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少爺自幼愛養各種奇怪的動物,這迴又買迴一隻看上去比較靈敏的野獸,未多加幹涉。少爺就將靈獸帶迴屋子,親自照料。


    書生迴到家中,不見鳳言蹤影,誤以為他溜出去玩去,沒在意,直到天色玩完全黑了下來,才覺得不妙,遂點了火把在山中尋鳳言,邊走邊叫嚷。


    直至淩晨都不見鳳言蹤影,慌了神。


    一座府邸的一間屋子內,小少爺親自打了一桶水與靈獸將洗起來,潔淨了他身上髒汙,拿一塊幹毛巾為它擦拭,摟著靈獸同床就睡了。


    少爺的身體因多病,很是柔軟,與剛毅男子健壯的身體不同,又有種香香的暖和,似曾相識。


    半夢半醒之間,獒澤靈獸幻化了人形,站在床頭,雙目水光無限的望著床上,呆兮兮的咬唇,不明白身處何方。


    書生尋了一夜不見鳳言,隻好化為一縷白煙,直衝天庭,落在一處門庭後,拍了拍正在帶領秦塵看戲的茗的肩膀。


    “別煩,正在精彩處!”於茗而言,天地覆滅神馬的,都與他無關,也不會影響到他的生存,因此不插手管閑事,該管的王爺都沒出來管,他憑什麽管。至於秦塵則是緊張兮兮的望著不遠處的戰爭,不知道為誰加油才好。


    書生氣的七竅生煙,不客氣的推了一把茗,用了力量,茗伏在柱子頭勾著看戲,極其猥瑣,沒有防備,膝蓋一彎撞在地上,痛的扭曲了眉頭,一轉身就要發脾氣,迅速收迴表情,聲音淡漠,“你怎麽會來?”


    秦塵下意識的掉頭,當場呆住,豎著小手指在兩個人之間來迴的指,結結巴巴:“你你們長得一模一樣?”


    沒錯,書生和茗長得簡直就是一個模子裏刻出來的,不知道的還以為是茗的孿生兄弟。驚得秦塵一時語塞。


    “他失蹤一夜,我找不著他,能力有限,要去你自己去,我能做的已經盡量了。”書生鬱結道完,化為一縷白煙,消失在茗的耳朵裏。


    秦塵更驚訝了,嘴巴張的大大的,傻傻的望著茗。


    “你在這裏別亂動,人間有事需要我處理,處理完我就迴來找你。”秦塵不能理解,茗懂,書生是他放出去追尋鳳言的一個替身,如今替身迴來,說明鳳言出事了,他得親自走一趟才能行,因此不能再看著秦塵。


    “是不是鳳言他?”秦塵抓住茗的袖子,雙目柔柔,“我同你一塊兒去把?”鳳言的事他略有耳聞,自然也著急,隻宵夜令他更為憂慮。


    “不用了,你在這兒盯著宵夜就好了,王爺一定會出現的,鳳言這兒有我。”茗化為一道紅光脫離了秦塵的手心,飛向人間。


    鳳言光著潔白精瘦的身體,呆呆滯滯的凝視真床頭,細心觀察就會發現他的目光無焦慮,一直站到淩晨。


    小少爺睡眠淺,總感覺有一道火熱的視線落在自己的身上,有所不安,想起今晚和買迴家的靈獸一同睡,慌的起了床,軟著嬌音綿綿道,“天還沒亮,怎的起床,來繼續睡”就愣住了,望著床尾站著的漂亮男子,眼睛舍不得移開的用手摸摸床,輕聲問,“你是小靈獸?”


    鳳言聽了小少爺的問話,斜了斜頭,木訥的望著小少爺,眸中聚起了薄薄的疑霧,似懂非懂。


    男人光著身體,肌膚白皙如上好的羊脂玉,身段比例十分完美,不瘦卻也不壯碩,小少爺看著看著就紅了臉,長這麽大從未看過男人的身體,鳳言是第一個,雖不曉得旁的男人如何,這隻靈獸卻是他見過最為完美的。


    像是被蠱惑了似的,小少爺情不自禁的下了床,赤腳往鳳言走來,立在鳳言的麵前,一雙眼兒癡神似的望著紅潤鮮嫩的唇瓣,踮腳輕輕地靠近。


    鳳言的神智並未完全清醒,迷茫的望著小少爺,沒有躲閃。


    唇與唇貼近一寸之處,一道猛烈的力量朝小少爺打來,正中他的肩頭,疼的他倒在床上,撫著肩頭痛的齜牙咧嘴。


    茗現身遮擋住了小少爺的視線,脫了外袍裹在鳳言光著的身體,轉頭冷肅的對小少爺道,“他是我的。”就摟著鳳言消失在屋間。


    迴住處的途中,鳳言再次幻化成獒澤靈獸的狀態,閉著眼睛,唿吸淺眠的躺在茗的懷中。茗輕撫著鳳言的背部,眼中柔情瀲灩、疼惜憐愛,“我說你真是的,不好好的呆在蓬萊仙境,來人間作甚。我不是交代過你嗎,一個人不可以隨意亂走,你怎麽就不聽我的話。”


    進了簡陋的屋子,茗仍抱著鳳言坐在床沿,愁眉苦臉,生有埋怨,“我答應過王爺要給辦完最後兩件事,其中一件我已辦完,剩下的就獨秦塵,你為何不能信任我,留在蓬萊仙境等我迴來?”低頭輕輕地吻了吻鳳言的眼睛,“我也想和你在一起,長久的在一起,不受任何的約束,可我答應過王爺,不能食言,我也在我們的未來努力,提出廢除契約,可你始終都不能明白我對你的感情呢。鳳言,你何時才能懂情,懂我對你的感情?”


