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拂不氣反笑,手掌輕撐,反身將絕亦非壓在床榻上,由於過於粗暴,使得絕亦非腦袋撞牆,疼的眼眶積聚了淚水,“我就是故意的!”簡單明了的承認了,“絕亦非我如果不這麽做,你打算何時給我一個答複?是不是打算再拖個千兒八百年?我告訴你沒門兒,我就要讓全天下都知道,你絕亦非是我的人,誰敢打你的主意,就是和我過不去。”和他過不去隻有死路一條。


    男人的霸氣,震驚的絕亦非久久說不出來話,直到唇瓣上傳來灼熱的溫度,這才迴神,奮力的推開身上作惡的手,“我沒想拖著你,我隻是需要些時間。”絕亦非不再掙紮,狼狽的低了頭,“你知道的,我一時半會兒忘不了他,和你在一起,對不起他,也對不起你。你別逼我。”聲音淒苦無奈。


    雪拂脫了力,任由自己砸在絕亦非的身上,語氣悲傷,帶上了絕望的色彩,“絕亦非,你就不能忘了他嗎?”嘴唇貼著耳垂,輕語道,“你每想他一秒,我就心如刀絞。”他千方百計的把柳無忌送到百驍炫的身邊,就是讓絕亦非能坦然的麵對百驍炫的情感,從而愛上自己。


    他給的時間夠多了,還沒想清楚嗎?雪拂是一個自私的人,特別對自己認定的人、事方麵,早在絕亦非識海之中,他便忍得很辛苦,不敢朝他們看,就怕自己控製不了手的力度毀了那個奪走絕亦非目光的男人。


    這人現在都已經死了,他都替他還了債了,為何還是不能把絕亦非的心留下來?


    “我知你心中顧慮,可感情一事隨心而動,強迫不得,我已努力放下對他的感情,一時不得完成,你得給我時間。至少在天劫過去之前,我無法給你答案,你若覺得委屈,可先行離開妖界。待天劫過去,我想通了就去找你。”絕亦非抬手想拍雪拂的背,又垂了下去,給不了明確的迴答,就別再給對方期待。


    “我不走!”雪拂曲腰俯視絕亦非,“我等,等你能放下他的那一刻,我給你足夠的時間。”防止絕亦非這張寡情的嘴中吐出些絕情的話語,俯身繼續品嚐沒結束的佳肴。


    天界邊緣,有一處黑霧繚繞凹陷進去的陰森冰冷的壁門,洞中漆黑詭譎,幽光縈繞,寒戰入骨。


    那隱在角落中的牆壁上,長著一隻熒綠色的眼睛,惡心滲人,黑色的水順著牆壁如瀑布般的倒掛,“事情辦的如何?那個魂師有沒有成為傀儡?”


    黑衫女子單膝跪地,曼妙的身姿若隱若現,臉上漾起媚人的笑容,足以能蠱惑人心,“天雪辦事不利,那魂師製傀儡失敗。”


    突然一道帶著黑水的掌力打向天雪,震得她摔在牆壁上,滾了幾圈,吐出一口黑血,仍舊挺腰背跪在地上,“但那魂師與妖界之王產生了感情,主動身隕,大大重創妖界之王,短時間內妖界無暇顧及三界之事。”


    “不早說。”怪異扭曲的眼睛唧唧不悅,憑空托起天雪的雙腿,“這件事你辦的十分得力,妖界不會插手,魔界與我乃相生相克,他們插手無異。至於人間,區區凡人,猶如螻蟻,捏之碎其,輕而易舉。天界孤寡,這一迴我定要一舉攻下天界,要那幫老頭子跪在我的腳下臣服於我,尤其那個自視甚高、傲視一切的狂妄之徒。”眼睛扭曲成一道線縫,熒綠光火。


    半空森林之獄,魔力和羅刹一如既往,每天定時定點石牢前張望宵夜境況,見宵夜仍在掙紮,雖然有將死的跡象,卻又定在了迴光返照,死不透。


    宵夜瘦骨梭棱,衣衫襤褸,發如草芥,全身上下沒有一處完好之處,埋入草灰中的那雙凹陷進去的眼睛,枯色黃萎,漸生紅端,蜷縮的雙腿抽出的蹬踢,直通心脈,眼中逐步加紅,迅雷不及的掩蓋了那些枯黃。


    眼瞳中急掠一抹紅光,黑洞牆壁上的眼睛突然轉大,恍若綠燈,“時間已到!”脫落下來,化為一道綠光竟直直的往半空森林之獄,在石牢前鬥轉兩圈,穿過石柱相連的縫隙,鑽進宵夜的瞳孔之中,幹涸枯竭的眼睫頓閉。


    “玉帝要他死在半空森林之獄,可他卻頑強的活到了現在,王爺不在天界沒發現,一旦迴來發現遲早的事,那會兒來我半空森林之獄要人,我們如何向玉帝交代?”羅刹蹲在地上,左觀右瞧,舉手抓住魔厲的衣擺,給人扯的下並排蹲,偏頭吐著紅舌詢問道。


