鳳言確實困了,司昀剛說完,他就抱著肩膀倒在草地上沉沉的睡去。而司昀則是親昵的擁著他的腰,陪他一塊兒睡,許是擔心草地上的石頭硌到鳳言後腦勺,特意抬了頭,讓他枕著自己的臂膀睡。


    而鳳言對此一無所知。他本該早就睡了,被司昀糾纏半天,困倦早已襲來,有了司昀的特赦令,怎麽可能願意醒過來。


    小夕靠樹坐在鳳言和司昀的對麵,看著他們纏綿的擁在一塊兒,心中很不是滋味兒,公子很喜歡這個男人呢,可這男人有什麽好的呢?論長相就比她差了一大截,和公子完全不是一個級別的人。


    雖說男人和女人外貌沒有辦法比較,但這個男人長得實在太普通,和她一個平凡的女子比較都差的太遠。這男人長得實在太一般,教她心中怎能平衡,願意將公子拱手相讓。


    小夕心中暗暗發誓,決定和這個男子公平競爭,除非公子找到一個與他相配的男人,那她會選擇主動退出,片刻糾纏都不會有。


    書忽然煮飯了晚飯,在床上放了一個小木桌,伺候賴在床上撅著嘴巴求喂的男人,活像癱瘓在床不能動。書忽然配合男人,舀起一勺子放在嘴邊吹了吹,喂進鬱瑉的嘴中。


    “天色都大黑了,小夕還沒迴來,等你吃過飯我就去客棧看看,你早些睡。”書忽然一邊喂,一邊用手帕給鬱瑉擦嘴。


    “我跟你一同去。”說著鬱瑉就要從床上起身,某處鈍痛的他又彈迴床上。“你別硬撐,我一個人去就行。”書忽然把鬱瑉壓在床上,“乖,別鬧,我很快就會迴來,乖乖等我迴來。”


    一個小夕夠他頭疼了,鬱瑉再傷筋動骨,書忽然覺得自己會崩潰,安頓好鬱瑉,飯都沒吃,披上袍子就往外走,剛開了門就聽到“咚”的一聲。


    書忽然一迴頭,就看到鬱瑉倒在床邊,摸著臀部,痛的齜牙咧嘴。“你不安分的躺在床上,瞎動彈什麽?”不給他添亂,心中癢癢是不是?


    “我不放心你一個人出去,沒關係的,我跟你一齊去,能走的。”鬱瑉半掛在書忽然的身上,他從來沒有放書忽然晚上單獨出門,從前不會,現在不會,以後都不會。


    “算了算了,我不去了,等你好些了,再去看看小夕,今晚我們早些歇息。”書忽然唉聲歎氣,他都說了,情事不可以頻繁,更不能荒淫無度,結果他倒好,非得亂來,傷了身體。


    按往常兩個人的頻率和時間外加次數,每次過後,第二天鬱瑉就活蹦亂跳了。那會兒都沒亂玩,現在他們年紀不小了,居然亂來,書忽然對鬱瑉著實沒轍,很多時候隻能寵他。


    大清早上,林中露重寒涼,小夕一個單薄嬌弱的姑娘家,裹著身子,最先被凍醒,但見摟在一塊兒的兩個男人沒有醒來的跡象,決定繼續裝睡。


    小夕心中微有酸意,身子不舒服,本就睡得不安慰,而夜裏司昀幾次醒來,都隻是顧著身邊男子有沒有蓋好,睡得安不安慰,對他視若無睹。


    司昀一起來,就見枕在臂膀上的男子睡得沉沉,悄悄地抽開了手臂,免得待會兒明彥醒來,跟他鬧別扭。明彥最是討厭別人把他當做柔弱之人照顧,他比誰都摸得清楚。


    起身後,司昀躡手躡腳往鈴鐺方向走,解了韁繩,在鈴鐺耳邊吩咐了幾句,拿著幹糧和水就往明彥身邊來,恰時明彥醒來,賴洋洋的揉額頭,微眯眼睛,低低的語氣有幾分撒嬌的意味:


    “你醒了。”說完就撐地起來,許是睡得太沉,剛起來頭重腳輕,差點摔倒,被司昀一把扶住了,“你趕緊坐著,先吃些東西墊墊肚子。”


    “綠豆糕?”鳳言欣喜的從司昀手中接過,眉梢都染上了一層笑意。司昀滿意的點頭,看著心上人喜滋滋的吃糕點,又是遞水,又是遞手帕,好不殷勤,昨夜的事忘了個幹淨,更加記不得他們遇見了個女子。


    小夕人靠樹幹,看的著實心酸,微微的抬眼睫,實在裝不下去,打著噴嚏悠悠轉醒。“公子”嬌滴滴喚了一聲。


    鳳言愣了一下,夜中記憶慢慢迴歸,“姑娘醒了,要不要吃點東西?”晚上的不痛快,早就拋之腦後了。


    司昀不痛快了,昨晚剛被人姑娘呲過,睡一覺就忘了,眼巴巴的往人姑娘身上貼,小姑娘長得嬌俏可愛,就移不開眼了,真等到了宮城,美女如雲,明彥的眼中還有他嗎?


