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趴下。”司昀猛地迴頭,抱住明彥的身子伏在馬背上,對著鈴鐺吩咐道,“鈴鐺,你到前麵躲起來,等這兒處理完了,再迴來接我們。”說完帶著明彥一同滾下馬背,落入他事先察看好的一個足夠他們藏身一時的坑中。


    “他們究竟什麽人,為何會追殺你?”明彥嘴唇貼在司昀的耳邊小聲道。


    鳳言後悔了,他不應該為了少走路就上了賊馬,走路怎麽了、沒吃的怎麽了,他不是凡人至少不會餓死。但如果因為這個凡人沒了安穩日子過,小日子就廢了。


    溫熱的氣息無意識的噴進耳蝸,搔著司昀的心髒,美色當前有些饑渴難耐,但司昀還是忍住了,危險當頭,堅決不可以亂想,司昀不停地警告之間,表麵鎮定自若的迴答明彥,“不昨夜不是和你說了嗎?我家仇人。”


    “你一個商賈之家,人怎麽可能會沒事大老遠的來殺你?”明彥嗤之以鼻,他突然想到一個關鍵點,這條路很偏僻,常年沒單獨的人敢走,如果說他是那個少有的獨自行路的人,那司昀為何走在這條路。


    鳳言才意識到關鍵問題,眉頭皺的更深了。


    “驢驢驢”後麵上追上來的大部隊,拽韁繩停了下來,騎在最前頭的男人穿著一身黑衣,疑惑的遠眺前方,“剛明明看見人的,怎麽眨眼間不見了?”


    “是啊,莫非這兒又有第二條路被他給逃生了?”左後方的男人狐疑的問,他們真切的看著那匹棗紅色的馬往這個方向來了,就是馬上坐著的人似乎和他們要找的人不太相似。


    “棄馬保己,他肯定還在附近,必須將人找到,殺無赦,否則死的就是哥幾個。”領頭冷冷的吩咐,他收到上頭的命令,不管使用什麽手段必須將人殺了,否則死的便是他們。“下馬尋人。”


    男人語氣堅定,後麵跟著的十來個男人聽完,摸摸下馬,仔細的尋找,突然其中有一個男人發現,左後方有一個坑中隱約露出些什麽,離的有些遠不甚清楚。


    鳳言在人間第一迴遭到了暗殺,很興奮,起了一絲興趣,剛抬頭往外張望,想看看那幫人長什麽樣,就被司昀粗魯的按了迴去,“別亂動。”語氣冷硬,帶著警告的意味。


    鳳言第一迴受到日此待遇很不爽,不能表現出來不滿挺不爽的,他堂堂的獒澤靈獸怎的陪著一介凡人躲在坑中,不敢走出去?


    正是這細小的動作,引起了那幾個殺手的主意,“老大,他們在哪兒!”一個瘦弱些的殺手指著後方,大聲喊道。


    司昀歎氣,他抱著明彥先一步跳下來,落在了那幫人的後麵,指著能逃脫一命,結果敗給了明彥的手中,看來今天是一場硬仗,贏了還好,如果輸了,他就拖累了明彥跟著自個兒下地獄了。


    “咳咳咳”鳳言小聲的咳嗽,他似乎闖禍了呢。


    司昀冷冷的瞥了一眼明彥不言語,知道闖禍,還敢製造聲音,怕死的太晚麽。


    “等他們靠近,我衝出去引開那些人,你趕緊跑,記住千萬別往大路上走,專門往裏麵跑。”大抵在劫難逃,他能做的事就是保明彥一命。


    今生無望,就把所有的希望寄希望於下一世了。


    這一世,他救了明彥一命,下一世他要求不高,明彥就用一聲來迴報他把。


    鳳言冷硬的繃緊輪廓,冷落樂司昀的話,他就不使用法術,區區幾個凡人還是對付的了的,需要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凡人來救他嗎?


    傳出去豈不是笑話。


    不過,從這一點上來開看,這小子很夠仗義,危急關頭想著那他的安危,沒想著把他當做擋箭牌丟出去,夠哥們,衝著這一點,他決定救司昀一命。


    幾個男人手拿刀劍大步流星的朝坑這邊走來,“小心有詐,老大。”他們從上麵得來消息,要殺的人應當是個廢物,不需要費力氣,但萬事應當小心為上。


    “哼,怕什麽,他就是一個廢物,遇見我們兄弟幾個躲在坑中避難,這樣的人,能有什麽危險。”領頭的殺手很狂妄,他不是第一次出來殺人,每次殺人都完美的完成任務,聽說這位是上麵那幾位中最差勁的,就一個低等的生物,還想有大作為,簡直笑掉大牙。


    領頭的殺手,沒一點防備就往坑那邊一劍刺過去,霎時一排細小的銀針射進他的腹部,領頭的沒防備,銀針穩穩地穿過他的身體,留下細小的針孔,打在了後麵幾個躲避不及的人的肩膀、手臂上。


    “就憑你們,也想跟我鬥,自不量力!”男人從坑中站了起來,霸氣而狂妄,腳小幅動的踢著明彥的腰,示意他現在就走。


    領頭的站的四平八穩,露出一抹笑容,司昀能透過黑麵紗看出男人的笑容有多挑釁,“就一排銀針也想致我於死地,昀公子真是異想天開。”小小的銀針如果能傷害他,他怎麽可能輕鬆地坐上了殺手首領的寶座。


    “是嗎?”司昀笑得眼睛彎彎,“我的銀針可不是普通的銀針,不信你就試一試!”坑中沒有絲毫的動靜,司昀有些著急,明彥這個愚鈍的男人怎麽還不動身,莫非想跟他殉葬於此?


