    卓津軒點頭,沒有來得及休息就和白舒秦迴到書房,聽他們陳述京城發生的事情。


    “父皇?”


    屋裏一道低沉的聲音忽然響起,低啞的嗓音是了解真相後的釋然與苦痛,一開始就知道是心裏想的那個人,現在真的確認,他還是覺得自己可能聽錯了,卻又知道心裏根本就已經有懷疑,如今不過是知道真相,他要說服自己而已。


    那個早就已經去世,在腦海裏隻有一個記憶的人,那個他很尊敬的人。


    那是他的父皇,一直對自己很好,對自己狠關愛,卻在最後把他喜歡的那個女子推給其他人,直接把皇位給了其他人,又要求他認真輔佐對方,他永遠不明白在想什麽的父皇。


    他讓暗衛悄悄進入皇陵查探過,棺位裏隻有一堆衣物和陪葬品,其他的都沒有,也就是好好安葬著的人,忽然就沒有了。


    鳳朝皇陵,有誰敢來盜墓,除非是不想活了,那麽就隻剩一個原因了,就是那個人又活了迴來,走出了墓穴。


    “是的,王爺,屬下已經確認。”暗衛說,也是不可置信的神色,當時他們查探的時候就吃了一驚,這會兒還不相信已經確認中毒死亡的人,還活生生的站在世上。


    不,不算親眼看到吧,當初卓津軒隻看到封閉的墓穴,根本就沒確認過那個人是怎樣去世的,又是中了什麽毒,如今想想,當初那麽快就把人下葬了,不是有什麽問題嗎。


    可笑他一直為父皇說的一句話而委曲求全這麽久,卻不過是被利用得徹底,心裏忽然覺得很冷,也覺得那個人很可怕,在無影林的時候,是啊是就要讓自己去死了?


    還有之前把拓拔柘劫走,之後的幾次刺殺,最近的莫名其妙又死了的拓拔亙,被廢了的拓拔軼,他清楚的吩咐過不能把人殺死,穆晟和葉朝不會,他們沒有這麽沒腦子,蜀國自然不會自己毀了自己的基業。


    雲塵帶的人被蜀國包圍,大皇子拓拔亙當時有機會把他們全部殺了,正準備下令時,卻忽然直挺挺的倒在地上,就這樣死了,這也是雲塵逃過一劫的原因,後來穆晟跟來,也就徹底解決這個危機。


    而他們打不過瘋狂的蜀國國主,也不打算很快就頭降,至少他們的想法是抵擋一陣不行再說,而被葉朝怒火之下讓關進地牢的拓拔軼被人潛進去廢了,知道真相後的蜀國國主更是瘋狂,這才一路舉兵北上。


    白舒秦看著有點混亂的卓津軒,悄悄地拉住他的手,麵無表情的聽著他們給卓津軒報告事情。


    感受到手心溫暖的溫度,卓津軒有點恍惚的思緒迴轉一些,朝白舒秦微笑了一下,向她表達他沒事的意思,握緊她的手,轉過頭冷淡的問:“既然他已經在宮裏了,那麽皇兄呢?”


    這會兒的洛王殿下,恢複了在人前的冷漠,就像當時從戰場迴歸的戰神王爺,一臉的煞氣,還有決然的神色。


    “皇上決定要和蜀國打仗,沒有人勸得住,所以早就出發了,這會兒徹底的沒有了消息。”侍衛迴答說。


    聽說在南城下來五十裏的一個峽穀裏,鳳沉冥的大軍被蜀國的大軍包圍著,他們不能進入,所以根本不知道皇上的安危。


    不過想來,兇多吉少。


    “蠢貨。”沉默了半天,卓津軒低罵一聲。


    看來對於鳳沉冥的腦子,他估計得高了些,這人根本就是一個無能的人。


    除了滿腦子的陰謀詭計,他會什麽?


    這會兒裏裏外外亂成這樣,他居然還這麽沒腦子的出去打仗?


    卓津軒自然了解他的想法,不就是想要證明他也是一個能上戰場的帝王,他可以掌握朝政,也可以披上戰袍強行戰場,不用猜就知道是什麽後果。


    “所以,他離開的時候,讓誰代理政事?”卓津軒撫著額頭問。


    “是秦親王。”侍衛說。


    聽著侍衛放心的送了一口氣,卓津軒的眉頭皺得更緊,要真是秦親王,如今的鳳朝可以說又是父皇的天下了,難怪這麽多年秦親王一點都不露麵,原來竟然是知道父皇的做法的嗎?


    “對了,王爺,還有一件事,”侍衛忽然想起什麽來,忽然道,“皇上讓公主去景國和親,這會兒已經出發了,難道王爺沒有遇到?”


    “窈兒?”不等卓津軒反應,白舒秦已經驚訝的詢問出聲。


    鳳沉冥不是也寵愛窈兒嗎?為什麽會答應這個事情?窈兒該有多難過啊,而且,哥哥知道嗎?


    一連串的問題在腦海裏響著,白舒秦轉頭看向卓津軒,以眼神詢問他:是不是因為他們把景國的公主給毀了,所以才被景國記恨?


    想來是了,景國的皇後最寵愛顧景菡,怎麽會甘心被算計,估計也是有人在旁邊吹了風,她就想到這個方法了。


    不過這是他們做的事,為何要把責任扯在窈兒身上,讓窈兒代替她們承受?


    “放心,本王讓雲徹和雲哲去把人帶迴來,他景國要是想出兵就盡管來。”卓津軒冷聲說,眼裏流露出的傲然與不屑,讓人覺得忽然有底氣多了。


    “好了,你們下去吧。”卓津軒揮手,等他們下去的時候,他坐在軟榻上,把白舒秦拉進懷裏,讓她坐在他的腿上,灼熱而深邃的瞳仁看著他,輕輕拉下她的頭,把唇貼了上去,仔細的摩擦著。


    過了一會兒,他低聲說,“終於迴來了,可惜還是不能給你補婚禮,抱歉。”


    這麽執著,是因為他感覺他們之間真的需要什麽來證明是有聯係的,否則他感覺白舒秦隨時都有可能離去,僅僅隻是那一紙賜婚,又能證明什麽,總歸不是心裏真正舒適的。


    他們的感情太過縹緲,一點都不真實,需要一個好好的儀式來給他們真正的契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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