邱秋占了宵夜的身體,保留自己的神智,與玉帝堪堪打個平手,其餘的神仙一道上,他定不是對手,為此邱秋湮滅了自己的神智,運氣毀滅之力,吞噬了所有的理智,把自己徹底變成了一個大魔頭,法術大漲,數百招之後,玉帝很快落了後風,抵擋不過。


    看著宵夜的變化,秦塵焦慮萬分,再次掙脫茗的鉗製,“你快放開我,再這麽下去,宵夜不可能會恢複的可能,在修諾到達之前,我一定要喚醒宵夜,否則他定會下狠手殺了宵夜的。”急的眼眶中沁出了淚水,恍惚間似看到宵夜步了天枼的後塵,身死神滅。


    茗紋絲不動,隻注目宵夜的變化,琢磨少年為何變成這副模樣,身體仿佛換了一個靈魂似的。剛小胖子有所惡靈,什麽惡靈,靈光一閃,茗一把扯過秦塵,“你剛剛說他的身體內侵襲進惡靈?”


    “對。”秦塵被茗可怖的樣子嚇了一跳,下意識的點頭應聲,“我有聽到他和那個惡靈的對話,應當是玉帝在人間辜負的情人。”這年頭,做神仙的都喜歡踩著戀人的屍體往上爬,從談話中,敏銳的捕捉到重點信息,若這惡靈侵占的身體不是宵夜的,秦塵還能有多餘的情感來同情同情他。


    “怪不得他身上有奇怪味道,能使出與魔尊相似又截然不同的魔力。”茗自言自語,觀察宵夜一招一式,恍悟:“看來這就是傳說中的毀滅之力。”


    天界擺八卦陣,算天命,卻不曾想天命以降臨。


    “你說什麽?”茗的聲音太小,秦塵困難的捕捉到幾個字眼兒,不解問茗。


    茗若有所思,堅定道:“都說人間有一場浩劫,這惡靈就是浩劫。”


    “怎麽可能?”秦塵不可思議的瞪大眼睛,“宵夜他才不會是浩劫。”語氣堅定的否決。


    茗指著環繞宵夜的煙雲頭頭是道的分析,“你看他的法術,乃為魔力,至純至濃至黑,煙雲頃刻成陣,自可變幻形狀,乃魔力中上乘,與魔界中魔尊、妖界中長凜使用的枯魔力為一派,又有所不同,相生相克,又奇怪的難以攻克。”


    頓了頓,見秦塵聽的暈頭轉向,便簡而話之,“簡單的說,宵夜使用的乃毀滅之力,這毀滅之力可造食人鴉,人間禍患,恐就是他的傑作。”


    想要徹底消滅惡靈,就得毀滅被惡靈侵占的身體,王爺和宵夜不得不對戰,話說王爺不一定能是宵夜的對手,隻看他們誰更心狠。


    秦塵聽不懂茗的話,但能抓住關鍵詞眼,“魔尊能打敗他嗎?”宵夜使用魔力,與魔尊有相生相生之妙處,定會有解決的辦法。實在不行他就去求魔尊,幫扶一把,頭磕破了都得求下來。


    “放在之前,五五,現在恐怕隻有一成勝算。”茗耐心的解釋,“魔尊和長凜會出手,早在他的意料之中,他早就下了手腕,吞噬魔界中的魔,隻是一個幌子,隻逼魔尊不能出手。之前派了人襲擊魔夜,也隻是為拖住魔尊。不久之前,聽聞妖界之王受了重創,差點一命嗚唿。這才明白,他對付魂師,隻為拖住長凜。妖王乃妖界命脈,長凜決計不會教他受傷害,現妖王出事,自無暇顧及。”


    這隻惡靈心思縝密,做事處處有謹慎,設計一個又一個局,隻教天界孤立無援,好手段,明知這時不是好時候,都想讚歎。


    “那宵夜最終不仍舊得與王爺麵對麵?”秦塵驚慌起來,修諾為了王爺之位可以眼睛不眨的殺了天枼,又怎會為了宵夜,放棄天界。


    無論是誰,與天界相比,都隻會是被放棄的那個。


    茗麵色凝重的搖頭,“你憂慮過度,既是浩劫,王爺恐不是對手。當初天魔二界開戰得以勝利,也是諾笙仙君算計的緣故。君薦殿對陣天界,雖沒有十足的把握,卻也能重創天界,最終半路棄退,乃魔尊的功勞,亦不是天界的能耐。如今魔與天界對陣,真沒把握能贏。”


    不是茗滅自己威風,長他人士氣,這乃事實。自古以來,魔最天界頭疼,能與天界一較高下,非魔莫屬。


    “這這可如何是好?”秦塵急的慌頭慌腦的,他再恨修諾,並不希望修諾會死,他和修諾終究不同,下不了那麽狠的心。且宵夜那麽愛王爺,如果醒來,恐生受不住。


    “等。”茗悵然,“該發生的都會來,不如隨遇而安,靜待後續發展。”