    魔厲伸手在羅刹的發頂輕拍了一下,語氣頗為寵溺,“那我們便現在了斷他的性命以免後患無窮。”輕巧的拱起手指,在羅刹的鼻梁上刮了刮,“雖說囚禁在半空森林之獄的犯人,生死有命,卻也不是不可以通過另一種方式幹預。隻要他死了,王爺怪罪不得我們,玉帝那兒我們也有了交代,甚至可以通過這個拿捏他。”


    羅刹和魔厲深情對望,笑得奸詐又猥瑣,仿佛看到了美好的未來在不遠處向他們招手。有了玉帝的把柄,用來威脅幫助他們逃脫半空森林之獄的囚禁束縛。


    靈與體融合需要耗費一些時日,卻因為魔力和羅刹不斷地提及玉帝二字,加速了靈魔對宵夜身體的侵占。


    宵夜本體的靈魂與外來的魂受到巨大的壓迫,雙雙進入了長眠。


    一刹那猩紅遍布了雙瞳,石牢震碎,宵夜騰空而起,衣袂翻飛,身上的戾氣愈發濃重,發誓要摧毀半空森林之獄。


    羅刹和魔厲被震飛,打在樹上,雙雙受傷,身上的靈氣在逐漸的消失,震驚於宵夜的變化,有些束手無策。


    熊熊之火在半空森林之獄燃燒,樹木灌木從根部開始流綠色的血漿,冷厲羈狂的男人掀起了一道道殺戮浪潮。


    司馬國的朝堂之上。


    皇帝威嚴肅穆的坐在上首,底下群臣朝拜。宰相執笏走出,“啟稟皇上,臣有要事奏稟。”


    “愛秦請奏。”皇帝威勢不減。


    “臣聽聞昀皇子辦事歸來,身邊帶了一男子,昀皇子對其青睞有加,礙於司馬國的法律條例,才隱忍感情不發。臣懇請皇上成全昀皇子,於男子不能結禮之行,予以修改,女子尚且有追尋情愛之權,男子乃國家之根本,亦然當此。”宰相言之鑿鑿,語氣懇切,一副站在昀皇子這邊。


    眾朝臣舉笏紛紛附議。


    唯有司馬翎愕然,司馬昀站在朝臣之中,微微低頭,在眾臣看不見的地方朝司馬翎露出一個挑釁的眼神。


    司馬翎惱羞成怒,對宰相的臨陣倒戈怒不可遏,主動站出來反駁,“宰相此言是不把老祖宗的規矩放在眼裏嗎?”頓而繼道:“男子在一起有違常理,從老祖宗打下天下就定下來的法律條例,如今你卻要因為一個皇子就推翻這一切,眼底分明就沒有了先皇。”


    勢氣高漲,仿佛化身英雄,來懲戒這些作惡的人,聲音陡然拔高,“兩個男人在一起已經是錯,居然還想明目張膽,皇上應該按照司馬國的法律,處以刑罰,輕則罷官免職,重則極刑。”


    宰相臉色變了又變,尤其三皇子最後一句,氣的耳竅生煙,麵頰青一陣紫一陣,三皇子再想登位,若對兩個男人在一起抱有如此恥辱的態度,再追隨他也得迴頭是岸了。好不容易生了個兒子,和未來至上榮耀相比,高的不是一點二點,再說了就以他如今的身份地位,足以榮華富貴享之不盡,何須再協助三皇子謀得不正之位,搭上兒子一條性命。


    皇帝沉吟不語,司馬翎反對早在他的意料之中,把目光投在宰相的身上,道:“說的甚有道理。”完了,還附和點頭。


    但那意味深長的目光,絕不像讚成。


    隻聽宰相道:“三皇子所言詫異,當今天下分立四國,除卻水金天國民風開放,上到皇帝臣子、下到百姓都能接受,起初反對的白澤國、齊越國都紛紛做出改變,我司馬國泱泱大國,自然不能落後於人,給了他人話柄,嘲笑我司馬國。我司馬國應當放寬政策,婚戀自由,不單單於男女之間,便男男之間都該給予足夠的尊重!”


    尤其最後一句,慷慨激昂,鼓動的眾臣隨宰相一道跪拜請求皇帝修改司馬國的法律條規,而司馬昀就在裏麵打醬油,仿佛事不關己的走流程。


    司馬翎被氣瘋了,幹瞪眼望著宰相,那眼神若是一把刀子,早就在宰相身上割了個數千刀,張嘴想要再說些什麽,終究沒說出來。


    皇帝垂睫不語,良久之後,朝廷安靜一片,落針可聞時,才慢悠悠的道,“宰相說的言之有理,三皇子說的也很在理,待朕在思慮思慮,有了周詳方案再迴複你們。”


    “退朝!”


    一下朝,皇帝就迴了禦書房一邊等人,一邊批奏折子,緊跟在身邊的小太監沉怒道,“剛剛宰相提議,你為何不趁機附和,改了法律,要思考?”有什麽好思考的,順水推舟,他迫切的想用正堂的身份見人,不再是一個小太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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