    如果明彥想要陪葬,他也是歡迎的,下輩子兩人一起投胎,他就不會錯過明彥了。


    領頭的混不在意,手舉銀光閃閃的長劍指著司昀,“今日,我就讓你去地獄裏領教我的厲害。”男人很猖狂,舉著劍就朝司昀刺過來,司昀站在原地紋絲不動,後麵的殺手八麵不動,欣賞老大的威武,這時候做小的,就得看著老大耍威風,不要討嫌惡。


    年輕們的殺手都是從平日執行任務得來血的教訓,做人不能沒眼色,否則皮都脫幾層,這些小的深有體會,很聰明的沒去打擾老大耍威風。


    司昀很得意的揚了揚眉,麵露諷刺的笑容,“別光說不做,我可站在這兒等著你死呢。”明彥穩當的伏在坑中,捂嘴憋著壞笑,雖說認識男人的時間不長,可他不認為這個男人會有好心,依著他的看法,這枚銀針絕對有問題,且需要激發受刺者的怒氣,才會起效果。


    領頭眉頭倒豎,滿麵怒容,自從做了這個行業,已經鮮少有人能惹怒他,這位昀公子不愧是傳說中的氣死人不長命,今日他就要這個狗嘴裏吐不出象牙的做一迴短命鬼,讓他嚐嚐自己的厲害。


    眼看著劍直抵司昀的喉嚨,站後麵的殺手們經曆多了殺人見血的日子,可這一迴他們殺的人的身份很特殊,紛紛閉上眼睛。


    片刻之後,地上發出“砰”的一聲巨響,後麵的殺手們紛紛閉眼睛露在敵人的麵前,沒反應過來個個受了重擊,歪栽在地上。


    鳳言拍了拍手上的土灰老大不樂意的從坑裏爬了起來,他活了小半輩子,可從來沒在土坑中潛伏過,遇見這麽個玩意兒,他啥都嚐試過了。


    司昀不可思議的瞪大了眼睛,瞳孔直顫悠的盯著明彥出神,男人的手段完全在他的意料之外,看來他對明彥得重新審視了。


    十來個大男人,軟綿綿的倒在地上,隻能驚恐的瞪大眼睛,盛滿了驚恐,第一迴手都沒出,就栽在了對方的手裏,看來對方不是個省油的燈,他們低估了這個男人的實力,更低估了男人的身邊會有同夥。


    “你這銀針上塗了什麽,能讓一個七八尺高的男人瞬間倒在地上?”鳳言對這好奇的緊,如果男人願意的話,可以索要點,由日後防身用,在人間總不能老施展法術,被發現了,把這些凡人嚇壞了可不好。


    “沒啥,我前段時間剛發明的一怒氣,專門用來對付那些愛生氣的人,甭管對方有多厲害,隻要中了我的銀針,一動怒保準秒倒。”司昀笑眯眯的拿出來顯擺,明彥有興趣的東西他得好好利用,把人牢牢地拴在身邊。


    “這麽牛叉!”鳳言吃驚的張大了嘴巴,神采飛揚的臉上因為激動染了一層濃鬱的緋紅。


    倒在地上的殺手顯然不敢相信,傳說當中的昀公子就是扶不上牆的阿鬥,要腦子沒腦子,要能力沒能力,如何有本事製藥?


    莫非上頭的消息來源也會出問題?


    “我知道你肯定在想,你的消息來源從你主人那兒得來,居然也會有錯,是嗎?”司昀很輕易地抓住男人的心理活動,“看在你們快要升天的份兒我好心迴答你們,如果我真的這麽廢柴,兄長又何苦雇傭你們來殺我,小心駛得萬年船,我這麽個一無是處的人都知道的道理,你們這群殺手中的精英怎麽就不知道呢!”司昀挑釁的撕下男人的麵紗,在男人的臉上不輕不重的拍了拍,“可惜了,你們沒下次了。”


    他很久沒殺人了,第一迴就在明彥跟前沾血,這樣也好,日後總歸得了解他的生活,司昀自我安慰。


    掌心出現一排銳利的銀針,擱在黑衣人的脖頸上來迴比劃,“我這塗的不是一怒氣那種不致命的玩意兒,而是孔雀膽,隻要滲進去一丁點兒血,半個時辰內必然死亡,且無藥可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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