    水金天國,司馬昀身死,鳳涼以神之姿降臨人間,留下了很深的影響,司馬翎奪位失敗成為階下囚,被食懿劫走。


    皇帝並未追,厚葬了司馬昀,大赦天下,修改了法律,暫且不提。


    卻說鳳言跳下雲端之後,落入一個奇形怪狀的山中,恰好摔進了一個坑窪之內。此山詭異無常,山中瘴毒劇烈,鳳言化了獸身,元神進入長眠,隻能由著外在的肉身支配。瘴毒中含有催情素,與丹藥相作用,激起鳳言潛在的興欲。


    有山便會有人居住,鳳言溜到村莊內糟蹋了不少的女子,且都是幹淨純澈的姑娘,搞得村中人心惶惶。


    這村中來了一個文質彬彬的書生,單從外表看,手不能提、肩不能扛。就是這樣的一個書生,居然能製服了一個兇神惡煞的獸,村民都很開心,舉鐵鍬、豎棍子紛紛要打死獸出口氣,幾棍子落了空,有一下打在了護住鳳言的書生胳膊上,村民停止了行為。


    書生微笑,“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屠,它乃一獸,雖作惡多端,終究一條生命。”抱著閉眼顫抖的乖獸離去,自尋了一個荒無人煙的地方居住。


    鳳言已為兇獸,沒有思考的能力,卻有野獸防備能力,對書生並不信任,時刻防備,似乎隨時都能衝上來攻擊書生。


    書生笑笑,並不在意,時常上山打獵,采些野菜迴來做給鳳言吃,起初警惕,時間久了見書生並沒有傷害自己的意思,逐漸放鬆了警惕。書生表麵混不在意,暗中觀察鳳言一舉一動,有時做的野菜鳳言不碰,會逼著它吃些。


    鳳言雖嗚咽,以示拒絕,最後都會被書生逼迫吃掉,毫無抵抗之力。一人一獸相處的愈發融洽。


    在村中實施的獸行許久沒有發作,書生便不當一迴事,以為鳳言隻是一時,如今被他撿了迴來飼養成家犬,那部分也就不需要了。


    卻不成想,這一日半夜,鳳言突然又獸性大發,前後兩爪分開撐在他身體兩側,嗚咽叫道,神情十分痛苦,末了沒忘記尊重書生的意願。


    書生被鳳言弄醒,惱怒異常,手快於眼睛就要揮鳳言,張開眼睛卻見獸兒痛楚的表情,搖著尾巴,用肚皮蹭他的腹部。


    一時心軟放縱了鳳言,自此二人的關係更為親密。嚐了甜頭的鳳言,時不時的就要來騷擾書生一番,有了第一次,就有第二次第三次,起初雖難受些,卻也有歡愉,便隨鳳言胡鬧了。獸態的鳳言與書生無論是心靈還是身體上建立了深厚的情感與信任。


    在書生的教導下,鳳言的索求愈發的靠近了人,喜歡穿衣服,喜歡吃熟肉、想要鈴鐺,都接近於人類生活。


    書生便便在山上獵了些野味,砍了些柴,下山去集市上兌換生活用品,和鳳言想要的一些東西,例如衣物和鈴鐺。


    因鳳言乃獸,帶下山去會驚嚇到凡人,書生就將他留在山上,獨自前行。鳳言不願獨留,悄悄地跟在身後,因中途方便,等再次要跟,卻失了書生蹤跡,一人在半山腰咬著尾巴團團轉。


    許命中有此一劫,這日有一獵人上山打獵,尋了半日不見一野獸,垂頭喪氣的下山,卻在半山腰上碰見了罕見的野獸,全身的毛兒白的晶瑩剔透,在陽光下泛著光澤,光那一身皮就很值錢了。


    對方的目光太過灼熱,鳳言有了感覺,掉了個身,雙目燒火,兇惡的瞪著獵人,試圖嚇跑他。這野獸居然有靈性,活著買了出去,肯定很值錢,獵人起了活捉的心思。


    見人用渴望的眼神望著自己,鳳言十分不爽,抬爪準備攻擊時,卻倒了下去,愣怔的望著獵人,似不曉得發生了些什麽。


    獵人從背筐中找出繩子,捆了捆鳳言的四肢,纏繞在它的頸部,拖著下了山。


    書生換了些許的糧食和一串叮叮響的鈴鐺就迴山上,走的大路,獵人走的小路,恰恰錯開。


    野獸活的,一下了山,獵人就拖著它去了日常買賣動物的東邊集市頭,販賣野獸,野獸稀有,又長得十分好,尤其一身的毛發,晶瑩亮澤,柔順滑膩,引來許多人觀望,買的人卻甚少,有幾個商人,出的價格平平,獵人不滿都給拒絕了。


    後有當地一戶富家少爺,眉目清秀,溫柔婉約,見獸兒可憐,以一百兩的高價買了下來,用轎抬迴府中,自己卻跟在後麵步行,引起眾人的觀望,紛紛議論這少年腦子不好使。


    這少年體質柔弱,靈獸身體又龐大,既是抱不動的,他又素來善良,不願意拖地而走,靈獸本就受了傷,再拖,恐有性命之憂,便讓轎予它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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