鳳言很少與人共浴,印象中數的出來的就鳳涼和茗,而鳳涼自從嫁出去,也沒再有機會共浴,今個兒還是頭一遭,心頭總有不舒服的點卡在那兒,因此鳳言選擇了離司昀最遠的一邊進入水池中,貼著池壁閉目休息。


    良久,“都已經跟你來了宮城,你還不願意說出你的真實身份嗎?”鳳言turnaround挑開眼簾,一本正經的問,語氣淡然。


    司昀動了動身體,雙腿隱在水中逐漸的往鳳言的方向移動。“你最好安分點,不然的話,別怪我對你不客氣。”鳳言舒展手腳,眼睛眨都沒眨一下,耳邊的水聲有些輕微的浮動。


    “我”司昀當即不敢再有小動作,乖寶寶的聽話,欲言又止,“我是司馬國的小皇子,希望你別介意我的身份,好嗎?”


    司昀此刻很忐忑,掩在水中的身體微微的顫抖,從未有一刻如此的緊張害怕,害怕明彥在乎他的身份,從而與他道別。放在別人的身上,可能會因為他的地位尊榮黏上他,想要得到一些榮寵富貴,但明彥不是這樣的,短暫的相處讓他知道明彥是一個視權貴如糞土的男人,與他接觸的人截然相反。


    這也是司昀為何下了那麽多的套,就是為了把人留住,遇見一個自己且不貪圖名利的人很不容易。


    鳳言久久不語,暗自讚揚自己腦袋聰慧,依司昀的做派與行為舉止區別於暴發戶,果然被他猜中了。


    “你放心,你的身份與我們之間的友情不衝突,我不會因為你是皇子的身份就遠離你。”鳳言看過許多人間,有關宮闈內鬥尤其精彩,父子算計、兄弟之間皇位鬥爭、後宮美人爭鬥,應有盡有。


    中,對於皇子這類人的描述就是想交一個拋棄地位權貴的朋友,往往這類人有自己的難處,很難交到真心朋友,又渴望著。


    司昀同樣是,因此鳳言把他歸納為卻愛少關懷,在皇權爭鬥中的犧牲品。


    司昀竟無言以對,他表現的不夠明顯嗎?他以為他做的已經很明顯,累類似男人追求女人的那般熱情在追求鳳言。


    “主子,吃食已備好。”一個清秀的小廝站在門後,對裏麵輕言輕語道,沒有司昀的吩咐,不敢越近半點。


    司昀忽然從水中站起來,熱水唿啦啦的濺了一片,對外麵惱人的聲音道,“知道了,你先下去把。”本想趁這個機會再暗示些什麽,哪曉得被不識趣的小廝打斷了,看他他得把院子中的人換一撥,一點兒眼色都沒有,訓斥起來都廢心神、


    撿起搖椅上的浴巾裹住自己的濕淋淋的身體,對仍在泡澡的人說,“我先出去換套衣服,你也趕緊的,別泡太久,免得頭昏腦脹。”


    鳳言點點頭表示了然,仍舊閉著雙目,沒打算聽司昀的,在司昀跨出門半步,突然問道,“你真實名字叫什麽?”


    “司馬昀。”司馬昀停住腳步,掉頭笑嘻嘻的看著泡澡的男人,愉快的說道,隨即走了出去。明彥能問叫什麽名字,證明鳳言是在乎他的,若完全沒感覺,根本不會下意識的關心他的真名叫什麽。


    鳳言陷入了沉思,司馬昀向他坦白了身份地位尊榮包括隱瞞的真名字,那他要向司馬昀坦白自己的身份嗎?


    貌似不可以把?鳳言咬手指,他的身份太過特殊,若說了會不會造成恐慌?


    思索了半晌的鳳言,最終還是放棄了向司馬昀坦白,名字嘛,就繼續用假的好了,反正司馬昀去沐澤國查也查不出什麽,他壓根沒有用現在的這張麵容出現在沐澤國。


    司昀換了衣服,就被一個便裝闖進臥室的男人請了出去,對方聲音尖細,是皇上身邊的心腹、王公公。


    “不知王公公大駕光臨,有何要事?”司馬昀心知肚明,偏要裝傻充愣,逗弄這位年紀輕輕的公公。


    年紀輕輕,就進宮做太監,別人不曉得他的心思,對於愛上男人的司馬昀早就看得透透,為了接近皇兄甘願放棄做男人的尊嚴,而他那位傻兮兮的皇兄竟真以為對方想要報效國家,效忠於他來著。


    好幾次司馬昀都從小太監的眼中看出一種傾慕的眼神,那會兒單純的他真的以為小太監欽佩皇兄,現在想來那雙眼中充滿了癡狂纏綿。


    “皇上吩咐奴才請小皇子進宮麵聖。”王公公戰戰兢兢,迴答的小心翼翼,生怕自己哪句話說錯了,招惹了小皇子的氣憤。這小皇子與別的皇子不同,乃當今皇上一母同胞的弟弟,稱得上太皇後老來得子,因為極為寵溺,皇上也霎時疼愛這個弟弟。