    鳳言和書生之間發生的種種,茗都知道,他掌控書生的意願,在鳳言強烈的要求下,最後退步,給了鳳言。


    從二人在一起的時候,茗發覺了鳳言身上另一道陌生的氣息,和那些被他糟蹋的女子的氣息不同,是一個男子,濃鬱厚重。


    茗頓時明白了大概,吃醋、嫉妒,卻無可奈何,現在的鳳言和野獸無不同,他不能和一隻未開化的野獸計較,隻能獨自生悶氣。


    “你這個笨獸,早知道你這麽容易就被別人給騙我,違背約定我都不會拋下你,能有什麽比你還重要的。”茗惆悵萬分,又親了親鳳言的嘴角,“王爺交代的我統統不管了,就留在你的身邊好好地陪著你。”


    茗陪在鳳言在山上住了些日子,過得十分愉快,茗也盡量的逼著自己去忽視鳳言與另一個人之中的種種,自我催眠隻他不在身邊,需要人陪。


    幾天之後,鳳涼出現在房屋前,焦慮的望著茗懷中的哥哥,“麻煩你將我的哥哥還給我。”


    “他是我的,為何還你。”鳳涼追過來,茗頗為不悅,登時拉下臉來,抱著鳳言往後退了幾步。鳳言和鳳涼之間有多親密,茗知道且吃醋,最不願鳳言與這個弟弟走的極為近。


    “我哥哥不是一件物品,不屬於任何人,他是屬於蓬萊仙境的,我要帶他迴去。”鳳言說到一半,不禁頓住了嘴,意識到自己話太強硬,便換了一種方式,“哥哥現在情況極為糟糕,隻有蓬萊仙境才能助他恢複,你如果真的為他好,就把他還給我。”


    鳳言伸出雙手,心焦如焚:“哥哥有我在,不會有事的。天界現在出了這麽大的事,需要你去處理。”


    茗不語,胳膊摟的很緊,勒的小憩的鳳言痛醒,鼻尖輕嗅,聞到熟悉的味道,笨重的身體一躍,就落進了另一雙手中。


    懷中一空,茗不由得失落,語氣悵然,“有了別人,你果真就不需要我了。”茗有所猶豫,最終沒從鳳涼手中搶迴鳳言。


    鳳言說的對,迴蓬萊仙境對鳳言來說是最好的選擇,天界翻天覆地不會影響他的生存,多多少少會禍及蓬萊仙境,多管閑事不單單為王爺,也是為鳳言。


    “謝謝你點醒我,希望這段我不能陪伴他的時光,你能代替我照顧好他,別再讓他受到傷害。”茗絮絮叨叨又交代了些鳳言的生活習性,鳳涼都很認真的聽著,沒打斷。


    講的口幹舌燥,茗自知無味住了嘴。鳳涼接著道,“你與我哥哥待一切了了之後再說,我不會刻意阻止你與我哥哥的關係。”看著茗難看的麵色,鳳涼有了計較,給出了一個相對比較口述的承諾。


    茗得了鳳涼的承諾,放下心來,目送鳳涼抱著鳳言迴了蓬萊仙境,按下心了天界,再次去尋秦塵,這次去不一樣,不再抱著看戲的心態,把自己當做王爺助手的身份。


    修諾從茗手中取迴觀塵珠,返迴天上,並未去天庭,反而折身去了一趟藏經閣,進入牆後的密室之內。


    密室漆黑一片,唯有一盞搖曳的燭火若隱若現,時暗時明。桌子簡陋破舊,桌腿上的板、漆掉落了一地。


    修諾從袖中取出觀塵珠,頓時明亮了一個屋子,猶如夜明珠一般,通明透亮。憑空變出一把滅神冰刃在掌心沿著生命線劃拉一道口子,血珠子冒出汩汩的流成一道小溪,從中飄出一縷沁涼的煙,修諾使用了冰係法術將天枼的魂魄導入進觀塵珠中,通明燈光一下子熄滅了,縮小至指甲大小的融入長明燈中,火苗一下子竄起來,滋養著其中的魂魄。


    天枼這縷殘魂能不能存留下來,修諾並不能篤定,唯一能做的就是盡最大的使得這縷幽魂不散。


    修諾擰眉惆悵,黑荒譎度過的日子、未飛升的那段美好的迴憶在腦海中翻了一遍又一遍。他的人生對得起天下蒼生、黎民百姓、三界眾生,卻最對不起自己的戀人。想著不要再將他牽扯進混亂的戰爭中,卻還是枉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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