    不行,必須得找個借口把這姑娘打發走!


    人鳳言真沒想那多,女子在人間都嬌柔,受不得冷落,順口問問準沒錯,紳士風度不能少。


    看在小夕眼中,又是另一種想法,委屈極了,都沒和公子在一塊兒,就急著表現自己,公子的眼光愈發的差,不行,她不甘心就這麽迴去,要她放棄自然行的,但絕不是這麽一個一無是處的男人。


    全身上下,平凡的長相,一般般的身材,沒有優點可言,土的可以,完全配不上公子。


    小夕隻是盯著鳳言看,不作聲,看的司昀都快吐血了,他一個活生生的大男人站在這兒,結果兩個人把他當空氣了,眉來眼去的,成什麽體統!


    司昀覺得頭上一片大草原,臉色頓時陰沉了下來,“她不吃,你吃。”挑了一塊品相比較好的綠豆糕塞進鳳言的嘴中,對女子的厭惡明顯的流露出來。


    一大早就怒氣沉沉,鳳言不敢惹,乖巧的吃了綠豆糕,趁咽下去的功夫,趕忙搶話,“我們什麽時候啟程,我可不想再在野外打地鋪。”對於鳳言來說,他活了一大把的年紀,就沒在外麵露宿過,就有偶爾為之,加起來的次數都抵不過和司昀一塊兒風餐露宿的幾天。


    以往騰雲駕霧就解決了,現在來人間什麽都不能用,太虧了!早知道不如呆在蓬萊仙境啃草,鳳言有些後悔當時腦子一發熱就來了人間。


    “姑娘,我奉勸你趕快迴家,別讓你的家人擔心,我們就此別過。”司昀手指放在唇間,一吹口哨,鈴鐺順從的奔了過來,穩當的停在兩個男人麵前,和先前的坐姿一樣,司昀坐在前麵,鳳言坐在後麵。兩個人共乘一匹馬,慢悠悠的往水忻城出發,對後麵的小夕置若罔聞。


    司昀從來不是善良之輩,而這女子在隻會影響他和明彥情感的進展,才不會沒頭沒腦,做個爛好人。


    至於鳳言,不怎麽接觸女人,對女人向來沒太多的想法,隨司昀處理。反正他們幫過了女子,不能讓他們一直幫,這世上大善人最是不好做!


    幾天之後,床上昏迷的男人有轉醒的跡象,同樣躺在他身邊的男人眸子一黯,麵無表情的起床準備吃食,他想抱著這人直到醒來,可惜他不能這麽做。


    一覺醒來,注定了敵對!


    修諾醒來的時候,正是午後,陽光明媚,天氣晴朗,起身坐在床上,輕柔額角,腦子發蒙,神智清明之後,環顧四周,身在一間簡陋的屋子中,屋子內隻有一張床、一張桌子、兩把椅子,用家徒四壁來形容都不為過。


    剛掀開被子,覺得身子一涼,修諾臉色徹底黑了,他明明在雲端觀察黑荒譎的情況,怎麽就躺在一張陌生的床上,身子還光溜溜的。


    做王爺以來,修諾哪丟過這個人!


    “你醒了。”男人端一盆子的湯水走進來,“既然醒了,就趕緊吃些東西把,你都昏迷好幾天了。”


    修諾神色瞬間緊繃,礙於身上沒穿衣服,不好妄動,冷言冷語的逼問陌生男人,“你是誰?這兒是哪?本帝”到嘴的話一改,“我怎麽會在這兒?”且光溜溜的,讓修諾十分的不自在。


    男人麵色冷清,音色清脆好聽,“我叫天枼,這兒是青林竹,你是我從外麵撿迴來的,看你昏迷,好心帶你迴來。”對於修諾的咄咄逼人,沒有絲毫的不耐煩,心中微微的失落,果然不記得他了啊。


    “那我的衣服去哪兒了?”麵色慍怒,眉頭倒豎,修諾最不喜與人有接觸,這世上能近他的身就炎旭和宵夜,這兩個少年在修諾的心中占據了特殊,或者說這個人對他來說是獨一無二的存在,轉世輪迴修諾都沒有辦法真正的放手。


    男人將盆子杵在桌子上,板著一張臉從床頭取出近在眼前的水藍色華服,負氣般的丟在被子上:“你的衣服破了,我給你扔了,這是我的衣服,沒穿過,你就將穿。”


    “謝謝。”修諾的怒氣一下子就癟了下去,血液中的沸騰逐漸平緩,仿佛自己是蠻不講理的瘋子。


    撫摸手中上好料子的華服,修諾有些遲疑,這衣服的顏色不知為何,打從心底厭惡。“有沒有別的顏色?”修諾訥訥的問,他一個外來人,提那麽多的要求會不會太事精,“黑色也可以的。”什麽顏色都比水藍色的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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