    因此,在司馬國很少有人敢找小皇子的麻煩,除非你嫌命長。當然了,與皇上處於對立黨,就皇上登位都在爭奪皇位的三皇子就不同,時時刻刻都在揪小皇子的小辮子,打垮皇上,就得先斬掉皇上的左膀右臂。


    而這左膀右臂正是司馬昀。


    司馬昀手中有先皇遺留下的暗棋,人數不多,卻也可觀,這些人的手中都各自有勢力,憑借一枚玉戒認主,而這玉戒隻有司馬昀有,並且如何運用玉戒,也隻有司馬昀知道。


    三皇子一直想找個機會弄到手司馬昀手中的玉戒,可惜他不知道的是,司馬昀向來不喜歡官場,早早地就把玉戒上交給皇上。自己則做一個有名無實的主子,就是放出來的一個煙霧彈。


    三皇子的黨羽,或者有野心的黨爭,都把目光放在他的身上,如此一來混淆了他們的視線,皇帝可以在暗處爭分奪秒的布網。


    “皇兄找我進宮所為何事,你我心知肚明,你去替我迴了皇上,就說本皇子連日奔波,受了累,一迴家不覺傷寒,等過些日子再進宮向皇兄請罪。”笑話,宮城內還沒掀起狂風暴雨,他怎麽能此刻進宮麵聖,再怎麽著也得等他有意無意的帶明彥在宮城內大肆宣揚一番,打斷皇上心中所念,那時再進宮就無所顧忌了。


    “小皇子說笑了,皇上乃一國之君,奴才怎麽能向皇上撒謊,還請小皇子別為難奴才了。”司馬昀的性子,王公公早有所領教,而當今聖上的脾氣,他亦有所領教,在這二人當中寧願得罪小皇子,也不可得罪皇上。


    “寶貝兒,這可是你不乖哦。”司馬昀抬起王公公的下巴,頭顱貼在他的耳朵邊,輕輕道了一句,隨即放開。


    小太監頓時慌神,臉頰通紅,手忙腳亂的答道,“小皇子的吩咐,奴才自然不敢反抗。”匆匆忙忙的退了下去。


    這一幕恰好落在了鳳言的眼中,在浴池中坐了許久泡的身上都起了白皺,肚子又有了饑餓感,就換了一身得體的衣服出來用餐,通過窗子恰巧看到了司馬昀調戲一個清秀男孩兒的場景,怎麽都覺得怪。


    說那個男孩兒清秀把,個子很高,幾乎與司馬昀相同身高,說臉把,明明就是一張眉清目秀的臉,這樣的搭配鳳言怎麽看都覺得怪怪的。


    和小太監說話,本沒必要做這麽輕佻的動作,司馬昀是故意的,一早就知道明彥洗完澡路過窗戶會看見這一幕,試探他會不會吃醋。


    等司馬昀迴來,鳳言已經用餐,麵不改色,不見一點生氣,相反十分的舒適,這下輪到司馬昀懵了,十分生氣,低頭吃飯,一句話都沒有。


    鳳言不曉得為何司馬昀突然生氣,幹脆隨遇而安,因此心底安心異常。鳳言越淡定,空氣中的低氣壓越強,搞得司馬昀臉色愈陰沉。


    小太監出了小皇子的府邸,臉上掛起詭森的表情,他對皇上別樣的心思小皇子能感受得到,旁人定同樣能感受得到,看來迴去之後得調整下自己,隻有在兩個人獨處時能露出那種吃人的神情,別的時候都是不能的。


    一路暢通無阻的進了皇上的禦書房,小太監笑嗬嗬的打了個招唿,走到皇上的身後,單手撐在桌麵,將皇上圈在懷中,“我們的事貌似被小昀看得通透了呢。”玩味的語氣,詭異的笑容,陰森森中帶著情色的味道。


    “你說什麽?小昀發現了我們的關係?”皇上頓時急了,身子起一半,被壓過來胸膛抵了迴去,“我們的關係就這麽見不得人?你就這麽不願意公布我們在一起的消息?”


    孩子都生了,還要他留在他的身邊裝一個小太監嗎?男人受傷了,臉上適時的掛出憂傷的表情,分外惹人憐惜。


    “我知道你為我付出了許多,這麽多年委屈你了,可我能有什麽辦法,男人和男人在一起,這在司馬國是不允許的,萬一被發現了我們,包括我們的孩子都會受天下人的議論。”皇上很心疼男人,再心疼也無法為男人做些什麽,他隻希望能把眼前的劫度過,再慢慢計較未來的日子。


    “我很不幸的告訴你,小昀找了一個男愛人千真萬確。”男人抱起皇上坐在自己的大腿上,刮了刮皇上高挺的鼻梁,“他讓我告訴你,他現在生病了,無法進宮麵聖。”


    皇上沉思凝眉,憋了半天就憋出一句話,“他不想現在進宮,隻擔心我切斷了他的後路,他這是告訴我鐵了心要和那個男人在一起,我管不了。”弟弟的性子很倔強,皇上比誰都明了,因此讓男人去試探一下弟弟,隻是為了加強自己的想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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