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諾和絕亦非分別之後,隻身一人調查食人鴉事件。絕亦非為他做的夠多了,修諾不想再將絕亦非牽扯進來。


    藏經閣中珍藏了許多上古書籍,記載了許多辛秘、不尋常的事,一般人很難接觸到。修諾是王爺,在鳳栗殿枯燥乏味的日子都是靠藏經閣中那些書籍打發的。


    因為修諾很早之前就意識到不遠的未來會發生驚天動地的浩劫,所以讀的大多是記載上古時期的書籍。


    那日在村莊中,人們慘死的狀態,修諾就隱有不安,不敢確定,絕亦非開慧眼告訴他神秘的生物是烏鴉之後,修諾腦海中一閃而過一個“鴉”字,隱約猜測出究竟是什麽東西。


    上古書籍中記載食人鴉誕生於一座叫“黑荒譎”山上。


    傳聞當年天地分開,唯有這處地方常年出於黑暗之中,常有鬼魅聚集,有種種變異的生物誕生在此,時常出來禍害人類。後遠古時期有一個很厲害的人類來此搗毀了這裏的一切。


    因這處地方由亂石塊堆積,終年黑暗無光,荒涼貧瘠,詭譎怪異,那人便給這裏取了一個名字叫“黑荒譎”。


    簡單的三個字道出了這個地方的精髓。


    古籍中記載,那人將黑荒譎所有的鬼魅殺完之後便離開,在他離開之後,黑荒譎發生了更詭異的事,被一片濃霧籠罩,長久的凝聚,為這些生物續命。但由於毀壞了根基,根本沒辦法挽救,下了一個詛咒,可以寄生重生,隻是寄生的生物隨即擇取。


    而古籍記載的生物其中一個就是食人鴉。


    古籍記載的東西很簡要,並不全麵,能了解的隻有這些最簡單的資料,再詳細的沒有了。


    修諾細致的把這些偏概的資料在腦海中逐字逐句的分析了一遍,打定主意娶黑荒譎走一趟。那處地形莫測險要,修諾沒有十全的把握,不能拿絕亦非的性命開玩笑,便找個借口和絕亦非就此分別。恰好絕亦非急事要處理,走的很幹脆。


    和絕亦非一別之後,修諾就收拾行李,準備前往黑荒譎,中途茗利用飛音傳輸的方式找了過來。


    “王爺。”茗一身紅衣,明豔俊逸,別有風味,和他深鎖的愁眉極為不相稱。


    修諾高貴冷漠,眼中無物,淡定的收拾行囊,頭都不曾迴一下,“事情辦得如何了?”


    “我無能,觀塵珠沒有取迴來。”茗無所謂的聳聳肩,仿佛無能的人不是他。


    空氣中凝聚著詭異的冷流,仿佛下一秒就能爆炸,過了許久修諾冷不丁的來了一句,“海祀的那個情人不願意給?”海神的事跡修諾略有耳聞,挺為他們惋惜的。


    每個海都有各自的海神,有自己要守護的東西,明確的目標。唯有情海的海神很特別,數萬年的沉睡,從不喜醒、動。如果能睡著,他絕不會願意醒,性子冷漠異常,寒冬臘月都比不上靠近他的身。


    在神仙中,有深居簡出的,譬如上古洛神,有活潑好動的,譬如現在的哪吒,有純真無染的,譬如蓬萊仙境的獒澤神獸,有睿智冷靜、卻也能豁得出一切的,譬如上神諾笙,也有隻識權勢的,比如玉帝,神仙中種種不同性子的修諾都看遍了。


    如果說給修諾也劃分一下,應當歸為看淡一切的淡然那一類,說的直接一點就是冷淡之人,修諾之前有問過茗對他的看法,茗快人快語,評點他很冷漠。


    奇特如修諾和海祀放在一起比較,相差甚遠,修諾單純的冷淡,對人沒有熱情,而海祀則是封死了所有別人想接近他的道路。


    正因如此,海祀作為最特別的海神,沒存在感時,大家似乎很有默契的忘了他的存在,但一旦有事發生,會很受眾神仙的關注,說的更直白點就是八卦。


    向來淡漠的修諾,對海祀的事情也起了熊熊的八卦之心。


    情海闖入一個凡人,海祀竟然把凡人留了下來,已在修諾的關注重點之內,也傳遍了天界,眾神仙無一人不驚訝海神的作為,他居然把一個凡人留在情海,是多麽了不起、驚愕的人眼珠子掉了的事實。


    由於沒人敢和海祀打交道,修諾也不是一個會多管閑事的人,海祀又不是凡人,留在他身邊的凡人就像一隻小白兔,人畜無害,因此沒有多管,那時候正巧又發生了一件事急需他處理,一時就忘了這件事。


    等他把手頭的事處理完,再好奇海祀的事件,天界再刮起傳言浪潮,情海之神被一個凡人給殺了,魂飛魄散什麽都不曾留下。


    而那片曾經風平浪靜的情海,變成了狂風浪卷的食人海,修諾很驚訝的同時很平靜。無風不起浪,情海定然出事了,且這件事超過了他能解決的範圍,但流言不能全信。修諾堅信海祀隻是離開了情海,但絕對沒有死,說不定在某一處神秘的地方調養生息。


    最重要的是,情海中那個凡人存活了下來。


    在情海流傳著一個傳說,誰殺了情海的主人,便會繼承情海海神之位,其不然,情海因海祀誕生,便會因海祀的消失而消失。如果海祀真的魂飛魄散,這片海也就不會再存在。


    情海在所有中海很特別,沒有源頭,沒有去處,誰都不知道它的起源,也不知道它的盡頭,這片海超脫六界,不受管束。


    修諾曾在藏經閣中查過情海的資料,記載寥寥幾句話,對情海了解沒啥大用處,因此修諾也不是很了解海祀,隻知曉這片海跟他有某種很深的淵源,隻不知究竟有何淵源。


    聽說修諾飛天之前,見過這海神一麵,當然海神不是以真麵目相見,海神的真麵目誰都沒有見過,隻聽說很神秘。凡人的修諾和海神做了一個交易,將關於前世的迴憶在海參的幫助下抽出,以血滋養煉化成為一顆珠子,取名觀塵珠。


    這顆珠子在未來的道路上會起至關重要的作用,但到底有何用處現在的修諾並不知情。他隻心中隱隱有感覺,這顆觀塵珠到了取迴來的時辰了。


    因此,修諾便派茗去情海取這顆珠子,雖然海祀不在了,但珠子定然還在海底。


    茗詫異的盯著修諾,好奇的眨了眨細長的睫羽,掏了掏耳朵,害怕自個兒聽錯了,“你也八卦?”這著實超出了茗的想象範圍了,在茗的印象中王爺就是那種高高在上的冰雪,別說不觸凡塵了,連天界都太小,容納不下他的超然之心。


    當然了,除了那個叫宵夜的少年是個特別的意外。


    “我隻是不問世事,不代表我不知世事。你和蓬萊仙境之主相處的還算愉快?”修諾為了表示自己不是一個活在“無知”世界中,特意點了鳳言出場。


    茗難得臉紅,假意的咳嗽,“看來對你的看法得改觀了,我還以為冷血無情,不知情為何物呢。”既然如此,那個少年的一片真心其實修諾都有數,隻不過假裝不懂,或者委婉的拒絕。


    “有些人“情”之一字是困擾,知曉不如不知。”修諾何嚐不明了茗話中有話,但他與旁人不同,作為天地王爺,他注定沒有感情,不能動心。


    對於動心的那個人,他隻能辜負。修諾能給宵夜一份護佑、一份平淡安樂的生活,甚至能給他一份愛情,但這些中絕不會包括他的心。


    他能做的都盡量去做了,旁人的不解、責備的眼神,他沒資格去解釋。


    “就因為你是王爺?”茗有些發笑,“我真搞不懂,為何王爺就不能有愛情,還是說你對這個位置太留戀放不下?”相比較修諾,茗更佩服諾笙仙君的做法,乃至有些羨慕。


    若是有一天鳳言有需要,他願意放下所有的身份,去陪在他的身邊,哪怕終生陪他呆在那個無趣的蓬萊仙境哪兒也不去,都是願意的。


    修諾沒吱聲,身處高位的他無法抉擇,或者說在他選擇飛升這條路,所有的後路就都被斬斷了,而未來的路,他隻能無畏風雨,無畏結果。


    “算了!”茗歎氣,“趁這次機會,我有件事想和你說。觀塵珠我會幫你從海祀那裏拿迴來,但是我希望這事結束之後,我們之間的主仆關係到此結束。”大千世界,沒有人見過海祀,但茗卻是個例外,他恐除阮淵以外,唯一一個見過海祀的人,誰讓這個萬年沉睡的瞌睡蟲有的朋友隻有他這麽一個。


    “因為鳳言?”王爺收服茗時,和茗簽下了主仆契約,想要解開契約,付出的代價,常人難以想象。


    當初簽訂這份契約時,茗眉頭都沒皺一下,而修諾卻是思索的那一個人,是茗打定了主意簽下契約不會動解開的念頭,他才會同意的。


    如今倒好了,簽契約是茗提的,解契約又是他提的,眉頭依舊沒皺一下,從那雙堅定地眼神中,修諾讀出了茗的堅定。


    修諾搞不懂,愛情有這麽大的魔力嗎,能讓一個人為之瘋狂。從不談感情的茗都能衝動至此。


    “對,他在我心中獨一無二,我希望不管出什麽事他在我心中永遠排第一,而不是每次遇見事都把他往後放。”茗的心中如釋重負,吐出一口悶氣來,這些話他壓在腦海中反反複複排練了許多遍,但每次都不得不做和心中想法相反的行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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